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他要把赫兰留在他的身边,让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不再是悲悯和慈爱,是狂热的,令人如堕地狱的爱,对情人的,对伴侣的,对一生灵魂附庸的爱。
但是现在呢?
把赫兰强留在自己身边,给了他新的身份,赫兰心里是爱他的吗?
无数次的欲望沉沦里,他的眼神冰冷,连对信徒的爱都没有了。要爱人做不成,信徒也变得没有名分。
曾经他踏进圣殿,他被这位高不可攀的神选为伴侍,这是神的第一位伴侍,在荻安斯之后也没有人能获得这个身份。
彼时他正是少年,他看不懂神眼里的爱是给谁的,在看到俊美的他的一瞬间,他的心就落在了赫兰的身上。
人类爱上寿命无尽的神注定是可悲的,这是自古以来口口相传的故事。
可是荻安斯不信命运的安排,他做不了和赫兰并肩,所以他把他从高台拉下,要赫兰和他一起裹上凡尘的泥土。
面对赫兰以命相胁,要回到高台上,荻安斯甚至想两人都这样死去算了,如果有虚无地狱,那就在地狱里相爱,做世间依偎取暖的孤魂。
但看到赫兰日渐消瘦的脸,无欲无求的眼神,对所有的事物麻木不堪。
他还是想要那个活生生的,偶尔会对他笑,有时纵容他的赫兰。
至少赫兰没被他拉下高台时,他们亲吻神也会眼波流转,会在做爱是抹去他的眼泪,温声询问他是不是难受了,会把他抱在怀里入眠。
第8章
阿法落风尘仆仆地赶来,肩膀上没有他常见的那只黑鸦。他还没有喘一口气便被荻安斯按着头跪在了赫兰的床榻前。
他低着头装作吃痛的样子闷哼一声,把差点出口的笑意闷回喉咙,即便这样嘴角还是不可抑制的勾起。
荻安斯一颗心全放在了赫兰身上,他没有去看阿法落的反应,甚至觉得他的痛呼聒噪不堪。
“治不好祭典就用你的头做贡品,反正你一直是是他听话的狗。”
阿法落看着没有平时半点傲气,这句威胁他要他命的话听得他心里发笑,赫兰要是真死了,他倒也没什么可以活的。
身上的伤怎么来的,又是因为什么愈合不了的,阿法落一清二楚,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查看一番,再带着惶恐跪俯在地上。
荻安斯面带狰狞地把阿法落踹翻,又细又尖带着倒刺的鞋跟插进阿法落的肩膀,在狠狠抽出,血溅在了他的脚背上。
“刺啦”一声,一把利剑横在阿法落的脖子上,荻安斯往下用力一压,一条血线就就显了出来,沾红了剑刃。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在意料之中,在牢笼里和赫兰说的那些话也是他故意的,他只是想要看到他想看的东西而已。
“还有一种办法……”
他刻意的犹豫让荻安斯收回了剑,但危险仍在,只要阿法落说错一句话,下一刻剑就会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喉咙。
“什么办法?”
“松动禁止。”
荻安斯的眼睛阴沉,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故意的?”
关于赫兰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为什么出现在宫里,世上只有荻安斯和阿法落知道,而阿法落,是千百年前的恶鬼,被赫兰收服在身边充任圣殿的巫师。
虽然阿法落看不惯赫兰,也对他不服气,但是千百年的生活也磨平了他的棱角,与赫兰也并不针锋相对。
他已经把圣殿当作了自己的地盘,或许嘴上不承认,但也认同自己是赫兰下属的这一身份。
阿法落并不弱,但他似乎很容易受伤,脸色在黑纱的映衬下显得苍白。
他很勉强地笑了一声:“咳……他为什么会这样您再清楚不过了是吗?”
“你在威胁我?”
荻安斯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可是赫兰在这等着醒过来。
即便人君有一瞬间的后悔但也会很快的更正,因为他知道他想到的是什么,要达成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国家的君主,有着最绝对的理智和最大的欲望。
“让我和他见一面。”
荻安斯没有说话,他并不会立刻给人满意的回答,因为他的知道怎么样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衣袍在阿法落眼前轻轻晃动,荻安斯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抚摸着赫兰冰凉的脸。
他们都知道松动禁制意味着什么,如果想要完全掌控这个人那就不能给他一点自由,这无异于就是在向那时缚神的他发出刺耳的嘲笑。
但是和赫兰的命相比,这倒也没什么。
“祭典上,您会成为新的神。”
荻安斯笑了:“那就松开吧,你会见到他。”
第9章
松动禁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当初荻安斯插入赫兰的心脏,现在就需要他的心头血喂给赫兰喝下去。
尖锐细长的黑刀划开荻安斯的胸膛,因为法术的原因他的皮肉没有流什么血,当尖刀刺进心脏的时候他的脸全白了。
赫兰仍旧昏睡着,对于他们在做什么全然不知,他掉进了梦境的深渊里。
他当了许多年的神,身边没有一个神侍,世人都以为他冷漠强大,不需要别人的安抚,只有他知道,每当身体里的力量冲刷着灵魂的时候多么让人崩溃难忍。
年复一年,他见过太多的沧海桑田,神的躯体不能在承受这么强大的力量了,最终,他不得已考虑去选择神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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