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到一双金色的眸,这与刚刚眼前的光极为相似,充满了辉煌,希望。
这光中仿佛有他追求的东西。
一时间愣了神,呆呆的说:“谢谢。”
“回家吗?”
“嗯。”
他感觉陆言这时候说话才是最温柔的。
下一秒便被打横抱起。
这回他安分许多,怀里抱着妈妈的东西。
周围的眼神各异,但许多都太可怕,简直想要把他拉进地狱般:嫉妒、惊疑、鄙夷……
他不觉将脸埋进陆言的怀中,想要躲开。
“从今往后,之初便是陆家的人,是我陆言的人。”
留下一句话,一个背影。
起风了,寒风刺骨,但沈之初却没怎么觉得冷。
杜玉琴的眉毛宛如烧了一般。
她将婚书打开,内容映入眼帘。
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谨订此约。
启名:沈之初
落名:陆言
虽是客套的格式,却真真正正印证了,陆言要与沈之初婚约一事。
这次沈之初没有探头探脑的想要挣脱开这个之前还讨厌得死去活来的怀抱,变得无比乖巧。
说是乖巧,其实倒不如说是没了心情。
陆言将自己的车叫人开来,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时间已经凌晨。
“以后别回去了。”
“……”
沈之初不知道该做何回应,他欲哭,却不想在外人面前流泪,他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脆弱。
但沈家他是真的不应该回去了,这次的事情过后,还不知道以后会想什么事情为难他。
直至如今妈妈的遗物被弄坏了,他才感觉到自己为了应对这些无聊的欺负已经感到疲惫不堪了。
陆言见他不回声,语气里掺着冷风,却更趋平淡:“还要回去?”
沈之初不觉染上了细微的哭腔,带了些怨气般,“你不是……都呈了婚书吗?”
末尾几个字说得他不好意思,声音渐渐弱了。
陆言垂下头看他:“哭了?”
“没有。”
他有种得逞后的得意:“回家吧,未婚妻。”
“别这样叫我……”
沈之初还是不适应即将成为别人妻子的身份,况且他对陆言本就没什么感情,今晚的事情让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不管是拌嘴还是什么。
对方那么执着于自己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他太弱了,好控制吧。
如果这样的话,如对方所愿就好了,他现在只想逃离沈家,也不管陆我那时是狼穴还是虎巢了,啊……
他想着微微抬头。
是豹巢。
黑豹的家,是豹巢。
陆言似乎感应到了未婚妻在想他,低头与他对视一眼。
脸上的表情很是刻板。
回到家,还是熟悉的那位食草系家庭医生。
沈之初这次知道了他的名字,姓李,平时就叫李医生。
“哎呦,这又是去干嘛了这是?伤口都崩开了。”
“疼不疼?唉……”
李医生语气关切中又带着小小的责怪,皱着眉,处理伤势,总感觉像是对儿子。
他的长相确实有一副“医者仁心”的样子,或许也是对方有些胖的关系,看着亲切。
沈之初这次没有跳上桌子了,坐在沙发上,任人处置,仿佛没有思想了。
只是还一手抱着那个梨花木匣子,不舍得松手。
表情暗淡的好似外面凌晨的天空。
“这次可不要再磕碰到了!”李医生严肃嘱咐。
“明白了。”陆言替他回答。
接着面向沈之初。
“我要出门,你自己可以吗?”
“嗯。”
“不要再出去,好好休息,有事情,打电话给我,号码问下人就可以了。”
“……”
沈之初没有手机,但他看对方急着走的样子也没有开口,只是点点头。
本来这些事就耽误人家工作了,他哪还敢有什么事情。
下人们上前,想要为他准备。
“我自己来就好。”
下人按照吩咐退下。
心里的那把刀还没拔出来,自然还是在流血。
关于母亲他曾经想过很多。
妈妈是错的吗?还是生下自己是错的?
奥斯奇帝国允许多妻,但沈家的老爷在沈之初出生后没来得及给一个名分,母亲就被逼得自杀了。
时间冲淡老爷对母亲的留念,不再关注沈之初,最后直接放任他被欺负了。
妈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当晚,沈之初陷进了一个梦,一个永无止境黑暗的梦……
翌日。
天已大亮,陆言一夜没合眼,陆商早就在追捕,只是到了早晨才确认将敌国的间谍抓拿。
回到家,他脱去军帽。
头发有些长长了,不再是单纯的寸头了。
“沈之初呢?”
“还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他忙起来谁都想不到,现在才想要看看之初的情况。
轻手推门而入。
窗帘没拉,外面的日光撒了一地。
青年头发散乱,缩着身子侧躺毛绒绒的白地毯上,睡后的侧颜精致得仿佛从画中走出,只是从无意识皱着的眉来看,他睡得并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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