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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违2(重续)_兜兜麽【完结】(38)

  “别……别……我疼……求你,求你不要……不要……”

  桌角的明huáng色流苏桌布终于落在地上,死一般的状态。

  衡逸双手捧着她的臀瓣,握着那一团丝光柔滑的ròu,耐不住发了狠抓捏。一道一道凄凄芳色浮现眼前,是无声的邀请,致命的诱惑。

  他听她哭求,声音都瘫软,全然化作一池chūn水,任他摆弄。

  心底里笑,无论先前有多恨,又有多qiáng硬,到最后,压在身下抚弄一番,到底还是服软,嘤嘤哭泣,婉转承欢,叫她生便生,叫她死便死。上天入地都由他,一切一切全都由得他掌控,翻手云,覆手雨。生生死死都是他的人。

  于是身下愈发用了猛力,来来回回,重重地顶着她,顶入她身体最深处。

  yù裂,蓬勃撕咬的yù 望,男男女女身体里鬼魅似的叫嚣。

  他手心热度灼人,顺着腰肢一路攀爬,最终攀上她一双苏软娇羞的rǔ 房。两只手足够掌控她,他粗重的呼吸闯进她耳中,那手掌宽大,碾压搓揉,狠狠,疼得她扬声求饶,而他却似魔魇入心,身后不停歇地抽弄,那里头温暖紧致得令人窒息。

  她体内有勾连极致的快乐,他来来去去快疯癫,简直就要死在她身子里,这般,这般妖孽一般勾人魂魄的身子,世间几寻?想想更曾与那赵四扬缠绵chuáng笫,这一时又是恨,腰间猛然大动起来,听她哭声连连,便越是恨意深深,恨不得就此弄死了她,揉烂了她,且看她再如何投他人怀抱。

  是恨,却又是爱到了极致。抓一把流沙在掌心,越紧,落得越快。

  他几乎要哭泣。

  他的吻,细细绵绵落在她光 luǒ 的背脊上,一声一声低吟,“青青……青青……青青……你真好……”

  那里头,绞死了他,缠着,一圈一圈,一处一处,咬得他要发狂。

  都发泄在手上,捏着她胸上殷殷一抹朱砂,惹来她一声急促惊叫,便笑,“嘴里喊着不要不要,现下还不是喜欢的紧?是不是?青青,喜欢我这么弄你吗?嗯?”尾音长长拖坠,诱哄一般。身下画着弧,任她娇声吟,女儿娇媚,婉转低吟,唱的都是世间最撩人的yín词艳曲。

  良辰美景不忍离。

  事事都需归于平和,这桩云雨事,终究平息,而衡逸却留在她身体里,不肯退出。解了青青手腕上的绑缚,从身后抱住她,掌心仍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绵密苏软处。埋首在她颈间说:“青青,朕原想着,要一辈子对你好的。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青青,不要离开我。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你不知道,连我自己也算不清。”

  青青静静听着,却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凉意,冷透了脊骨,冷彻了胸腹,一身皆是落魄孤寂,厮杀拉锯,这一场男女之间的战争,何时能结束?

  他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抓了地上一件薄衫套住她半 luǒ身躯。又将她放在桌上,正面转过来,轻轻抱着,吻着,含住她染血的唇瓣,啜饮。“过去的事便都算了,别再跟朕闹脾气了。青青,咱们还在一起,好好的,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他问她,却又不必等她回答。

  青青回答什么从来不重要。衡逸从来不在乎。

  她说“不”,又有什么关系,迟早bī得她跪在地上求着他答应。

  青青看着他,他一身锦绣龙袍,亮得扎眼。发间微乱,额上薄薄一层汗,再来便是衣领襟口,除却身下一小块衣袍沾染了方才靡靡芳泽,略有些湿之外,他依旧整整齐齐一派悠然,他来去自如,片叶不沾身,真真高洁,不染俗尘。再看青青自己,高挽的发髻早已不见,三尺青丝散落一肩,些许被汗水濡湿,黏在鬓旁。身上衣衫已被他剥得所剩无几,那条白纱裙破破烂烂挂在腿间,裙子里空dàngdàng,晃晃悠悠,冷嗖嗖。

  他却还要来说qíng话,身体欺进她腿间,面颊贴着她,若有似无的吻落下,他的唇微凉,似秋意浓浓,捂不热她寒凉的一颗心。“青青,青青……你可要些什么?只要你开口,朕都给你办来。朕最怕你什么都不说,朕最怕你什么都不要。”

  青青闭着眼,靠着他,靠在他层层桎梏之中。

  哭,也没有眼泪。

  外头突然起声,是内侍尖利嗓音,喊道:“皇上,程将军有急报,在外求见。”

  衡逸十分不悦,皱眉抱怨,“几时了?居然这时候来。”便对外头吩咐,“不见,有事明日早朝上奏。”

  转而望见青青微红的眼圈,剪水双瞳之中全然倒映着他的影,唯独,全然,只有他。而她面颊仍有绯色红晕,娇羞如初chūn之夜,他心上一动,发痒。

  青青一偏首,避开他热切的亲吻。推一推他,轻声说:“让我下去吧,身上不舒服。”

  衡逸仍是缠着她,吻过一阵,才扶她下来。才三两步,她已是踉跄,转眼要摔倒在地上,他忙伸过手来揽她的腰,却不想她一下扑向前,取下墙上悬挂着的尚方宝剑,转身来,长剑出鞘,噌——一声划空而来,分裂了晚风,龙吟虎啸,直刺衡逸面门。

  衡逸躲闪不及,那剑身已经架在肩上,冰冷的金属贴着脖颈,锋利剑刃下压着颤动的血脉,只需轻轻一使力,悄然划过,昨日万千,今日种种,便都完结。

  青青持剑,冷眼相对。

  衡逸高扬眉峰,嬉笑道:“姐姐,这玩笑开不得。万一让外人瞧见了,朕都保不住你。”

