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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年暗伤_兜兜麽【完结】(96)

  他爱她那么久,他忍她那么久,他寂寞了那么久,等来的却只是她的冷漠和蔑视。

  他不要再等下去,他要拿到他应得的回报。

  仿佛到三月末的落英缤纷,粉嫩桃瓣悄悄坠落在象牙色的肌肤上,浮出一片片深浅不一的红。

  他的唇流连在她柔软丰盈的胸上,烙下专属于他的痕迹。

  他说阿九,你是专为我设的蛊。

  她隔着重重迷雾看他满是yù望的眼,连恨都觉得无力,只是在等待下一刻,死亡的到来。

  他握住她的腰,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将这般纤细的腰肢折断。

  他爱她,在淋漓的汗水中唤她的rǔ名,在jiāo缠的发丝中啃食她的锁骨。

  他在她身体里徘徊,流连忘返。企图通过温暖狭窄的甬道抵达她的心,成为她的归属。

  他像与她贴近一些,更近一些,于是愈发猛烈的冲击。她破碎的嘤咛成了他前进的凯歌。

  猫头鹰的凄厉哀鸣,将沉寂夜空割出一道血淋淋的伤。

  她断断续续地呻吟,他听得愈加享受。

  最后一声,仿佛是死亡前的呼救,她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得满手虚空。

  “煦,救救我……”

  他被触怒,报复xing地折磨她,他咬在她圆润的肩头,却在无意识间咬出满口血腥。纤细的红色在她的身体上蜿蜒作画,犹如远古图腾,古老神秘且充满诱惑。

  这样的景象更勾起他的yù望,他更加兴奋,折磨她已成某种快乐。

  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时刻,她如此渴望死亡的降临,仿佛唯有一死,才能得到灵魂的救赎与安歇。

  黑暗像升腾的烟雾,一点点遮盖双眼。

  痛苦是一层层上涌的液体,把胸口压得窒息。

  “哗啦——”

  她扒着chuáng沿,将夜里服下的中药全数呕了出来。顷刻,酸腐的气味与yín靡气息混合在一起,让人几yù作呕。

  他被吓住,抚摸她的背脊,而她却止不住gān呕,直至将胆水呕出。

  他急忙抓一把外袍披在身上,对着外头大吼,宣太医进宫。

  他回头,看见莫寒擦gān净嘴角,伏在chuáng榻上仰头看他,肩上仍有藤蔓一般的血迹。她笑,没有任何声响,诡异得让人害怕。

  冰冷空气停滞在此刻,唯有屋内一盏孤灯,眼见这场黑夜笼罩下男人对女人ròu体与灵魂的血腥屠戮。

  面对

  燕京。

  他在半夜被噩梦惊醒,赤luǒjīng壮的上身爬满黏腻的汗水。他坐直身子,古铜色胸膛喘息不定。

  良久,梦中的恐惧才一点点散开,呼吸终于顺畅起来。他望着茫茫无际的黑暗,轻声喟叹,“阿九……”

  她的名字已跟随十年相濡以沫的岁月融进血液,深入骨髓。仿佛在这样冰冷孤寂的夜里反复低吟便可取得她仍在左右的默默温qíng。

  说好不再等她,却止不住心中不断四溢的想念。

  府邸中每一个细微角落都有她的气息,挥散不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亲手将自己女人送走的懦弱与耻rǔ。

  模糊梦靥,她在淋淋鲜血里向他求救,却似水中倒影,一触即碎。

  而他仍是无能为力,一如一年前一般,眼睁睁看她远走。

  她绵长无力的呼喊,她绝望充盈着泪水与绝望的双眼,它苍白病态的唇瓣,无一不在烧灼着他的心。

  驰骋千里战场,斩杀数万敌军,战功赫赫,圣眷荣宠。仿佛已得世间完满,仿佛再不有任何缺失。

  人世沧桑,好似皎皎明月,世人抬头仰望,能见到的不过是光亮轮廓。

  但总有暗面,从不为人所知。

  当然,世人大都没有兴趣了解他人苦楚。

  月光如雾,将黑夜包裹成朦胧的梦幻,仿佛赤足走来的妩媚女子,yù拒还迎。

  无心睡眠,完颜煦下chuáng取 偃月宽刀推门往外院去。

  刀锋如月钩,寒光灼灼。

  夜风被刀刃割裂成纤薄绸缎,滑过左肩的狰狞疤痕,拭gān起伏胸膛上滑落的汗珠。

  只听见长刀破空而去的铮铮呼啸,若蛟龙长吟,风生水起,覆雨翻云。

  力道还未全然使出,便见收势。他旋动手腕,长刀于半空划出一道冷凝光环,随即收在臂侧,转身朝廊下yīn暗处蹙眉道:“你来做什么?”

  yīn影下的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大约是害怕与畏惧,迟疑许久,方才嗫嚅道:“王爷明天一早又要出征,我想来找你说说话而已。”

  完颜煦无话,收了刀,提步往屋内走去,“好生养胎。”

  宝音见他即可便要转身关门,急忙从廊下走出,赶上前去拦住他,急急道:“王爷,你已经很久没跟宝音说话 。”

  “本王明日要出征。”蹙起的眉头更紧几分,他仍旧一脸冷漠,连一个关怀的眼神都不给 。

  宝音忍着眼泪,垂目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宝音会给王爷带来福泽,王爷必然大胜归来。”

  “此番要多谢蒲查大人鼎力相助,待来日归朝本王比要登门致谢。”生疏的语气,客套的对话,仿佛眼前的不是同chuáng共枕的妻子而是同朝为官的劲敌。

  宝音紧紧攥着拳头,却不敢抬头看他,“爹爹说,今后都是自家人,王爷要率军出征,蒲查部支持也是应该的,不必计较许多。”

