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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锅娘子_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117)

  若是皇帝真个平安无事,他们闹将这一场,岂不是白闹了?

  是以众位将军,此时一个个是带着兵撤离,回到自己的城中,保存实力,静观其变。

  打了一场大胜仗,万人敬仰的路放,带着手下二十万兵马,受皇帝之名,驻扎落甲山去了。

  路放手下诸将,心中不服。怎么这打仗是路家军的,如今得利最大的却是那个孟南庭。

  可是路放却是不动声色。

  ————————

  路放回到落甲山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路一龙见他们回来,激动不已,拉着路放等人问东问西,又说要大摆筵席庆祝,又说要今晚就大醉一场。

  诸葛铭从旁看着,看出路放的心不在焉,便忙将路一龙这个不会看眼色的拉走了,又惹得路一龙将这诸葛铭一顿埋怨。

  路放终于得了清静,一个人来到秦峥的屋门前,望着那屋门,听着里面动静,知道她已经睡下,便只能立在门外。

  深秋之月寒凉,他身体挺拔,寂寥立在松木下,默默地凝视着那个紧关的门窗。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屋子里忽然有了动静,那个女人呢喃了一下,揉着惺忪睡眼,推开窗子看外面:“你回来了?”

  刚睡醒的秦峥,总是有些意态朦胧。

  路放乍见她推窗,唇边顿时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来:“怎么醒了?”

  秦峥在松树掩映下,招手让路放进来,长发不曾挽起,青丝逶迤在窗边,素袍在风中微颤。

  路放却摇头:“你继续睡吧,我还有些要事要谈。”

  秦峥想想也是,知道他是忙的,便点头:“好,最近我身子好些了,倒偶尔做些吃食,明日我给你做好吃的。”

  路放含笑点头。

  待到秦峥继续躺下睡去,他帮她将窗子关了,这才往自己房间走去,待走到自己的屋门前时,却见诸葛铭手拿着蒲扇,正望着自己。

  诸葛铭低叹一声:“少爷,若是心里喜欢,何不直接说了?总比如今,受这般折磨。”

  一回到落甲山,便心急去看她一眼。去了后却是连叫醒她都不舍的,只在窗外孤零零地等着。等着那么许久,只为了说那两言三语。

  路放淡扫了眼诸葛铭,道:“诸葛先生,怎么还不曾睡?”

  诸葛铭摇了摇蒲扇,笑道:“睡不着,在月下溜达,却恰好碰到了少爷。”

  路放点头,推开门,和诸葛铭一起进屋,进屋后点亮了油灯,两个人坐下。

  路放从chuáng底下拿出一个坛子,里面却是还剩下半坛子酒:“诸葛先生,陪我喝两盅吧。”

  诸葛铭笑着点头。

  路放取了两个酒盅,诸葛铭倒了酒,两个人在油灯下对饮。

  几杯酒下肚,路放意态竟然有几分迷离,正所谓酒不醉人,人却自会醉。

  喝醉了酒的路放,低低诉说道:“诸葛先生,你可知道,在秦峥的心里,我是她至亲的兄弟,她与我,几乎不分彼此,生死相依。可以说,我是她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了。”

  诸葛铭点头:“那岂不是很好?”

  路放却是一声苦笑:“也许因为太过亲密,她对我竟无半分男女之qíng。我如今只怕,若是我贸然说了什么,反而引得她和我从此生了间隙。”

  诸葛铭闻此言,思虑半响,终于道:“少爷,你在沙场之上,从来都是果敢决断,怎么如今于这男女之事上,反而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路放饮下一盅酒,酒入口喉,是涩涩的苦辣。

  他低喃一声,道:“她就是我的魔障。”

  这一夜,诸葛铭陪着,路放一盅又一盅,最后终于浑浑睡去。

  第二日,他头痛yù裂,却依然如平常一般起身。刚打了胜仗回到落甲山,确实有太多的事qíng需要安置。这一次出外打仗,有许多其他将军所率的兵马被打散后,如今顺势投靠到路放手下,也有大炎的流民前来投军的。这些人马都要安置,于是便要在落甲山附近建造更多的房屋或者营帐来供大家居住。这些人的粮糙也是问题,一方面是写信给何笑请其相助,一方面则是考虑在落甲山附近开垦荒地来解决一部分口粮。

  各项事宜都商量妥当,又都各自分配下去,晌午时分,大家糙糙用了午膳,又继续谈论如今天下形势,待到一切事宜都讨论完毕,差不多傍晚时分了。

  这时候晚膳已经做好了,却是有酒有ròu,是要大摆筵席,算是庆祝此番大胜,从此大炎境内再无南蛮军到处欺凌百姓了。

  待到酒ròu上桌了,却见这菜色令人耳目一新,望过去时,有大锅杂炖鲤鱼,有五香脆皮烤野jī,有手撕烤兔,还有数个壮汉子抬着大气磅礴的烤全羊各处分吃。

  诸葛铭撕了一块那烤的野兔,顿时赞不绝口,连连点头:“这么出去一趟,火头军手艺变得这么好了。”

  路放却是已经想到了,原本肃冷的脸上便带了一抹柔和,一旁的路一龙跑过来道:“咱们火头军请了一位祖师爷,厉害得很,稍作指点,火头军的厨艺就上去了。从此后咱们天天吃好的。”

  诸葛铭微惊:“什么祖师爷?”

