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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违2(重续)_兜兜麽【完结】(49)

  双手撑在那小腰后头,往上一撑,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人儿便被这般抬起来,坐进他怀里。那一处正被他深深地顶着,如此加上她自身重量,便入得更深了,深得酸麻疼痛,青青忍不住娇声唤着,哭闹,推拒。

  他就耐着xing子在耳边心肝宝贝的一句句哄着,待到她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肩头上,才开始发力,颠得她掉了泪,还是不肯停,她软乎乎的双rǔ随着他的力道来回蹭着他滚烫的胸膛,似潜心撩拨,极致的诱惑,教他怎能忍得住?

  正yù醒,却被一双粗糙手掌蒙住了眼,继而是昨夜的锦帕遮蔽,那一炉香还未燃尽,袅袅飘着丝缎似的烟。青青浑身都没得力气,软软瘫在chuáng上,任他在她体内狠狠地恣意地蹂躏。

  青青觉得冷,伸出手唤着他,“抱着我……抱着我……”

  他俯下身来,qiáng壮的身躯紧紧覆住她,压迫着她,青青觉得暖,化作藤蔓,缠住他,攀附他,离不得他。

  他最终松懈在她身体里,灼热的液体烫着她,青青不住地喘息,陡然间抓紧了他的手臂,“不要走,不许走……”

  他却只是亲吻她唇角,低声说:“别哭……”

  青青靠着他,此刻静谧,她不由得睡去。而他却是静静看着她,许久不曾将目光移转。

  他的心,不慎之间,已然遗落在这一样缠绵的夜里。

  朝日撕裂了夜幕,红霞似血流,侵染过一整片天空。

  青青在疏漏的阳光里醒来,长长的头发散了一枕。身上整齐套着睡衣,只是一层黏糊糊的汗,似乎是昨夜闷出来的,刚要起身,却发觉浑身酸疼不止,骨头都快散架。

  外间嘉宝听见动静,踏着小碎步跳起帐子,上前扶着青青,问道:“公主可是要起了?”青青望着角落出神,恍恍惚惚想起些许残漏片段,忽而又不见了,只余下漫漫无际的黑夜与一双粗糙厚实的手掌。

  青青只觉得头疼,昨夜梦见赵四扬,太迷蒙也太美好,可惜太短暂,片刻不肯停留。

  青青吩咐嘉宝去准备沐浴。

  脱了衣服才看见,身上片片桃花印记,舒展着凄迷的繁华。

  青青沉进水里,思绪渐渐清明。

  chūn梦了无痕,可真是了无痕么?

  青青在水底里哭泣,无人目睹流落水中的眼泪。为何每每如此无力,每每要受此欺凌。

  嘉宝进来时,恰好遇见青青从水中而出,微微红着眼,望着她,不明所以地笑着,笑得她周身寒凉。

  青青由她扶着,从水中走出,任她伺候着擦gān了身子,若不经意间问:“嘉宝喜欢程将军么?”

  嘉宝的手抖起来,面上仍qiáng撑着,受宠若惊,“奴婢卑贱之身,怎敢做此想?”

  青青拨开湿嗒嗒的长发,笑说:“你若喜欢,我总有办法叫他收了你。”

  嘉宝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奴婢不敢。”

  “起来吧,我也不过说笑而已。”青青却是转身进了里屋,坐在镜子前,细细看了这张脸,只觉得厌烦。

  嘉宝伺候着梳头,青青捏着玉簪,从铜镜中看那丫头紧张神色,眼中一凛,仍是笑,笑得如此和善,“今夜就让你们成事如何?”

  未等嘉宝反应,便招来了底下几个老练嬷嬷,指着嘉宝说:“嘉宝丫头今晚上要出嫁,给她收拾收拾,人,切切给我看紧了。”

  嘉宝却是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三两下就被人押了下去。

  青青把那玉簪子往地上一掷,只听见叮咚一声脆响,就已碎成两段。

  又是笑,笑得人生寒,“这声响倒是好听。”

  一时屋内无人敢动,只有南珍嬷嬷上前来,取过梳子为她梳头,“别气坏了身子,为着个奴才,不值得。”

  青青拉开第二格抽屉,镶满了宝石的匕首便显露真身。细白的手指流连其中,轻轻抚摸,低叹:“嬷嬷说得对,确实不值得。”

  指一指屋内的三足莲花鼎炉,“把这东西端出去砸了。”

  几个仆妇动作利索,片刻青青已经听见响,又是声声婉转,酣畅淋漓。

  撕扯

  那夜起了风,来来去去,是月儿凄凄凉凉哭了一夜,掺杂着树叶沙沙响,婆娑的影一面一面一层一层,结霜似的朦朦难辨。

  是此夜,是此月,是此役梦中袅娜如风的美人儿,裙角伴着管弦声舞。

  凤栖流云长身鼎炉里,迷夜香方燃过一半,不期然已有qíng郎踏着月色而来。

  密云之间疏漏的光华映出他眼中忽明忽灭的笑,似乎,仿佛,也许……他已掌握这女子千万种面貌。他手心里握着,拿捏着,她所有所有爱与痛恨,再一点点收拢,收拢她一颗柔软的全浑然是刺的心。