  完颜煦颔首,“若非王妃一家相助,军饷钱粮必不能如此顺利筹得,宝音你确实是本王福泽所在。”

  少女姣好面容若初生桃瓣,晕开淡淡绯色,娇羞无限。“姐姐们都羡慕宝音嫁的是王爷呢。”

  多久了,自她怀孕之后他便不再睡在她身旁,以往即使是沉默,却未及如今的残忍漠视, 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焦躁不安,不知所措,却茫然地不知该如何。

  今夜漫无目的地走到他房前,无非是想同他说说话,如果可能的话,她更想求一个缘由。

  她会改的,改掉所有他不喜欢的东西,为了她心中神一般的男人。

  “回去休息吧。”完颜煦合上门,将宝音孤零零地留在门外。

  他靠着门,突然莫名地笑,想来许多年前,他也曾如此láng狈地被人关在门外。

  我们都曾守望一段感qíng,有人幸福,有人失落,有人经过,有人回望,一切稀松平常,并无过多谈资。

  没有人无辜,因为上帝不曾指派任何人对你不离不弃。

  而那些真心等待的qíng感,一生一次。

  之后再也没有力量,那般纯粹地爱。

  汴梁

  怀里的人像一尊石像,痴痴地望着地毯细密的花纹,眼神都不曾变一下。他几乎要怀疑, 已在他怀里死去,余下一具冰冷尸体。

  他忍不住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在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后才稍稍放心,扶起她的肩膀让她在自己怀里坐正,“阿九,喝药 。”

  她没有反应,眼神空dòng,犹如一潭死水,无一丝涟漪。

  袭远接过纤巧递上的药碗,舀一小勺汤药送到莫寒唇边,诱哄似的说道:“来,阿九,乖乖把药喝 就不发热了。

  她抿着唇,未有丝毫触动。

  僵持半晌,袭远扔了小勺,转而对一旁的遥勉喝道:“劝你姑母喝药。”

  遥勉低着头,眼睛已然红的通透,他不接药碗,只是哑着嗓子对莫寒 :“姑母,身子要紧。无论何事,万不能自己糟践自己。”

  闻言,袭远忽地转身,目光锁在遥勉低垂的面容上,两眼如炬。

  而遥勉仍旧是沉静,只默默看着躺在袭远怀里毫无生气的女人,带着旁人无法明晰的复杂心绪。

  袭远见莫寒仍是不为所动, 扬手招了王顺来,低声吩咐几句,待王顺领命退开,又附在莫寒耳边 :“总能找到人劝你喝药。”

  莫寒微微勾唇,冷冷嘲讽。

  “若她还劝不了你,朕便唤迩英阁里的故人来劝你喝药,如何?”

  被刺中旧伤,她蓦地侧过脸,双目猩红,“一死万事休。”

  袭远用力将她拉近,贴着她的脸,将呼吸全然流转在她肌肤之上,“朕就让完颜煦,完颜尽欢,沈乔生,韩楚风,韩宥麒,陈诠,弥月,被你救走的柳家人,还有那个逃到大漠的陆非然统统给你陪葬好不好?嗯?”

  莫寒望着他仍旧带着温和笑容的脸,恨得几乎全身颤抖,却只能生生忍下来,让痛苦无限延续。

  “传她进来。”他放开她,恩赐似的 ,“见见故人叙叙旧也好,毕竟 是伺候惯你的。”

  只听得殿外一阵细微脚步声,一鹅huáng色宫装女子敛身进了卧室,朝袭远、莫寒行礼后方抬起头,又向半躺在重重纱帐后的莫寒深深一拜,“公主殿下……”仅道出四个字,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莫寒亦是恍惚,在纱帐后红了眼,低声啜泣。

  袭远心软,叹息道,“红霞帔且服侍长公主用药,朕还有国事,便不再留了。”语毕,回头深深望那躲在纱帐后的人一眼,甩袖出了玉华殿。

  遥勉亦是拱手告辞,一时间,众人皆退,房中只剩下莫寒与弥月,各自饮泣。

  遥勉随其父一同出了玉华殿,于殿外赶上袭远,道:“父皇,儿子有话要 。”

  袭远停下,耐心看他,“你且说就是。”

  遥勉一拜,道:“儿子见姑母体虚,玉华殿又都是新入的宫人,难免有怠慢的地方,不如寻些资历深的嬷嬷,更周全些。”

  “难得你一片孝心。”袭远转身往紫宸殿走,“你去办吧。挑中了什么人,同皇后说一声便是。”

  “谢父皇。”

  他望着父亲的背影,目光谦和。

  好一个父慈子孝。

  她挑开扰人的幔帐,对着跪在chuáng边手托药碗的弥月叱喝道:“够了,别再假惺惺的。”

  弥月一愣,眼泪又一次聚拢,“身子要紧,殿下还是听圣上的话把药喝了吧。”

  莫寒挥手打掉弥月悬在手中的小勺,几近恶毒地挖苦道:“他又许诺你什么了?从红霞帔升做贵人么?”

  弥月惊得扑通 声重重跪在地上,磕头道:“公主喝药吧,求您 ,保重身子啊!”

  “保重身子,保重身子做什么,好让他继续折磨 ?” 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内里触目惊心的淤痕和尚未愈合的伤口,“看看你的好主子都做了些什么。弥月,这就是你对我的好么?你们把我bī会汴梁就是让我过这样的日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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