  青青翻转手腕,那锋刃便压过来,在他颈项上留下一道血痕。

  衡逸却也不再说话了,只是握紧了拳头,牢牢看着她,这一刻时光静谧,她与他,几乎要就此站成永恒。

  暮色四合,宝幄香缨,熏炉象尺,夜寒灯晕。屋子里也暗下去,凄惶的光晕之中,谁都看不见谁的脸,就如同,谁也不曾看清过谁的心。

  最终是衡逸叹息,“青青,你说朕舍不得,其实你也舍不得。”

  青青的面容隐匿在一片晦暗之中,她其实满心恐惧。

  外间,程皓然还未走,突然听闻殿内传来圣上召唤,“来人哪,救驾!”便想也不想就冲进去。

  门外还有一点点光,仅仅那么一丝丝还未被云霞遮盖的光线,便已足够将她看清楚。

  她举着锋芒慎人的尚方宝剑,一身被凌nüè过后的凄绝颜色。

  早间初始的白裙在腰间飘dàng,裂一道长口,露出内里纤长滑腻的腿来。裙摆在足间飘dàng,无依无靠地飘摇着。

  最可怜一双玲珑小脚,羊脂白玉似的肌肤,堪堪长不过他手掌的大小,太妩媚,又太妖娆。

  昼与夜jiāo替之时,百鬼浮出,妖媚横行。

  众生色相,乾坤颠倒。

  他渐渐,不自觉,被这一双娟细纤足迷了心智。

  悄然无声。

  龙袍

  天际冥冥,暮色淡,寒烟轻,应是落霞归。

  风轻,心微动。

  是那风,悄然chuī过发尾,捧起那青丝,如云。

  程皓然侧望而去,目睹她微红眼角隐含的沉痛的决绝。那一剑滑过帝王脖颈,甚至不会有丝毫犹豫。

  那眉眼,那生死,全然是为了赵四扬。

  赵四扬有什么好?

  一时怔忪,竟忘了此刻两难处境。听得皇帝感念悲切,试图恐吓阻止,或是深qíng触动。“青青,你当真想要朕的命?你当真那样喜欢他?

  浮生如梦,岁月飞沙走石间磨皱了脸,十年二十年,谁敢说仍旧迷恋。可他真真切切想过,死也要埋在一处。奈何桥上牵着她的手,许三生约,不悔。

  怎知换来她森冷面孔,将他捧在手里的一颗心视若敝履。还要怎样对她好,才留得住,留得住那星点温柔。心似秋叶落,了了此生,已知时日近,追不回。却是满心苦,受不得,耐不得,往日qíng谊通通一笔抹去。“那朕是什么?朕算什么?”

  衡逸问,清亮的眼瞳中是青青苦痛的脸,亦是他此生最爱的眉眼,那身影渐渐溢出水来,原来是眼泪滚烫,溅落在寒光闪烁的剑刃之上,那细微声响,几近敲碎青青的心。

  继而分裂,被锋刃划破了身躯,追着白日之死,坠向沉郁无言的大地。

  任谁都无声,沉默似鬼魅,暗夜之中,啃食人心。

  渐渐都忘了,究竟为什么哭泣,一如早已记不清,究竟缘何深爱。

  到此处,不堪行。

  青青咬着唇,含着泪,手腕微颤,长剑便在衡逸脖颈间又留一道伤口,虽浅,却是潺潺涌血,一丝丝在剑身上化开来,血流如心伤,徐徐延绵。

  从来没有一刻心碎心死心灭,疼痛是潜伏在心口的虫豸,一口一口蚕食,悄然不觉,胸腔已是空落落,什么都不留。

  青青一身láng狈,却终于做一次上上君主,cao纵他生死,当真痛快。

  眼见落日寸许下沉,黑夜来,末日将近。

  衡逸问:“为什么?你告诉朕,究竟是为什么?”

  青青说:“衡逸,我累了。爱谁?不爱谁?与我无关。我只想要一个结局,你不肯给,我便只有自己来取……一人生,一人死,你我之间才算完结……”

  一旁程皓然已然蓄势待发,两人jiāo换眼色,衡逸对着青青颓然轻笑,“青青,朕放手。”

  青青摇头,眼中尽是冷蔑,“我不信。”

  她的话还未说尽,程皓然就已从yīn影中冲出,反拧她手腕,青青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何时动过刀剑。只得眼睁睁看着长剑铿锵落地,手臂被程皓然制在背后,挣扎间,不小心就被卸了腕子,疼得冷汗涔涔。

  程皓然浑厚声线在背后响起,果然是官场上历练来,遇见这般场面,说话来仍是一派平和,“公主,多有得罪。”

  小德子急急忙忙从外头冲进来,拿了帕子给衡逸捂伤口。哭哭啼啼喊着,“这……这……圣上,这血止不住啊,圣上宣太医吧……不然……”

  衡逸燥得很,一只手按住伤口,一只手挥开小德子,转过背去,“都给朕把嘴巴闭紧了,不然一个都别想活!”

  里头外头侍奉宫人吓得跪了一地,却是无人敢求饶。

  青青早已没了力气,瘫坐在地,手腕之下软乎乎的悬着,她也不甚在意,略略回过头去,对程皓然低眉浅笑,“连累将军了。”

  她不过稍稍勾了唇角,于他而言,却是心神懵懂,似初初chūn意时,朦朦细语间,不经意遭遇一束铃兰的绽放,怦然——他耳中清晰听见那声响,细微而又震慑人心。眼前缱绻容颜,仿佛隔着重重迷雾,遥望千山万山远,如一弯新月,藏身青灰云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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