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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违_兜兜麽【完结】(22)

  横逸便拖住她的臀,将她双腿统统环在腰上,这样的姿势,他闯入更深,“啊——”青青受不住,仰头惊呼,横逸却莽撞地动起来,每一下都重重顶在她深处禁地,伴随疼痛与渴望,焦灼黏腻,不可自拔。

  青青紧紧缠着他,身下不断紧缩,横逸地呼吸也愈发沉重,一巴掌拍在她臀上,“好姐姐,太紧了,紧得我都疼了。”

  青青气恼,一口咬住他耳垂,末了却细细舔咬起来,惹出横逸愈发高涨的yù望。

  他陡然发力,将青青抱着往圆桌走,于青青而言,这短短几步路,便已足够让愈陷愈深,高高抛起,复又重重落下,两人纠缠的身体击打出极致的快乐。

  青青被放倒在小桌上,横逸将她的身体扶正,双手握了她的腰,还未等她缓过神来,便已开始了快速而凌厉的攻势。

  青青的身体大敞着,无可依存,便只有牢牢抓着衣襟,她看着不断晃动的屋顶,承受着横逸野shòu般无期无尽的撞击,承受着无法拒绝的诱惑,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横逸俯下身子,细细□着青青殷红水润的唇瓣,安静的,全然放松地停留在她温暖湿润的身体里。

  他终于觉得安全,头枕着青青柔软舒适的□,“青青,我是皇帝了。”

  青青有些冷,合上外袍,遮掩住如诗如画的美好身体,“嗯,我知道。”

  “姐姐有什么想要的么?我一定允你。“

  青青沉默,继而又笑了笑,缓缓道:“想要的太多,一时也想不起来,以后再慢慢说吧。”

  横逸亦笑着,一件件为她穿衣,“好,以后说。”

  青青突然伸手抱他,带着小女人的软弱与依恋,靠在他胸前。

  横逸得了意外之喜,止不住嘴角轻笑,吻了吻青青眉心,满含宠溺,“这阵子忙,过几天,我也去姐姐那处玩玩。”

  青青不说话,张口咬住他指尖,轻轻一舔,便听他倒抽一口气,抽出手来,惩罚似的吻上她早已红肿不堪的唇,“坏青青,勾引我么?”

  他将她推倒,压上她的身体,青青却躲闪起来,静静看着他,“横逸,你会杀了我么?会有那么一天么?”

  横逸眯起眼,危险,且带着警告的意味,“我不知道,别再问我这个,好么?”

  虽是询问,却毋庸置疑。

  青青点了点头,横逸满意地笑,他驯服她,从今后,她便专属于他,如何不让他欢欣鼓舞。

  然,青青却在心底冷笑,她与他道别,说缠绵的qíng话,脑中浮现出承贤的脸,解脱的笑容,她确定,横逸狠得下心去除掉承贤,必然也舍得下她。

  横逸爱她,只在界定的范围内。

  她无可逃避,便欣然接受,虽极力抵抗,却无法抑制地沉沦,她也不过是普通女人。

  也许,当真要伤过心,才能了悟,青青想着,紧紧抱住自己。

  再见

  再见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

  时光游走,九月未央,苍穹炫目的蓝,窗外一树一树炸开了细碎橙huáng的桂花,残红落一地,繁华层层灭,院子里全然弥散着她醇香甜蜜的气息。

  深呼吸,仿佛就要醉倒在手心一捧桂花chūn酿之中。

  奶娘怀里抱着粉嘟嘟的婴孩,小小的手,攥着青青的衣袖不放。

  青青笑,伸手抱他,三个月大的孩子,有些沉了,青青啄了啄怀里粉生生的小脸蛋儿,“元恩好乖。”

  元恩欢快地笑起来,晶亮的口水顺着嘴角流到青青月牙白的外袍上。

  青青想起孩子落地时,三姑六婆长吁一口气的表qíng——总算值了。

  元恩是个男孩,他母亲的死,也算值得。

  而左安忠不曾抱过元恩,他正忙着在大嫂生前居所内追悔祷告,他因妻子的死,一连恨上了母亲幼子。世间随夫殉qíng的女子不少,他若当真爱极,不如追大嫂同去。

  青青不禁冷笑,看着元恩纯净的眼,有些心疼。

  她突然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只属于她的人,一个可以永恒依靠的人。

  青青心底深处巨大的不安骤然涌现,她含着难言苦楚,将元恩送还奶娘。她这一生,大约都不会有这样的经历——以无可比拟的磅礴无期的爱,无私无畏地守候一个生长在她体内的生命。

  她做不了母亲,他不会允许。

  嘉宝丫头进屋来,“公主,宫里来人了,请您进宫一趟。”

  青青有不祥预感,回头,蹙眉道:“哪一处来的人?”

