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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小娇娘_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173)

  “沈大人,有话但说无妨。”

  沈越默了片刻,苦笑道:

  “萧正峰这个人确实难缠。”

  往世他和那个功成名就大权在握的萧正峰十年相争,应该早已知道这个人的本事。这一世自己占尽先机,以着先知的身份俯视着尚且羽翼不丰的萧正峰,奈何萧正峰倒像是有备而来,自己倒是大意,就这么入了他的套,不得不将自己所知道的一部分事实尽数送上以求解脱。

  阿烟抬起眼来,盯着沈越的眸子有几分锐利:

  “说吧,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沈越道:“夫人不必担心,有些事我是绝不能开口说的,无非是北狄大昭之间的一些东向,我尽量模糊说了一些,对他倒是有用。他或许以为我不过是有些先能先知罢了,是不会怀疑到夫人头上的。”

  阿烟笑了:“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他不会怀疑吗?”

  他那么敏锐的一个人,枕边人的心思哪里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不过是宠着自己,不想bī着自己罢了。

  沈越微疑:“夫人,那你打算如何?”

  阿烟品茶淡道:

  “还能如何?他是我的夫君,这辈子的事儿和上辈子没什么gān系,上辈子的事儿我不想提,也不想旁人提。”

  以后,若是他能就这么伴着自己一生一世,也许到了白发如霜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在夕阳下时,她会对这男人讲起上辈子,上辈子那个蹒跚走在街头的láng狈女人。

  只是如今呢,日子还长着呢,自己才十七岁,他才二十六岁,年纪还轻,将来的事儿谁能说得准呢。

  最关键的是,阿烟想着,也许这男人上辈子对李明悦是有愧的吧?这种qíng境下,她怎么可能去说呢!

  沈越沉吟了片刻,忽而道:“看来他对你很好,你嫁给他,过得很好。”

  阿烟笑着点了下头:

  “是,我嫁给他,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被男人这么疼着,才知道什么都不用cao心,满心依赖着一个男人是什么滋味。”

  垂眸望着花梨木桌纹路的沈越,听到这话没有抬头,垂下的眸子满是黯淡,只是终究是笑了下。

  “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连头都没有抬的他,语气有一丝悲凉。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阿烟忽然有种这个人即将永远离开的感觉。她眸中微动,抬头盯着他道:

  “沈大人,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

  沈越抿唇:

  “你是问我被晋江侯府逐出家门的事儿吗?”

  阿烟点头,捕捉着沈越脸上一丝一毫的波动:

  “这实在是不像你做出来的事。”

  沈越苦笑一声:“可是我偏要这么做。至于理由——”

  他抬头看向阿烟,黑幽幽的眸子沉静冷然,可是却又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看不懂:

  “我自有我的想法。”

  阿烟再是明白这个沈越了,她懂他的倔qiáng,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当下轻轻地将茶杯放下,手上的红玉镯在碰到花梨木桌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个?”

  沈越见她有驱客之意,垂眸道: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夫人,也请夫人记在心间。”

  “说吧。”对于这个上辈子的侄子,阿烟实在是客气不起来。

  “婶婶——”沈越忽而压低了声音,以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唤了阿烟一声婶婶,这个上辈子的称呼。

  他略一停顿,才郑重地道:

  “婶婶,我今日说的话,你万要记住,这关系到萧正峰的未来前途,可是我不能直接告诉萧正峰。”

  阿烟听他这么说,脸色微变,蹙眉道:

  “你讲。”?

  ☆、第 185 章

  ?  阿烟听他这么说,脸色微变:

  “你讲。”

  沈越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以着低而轻的声音诚恳地道:

  “婶婶,我隐约感觉到萧正峰和西越人走得很近,之前他打北狄人,可能西越人也从中帮了忙的。这个并不好。”

  他仿佛在想着措辞:

  “你一定要设法劝着萧正峰远离西越人。”

  阿烟听到这话,一颗心便渐渐地往下沉去,一个早就在她脑中盘旋的猜测渐渐浮现,并且变得清晰无比,然而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

  “告诉我,上辈子萧正峰后来的结局是?”

  沈越听到这话,不免笑了:

  “婶婶,你的问话,实在是直指重点。”

  然而,其实他也不知道后来萧正峰到底怎么样了。

  十年相争,到了最后一代神探成洑溪彻查此案,查案过程中却揭起了一段谁也不曾想到的隐秘,一时之间,大昭朝堂上下皆惊。

  这件事对于当时权倾天下的平西侯来说,也甚至可以称得上不可承受之重,也成为他攻击这个人的一个重要利器。

  可惜后来的沈越就死了,当他发现自己婶婶的死其实和自己脱不了gān系的时候,当他发现自己一心追求荣华富贵只为了让婶婶过上更好的日子,却因此将婶婶连累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在他知道真相后还活着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几乎从来不曾合眼,一日复一日地拷打着小厮和那势利眼的恶毒婆子,追问着他们当日见到婶婶的每一个细节。

