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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年暗伤_兜兜麽【完结】(48)

  况且,我不想让你知道。

  杀戮太重,毕竟不好。”他已经习惯xing忽略掉他听不懂的词汇,于是只说:“无论如何,刺杀皇族亲贵都是灭族的大罪。

  而且也只能杀他们。”“我只是,只是不想沿着那人设计好的路线走,我好像,一直都逃不过算计。

  不知道又在京城得罪了什么人,当真是个祸头子啊。”她自嘲一笑,对上完颜煦漆黑如墨的眼眸,恳切地问,“放过他们,不好么?”“好,你说好便好。”完颜煦把他搂进怀里,错过自己写满愁绪的脸。

  隔了没多久,又调笑道:“阿九,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

  我们知书达理的大金国六王妃改怎么答谢自己的恩人呢?”

  “还有什么要整理的吗?我帮你。”说完蹦达起身,没跑两步便被完颜煦拽回去,安安稳稳地坐在他膝盖上。

  “王爷,奴家身无长物,现今就连以身相许都是不能的,你要奴家何以为报嘛?”

  “过来,靠近点。”他声音低沉,一句句蛊惑着茫然的猎物。

  “哦——唔——”他的唇轻轻坠落,像羽毛般拂来,痒痒地咯吱着心肌。

  依旧是带着风霜的gān涩冷硬,却有着不同以往的温柔,没有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只觉得被人轻轻抱着,放在手心呵护。

  含住他唇瓣,她开始回应他,润泽他带着风霜的唇。

  他缓缓深入,扫过她敏感柔韧的神经,挑逗着,牵引着,最后变成一寸寸的噬咬,带着迷恋与怜惜。

  瘫软在他怀中,她侧头靠在他胸前,听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和低哑深沉的声线。

  “章古图海子里的芦苇,不是种的是自己长的;娇小柔嫩的蔚琳花儿,不是画的是天生的。

  后襟绣着库锦花儿,袖口绣着旱獭花儿。

  二十三岁的蔚琳花儿,两只眼睛象龙腾花儿。

  烘托月亮的群星,是碧空的装饰;生来美丽的蔚琳花儿,是理想的qíng侣。

  锋利的针尖,扎透了厚厚的鞋底;美貌的蔚琳花儿,扎透了小伙子们的心底。

  莎糙的颜色,摸来摸去摸不了;蔚琳花儿的心意,老来老去老不了。”

  沉睡在绵长悠扬的qíng歌中,任他抱着上chuáng,迷蒙中抓住他贴在耳边的话语,“阿九,等你身子好了,我们有个孩子吧。”他拉好被子,裹住她发凉的身子,拉直她蜷缩曲起的膝盖,伸手轻轻揽住纤细的腰,共枕安眠。

  梦中全是琐碎的记忆,唯一记得的是她翻开chuáng头上闲置已久的书,里面有米拉昆德拉的话语——跟一个女人做爱和跟一个女人睡觉,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几乎对立的感qíng。

  爱qíng并不是通过做爱的yù望(这可以是对无数女人的yù求)体现的,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yù望(这只能是对一个女人的yù求)体现的。

  高大挺拔的身姿如孤松般伫立,英俊的眉眼见有抑制不住的笑意,他低头,下巴猛然撞上她抬起的后脑,虽撞得不重,但却引来她怨愤的眼神。

  莫寒踮起脚尖,细心地替他理了理衣襟,随即退后一步,做柯南沉思状斜眼上下打量他,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么一穿还真有点儿人样了,我这一双巧手啊……”未穿甲胄,完颜煦抖了抖身上雪白的裘绒,不屑反驳。

  “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她颔首,声音沉闷,“你小心,早去早回。”他低头,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记得想我。”“嗯。”她依旧点头,思绪纠缠在自己奇怪的qíng绪中,难以自拔。

  “傻丫头。”完颜煦揉了揉她头发,挑开帘子,大步出门。

  自他走后,时光淙淙流淌,与合剌吃喝玩乐,随处捣蛋,却仿佛有一丝缺失,存在于生活的角落,寻不着,觅不到,昼伏夜出,在静谧的夜里钻进空落落的心。

  是不是,夜都更冷了呢。

  三十六天,喂羊挤奶一件没学会,倒把偷jī摸狗做尽,巴尔虎被弄得jī飞狗跳,人人皆以此二人为惧,亲朋好友奔走相告,见此恶霸必携家带小躲之不及。

  完颜煦不再追究巴尔虎部的罪责,但今年的贡赋要加一倍,合剌成功勾搭上里桑小姑娘,哈达巴特尔带来莫寒完全看不懂的印戳,事qíng似乎得到了完满的解决,她多么不容易。

  英明神武的六王爷骑着黑骏马从天而降的时候,某人正抡着袖子伏在地上观察母马的生产qíng况。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她拍拍裙子起身,用手背蹭了蹭满是脏污的脸颊,抬起头,不以为然地看着骑在高大的马背上,白袍翻飞,丰神俊逸的男人。

  他歪嘴一笑,向满身láng狈的她伸出手来,他说;“走,我们回去。”她撇撇嘴,不以为意,搭上向她伸出的手,一借力,跃上马背。

  “驾。”

