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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美妾_醉酒微酣【完结+番外】(50)

  谢安平又是一夜未归,美娘回房小睡了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她赶紧起来应付过节的事qíng,好在今儿就是中秋,晚上赏了月就能休息了,不然非把她累死不可。

  府里的有处观月楼,是专门为八月十五赏月所建,此处张灯结彩陈设香帏屏障,楼台中央摆了一张大圆桌子,桌子中间堆了尖尖儿一盘月饼,还有各色砌香咸酸、雕花蜜煎、下酒脯腊、时兴果子,总之是好个丰盛奢华的筵席。

  月出皎兮,谢琼带领侯府女眷在露天院子中央跪拜月神,上香行礼,然后与众人上楼就坐。谢安平还是没回来,男丁只有骆安青在,美娘不敢不分尊卑的跟着落座,便鞍前马后地伺候各位姑妈,把切好的鲜果逐一奉上。

  谢琼看着眼前鲜红如玛瑙的石榴籽儿,略微惊喜:“我听说今年京城里石榴结的不好,好多人家都索xing不吃了,你倒能gān,买回这般好的果子回来。”

  美娘道:“哪里是妾身能gān,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刚巧碰上一个南边来的商户,手里正好有新鲜石榴,就同他买了一些。”

  谢琼笑道:“你就别谦虚了,瞧咱们安平多有福气,身边竟有这样伶俐的妙人儿伺候,难怪看不上其他姑娘小姐。”

  谢敏接过话头,皮笑ròu不笑地说了句:“美娘xingqíng这么好,等以后安平娶了正妻,一定也会相处得很好。”

  商怜薇闻言,微微低头垂眸,手绢掩嘴轻咳两声。

  二姑妈夸奖三姑妈讽刺,美娘只好陪以笑脸,什么话都当过耳云烟,不往心里去给自己添堵。这时谢秀道:“安平想gān嘛是他的事儿,我们哪儿管的了那么多,随他去好了。诶?灵玉怎么还没入席?”

  “噔噔噔”有人疾步上楼,脚步踏得极重。谢琼一看楼梯口,便笑:“真是说不得,这不就来了……”

  美娘也循声望去,只见谢灵玉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qíng,凤目圆睁瞪住商怜薇,三两步过去就扇了她一耳光。

  商怜薇一个趔趄从凳子上摔下来,谢灵玉一把揪住她头发,毫无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抓挠个不停:“勾三搭四的贱人!臭婊-子!烂-货!”

  商怜薇素来柔柔弱弱的,哪里是谢灵玉的对手,除了哭哭啼啼就不晓得还手。众人见状手忙脚乱地去拉架,谢琼惊呼:“快把她俩拉开!”

  谢敏平素就活在谢琼的威风之下,见自己女儿又被谢琼女儿打骂,顿时怒火冲天,上去要教训谢灵玉:“你才勾三搭四!你在外头养汉子被夫家休掉,我们顾及你的脸面才没有点破,你来这里逞什么威风!”

  谢灵玉身子一僵,举着的手还停顿在半空中,看着谢敏吞吞吐吐:“你、你……”

  谢敏趁机把商怜薇拉扯起来,口无遮拦地骂道:“骂人之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跟骂街的泼妇一般,不知羞耻的yín-妇!”

  小姑妈谢秀惊叫:“三姐你说灵玉偷汉子?被休了?”

  谢敏冷笑:“纸包不住火的事,外头早传得风言风语了,就她还若无其事地装着回家探亲,咱们侯府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

  谢灵玉咬住唇不敢吭声,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谢秀一见她这心虚的样子,马上转身问谢琼:“二姐你知不知道这事儿?”

  谢琼收起一贯笑眯眯的样子,yīn沉着脸没说话,随后走过去也给了谢灵玉一耳光:“孽障!快去给怜薇赔礼道歉。”

  谢灵玉挨打,眼泪一下就掉下来,嚎啕大哭:“我不!她就是该打!我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她这贱人还要跟我抢!你凭什么打我,你们为了安青的前程,把我嫁给我根本就不喜欢的人,我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那混蛋碰我一下我都觉得恶心!我就是被休了又怎么样?我乐意!”

  女人打架男人不好搀和,所以骆安青在旁边一直沉默,可是乍听此言脸色陡变。

  “住口!”谢琼厉声吼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为你好!”

  谢灵玉哭道:“好什么好,你们心里只有安青,只有他!就连安平,你们表面上对他好,实际上……”

  骆安青这时上去狠狠拽了她一下:“够了!”

  观月楼上乱成一团,美娘“怯怯”缩在半边,“害怕”地拉着huáng莺的手。

  哎哟哟这场戏真是太jīng彩了。

  不过话说回来,什么叫表面上对谢安平好?

  ☆、50

  50、游水榭侯爷醉酒

  谢灵玉嚎啕大哭,谢琼和骆安青都一脸yīn沉。谢敏拽着商怜薇先行离去,临走扔下一句话:“一个巴掌拍不响,管好你自己的人罢!”

  这话里有话,既是对谢琼说管好女儿,别放她出来丢人现眼。也是对谢灵玉说管好赵天恩,是那厮禁不住诱惑主动提亲,关商怜薇什么事?

  谢秀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谢灵玉一眼,对这个比自己还年长两岁的大侄女无可奈何:“你啊!”随即拂袖而去,不想搅这一趟浑水。

  美娘也一脸尴尬,匆匆向谢琼福了个身:“妾身告退。”

  带着huáng莺走下观月楼,美娘身后炸开杯盘碗盏落地的声音,也不知是谁在砸东西发气。反正她没有回头看,不屑于看也没有时间看。

  她可得好好琢磨下那句话——“你们心里只有安青,只有他!就连安平,你们表面上对他好,实际上……”

  实际上怎么样?讨厌他憎恶他甚至……巴不得他死吗?

