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复杂的，我也不理解。”朱武看向车的后边，说道，“要出发，系上安全带，坐稳了。”
敖癸系上了安全带，已经做好了朱武要带着自己飙车的准备，结果小车的速度完全就是凡界景区观光车的速度。
“我已经把车把拧到底了。”朱武看着正盯着自己的朱武，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正好欣赏一下路边的景色，哈哈哈。”
“用三万买一个这个车，我脑子肯定是坏掉了。”朱武开了一会儿说道。
“要到了。”敖癸看着旁边的路标说道，“再开一会儿应该就能到了。”
“你看，前边是不是有彩虹？”朱武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前方说道，“环形的彩虹。”
正值下坡，小车不用太多动力也在諵很快地前行。
敖癸把朱武拽了下来，“抓车。”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俩也死不了。”朱武再次站了起来，“我真的好像看见了，你也站起来看看。”
敖癸听朱武这么说，也跟着站了起来。
瀑布从云层中飞流下来，云层下是一个环形环形彩虹。不时有瀑布撞到石头，飞入彩虹中，又或从彩虹中穿流过去。
“路过这座山，应该就到了。”朱武说道。
敖癸坐了下去，点了点头，“我闻到了溪流的味道，听到了水流撞击的声音。”
朱武坐了下去，用一个手握着车把，另一个耳朵去触碰敖癸的耳朵。
敖癸看向朱武，发现地方正在认真看向前方，可是对方的手指却还在自己的耳朵摩擦了一下。
这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朱武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
“你在人形的时候有耳朵，在龙形的时候，耳朵在哪里？”朱武收回手，说道。
原来只是问自己的耳朵，敖癸松了一口气，又接着提起来一口气，他既庆幸，又有些不开心。
“首先，这不是人形，人形是根据神形来的。其次，龙有耳朵，只不过是并没有像其他种族一样外露的耳朵，有内耳，反正听力要比其他种族要好就是了。”敖癸解释道。
“还有一个问题，你是龙族和神族混血，那你是怎么控制变化的。”朱武接着问道。
“天生就会。”敖癸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接着问道，“你闻到味道了吗？”
“看到了。”敖癸站了起来。
瀑布落于潭水之中，潭水又沿着溪流缓缓流动，不知汇向何方。
“我记得凡界也有类似的地方，我和琼良同去过。”敖癸声音越来越小，想起了几百年前的光景。
“我想他当时也一定很开心，把那个记忆深刻地印在了记忆里。”朱武笑得有些落寞。
“就算留在了记忆里，喝了孟婆汤也早就不记得了。”敖癸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已经过了几百年，我应该放下了，我还有几万年要活，总不能一直执着于一个人，一个已经不存的人。”
“在凡界有一个说法，真正的死亡不是肉体的消逝，而是人们的遗忘。”朱武把车停在了路边，看着敖癸说道，“只要你没有忘记他，他便永远没有消失。他肯定也希望你能快乐生活，不忘记他，但是也不需要时刻怀念他，不执着于他，过好自己的生活。”
敖癸本来想吐槽你懂什么，但是想到对方是在安慰自己，便秉承着人类世界的礼貌，说了一声，“谢谢。”
朱武掏出手机，朝敖癸摆了摆手，“一起来拍个照？”
敖癸点了点头，走到了朱武的旁边，却没想到旁边的朱武，朝着自己扑了过来，又因为自己并不设防，被对方生生扑进了水里。
连带着对方。
溪流并不深，只过膝盖。
只是他们是坐于水中，水有些要没过他们的意思。水凉凉的，包围在他们的身边。
“你在干嘛？”敖癸提着朱武的衣领，想把他从水中拉上去。
“我们在水里待会儿。”朱武握住正在拉敖癸的手腕，说道，“你在水里能呼吸吧，我看传说，龙有上天入地的本事，更是海神，应当能呼吸的吧。”
说完，朱武慢慢躺于水中，让水面没过自己的耳朵，眼睛，还有鼻子。
“神族生来不需要氧气的。”敖癸松开了自己的手，看向朱武，“倒是你，没有关系吧。”
“不过是个魂魄，你见哪个鬼会因为掉水里淹死，我早就不会呼吸了。”朱武看着水中的灰色尖牙的鱼正在朝水面跳跃，笑着说道，“小鲤鱼跳过龙门也不会变为龙，对吧，因为他们是不同的物种。”
“孺子可教也。”敖癸也学着朱武把自己的全部身体没于水中，任由自己的身体在水里随着水流飘动，“这个池子太小了。小时候，我父亲带我去海里玩，可以感受到海水触摸每一处鳞片，可以感受海水的流动，非常舒服。”
朱武看着敖癸有些可惜的神色说道，“据说，上界有很多洞府，没有一处洞府有海吗？”
敖癸笑着说道，“我的洞府就有一个大湖，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没有那种感觉了。”
“那这个池子刚刚好，可以容下我俩。”朱武从水中出来，看着天上的太阳，“上次来琉璃岛太阳就这么足，这回还是这么足。幸好我已经死了，否则非得中暑不可。”
敖癸也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除了水里的鱼，没看见半个生物的影子，明明是一个大火的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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