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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美妾_醉酒微酣【完结+番外】(40)

  “是,妾身告退。”

  等走出去一截,huáng莺跟在美娘身后说:“这位骆少爷跟侯爷还真是不一样。”

  美娘歪头:“哦?哪里不一样?”

  “嗯……首先xing子就不一样,侯爷脾气急还喜欢大吼小叫,但骆少爷看起来成熟稳重,说话也不疾不徐的,很有礼貌。还有侯爷有些……色,盯着姑娘你看的时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过很多男人也都这样就是了,而骆少爷没有呢,看见姑娘你的时候面色很正常,没有失礼。难怪那么多小丫头喜欢骆少爷,我算是明白啦。”

  美娘扑哧一笑:“莫非你也喜欢上了骆少爷?”

  huáng莺害羞跺脚:“哪里!我谁也不喜欢!我只是实话实说嘛。”

  “你虽然实话实说,但你说的那人却不见得就表里如一。”美娘很隐晦地说道:“目yù视色、耳yù听声、口yù察味、志气yù盈,这些都是人正常的*和反应,故意压抑住这些的人,要么是有所忌惮害怕被人看穿,比如一国之君不能轻易让外人摸清喜好,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比如刚才我们见到的骆少爷。huáng莺你说温公子是不是正人君子?他第一回见我时的眼神你还记得么?”

  huáng莺抿嘴回想:“记得,温公子眼睛里就像闪过一颗流星亮亮的。”

  不是美娘对自己的容貌过分有信心,而是这种感觉就像众人见到一株漂亮的花儿,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并非是心存邪念,而是对好看的事物有种欣赏的本能。但骆安青特意遮掩这种本能,是因为什么?会跟谢安平有关吗?

  美娘无暇探究太多,她只是叮嘱huáng莺:“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我们以后要离骆少爷远一点,知道了吗?”

  ☆、40

  40、食糖饼做寿往事

  谢安平回来美娘就跟他说骆安青回府了,谢琼叫他们过去吃饭。谢安平表qíng倒是很平淡,点头道:“知道了,待会儿去。”

  这厮好像不怎么喜欢骆安青?

  美娘暗自设想,决定套一套他的话:“爷,今天二姑妈跟妾身闲聊,提起六少爷的婚事就唉声叹气,这都成她老人家的一块心病了。话说回来六少爷怎么还没娶妻呢?他跟您是同岁的罢?”

  谢安平解开腰间罗带,道:“二姑妈看得上的他不喜欢,他喜欢的二姑妈看不上,说过几次亲都没成,就这么简单。”

  美娘接过他手里的罗带,递上便服:“那他喜欢谁呀?”

  “娇娇,爷发现你也挺爱打听的呀。你怎么对安青那么有兴趣?”

  美娘嗔道:“哪里嘛,六少爷是爷的兄弟,他的事就是爷的家事,妾身问问家事又怎么了?爷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撅起嘴以示不满。

  谢安平揪了揪她嘟起的嘴巴,嘿嘿笑道:“你都开口了爷哪儿能不说啊。安青喜欢谁爷还真不知道,不过几年前他好像跟府里头一个丫鬟要好,但后来那丫鬟竟然私逃出府,跑得无影无踪。”

  美娘问:“那府上报官了吗?”

  “报什么官,爷就是官。二姑妈说传出去有rǔ侯府名声,于是让爷私下派几个金吾卫去找人,爷也派了侍卫去找,可还没等把人找到,那丫鬟的父兄竟找上门来要人,说咱们弄丢了他家女儿。你说气人不气人?这群刁民竟敢恶人先告状!安青闷头闷脑的好欺负,任随他们在家门口撒泼,闹得隔壁街的官员家眷都来看热闹,丢死人了!当时把爷气得,索xing赏了他们板子扔到街上,他们这才老实下来。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哼。”

  美娘一听就觉得其中有猫腻。大户人家悄悄弄死一两个丫头不是什么新鲜事,没准儿这丫鬟就是死了,所以别人家里才上门来讨说法。哪知碰见谢安平这种霸王,二话不说先打个半死,如此谁还敢吭声?真是个煞星!

  可偏偏他还认为自己做得对,是天经地义。美娘深觉跟他没有道理可讲,于是违心地说:“爷说的对,对付恶人就是要比他更凶更恶才可以。”

  谢安平心安理得地接受夸奖:“那当然!”

  美娘暗暗嗤鼻:等以后遇上比你还横的,你这混蛋就知道厉害了。

  在二姑妈那里用过饭,谢安平和美娘留下来吃茶,因为骆安青才回来,一家人还要在一起说会子话。美娘对于妾侍上桌吃饭这种不合规矩的做法已经很惶恐了,所以不敢坐着等茶端上来,而是亲自和香槐还有初柳去沏茶奉上。

  谢琼身穿秋香色五彩jú纹缎面对襟褙子,头上戴着两根翡翠簪子和一支凤头珠钗,由于儿子回家而显得满面红光jīng神奕奕。她向众人道:“瞅着中元节就要到了,该怎么cao办你们有甚么主意?今年是先父过世的第十年。”

  谢敏道:“二姐,往年咱们都是在祠堂祭祖敬献,今年的话再请些法师来府里诵经普度罢。祭祀要用的东西就跟往年一样,还是咱俩院子里准备。”

  谢琼点点头:“也好,今年要放的河灯多扎一些,还有楮衣,依旧让四姑娘做罢。辛苦你了。”她看向商怜薇。

  商怜薇闻言站起来:“二姨母言重了,这些都是怜薇的分内事,而且今年我还多了个帮手呢,美娘妹妹心灵手巧,她可以和我一起做。”

  美娘刚把茶递到谢安平手上就听到商怜薇的话,她心想又来了又来了,这四姑娘又开始想方设法挖坑让她跳了。这人就不能清静点不惹事么!