  嘉宝道:“闲安王爷宫里的大太监来传的话。”

  青青一愣,闲安王爷,真讽刺。

  承贤出事了,青青脑中转过可怕念头,心绪繁乱,她唤了萍儿,又扶住嘉宝的手,“进宫去。”

  青青见到一具尸体,冰冷的,灰白的尸体,承贤凋零却艳丽到极致的身体。

  huáng花梨木小圆桌上摆着一杯通透晶莹的鸩酒,白釉酒杯,柔媚线条,呼之yù出的迷离香氛,死亡边沿壮烈旖旎的美丽与疯狂。

  她看见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孔,如同昨夜秋雨中凋落的秋海棠,苍白地描绘着他已逝去的生命。

  青青低下头,吻了吻他柔软灰白的唇,安静地半躺在他怀里,粉嫩的唇角,dàng漾开一朵细小透明的花儿,水光潋滟,隐约难寻。

  “你走了……我一个人……剩下我一个人……”

  ……

  “下辈子,你来做妹妹吧。”

  ……

  “我来疼你爱你,宠着你,溺着你,让你快乐,让你……幸福……决不让人伤你半分,我保证。”

  ……

  “我们拉勾。”

  她去勾他冰冷的小指,紧紧缠住,急切地想将体温传递给他。

  “拉过勾勾,再不许反悔。”

  ……

  “对不起。”

  ……

  院子里,白海棠一朵朵相拥着开放。

  青青拔了头上凤头钗,远远丢进小池塘里,“咕咚——”那钗便被淹没无踪,如同承贤的生命,终究要被时光湮没,到时,连她的记忆都变作一团模糊白雾。

  承贤死了,她这样告诫自己。

  她攫下一朵怒放中的白海棠,淡青色的汁液染绿了指尖,像血,她几乎可以嗅到指尖浓重的血腥,像一场甜美安详的梦,梦中白云扰扰,苍穹如幕,眼前瑰丽坦途,径直走向怒放的死亡。

  月牙白轻纱飘渺,白海棠如泣如诉,她如天边浮云,只需轻轻一触,便会散去。

  勤政殿,横逸抬起头,便遇见一簇纯白花束,梨蕊白,梅花香,衬出花下人乌发蝉鬓,烟视如丝,一双如水明眸,一对青黛娥眉,两厢凄迷泪光,满地寂寞繁花。

  她跨过门槛,走进殿内,白雾似的裙角扬起又落下。

  她朝他笑,他放下笔,皱起眉,他不喜欢这样笑着的青青,她离得他这样远,他不能容忍,她在他掌控之外,拈花微笑。

  “你杀了他?”她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不曾存在。

  一切不过虚妄,你虚妄的挣扎与痛苦,都是镜花水月,空虚梦幻。

  “你在质问朕?”

  横逸眉头皱的更深,眸中已有怒光闪过,冷冷睨着她。

  青青垂下眼睑,恍然间,自嘲地笑了笑,“你杀了他。”

  她转身向外,不出三步,便如意料中的,被拉回横逸怀中。

  他以为她会挣扎,会哭闹,会问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狠心,这样绝qíng,会害怕会战栗,会恐惧某一天与承贤遭遇同样的结局,然而她只是乖顺地依着他,柔柔靠在他肩上,轻轻说:“我能去送送他么?”

  横逸捏紧了她的腰,低下头,发了狠地吻她。

  青青挣扎,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咬出满口血腥,她挑衅地看着他,又凑上前去,将溢出的血一丝丝舔gān净,如同一只吸血的妖。

  她唇上残留着他的血,她笑笑说:“好诱人的味道。”

  他吻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咸涩甘苦,“你在难过么?你在恨我么?因为他?”

  青青发间的白海棠落在地板上,鬓边有乱发垂下,仿佛隔世的容颜,抓不住,捕不牢,“不相gān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还省了日常用度,我伤心做什么?伤心给谁看?”

  “真话么?”他问。

  “你说呢?”她答。

  横逸亲吻她染血的嘴角,眯起眼,露出森寒目光,“好狠的心,若今日去的是朕,姐姐会伤心么?”

  “也许会,也许不会,你可以试试。”

  横逸捏住她下颌,脸上已现怒容,“胆子不小。”

  “胆大又如何,还不是被您抓得死死的,我的皇帝陛下。”

  她轻佻地吻了吻他脖颈上的齿印,转身离去。

  月牙白的身影,烟雾般徐徐散开。

  青青安静地回到左府,安静地继续她死水一样的生活,安静地收拾她本就不多的悲伤qíng绪,偶尔逗逗那个没有母亲的孩子,看着他笑,她也觉得快乐。

  青青送承贤最后一程,却在西陵遇到熟悉面孔。

  赵四扬,青青认出他,在西陵的残兵老将里,他年轻桀骜的面容,突兀明丽。

  送行的队伍只有孤零零几个人,纸钱零零散散落在地上,如同昨夜落花,凄凉萧索。

  似乎有雨,追随着冷冷秋风扑打在脸上,青青拢了拢肩上灰黑大氅,扶着萍儿立于一旁,眼见着承贤棺椁被抬入陵寝,冰冷的,藏匿着无边黑暗的地宫。

  承贤……

  承贤的一生似乎都被遮掩在暗影下,阳光照耀在他的世界之外。苍白,无力,有时连反抗都觉多余。

  就这样吧。

  来生再会。

  青青默默念叨。

  汲着水的双目,流转的波光,遇见那人不经意的一瞥,惊鸿若影。

  青青不知道为什么会微笑,她看见赵四扬疏朗的眉目在撞见她的眼泪时狠狠皱成一团,在担心她?或者处于男人与生俱来的qiáng势,悲悯地观摩她的伤痛?

  他皱着眉,眼睛里都是她的影。

  原来还记得她。

  奇异?或是担心?

  她笑起来,大声地,狂乱地,在空寂的,飘着绵绵秋雨的西陵里。

  她看见赵四扬眉心皱成的川字,看见他无可奈何的神色。

  傻子,傻子一样。

  她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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