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揉着脑袋抬头看,昨晚那张意乱情迷的脸似乎只是他短暂的错觉,此刻的楼桁冷漠极了,那双狭长的眼淡淡扫了方澈一眼,转开了视线。
“脚步声都听不到?明天跟着卫队一起训练。”楼桁蹙眉道。
天降噩耗,他在半人学校的体育都不及格,还训练呢,是要他的命吧。
方澈心里暗叹自己倒霉,却没有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揉着额头退到了一边。
楼桁看起来不急不忙,走到桌前,拿起方澈刚才用过的杯子也倒了一杯蜂蜜水,一饮而尽。
方澈在他身后看得一愣一愣的,眼神慌张移开,跑到厨房去看他昨晚烘干的鱼虾了。
“出什么事了?”楼桁看了眼方澈的背影,转头看向高俊风。
“早上有一批贩卖野生动物的同伙被发现了,抓了几个,有几个跑了现在应该是在去市区的路上。
有意思的是,上次那个第二目击证人也有信儿了,他的位置就在早上这群混蛋的出没的集合点。”
楼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走到基地客厅角落,移开柜子,后面是一个保险箱,解开后从里面摸出一把枪,和之前的伯莱塔略有不同。
“方澈,换衣服,出任务。”
方澈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迅速回房间了换了衣服,紧赶着和高俊风一起坐上了吉普车的后座,车就如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小豆芽,你喷香水了,怎么这么香?”高俊风狗鼻子嗅了嗅,开口道。
听到高俊风在这样说,方澈抬起手臂嗅了嗅,却什么也闻不到,一脸茫然。
“没有啊,不是我身上的气味吧。”
“你身上这味和一种植物特别像,我之前还见过,我想想……”
高俊风蹙眉冥思苦想状,笃定一拍巴掌,“杜松子!不对啊,你身上怎么能有这种味道。刚才楼队身上的味道和你还挺像的,你俩昨晚干嘛了?”
“啊?……咳咳!”方澈被高俊风这敏锐的推理能力吓到了,呛了一口风,咳嗽不止。
“没事吧?怎么这还能呛着。”高俊风刚想上手帮方澈拍拍后背,就感觉到前面后视镜里那警告的视线。
高俊风手上动作一顿,透过后视镜看到楼桁那双金色的瞳孔,似乎不再是以前那般无波澜,只为任务而活的状态了。
作为雄性,高俊风很快明白,楼桁那眼神的意味。
楼桁在宣示主权,在对他的逾矩而作出警告。
某种怅然无法言说堵在胸口,有一瞬间,高俊风想要挑衅这主权,却又在看到方澈脸上的酡红色后,反应过来了。
他的挑衅并无意义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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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那群猎杀同类的人最后出没的位置,车停在了市区的边缘,离一个市郊野生动物公园很近。
公园里住的大部分都是还没开智的小动物,里面的珍稀物种大概也就是金丝猴,还有一只猞猁了。
老板不懂经营,这家只收费五块门票的动物公园渐渐没人来了,只剩下里面几个年岁过半的饲养员每日照顾这些动物,设施不怎么样,动物却从来不亏待。
“里面还有游客吗?”楼桁下车后,走在前面。
“已经和老板说过了,我们开车过来的时候卫队的人已经把整个公园绕着一圈封锁了,现在谁来了都跑不出去。”高俊风跟在身后。
走在最后面的方澈新奇地四下看了看,看到那只猞猁所在的区域,刚要过去看一眼,就被楼桁叫住了。
“过来,方澈。”
方澈闻言跑到楼桁身后,“哥,怎么啦。”
“跟紧点,别离我太远。”楼桁侧目看他,有高俊风在,倒是没主动牵着手。
卫队进来的人并不多,整个公园的工作人员也都被暂时请走了,就连动物都窝在里面睡觉,整个公园安静得有些诡异。
中午从雨林的基地开一个多小时过来,天空此刻阴云密布,好像下一秒就要有雨倾泻下来,瑟瑟寒风吹过,方澈不禁缩了缩脖子。
眼见着云压得越来越低,天色渐渐暗了。
路过公园靠后的一座不高的山坡,从栈道上去,血腥味便更加浓郁了。
一只豹子幼崽的尸体就在栈道上,方澈没跟上楼桁的脚步,站在原地看了一会那幼崽尸体。
可还没来得及感知愤怒的情绪,便感觉耳畔一阵风,一道黑色残影从后面的树林里突然出现,携着他向着远处逃去。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他只能看到眼前虚晃的树影,对方尖锐的牙齿几乎刺入他的皮肉,血液凝固了似的。
“方澈!”身后传来愤怒的呼喊,却不是楼桁的。
那野兽咬着他跑向深处,身体被甩到一边,方澈才有机会回过头求救,可看到栈道上的情景时,方澈彻底愣住了,微微张开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栈道上,楼桁漠然地仍站在原地,那双金色瞳孔里看不到半点多余的情绪,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不用管。’
高俊风要冲过来的时候,方澈看到了楼桁张张合合的嘴型,周身如置寒窟,脑袋里一片空白。
被舍弃的绝望瞬间占满胸口,极度恐惧下,方澈发现自己是哭不出来的,只剩下生命结束前最后颤抖。
第56章 哥,别管我了
楼桁和高俊风果然都没有追上来,方澈一路被咬着,也没法做出什么反抗,生怕对方咬穿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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