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梅淮安猝不及防被捏腰险些没蹦起来,忍着痒痒只抗议的挪了挪腰。
臀下坐着的双腿肌肉很结实,他扭身几次依旧纹丝不动也没晃一下。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听见——
“我不叫你去,我让裴不知把燕凉竹送回来。”
贺兰鸦的语气稀松平常,就像是在跟人说午饭要吃什么。
最理智的应对方法当然是叫怀里人去辽东,他原本也逼着自己要狠下心来。
可看着人伏在桌面写遗书的模样,便舍不得了。
又或许是从一开始就舍不得,谁知道呢。
“......”
梅淮安猛地仰头,鼻尖险些撞上对方的下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是哄他的话还是——
“你有办法叫裴不知听你的?”
“嗯。”
“我不信,你要是有把握早就说了...什么办法?你跟我说说。”
“不必知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梅淮安下意识应下,可又觉得心底不安,“燕凉竹不会死?”
“不会。”
“...那你要放弃些什么?”
他问的直白,毕竟世间没有白来的便宜。
想让裴不知那种人捉了又放,贺兰鸦就得送出相等的东西去换。
“我了解裴不知的脾性,自有办法。”
贺兰鸦终止话题。
他垂眼看着还乖乖坐在腿上的少年,眸中染上笑意。
语气少见的透出几分恶劣——
“你若还赖在我怀里不下来,我便抱你进行宫了。”
也不是没抱进去过。
“!”
梅淮安这才回神,脑子瞬间就清醒了。
他连滚带爬从人怀里退出去,滚到地上的动作颇显狼狈。
只是狼狈一瞬就想起什么,扶着桌子直起腰。
嗓音瞬间有了底气——
“刚才是你说要抱我的,你主动的。”
他险些心虚背锅!
“是么。”贺兰鸦勾唇一笑,“方才见你含泪写遗书太认真,字字句句全都为我着想,便想抱抱你以示感谢。”
含泪写遗书。
梅淮安瞬间羞耻的脸都热了。
他猛地抬手把桌上纸张攥揉成一团,没地儿藏恨不得当场吃掉。
“我没写遗书啊,我,我就是想着我要死了,这些聪明才智没处发挥太可惜,我要是死在燕西就写给那老狗了...不是特意写给你的。”
“哦。”
贺兰鸦点头,也没说透只是含笑望过去。
“......”
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这秃驴性子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多善解人意啊,不会叫他如此窘迫的。
...是故意的?
意识到这一点,梅淮安脸颊就更烫了些。
身侧坐着的人又说话了,还伸手来拉他。
“不许坐在地上,起来。”
“我没——”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姿势,还真是跪坐着的!
刚才从人怀里滚出来的时候没注意,马车里全铺着厚毯子。
啊,形象没了。
他连忙丢开纸张爬起来,躲开对方的手顺嘴解释。
“没有经常坐地上,我平时很爱干净还很注意仪表。”
这句话似曾相识,贺兰鸦浅笑着眨眼看他。
“那这次,还要帮你拍拍吗?”
潜台词——
你上回坐地上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
端庄自持爱干净的太子人设崩塌了。
这马车他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这里太闷我还是出去骑马吧,啊,已经到了?那我们下去吧。”
“别急,等马车停了再——”
“等不得了!”
“啊安哥——”
在马匹嘶鸣和兵将们惊呼的声音里,梅淮安飞身蹿出去跃上二妞骑着的那匹马!
等扶着二妞肩膀的盔甲坐稳后,他又顺势低头把脸藏臂弯里。
回想起刚才的拥抱和调笑,连耳朵都是烫的。
好在周围人也没多注意,这一幕少年怀春隐藏的很好。
“安哥你怎么了?”二妞吓了一跳,察觉人坐稳了才放心,“行宫马上就到了。”
“嘘,回头告诉你,往前骑。”
......
马车里。
贺兰鸦把腕上的珠串又拢回掌心,指尖习惯性的捻玩着。
想到当下局势,眉眼间很快就恢复了冷凝神色。
裴不知想要什么,他很清楚。
以裴不知的城府怎能看不出燕西是要借刀杀人。
之所以会顺势听从燕西的诓骗掳走燕凉竹,无非是在...逼他低头。
想到刚才飞身离开的那位...贺兰鸦猛地把珠串攥进掌心里。
有舍才有得。
一无所有的人都敢把玉玺乃至性命舍出去,他这点傲气如何舍不得呢。
蹉跎至今,实在惭愧。
——
前锋骑兵队在行宫门前缓缓停住。
梅淮安原本是扶着二妞肩膀的,但他垂着眼思索片刻,突然落手在二妞腰上捏了捏。
二妞正拽着缰绳被捏了腰也没啥反应,扭脸:“安哥?”
“我看你最近胖了没有。”梅淮安说,随后轻咳一声,“你捏捏我胖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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