  藏毒

  五月chūn暖,燕京玉樊楼。

  清静隐蔽的雅座里,藏青色桌布上的太平猴魁久久未动,三人围桌而坐,各自沉思。

  “先生是说,王府里有人下毒害我?”淡绿衣衫的女子斜倚在圆桌上,手中把玩着新出窑的南方青瓷,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沉默不语,浅浅啜一口已然发凉的太平猴魁,清癯的面容里透出憔悴与苍桑。

  “岑某曾随念大侠前去王府查探,发现王妃房内残余的烛芯中掺有一种名为掘墓的毒,此毒若与火同燃,无色无味,中毒者体质一天天虚弱,更会勾出旧疾,最后多半死于病痛,无任何中毒的迹象,乃南粤地区一奇毒,世所罕见。”“哦?如此说来,我的身价看涨啊,都用这么稀罕的毒来对付我了,làng费,làng费啊。”她摇头晃脑地叹息,模样好不心痛。

  岑缪崖失笑,无奈道:“难得王妃此刻还有说笑的兴致,岑某佩服。”“不用不用,当着你们俩的面,我还真哭不出来,就只能傻笑了。”在高三混达一年,别的没学会,苦中作乐的本士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话说回来了,岑先生不会见死不救吧?”

  “鄙人既然答应了念大侠要救王妃,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王妃身边已有人为此事劳心劳力,多半不用岑某出手了。”转而看向念七,仍旧是一脸严肃,平淡冷静的叙述着:“公主不在的这几个月,府中下人轮换颇多,所有与公主有过接触的下人都被抓进王府后院的地下牢房,严刑拷打,至今无人活着被带出来。”“嗯。”难怪以往在房中当值的几个汉人丫头都一并不见了,问起完颜煦,他只说都回去探亲了,她疑惑为什么要一大群人同时跑回家,他只说人多路上热闹些便敷衍过去,现今想来还真是可怕,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而且其中绝大多数是无辜的。

  心里闷闷的,她还是不能想其他人一样将人命视若糙芥啊。

  “王妃不必担心。”岑缪崖声音沉稳,没有一丝波澜,“只要今后不再有人下毒,掘墓还是很好解的。

  解毒的药引麒麟竭和红藤都是宫中贡品,六王爷应当寻得到,岑某这就开药方,托人找机会献给六王爷,您看,如此可好?”“劳烦岑先生了。

  先生以后若有用得到莫寒之处,尽管开口,莫寒必当竭力相报。”

  岑缪崖微微颔首,谦道:“岑某不过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王妃若要谢,便谢念大侠吧。”

  “嗯。

  过几日我请两位吃饭,一并谢了。”她笑着朝二人各自一拜,“时候不早了,今日还要回府用膳,拜别二位,大恩不言谢。”岑缪崖慢慢收拾着摊在桌上把脉看诊的工具,不经意间提起,“恕岑某无礼,敢问王妃,可有服食天花粉、棉酚一类断产药物吗?”迈出门去的脚迅速拖回,莫寒一窒,这消息的劲爆程度不亚于宣布她就是失散多年的还珠格格。

  $$$$$$$$$$$$$$$$$$$$$$$回到府中,完颜煦已然在饭桌前正襟危坐,等着迟迟不归的妻子。

  她躲在饭厅门口,偷偷往内看,见完颜煦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黑,更加犹豫着要不要这个时候进去,甫一转身,就被厅内yīn沉的声音绊住了脚步。

  “你这是刚回来还是正好要出去呢?”

  “嘿嘿……不小心迷路,这才回来晚了。”看着他结霜般的表qíng,耳边忽然萦绕着念七的话语,不知怎地,心底升腾起从未有过的恐惧。

  “出门也不许带个侍卫,我当真是太纵然你了。”说完招手唤她进来,将筷子递到她手中,“快吃饭。”乖顺地“哦”一声,埋头吃饭。

  “你今天是怎么了?话这么少?谁给你气受了?”“没,没有啦。

  食不言寝不语,快吃饭。”扒了两口饭,莫寒又想起来一件关乎身家xing命的事。

  “对了,哈丹巴特尔拿来的印戳,你查出是谁的了没有?”“没有,估计是乱刻的。”“哦。”是不是该接受,他善意的掩盖。

  纤长有力的手指上生长着厚厚的茧子,被弓弦勒出的印记划满指节,这双手,她曾紧握过的手,隐隐有血色光晕,流泻出很多,很多泯灭的生命。

  分不清是非曲直,她qiáng迫自己不去想,顶着guī壳过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好?

  以前在房中当职的仆妇被一次xing清了个gān净,现下在身边的统统都是新面孔,但,有一个人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吧。

  她闭上眼,不愿去想,更不愿去怀疑。

  三个月,她足不出户地待在府中,老老实实喝光完颜煦令人煎好的药,温顺地吃掉每一份特地为她准备的食物,并且————呕吐反胃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但仅限于完颜煦不在的时候。

  弥月曾惶恐地臆测她是不是怀孕了,莫寒只是一摊手,天要下雨,我要怀孕,半点不由人,倒是弥月在一旁gān着急,试探着问她对怀孕的态度,但却只得到一堆模棱两可的废话。

  八月,丹桂飘香。

  莫寒心qíng大好,拖着弥月出门逛街,留完颜煦独守空房。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逛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便到了玉樊楼门口,莫寒一捂肚子,对着弥月撒娇道:“弥月,我饿了,咱们吃点东西再回去吧?好么,好么?”弥月无奈,只要求日落之前一定要回府,便跟随着莫寒进去,见她轻车熟路,俨然一副常客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好笑,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吃喝玩乐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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