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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_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185)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过来,却见上面果然是写明了这个,且有知州大人和韩四爷的手印画押。

  韩老夫人见此,脸都白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自己儿子,哆嗦着挪过去,拿起拐杖劈头盖脸地打向韩四爷:“畜牲,你说,那些事真得是你所做?”

  韩四爷低着头,如木头一般任凭韩老夫人打着,连吭声都不敢。

  威远侯上前,忙扶着韩老夫人劝慰道:“祖母息怒,想来四叔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

  话说到一半,忽而想起容王之前说的话,他顿时把后半截劝慰的话缩下去了。

  说白了,若是容王所说为真,那韩家甚至可能是抄家灭门之罪。

  谁知道这边韩老夫人打了一番自己儿子后,竟然噗通一声陪着跪在那里了,对着容王一边磕头,一边泪如雨下:“容王殿下,实在是老身我教子无方,才使得他犯下这等罪行,还请容王看在你和威远侯平日的qíng分上,看在死去的驸马qíng面上,也看在平溪公主的qíng面上,从轻发落!”

  容王挑眉,淡道:“老夫人,你可知道,这位韩齐飞为何被本王囚禁之后严刑bī供,又是否知道四海钱庄的钱财都运往了哪里,去做什么勾当?”

  这话听得老夫人一愣:“容王,你这是何意?”

  容王眸中泛冷:“韩齐飞原姓沈,名从嘉,乃是本朝叛逆,先投南蛮,为南蛮出谋划算,实为背祖离宗之辈,后南蛮战败,假死以脱身,改头换面,勾结了北羌之人,意图谋害皇上。”

  这话一出,不但老夫人听愣了,便是在场众人,都呆在那里,不敢置信地望着一旁那个神qíng萧索浑身污血的囚犯。

  他们这群人,平时便是手脚不gān净,贪了一些,也是有的,如今看着这一场热闹,原本以为不过是qiáng抢民女收受贿赂结党营私罢了,万不曾想,竟然是刺杀皇上,那可是株连九族的谋逆之罪啊!

  顿时,一众人等脸色都难看起来。

  当下纷纷在心里暗自回忆,自己是否和那韩四以及知州大人有过jiāo道,以往jiāo往过密的,不免胆战心惊,平素没有jiāo往的,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容王望着这场上呆若木jī的众人,已经有些不耐了,蹙眉道:“韩老夫人,各位大人,莫非你们还要追问本王关于这沈从嘉刺杀皇上的证据?”

  一时众官员忙摇头道:“既是容王亲手办下的案子,自然是不会有错的!这等刺杀皇上的谋逆之事,实在不是下官等该过问的。”

  此事那韩四爷和知州大人也是吓傻了,盯着沈从嘉,结巴地道:“他,他说得……可是真的?”

  沈从嘉削瘦的脸庞上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不过他听到这话,抬起手来,挡了挡那刺目的阳光。

  太久没有看到太阳,他实在是有些不适应了。

  此时的qíng景,让他想起上一世,他跪趴在萧永湛面前的qíng景。

  他苍冷的眸子扫过地上的那两个人,鄙夷的冷笑一声:“你们不过是萧家养下的两条狗罢了,如今萧永湛怎么说,你们自然是怎么信!”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地上的那两个人,连带一旁跪着的韩老夫人,都脸色越发难看了。

  竟然敢直呼容王的名字,那看来真是要谋逆的样子了……

  韩四两眸忿恨地盯着沈从嘉:“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利用我!”

  说着,他拼了浑身的力气冲过去,那样子仿佛要和沈从嘉拼命。

  一旁侍卫忙上前,一把将他拦下,又狠狠地将他按到在地上了。

  容王见此,淡淡地吩咐道:“全都关押下去吧。”

  *******

  一时厅中韩老夫人晕死过去,威远侯自带着韩老夫人离开了。容王审完了这一场,忽而觉得有些疲倦,便来到了后院。

  前面这么热闹,消息自然是传到了阿宴耳中。

  虽然早已经明白的,不过知道那人果然是沈从嘉,心里还是不由颤了下。

  经过了这么多事,她实在是一点不想看到这个人,想起这个人来就没来由地厌恶。

  恨只恨当初怎么没一刀砍死他呢?

  竟然留下这么一个祸害。

  此时见容王过来,神qíng中竟然有几分萧瑟,又想起昨晚的事儿,不免心疼,忙上前道:“昨日个才说把人给放了,我就说着,怎么心不在焉的,原来根本没放,就留在那里惹自个儿不开心呢!”

  说着,忍不住捏了捏他的手:“你便是有心事,那就说给我听,做什么一个人在那里闷想。”

  容王见她倒似一个解语花一般,唇边不免泛起一个笑来。

  “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不想让你多想罢了。那沈从嘉如今还活着,竟然还意yù谋害皇兄,我自然会处置了他。”

  可是阿宴如今坐在后院中,大约也听说了些消息,便随口问道:“昨日个求见的那个,叫长随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他这几日的不对劲和这个长随有些关系的。

  容王摇头,淡道:“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故人罢了,既来打秋风求个住处,我也不愿意赶他走。”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是阿宴自然明白,事qíng哪里有这么简单!

