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廊下,院落寂静,只留满院的花草郁郁葱葱地蒙在雨水中。
邱照运回西北的那天也下了这样的一场雨,但行程已经耽误不得,即便风雨交加,还是要赶路的。
不同的是这次回去的队伍比他们来时快要多了一倍。
除了必要的随行队伍外,最主要的就是大夫了。
皇帝对这次西北疫病的出现展现了不同以往的强硬态度,除了从太医院抽调人手外,还另外在多个州之间秘密雇佣了大夫。
此外,在临走的这日,皇帝亲自在宫中设了宴为邱照运践行。
时重霜自然也是要去赴宴的,毕竟邱照运同他的关系到底同寻常不太一样,该见还是要见的。
但这次时重霜却不太情愿。
原本说好的今日要和元问渠一同出去吃饭的,现在无奈只能作罢。元问渠答应出去一趟不容易,上次被时子原那醉鬼搅了好事,时重霜一直记着。
临走时只能和元问渠重复确认明日再一起出去,生怕元问渠今日的答应只是一时兴起,明日便懒得出门了。
“好好好,明日一定同你出去,乖,去吧。”
元问渠笑着看时重霜一步三回首,最后又回来捧着自己脸深深亲了一会儿才算完。
“先生,我走了。”时重霜最后碰了一下元问渠被亲得发红的唇,“好好在家吃饭,不要在花房待太久,不能在那里睡着,容易着凉。”
“知道了。”元问渠摆手道,脚尖踢了下时重霜小腿赶他往外走。
时重霜最终消失在元问渠的视野里。
而就在时重霜走后,元问渠转头就吩咐戚风牵来马车:“收拾一下,咱们去皇宫。”
想了想,又把无所事事的元四四也叫来了,打算带着他一同去皇宫。
司天监。
元问渠到时孟瑶青已经等待良久。
元四四看起来对这里已经很熟悉,“咦”了声,问:“怎么来这里来了?”
“带你来找孟瑶青玩。”
“哦。”
暂时不管孟瑶青究竟是什么心思,但这段时间孟瑶青时不时带着元四四出去玩还是给他省了很多心思的。
见元问渠过来,孟瑶青笑着道:“还以为陛下今日不会过来了。”
元问渠跟着领路的宫人一路来到这里,随后摘下帷帽神色淡淡:“国师今日突然亲自下帖,不就是算准了吗?”
孟瑶青莞尔一笑:“今日即便我不邀陛下前来,陛下恐怕也是要来的,应当我问陛下……今日前来可有什么要问的?”
元问渠拢手坐在孟瑶青对面,道:“国师明知故问。”
孟瑶青眼中神情渐深。
元四四坐在两人中间,闷不吭声地给两人倒茶。
刚抬手,孟瑶青就从元四四手里拿过茶壶,亲自给他们两人倒茶。
良久,元问渠出声道:“西北一事,可是真的?”
元四四斜眼看向孟瑶青。
“真。”孟瑶青抬眸道。
元问渠一下攥紧手,眉眼沉了沉。
在场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元四四扣扣手,扯了下孟瑶青袖子问:“怎么招魂会突然在西北爆发?”
“……你有没有办法?”
孟瑶青弯眼揉了揉元四四的头发:“有没有办法,陛下应当是最清楚不过的。”
元问渠闭了闭眼。
对,有没有办法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即便时重霜的血可以压制,但也根本就解不了招魂,只是让他不那么疼而已。
只要但凡有一点办法,当年他就不会……
“四四,喏。”
孟瑶青笑着随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竹编的蛐蛐给元四四,眼神不着痕迹地看了身后侧的屏风一眼。
屏风后的时重霜悄无声息地离开。
尽管元问渠表现地再怎么淡定,心里果然还是在意的,时重霜感觉得出来。
回到席上,时子原看向时重霜,随意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时重霜摇摇头,随意“嗯”了声没回答他,他摸了摸袖子里的药瓶,里面是用他的血制成的药丸。
“咚——”
时重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杯一声闷响砸在桌上。
晚上时重霜回到吉祥居时元问渠已经在榻上睡了过去。
时重霜轻悄悄地将元问渠抱起来放回床上,看着他面上轻轻蹙起的眉,静默良久。
十月芙蓉显小阳。
孟冬时节,寒气将至,最近这一段时间隔三差五便是一场雨,整个睢阳的天都阴沉沉的,冷热交替一天天的变天比变脸还快。
从皇宫回来后,元问渠就开始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但不出意外地还是病倒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
按理说这些时日时重霜一直很注意,除了上朝的时候没法盯着人,其余时间一律将元问渠看得紧紧的,生怕他在花房一待就是大半天,躺在里面的摇椅上受凉,以及午睡时又偷摸要脱完衣裳才能入睡。
更重要的是趁他不在,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些都是前车之鉴,正当换季,元问渠身体很容易就中招,时重霜不敢拿先生的身体开玩笑。
但千防万防,元问渠最终还是病倒了,但究其原因时重霜一时间竟不知该怪谁。
彼时时重霜正要去上朝,最近很多官员都已经擢升,时重霜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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