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娄安明和他母亲死的那一个雪夜,也想起了陈敛把易缘骨灰交给他的那个傍晚。
他很熟悉,因为在一切都结束之后的每一天里他都被这样的感觉侵蚀,一个人坐在联邦大楼的屋顶,俯瞰着底下的灯火通明。
那是一种心跳仍在跳动,但却通体冰凉的感觉。
耳边突然被热气包裹,易缘的脸靠在他的肩头,无意识地吟了一声。
是热的。
娄禧阳的肌肉突然绷到了极致,眼前的景物以更快的速度飞了起来。
自从他再次回到那一天,见到那张脸后,他一直都是热的。
“老爷,他跑了。”
货车司机上了车,毕恭毕敬地低头对着货车厢里的人道,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出刚才苦涩难过的样子,半敛着眼,面无表情。
这不是一辆寻常的货车,车厢里装潢华丽,宛若一间会客室,说是加大版的房车也不为过。
中间的皮质沙发上坐着一个长发男人,数十个黑西装男人守在周围,同样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男人黑如绸缎的长发被他束在脑后,徒留两缕细丝垂在精致的脸庞,点缀着殷红的唇色。
M星公认的美人,亦是掌控全联邦的舵手,没人敢议论联邦首领蒋卓航竟有这一张令人沉沦的漂亮皮囊,连岁月都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
“往治疗所去了?”殷红的唇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是。”司机颔首,看到这个画面又连忙低下了头,“老爷下次不要再犯险了,万一属下没控制好速度,您会受伤。”
鬼知道开着开着蒋卓航就让他撞上去是为什么。
“去查这辆车。”蒋卓航转头对身旁的人说着,随后挥了挥手,司机会意转过身去,过了一会儿,货车又如无事发生般开动了起来。
娄禧阳看到治疗所的大楼时已经筋疲力尽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堵在他面前,像是早就在等着他出现。
“让开—”还没到治疗所,娄禧阳急得一腿踹开挡在面前的人,却因体力不支,被涌上来的一圈人堵了回去,一个脱力,单膝落在了地上,汗水顺着脸侧一滴一滴打湿了地面,他挣扎着起身,却再无站起来的力气。
“别紧张,已经在范围内了,他没事。”声音从背后响起,娄禧阳转过头,看着陈敛一步步朝他走来。
陈敛向身边的两个白大褂递了个眼色,白大褂立刻上前想把昏迷的易缘接过,却被娄禧阳的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放开易缘,他现在需要躺在实验室的床上。”陈敛走近,皱了皱眉,“既然已经到了我眼皮子底下,你就别想带他离开,不过…”
娄禧阳还在原地喘着气,闻言冷笑了一声,两个白大褂连忙抬着易缘上了车。
“陈敛我说…”娄禧阳撑着地面,缓缓地站起了身,“你他妈真是欠揍!”
陈敛看着歪歪站直的娄禧阳,娄禧阳比他高了一整个头,压迫感随着阴影朝他袭来,他后退一步,但还是没躲过朝他飞来的拳头。
陈敛被这一拳硬生生地打翻在地,他头脑发懵地捂住自己流血的鼻子,未说完的话才慢吞吞地说出了口:“…不过,我可以让你留在这里陪易缘。”
然而他这句话娄禧阳是听不见了,因为陈敛身边的保镖已经和他打成了一团。
娄禧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间看起来像卧室的房间里,为什么是像,因为这里有床也有桌子,只是天花板是冰冷的灰白色,房间里也没有一扇窗户。
但他在枕头上闻到了易缘的味道。
他动了动身子,强烈的酸麻感让他想起了原委,他好像在和那群人打着打着就晕了过去,因为太他妈累了。
艹,真tm丢人!
娄禧阳想着自己在陈敛面前累的昏倒,整个人都恼怒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阳哥!你醒啦!”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易缘的兴冲冲地跑进来,跃身扑倒在娄禧阳身上,娄禧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搞得浑身的肌肉都在酸的叫嚣,倒吸了一口冷气。
易缘闻声连忙翻下身,跪坐在娄禧阳身旁:“对不起,我忘了。”
“你快点躺下。”易缘推着娄禧阳的肩膀按在床上,满脸愧疚地对上他的眼睛,“我是不是太重了啊?”
易缘好歹是个一米七以上的正常男性,背着他极速冲刺十几分钟简直比他在学院里受过的任何一次体能训练都累。
但娄禧阳见易缘这副神情,想了想,本来要点的头硬生生拐了个方向,“不重。”
易缘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将手撑在娄禧阳头的两侧,俯下身来,低声说道:“谢谢哥哥。”
温热的吐息打在娄禧阳脸上,他看着两人快要贴上的鼻尖,侧过头,怎么听怎么觉得易缘的话别扭。
就是明明是正常的话,被易缘讲出来就参杂了情.色意味。
易缘低下头,在娄禧阳唇上亲了一下后翻身躺在了他旁边。
娄禧阳后知后觉地抬起了眉,正要开口,就听见易缘义正言辞道:“男朋友,应该要这样谢。”
娄禧阳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易缘的假“男朋友”了。他薄唇微抿,上面有细微的痒意。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陈敛抱臂靠在门口,鼻孔里还塞着两团棉花。“易缘说你们遭遇了车祸,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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