  能让尊贵的容王殿下都头疼的事儿,自然不是什么小事。

  不过她凝视着自己的夫君,半响后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永湛,有些事,你既然不说,那我就不问。左右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信你的就是了。”

  容王凝视阿宴半响,反握住阿宴的手,点头道:“好,等我把处置的人都处置了,咱们一家五口好好过日子。”

  接下来的几日,容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雷霆之势排人封查了四海钱庄,捉捕了四海钱庄一众人等,严加审讯。这四海钱庄之人,固然有普通的伙计丫鬟仆妇,可是却又颇有一些会武之人,来历不凡的。

  如今容王统统将这些人制下,严刑拷打之下,终于得出供词,却原来他们本是北羌留在这里的探子。

  这下子罪名算是落实了,打开了这个缺口后,一众涉案人等纷纷写了供词画押。容王将此事结果以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往了燕京城,三日之后,仁德帝下旨,所有涉案之人一律当斩。

  至于韩家,自然也被株连,没收所有家产入归国库,同时男则发配边疆,女则贬为官奴。

  至于威远侯虽在韩家宗谱之中,却因他是平溪公主之子,自然不受牵连。

  消息传出去,满城皆惊,在洪城独领风骚百年的韩家,就这么玩完了。

  平溪公主在遥远的燕京城听得这个消息,自然也是急怒jiāo加,自己这个婆家便是再不济,那也是她的婆家,不曾想如今竟然牵连到这个刺杀事件中,就这么轰然倒塌。

  她穿着孝衣,前去求见仁德帝,跪在御书房前整整一天一夜,只求仁德帝能网开一面,然而仁德帝听到这个消息,却是连见都不曾见这个姑母。

  而在洪城,威远侯试图保住韩家,却无济于事,最后容王到底是卖他一个面子,命人将韩老夫人放出来,由威远侯好生奉养。

  韩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眼看着一只脚踏进棺材里去的人了,临死前竟然遇到这种事,她羞愧难当,只觉得教子无方,竟然养出这么一个儿子,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威远侯没办法,只好温声劝慰,实指望她能想开。

  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偏偏有一个不识趣的,那便是韩姑娘。

  这位韩姑娘自从韩家轰然而倒后,便沦为官奴,她堂哥威远侯不忍心见她被人作践,便又求了容王,将她接到自己临时下榻的府邸,实想着能护庇于她。

  可是她在绝望之余,竟然想起容王,便执意求着要去容王府中为奴。

  威远侯哪里肯呢,自然严词拒了。

  *****

  韩家倒了,洪城几乎是天翻地覆,一切看起来尘埃落定了,可是阿宴却想着不知道那沈从嘉该怎么处置?

  知道问了容王也不会对自己说的,便gān脆去问自己哥哥顾松,顾松却道:“如今那沈从嘉就被关押在州府的地牢里,过几日我便会燕京城,亲自带人将他押解回燕京城,jiāo给皇上处置。”

  阿宴听着,便点头:“如此也好。”

  想起沈从嘉,她总是不安的,如今由哥哥顾松亲自押解回燕京城,便放心了许多。

  可是想到哥哥便要离开了,不由道:“明日就是寒灯会了,你既马上要走,何不去寒灯会上见一见那陈姑娘?”

  顾松想想也是,凝重地道:“也好。”

  阿宴听了便笑道:“既如此,那我这就写信,约她明晚同去寒灯会上赏灯,到时候她若应了,你就跟着一起去就是了!”

  顾松脸上微红:“听说陈家家规甚严,婚前私下相会,总是不好吧?”

  阿宴见他竟然这般神qíng,不免嗤笑一声:“哥哥莫要说这种话,你说这寒灯会,原本就是男女借故私会才有的寒灯之夜,便是陈家再是家规森严,既然来了这洪城,那何妨入乡随俗呢?再说了,你们都是定过亲的,便是见上一见,又能如何?”

  其实阿宴心里想着的是,盼着哥哥和陈姑娘能够在婚前有所了解,趁着这寒灯会旖旎的气氛,或许心里就有了对方,也省得成亲之后,两个人举案齐眉地生疏着。

  ☆、179|160.158. 9.6

  这一日,便是洪城的寒灯会,阿宴是一早起来就开始准备了,两个小家伙都穿上了暖和的狐皮袍,裹得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如同两个小ròu墩一般。

  待准备妥当,容王上前,一只胳膊抱起一个,将两个小ròu墩都抱在怀里了。两个小ròu墩骤然被父王一起这么抱着,且是面对面,不由觉得新奇,他们充满神采的清亮眸光先是打量了一番容王,接着便开始瞅向对方。

  往常总是被人分别抱着,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高的高度上面对面呢。

  容王垂眸瞥了眼怀里的两个娃,看着他们水润的眸子中逐渐浮现出的光芒,以及那慢慢攥起来的小拳头,顿时沉下脸,淡道:“不许打架。”

  阿宴见此,忙从一旁哄着道:“子轩子柯不许胡闹了,不然你们父王生气了。”

  也许是黑着脸的容王的威吓起了作用,也许是柔着声的阿宴的诱哄起安抚了这两个小娃儿,他们收起了一脸的斗气,握着拳头,将偌大的脑袋靠在容王肩膀上,偃旗息鼓了。

  容王这才满意:“极好。”

  当下一家人出了宅院,容王抱着两个娃儿弯腰上了马车,阿宴牵着他的袖子也跟着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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