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两人一直沉默着，一直走到一家烧烤摊，楼桁先停下了脚步，问方澈：“想吃什么？”
“我真的不吃，我晚上吃饭了。”方澈看了一眼大扇贝，开口道。
楼桁没有理会他的拒绝，买了五个扇贝烤粉丝。
在烧烤摊前等着的时候，方澈就站在他身边眼巴巴看着烧烤炉上的大扇贝。
老板刚烤好五个，方澈就挽挽袖子，伸出手了，开口道：“老板，可以再多加一点点小米辣吗。”
烧烤老板看他那副可怜见的样子没忍住笑：“小帅哥，这份不是，下一份就是你们俩的了，别急，实在饿了这有烤鲅鱼，熟了能吃。”
“啊没事没事……我一点也不急的。”方澈尴尬地收回手。
楼桁看着方澈没出息的馋样一点不觉得丢脸，眉眼弯成一个弧度，里面是宠溺的笑，甚至发出一声浅笑的轻哼。
“你也笑我。”方澈瘪了瘪嘴，暗叹丢脸，似乎短暂地忘了他和楼桁之间已经不再似以往了。
大扇贝被送到方澈的手上，楼桁拿着剩下几个，方澈吃一个他递一个。
肥大的袖口有点碍事，方澈抬手伸了伸胳膊，楼桁直接握住手腕，将穿在方澈身上自己的外套挽起边沿。
楼珩神色认真，指腹蹭过方澈的手腕，宛如不可名状的电气流经身体。
第73章 被吓得翻肚皮了
方澈痛恨自己没出息，明明应该和这种猛兽保持距离的，却还总是因为一点点小事心动。
他是不是疯了，爱情和生命做选择的话，他肯定是要选后者啊。
方澈看着被挽起来的袖口，小声说了句：“谢谢哥。”
楼桁没应声，接过他吃完的扇贝壳，又递过去一个热气腾腾的，在冬日的夜晚里氤氲着白烟。
张嘴时的哈气连同这雾气一起遮挡了方澈的视线。
他埋头苦吃，一时间，他和楼桁之间只能听到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
渐渐道路两旁的人多了，方澈抬眸看时意识到他们应该是走到了夜市。
小吃摊一个接着一个，除了几家海鲜小吃能激起方澈的食欲，他对于这种小吃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酒馆里经常有今天这样的人来闹事？”夜市快要走到尽头时，楼桁开了口。
方澈也吃光了最后一个扇贝，才发现忘记问楼桁吃不吃了，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还好吧，今天这样找茬儿的客人很少。”
“想出头之前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今天你如果上去，只有挨打的份儿。”楼桁毫不客气地戳破。
“什么意思啊，我们的祖先可是可以单枪匹马对待豹子的巨獭。”
楼桁这样说，方澈就不乐意听了，更何况他和唐向南两只獭，鳄鱼都不会怕。
“看来能对付豹子，但是打不过猫头鹰是吗？”
“猫头鹰……猫头鹰算什么，我一个打俩！”话说到一半，方澈才反应过来楼桁在给他下套，脸色一窘。
“哥，你怎么翻旧账啊……”
“你屁股上留疤了。”楼桁偏偏揪着话题不放。
“没有留疤，你肯定看错了……”方澈小声反驳，“你现在看，那里肯定没有疤了。”
“你说让我什么时候看？”楼珩微一挑眉，声音沉缓。
“不、不是那个意思。”方澈知道自己说错了，立马心虚了，低头像犯错的孩子不敢看人。
楼桁见他真的不好意思了，便没再多说这件事，余光里惬意的盯着方澈看了一会，移开视线。
“小酒馆是我的管辖范围，随叫随到。”
‘随叫随到’……这已经是楼桁尽最大能力能说出来的在意了。
只看方澈能不能，或者愿不愿意听懂了。
要是以前，方澈估计能开心得一蹦三尺高，巴不得楼桁对他说这样的情话，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
“这个芒果看起来不错，我爸妈都喜欢吃了，正好买点回去给他们吃。”方澈没有接茬，反而看向路边的水果摊。
楼桁一点不恼，看着方澈称了一堆芒果，快方澈一步付钱后帮忙拎起了芒果……
夜市走到尽头，马路对面停着的正是方澈的那辆吉普车，车窗降下来，是唐向南的脸。
隔着一条马路，唐向南朝方澈挥了挥手。
“那我先走了。”方澈作势要脱了楼桁披在他身上的外套。
“一身扇贝味，下次见面前洗干净再还我。”楼桁将芒果递给方澈，微微蹙眉，像是嫌弃。
方澈闻言，捏起领口皱着鼻子嗅了嗅，确实有一点味道，但不是很明显……
即使这样，方澈还是没拒绝，他往后退了一步，从红色塑料袋里掏出一个大芒果又抻长胳膊递给楼桁。
“给你一个，这是鹰嘴芒，可甜了。外套等我洗好了还给你。”
飞扬的雪花中，楼桁看到方澈那澄澈的眼眸，在这样沉霭的天气里如此明亮地照亮他面前的一隅之地。
方澈的指尖被冻得发红，楼桁接过来，还不等说什么，方澈便抱着那一袋子芒果跑向马路对面。
风雪中，楼桁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方澈跑过去。
茫茫雪地里，方澈没有回头。
回家后，方澈洗完澡躺下后，收到了一个新的微信号好友申请。
[jtycxhxsb：你吃了扇贝，芒果留到明天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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