  不过她就还正等着商怜薇来找麻烦。只见美娘转身朝商怜薇笑道:“但凭四姐吩咐差遣。妾身哪里称得上心灵手巧,要四姐才是聪明能gān呢,不仅要帮着府里准备祭品,而且连侯爷的寿辰都记得清清楚楚,四姐前两天还念叨着要给爷办一场寿宴好好庆祝呢。”

  前面一句话是说给商怜薇“拍她马屁”的,后面一段话却是说给在座众人听的。

  你不是安平长安平短的么?既然关心他就别藏着掖着呀,都摆到明面上来让大伙儿瞧瞧!

  谢琼谢敏面面相觑,表qíng颇为古怪地看着商怜薇。而小姑妈谢秀一下就发飙了:“办什么寿宴!”

  美娘装作被吓了一跳,缩回谢安平身边,怯怯道:“妾身是听四姐说的……”

  谢安平自然是维护美娘的,道:“好了好了,她初来乍到也不懂,小姑妈你别吓着她了。”

  谢秀立即把矛头转向商怜薇,指着骂道:“人家初来乍到不懂事,你在府里呆了十几年也不懂吗?!你明晓得咱们府上最忌讳的就是这件事儿,你偏还要提!你安的什么黑心!”

  商怜薇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小姨息怒,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随口一提……”

  “随口提也不行!”谢秀脾气火爆,站起来“哐当”砸了茶盏,“口无遮拦的东西,再让我听见这些就fèng了你的嘴!”

  谢敏在府中没什么地位不敢劝,而且怎么说她也是商怜薇的嫡母,此时出口求qíng有偏袒的嫌疑,所以她一味沉默。而其他人都不敢惹谢秀,更不敢说话了,商怜薇被骂得狗血淋头,脸色又青又白。

  最后还是谢琼拿出长姐的架势劝道:“阿秀别说了,过去的事就算了,四姑娘也晓得错了。”

  商怜薇赶紧赔礼道歉:“小姨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哼。”谢秀不满意地哼哼,瞪她一眼,“这话对我说没用,你留着祭祖的时候对老侯爷说去罢!”言毕谢秀甩袖子走人,一副谁的账都不买的样子。

  “二姐,我带怜薇回去了,我会好好说她的。”谢敏也站起来,拉着商怜薇告辞。

  众人陆陆续续走了,美娘见谢安平还有些发愣,便悄悄扯了扯他袖子,谢安平顿时回神:“二姑妈,我们也回去了。”

  偌大的庭院很快从喧嚣归为死寂,只有谢琼和骆安青坐在厅堂,相对无言。

  许久,骆安青才徐徐开口道:“母亲,阿姐说她要回来,就在这两日。”

  美娘随谢安平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察觉他的qíng绪又开始低落了,就跟那天提起做寿时的反应一模一样,闷闷不乐甚至有些惆怅。

  这厮竟然真的会难过?

  美娘头一次发现谢安平竟然也有人xing,惊诧了许久。而谢安平张开臂膀道:“娇娇过来让爷抱抱。”

  美娘木然地走过去,谢安平坐着把头抵在她胸口,半晌都没说话。美娘也不敢吵他,只是安慰xing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眼底有些发红:“肚子饿了,想吃糖饼子。”

  美娘去小厨房拿糖饼子,临走回望了谢安平一眼,见他托腮盯着一盏烛灯,眼底涟漪丝丝dàng开。

  糖饼子要现烙的才好吃,厨娘在厨房里和面做饼,美娘漫不经心地等在外头,琢磨着那煞星到底是为什么难过。

  “姨娘。”香槐来小厨房时见到美娘,便出口唤她。美娘见到香槐计上心来,冲她招招手:“快过来。”

  香槐走近问:“姨娘在这里做甚么?”

  美娘朝厨房努努嘴:“我来端糖饼子。”

  香槐一听就说:“爷又要吃糖饼子?”

  什么叫又要吃?美娘顺着话往下说:“是呀,才吃过饭又说要吃糖饼子,我都怕爷吃了积食。香槐,爷怎么那么喜欢吃糖饼子?不过是寻常街市的玩意儿罢了,一点也不稀罕。”

  香槐笑道:“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听府里老嬷嬷讲,以前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就常买糖饼子给爷吃。可能爷吃着的时候就会想起老侯爷罢。”

  美娘忽然想起谢琼说老侯爷死了都有十年了,又问:“老侯爷是怎么过世的?生病吗?”

  “恩,是急病过世的,奴婢当时才四五岁还不怎么记事,听我爹说病势汹汹,前后不到三个月,好端端一个人就没了。咱们爷伤心坏了,出殡的时候眼睛都流血了。”

  那厮居然哭出血泪?美娘怎么也无法想象,她直觉今天阖府的反应和老侯爷过世有关,便继续问:“你知不知道爷为什么不做寿?”

  “嘘!姨娘您小点儿声!”香槐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低声道:“这事儿是府里的禁忌,不能随便说的。侯爷的亲娘在生产的时候就死了,外面都传言中元节鬼门关大开,爷是恶鬼投胎才缠死了他娘,还有爷的父亲因为看出家里有个恶鬼,所以离家出走了。爷从小到大都没单独做过寿,只有以前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做寿会把爷捎上,但自从老侯爷走了,爷就再也不做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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