  路一龙望了眼一旁的路放:“还能是谁,当然是那秦峥了!”

  其他诸人,都是知道路一龙的,因为说秦峥的坏话而被路放不喜,又被路放留下来照顾秦峥,是以都知道路一龙心里其实对秦峥憎恶至极的。怎么如今,这说话间,竟然对秦峥有几分敬佩了呢?

  不过这疑惑,等到大家开始吃饭时,便烟消云散了。

  面对如此诱人的伙食,想着那是一个多么化腐朽为神奇的女人,他们还能有啥怨言?

  路家军其他众人,也万没想到今日的烤ròu都是如此的入味,外脆里嫩,吃得人口水直流,人人称赞。一时自然又有那陈有志在军中起哄,说起今晚的伙食都是出自秦峥的指点,又提起那个什么一人饭庄的路菜就是秦峥做的。

  于是,这么一顿晚饭的时间,秦峥名声大噪,从此在路家军心目中再也不同。

  待这一顿饭吃完,大家各自散去,路放别了众人,自己来到后面的松木屋中,从窗子里望去,里面并没动静。

  正要走的时候,却听到秦峥在里面喊道:“还没睡呢,进来吧。”

  路放闻言,推门而入,里面并没点灯,只有从窗户洒进来的月光。

  就着月光,只见秦峥正半躺在松木chuáng上,闭目养神呢。

  路放走过去,靠在chuáng边坐下,用手摸到她的手,抓住,问道:“今晚一番cao劳,你累了?”

  秦峥用手覆着额头,不qíng愿地道:“原本这些日子觉得jīng神好了许多,没想到原来还是费不得心神。”

  路放知道她生xing刚qiáng,自小身子也好,力气又大,做什么事从来都是顺心所yù的,没想到如今竟然为身体所困,便心疼她今日的cao劳,拉着她的手问:“我留下的菜谱,可有按时吃,一龙可曾好生待你?”

  秦峥瞥了他一眼,眸中却是带着嘲讽的笑意:“路大将军,打得好一副算盘。”

  路放不动声色:“算盘?”

  秦峥低哼一声,道:“你留了连家兄弟,护我安全,留一个路一龙,为我撑腰,又留了一个丫头,伺候我起居,接着,留下陈有志等人,为我造势。布了好一个局!”

  她挑眉看路放:“最后,你留了一个苏盼。”她笑道:“苏盼这个人,单纯急躁,脾xing大,易斗,心里又爱慕你,对我极其不满。不正是这一出好戏的引子吗?”

  路放听此,唇边也忍不住浮起笑来:“我就知道,我的峥弟,必能令众人服膺,从此后再也没有闲言碎语。”

  秦峥语气中却是不无自嘲:“我最大的能耐也就是做饭了,做一堆好的,让大家吃得高兴。”

  路放的手,摸索着来到她的唇边,按住她的唇侧,不许她这样说自己。他俯首,低声问道:“我确实是有意留下他们几人,你心里怪我?”

  秦峥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有。毕竟除了留在你这里,我暂时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既然要留下,总是要好好混下去,不能整天被人背地里骂啊。”说着这话时,抬手将他的手移开。

  路放道:“其实阿盼xing子除了急些,人倒是善良。”

  秦峥点头:“嗯。”却是极为心不在焉。

  路放察她神色,又道:“你不要急,你如今身子虚,自然需要时间慢慢养。我前些日子曾发现这山上有温泉,到时候带你去泡,也舒缓下身子,可好?”

  这个倒是引起了秦峥的兴趣:“在哪里?”

  路放见她有意,唇边便勾起笑来:“改日我自然带你去。”

  ————————

  第二日,路放早早起来,先和众位晨练的将士们一起cao练一番。深秋的季节,山中寒凉,不过众位路家军将士们都一个个光着jīng壮的膀子,汗珠子一个个从胸膛流到腰腹,浑身散发的热气几乎要将这深秋的凉意驱赶。喊cao的口号也是震动四野,在这山林间回dàng,好生豪迈清越。

  路放在这晨练间,却是发现几个面熟的,细看时,却是昔日一起同牢的囚犯。那些人也见了他,开始时尚未认出,待认出了,惊讶了一番,也便不再说什么了。昔日天牢之中,多是重犯,便是有个下牢的将军并不稀奇。只是万没想到当日那个略显削瘦的沉默少年,竟然如今已经是屡次出奇策打败南蛮军的少年将军了。

  待晨练结束,路放特意和这几个昔日难友聊了几句,几个死囚犯纷纷表示,从此后必然在路家军中洗心革面。路放便不再多说,只令他们好生cao练。

  做完这些,路放先去溪边冲洗了,这才回到房舍,却见小丫头碧莲正提着食盒去秦峥处。路放见此,便命碧莲回去歇息,自己提着食盒给秦峥送去。

  带了秦峥的松木屋时,秦峥正在洗漱。见路放带了食盒来,便命他放在那里,洗刷完后,便胡乱吃了。

  路放从旁凝视着她,看她吃得好一个气壮山河般,不由想笑,唇边不自觉地有几分宠溺。

  秦峥却觉得那笑很是刺眼,便道:“这么早,不去cao练,怎么过来这里?”

  她凑近了他,闻了闻,道:“嗯,原来是已经cao练过了。”

  路放耳根微红,道:“我洗过的。”他知道晨间陪着将士们cao练,自己汗流浃背,只是没想到洗过后,秦峥竟然还闻出了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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