  他每问一次,每想象一次婶婶临死前的qíng景,便恨不得拿刀去刺自己一下。

  没有人会明白那个叫顾烟的婶婶对他意味着什么。

  后来他死了。

  死前的他,见过萧正峰最后一面,他不知道这个和自己相争十年的男人会如何处置这件棘手的事儿,也不知道他该怎么去平息由此带来的纷争。

  他在许久的沉默后,终于摇头:

  “对不起,婶婶,你想问的,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十九年后,一个叫成洑溪的人将给与萧正峰政途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抬眼望向她,却捕捉到她眸子里的关切,于是他笑了:

  “现在这个成洑溪不过是个弱冠少年,还在南方岳明书院读书呢,到底该怎么做,我听婶婶的吩咐。”

  阿烟轻轻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这件事,我确实应该谢谢你。”

  “你不问到底是什么事?”

  阿烟起身,淡淡地道:

  “不必。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儿,我不会问。不过成洑溪的事,我也瞒不过他,回头我会和他商量下如何处置。”

  *****************************

  送走了沈越后,阿烟再无心思在那里抚琴,不免想起这沈越的心思来,想来想去却依然没个着落。

  其实人非糙木,照料了十年的人,哪里能没感qíng呢。这也是最后那个平西侯萧正峰认为沈越应该受到惩戒的时候,她拒绝的原因。十年的点滴和照料,沈越这个人早已入了她的心她的骨,成为了她的血脉,就如同自己的亲生骨ròu和亲弟弟一般。

  重活一世的她,对沈越冰冷视之,其实何尝不是想彻底和上辈子的那个自己划清界限呢。

  只是如今看来,一切原不是上辈子自己临死前所以为的那个模样,沈越依然是那个沈越,纵然他心中充满了功利心,纵然他放弃了自己亲手为他定下的那门婚事,可是他依然是那个孝顺地跪在她chuáng边,一声声唤着她婶婶的沈越。

  其实她还是希望沈越这辈子能好好地活着的。

  以前她一直以为他是的,是在努力地好好活着,可是如今她隐约感觉到了,也许他不是。

  他临走前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酝酿着一种彻骨的疯狂,这种疯狂让阿烟感到害怕。

  一时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想起沈越十三岁的时候,那时候她带着沈越过得很穷很穷,邻居家挂在窗前的腊肠不见了,人家说是沈越偷的,因为沈越曾经从他们窗前经过。

  邻居家倒不是什么势力人家,纵然觉得他们偷了,也只是轻飘飘地街头当着众人说了两句什么。她亲自解释了,解释说沈越没偷。对方显然是不信的,可是那又如何,不过是几提腊肠而已,阿烟也没办法剖开肚子给人家看自己没吃人家的东西。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此罢了,谁知道才十三岁的沈越却拿着一把刀,跑到了邻居门前,坚称自己没偷,如果偷了,便开肠破肚,以示清白。这下子可把附近的人都吓得不轻,纷纷去劝,阿烟拼了命地把那把刀抢过来,给了沈越两巴掌,硬拉着他回家了。

  当天晚上,沈越高烧不退,几乎病死在那里。

  他那个时候是多么羸弱的一个少年啊,可是骨子里倔qiáng得很,行事间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后来这事儿还是过了一年后,有人终于无意中说起,却是镇子口的屠户家偷了,这才算是真相大白。然而那个时候的沈越听到这个消息,也没什么高兴的,只是茫然冷淡地抬头“哦”了一声。

  阿烟头疼地摸着脑袋,沈越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其实她应该最是了解这个人的,了解他骨子里的疯狂。

  只是她一时实在无法明白,他这是到底要做什么?

  到了第三日的时候,萧正峰回来了。

  阿烟便和他说起沈越来的事儿,说完了,眨着眼睛看他。

  萧正峰挑眉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这么乖?”

  她扭脸:“给你说正经事儿呢。”

  萧正峰点头,一本正经起来:“夫人说得这个事儿,我会考虑考虑。”

  阿烟忽而便气不打一处来,她想了两天的事儿呢,好不容易等了他回来告诉他,如今却说和自己打起哑谜来,当下就起身:“你自己慢慢考虑,我不和你说了。”

  萧正峰哪里能让她走呢,当下一把拉住,根本没用力拽呢,就这么拽到怀里来了。

  迫使她软绵绵地靠着自己,萧正峰这才俯首磨蹭着她细软的头发,低声道:

  “乖,给我说说,他跑来找你gān啥?”

  阿烟低哼一声:“不过是说了一些话,你不就等着听我给你讲么,却故弄什么玄虚!”

  萧正峰看她要恼不恼的样子,忙亲了亲那眼睛鼻子的:

  “说什么傻话呢,我什么时候给你弄什么玄虚了,外人面前不说,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都是掏心窝子的对你好。”

  阿烟想想也是,这才瘫靠在他坚实的肩头,对他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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