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人接着道：“这水至寒至冷，没有内力护体怕是性命不保。”
还有人面露惋惜。
“唉，怎么就想不开跳下去了呢？”
众弟子都在各自感慨，突然感觉一股冷风刮过身旁，下意识转头看去，先前魔头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一干人正惊惧之余又听有人惊呼道：“在下面！”
在场众人都齐刷刷低头看去，只见那魔头轻而易举的站在水面上，衣袂微扬如履平地。
“魔头这是想做什么？”
有人不确定道：“难道是要救云寒月？”
这话一出当即就有人发出否定，“怎么可能，那魔头丧心病狂杀人如麻，又怎么会救人？”
“你忘了？云寒月是他相好。”
那人明显一怔。
此时崔长老高声道：“没想到云寒月竟和这魔头搞在一起，真是自甘堕落让我们正道为之蒙羞！”
“我看云宗主是被逼的，不然刚才怎么会道破魔头的身份？”
有弟子不屑道：“什么被逼，之前去木阳城的路上那魔头和他做那事被我看见好几次，他从未反抗过。”
一个无相门的弟子辩解道：“他武功都没了，要怎么反抗？”
“那为什么不向我们求救？”
楚双儿不禁翻了个白眼，“向你们求救有用么？”
那弟子面色一阵变幻。
楚双儿又道：“你们也不想想，那魔头什么事做不出来，说不定是垂涎云寒月美色拿他弟弟威胁他就范呢？”
有人突然低呼一声道：“所以刚才那魔头所说什么食孩童肉翼蛟会爆体而亡，也是假的了？”
“既然要以云寒月的弟弟拿捏云寒月，为什么那魔头又杀了他？”
有人不甚在意道：“还能为什么，许是玩腻了不想玩了，魔头的心思谁能知道？”
此时凤鸣门宗主木浅浅道：“你们看，那魔头怎么站在水上一动不动？”
众人听罢都定睛一看，那魔头果然站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长老见状脑子一激灵，猛地反应过来，高声道：“不好！那魔头定是要夺宝！”
各派宗主长老们一听要夺宝顿时都不淡定起来。
木浅浅：“那我们要不要下去阻止他？”
楚夜面色严肃没有答话。
恐怕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是那魔头的对手，更别说阻止了。
崔长老有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自然要阻止，宝物要真被他夺了去，岂不是就天下无敌了？”
楚双儿忍不住道：“早就无敌了好吗？”
崔长老几次三番被楚双儿拆台心里极度不满，要不是看在楚夜面子上，他早就教训这臭丫头不下百遍了。
楚夜看出崔长老的不满，将楚双儿拉到身边，低斥道：“不得无礼。”
楚双儿嘟囔道：“本来就是，刚才我们这么多人都挡不住翼蛟，而那魔头一只手就轻轻松松挡住，这还不能看出来吗？”
武宗主是个急性子，哼了声道：“你这丫头就会长他人志气，这么多人在难道还打不过他？”
崔长老阴阳怪气道：“毕竟是个小丫头，要是怕也是情有可原。”
楚双儿不和他们争辩，只是拉住楚夜的衣袖，“爹，他们要去就让他们去，不过你不能去。”
楚夜：“双儿……”
断崖上众人争论愈发激烈，千凌舟听得清楚却并没心思理会。
他目光扫过已经恢复平静的水面，水质清透一眼就能看到底，可怎么也找不到半点云寒月的踪迹。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
他眸色阴沉，盯着水底久久没有动作。有处石头下面光华流转，似乎有禁制波动。
既然是启旋山的传送禁制，人必定还在启旋山。
他忽地指尖微烫，垂眸看去，食指发出淡淡的光晕，是先前在云寒月身上留下的救命符文生效了。
他勾起个嘲讽的笑。
呵，想死？想彻底离开他？
简直是痴心妄想！
没有他的允许，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也得给他乖乖活过来！
断崖上的众人吵得不可开交，木浅浅揉了揉头，提高声音道：“都别吵了！那魔头不见了！”
众人纷纷看去，下面果然已经没了千凌舟的踪迹，就这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知所踪。
*
露天草地边有一片泥土沙石地，燃烧的火堆边躺着一个人。
四周很是安静，只余火堆燃烧劈啪作响的声音。
云寒月忽地睁开眼，刺目的光线一股脑涌进眼中，他皱眉，抬手遮了下，半晌才缓过神来。
胸口似乎有些发烫。
他并未多想，透过指间缝隙看向浅蓝色天空，心里不禁有些空落落的。
竟然没死……
看样子应该还在启旋山中。
他站起身，将手放在衣襟处，深吸几口气，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云宗主，你醒了。”
随着阵细微脚步声，一道声音响起。
云寒月转头看去。
是孟陌青。
他开口道：“是你救了我？”
“也不算救。”孟陌青轻咳一下，被他直直看着不禁脸色发红。
“云宗主突然从空中掉下来，一身湿透还昏迷不醒，我就把你带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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