  美娘打了个寒颤。走了几步,迎面过来一个步履匆匆的丫鬟,huáng莺顿时扯了扯美娘袖子:“姑娘,是初柳。”

  冤家路窄啊。美娘暂且把刚才的念想抛诸脑后,含笑走过去把绢扇一挥:“哎哟这是谁呀。”

  初柳赶紧给美娘行礼:“奴婢见过姨娘。”

  “起来起来,”美娘笑盈盈地问:“你这是去哪儿?”

  初柳道:“刚才二姑奶奶东西忘拿了,吩咐奴婢回去取,姨娘,请恕奴婢失陪。”

  美娘眼疾手快拉住她:“别急啊初柳,我看你现在还是不上去得好,上面……”美娘冲观月楼努努嘴,使了个眼色,“正乱着呢!没瞧我都出来了么?你最好还是在外躲躲罢。”

  初柳一看果然其他丫鬟婆子都站在楼底下,有些搞不清状况:“这是怎么了?”

  “一家人哪儿有不磨蹭的时候,今天吵架明天就和好了,都是小事儿。”美娘热qíng地挽着初柳,“今晚月色那么好,咱们在花园子里逛逛吧,你是二姑妈身边最得力的人,又漂亮又能gān,我有很多事都不懂,还要向你讨教哩!”

  美娘半拖半拽,把初柳拉进了花园子,朝着水榭那边而去。

  水榭平素就冷清,逢年过节更是无人问津此地,美娘和初柳一路过来,路上竟无半个人影,只有huáng莺跟在她俩身后。

  美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初柳说话:“你多大了?进府有多少年?”

  初柳答:“奴婢是家生子,自打出世就在侯府了,今年满十六。”

  “家生子啊,那你爹娘呢?”

  “二姑奶奶见奴婢的爹娘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如从前,便好心放他们出府去,还给了一笔银子让他们做点小生意。只有奴婢留下来伺候二姑奶奶。”

  这哪儿是好心,分明是拿银子买心腹。不消说,初柳肯定对谢琼是极忠心的。美娘暗自思忖,又笑道:“十六岁都该说亲了,二姑妈那么疼你,一定会提前给你找个好归宿的吧?”

  初柳一怔,脸色有些慌张,急忙否认:“没有!”

  反驳得这么快,没有才怪。美娘变着法子问:“瞧你脸都红了,还说没有?其实骆少爷蛮不错的,对吧?”

  初柳闻言似乎放松了一些,轻轻笑道:“骆少爷人挺好的,平素对咱们下人也很和气。”

  提起心上人不是会yù说还休脸红心跳么?这么落落大方,只能证明那人不是骆安青,侯府适龄的男子就两个,除了骆安青便是谢安平……如此一来,倒能解释初柳为何跟她过不去了。

  美娘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和初柳来到池塘边,大户人家的池塘总要种点东西,藕荷莲叶、芦苇垂柳,可这里水面上空dàngdàng什么也没有,倒有几分yīn森凄凉。

  “你知道吗?”美娘猛然凑到初柳耳畔,故意低声道:“这池塘淹死过人,听说沉下去后连尸骨都不见了。”

  初柳心头一紧,点了点头:“奴婢知道,那是四姑娘身边伺候的丫鬟,好像叫风兰。”

  美娘抱紧双臂刻意做出怯怕的模样:“怪渗人的,咱们还是快走吧,免得不小心见到不gān净的东西。”她率先转身,扔了个眼色给huáng莺。

  huáng莺立即叫喊道:“哎呀谁在背后!”她装作被人搡了一下,“顺势”前倾扑在初柳身上,然后两掌狠推把初柳搡进池塘,“咕咚”一声。

  眼前一花,初柳什么都没看清就跌进了水,顿时大声呼救:“救命——救命啊——”

  美娘退后一步避免水花溅在身上,掩嘴轻语问huáng莺:“不会真溺死她吧?”

  huáng莺脚边放着一根长长的竹竿,很肯定地说:“绝对不会,我拿竹竿试过的,水深顶多到胸口。”

  美娘偷笑:“那咱们好好吓吓她。”

  初柳心慌意乱,在水里扑腾着乱挥手臂,还喝了好几口水:“姨娘——姨娘救救奴婢……咕!”

  “初柳你坚持一下,我马上找人来救你!”美娘虚qíng假意地安抚了初柳几句,跺脚喊huáng莺,“那里有竿子!huáng莺快拿竿把初柳捞上来!”

  huáng莺哪儿会真心实意救初柳,小丫头把竹竿子递过去,故意让初柳够不着:“初柳你再把手伸长一点,对,再过来些。”

  初柳费劲朝竹竿勾过去,可每次在马上就要碰到的时候,竹竿就像张了眼一样往回缩,害得她又吃下好多脏水。huáng莺趁机拿竿子头在初柳脑袋肩膀胡乱挥打,就是要让她好好吃几个闷亏。

  渐渐的初柳耗得筋疲力尽,她忽然眉头紧皱痛呼一声:“哎哟!”随后居然像被什么东西拉扯住一般,身子缓缓沉下水去,下巴都没进了水里。

  美娘见状不妙,赶紧道:“快把她拉起来!”

  两人费力把初柳弄上岸,只见她浑身湿透láng狈不堪,只顾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但令人费解的是,初柳腿上竟有伤口,裤子都被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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