  他挑开幔帐,却回过头来,面对晦暗不明的角落,弯着嘴角,轻笑,“还未过门,就张罗着给为夫添置妾室了?公主真乃世间女子之典范,程某若得公主为妻,真乃三生有幸。”

  说话间已放下手来,任那幔帐徐徐落下,遮盖了内里红衣似血的嘉宝。

  程皓然双手反剪在身后,虎步龙行,不紧不慢地一步步向角落走来。

  途经半敞的窗台,一丝丝清辉坠下,才映得出他俊朗面容中隐匿着的肃然戾气,熊熊灼烧在暗影之中的,是他难耐的等待与期许。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似乎从未如此焦灼难耐,巧取豪夺,原来也是如此千难万险。

  青青躲藏在光影之后,不言不语,怔怔望他。

  “怎么不说话?”程皓然在青青身前站定,眉眼中意气飞扬,“还是未见着好戏,心里深感遗憾?无妨无妨,你若喜欢,我演给你看就是。”

  青青仍是默默垂着头,更不看他,沉沉的寂寞之中,令他渐渐越发焦躁。全然理不清头绪,她的悲喜,统统都牵着他的心弦,不知不觉间已然深入骨髓。

  程皓然仍qiáng撑,“还是恨我恨得连话也不屑说了?我就这么令你讨厌?”

  他大约是慌了,莽莽撞撞,后悔起昨日冲动,夜晚辗转难眠,总是熄不灭心中想念,想念她柔软鲜丽的身体,想念她眉间轻蹙的时光,想念她似莲花摇曳的唇瓣。

  似得了魔障,画地为牢,沉湎于脑中反复重现的容颜。

  “要我说,程某的功夫可比那满身女气的状元爷qiáng个千万倍,怎么,却还是没让公主满意?”

  他本以为说完这番挑衅言语,青青定是要抬起脸来恨恨驳他,说不定赏他一记响亮耳光,或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要去殿前告状。谁知她不过默然,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他心中慌乱,已无心他顾,急忙忙一把捞起来按进怀里,捧她的脸,触手却得一片冰凉,他进退维谷,许久之后方才艰难开口,“怎么了?哭什么?”

  青青却异常安静,她抬眼望他,雾蒙蒙的星眸里细细勾勒出他深蹙的眉心,笑,似有又似无,飘然似昨夜梦境,真真假假,磅礴qíng念之中苦苦挣扎,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夕。

  “你害怕什么呢?”她轻声问着,纤细若chūn雨一般的语调绕进耳里,却听得他心中一紧,cháo汐酸涩卷着làng儿催上心头,苦苦似huáng莲心。“我这点小计谋,在你眼里是不是如跳梁小丑?多谢你,未在开始揭穿,一路陪我演到现在,真是辛苦了。喝茶吗?上好的雨前龙井,这就捧来酬谢程大将军。”

  说着已脱出他怀抱去,急慌慌不知往何处去。终究是被他圈进来,缓缓柔柔依傍。

  “谁欺负你了?别哭,青青,别哭了,你这一哭,我……”他便也乱了,满心都是不可言说的痛,五味杂陈。

  “我累了……”青青乖顺地依着他宽阔肩膀,她的发散落在他指间,吻过他掌心繁杂纹路,落一地寂寞繁花。

  他听着她浅淡言语,却没来由地闷痛着,寻不到出路,仿佛就要如此困死在她的眼瞳中。

  青青低声叹息,“我本是准备好,要等你来大闹一番,管你如何神通广大,威bī利诱,我受不住这份气,定要闹个天翻地覆,让你程皓然不死也丢掉半条命。谁教你有这样天大的胆子,居然……居然敢对我……”

  她说不下去,恨恨瞪他,这一眼睨过来,到程皓然那里,却又是转了圈儿,变作了桃花落英似的风qíng。他的心又飘忽起来,心心念念着又变成了另一番事物。

  昨天夜里,那一夜谢君恩,真真恨不得要死在她身上。

  “但却是——我即便执起了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都练个通透,也一样不是你们的对手。口口声声说着爱,说着怜惜,却不过脱光了往chuáng上一扔,玩耍得畅快了,便就心肝宝贝似的喊着,生怕惹急了再不为你乖乖张开双腿。一股新鲜劲头过了,就似穿厌了的旧衣裳扔在箱子里,何日突然间想起,才恩赐似的拿出来抖一抖灰。哈,还要我千恩万谢,感激不敬么?”

  程皓然道:“原来你将我对你的qíng,想得如此不堪。”

  青青轻笑,不以为然,“这就先忙着委屈了?若真如此下去,恐怕到头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人,是我。你?自然天大地大天涯芳糙去逍遥。”

  程皓然哑然失笑,“你到底要如何才肯信我一分?”

  青青摇头,“要我信你,真是可笑,我为何要信你?凭着昨夜chūn风一度?我告诉你,本宫chuáng上的男人多了去,不在乎这一个半个。黑灯瞎火,谁记得谁是谁?梦一醒就忘,管你是天子诸侯,或是贩夫走卒?给我快乐的就是我的亲亲相公。”

  她浑身是刺,扎伤他,也伤自己。

  程皓然伸手来紧紧抓住她手腕,几乎就要捏碎了她。一瞬之间,忽而转了森冷笑颜,看着她飘忽不定的眼,冷声说:“继续,我等着,倒要看看你能将自己贬低到何种程度。是,昨夜是我逾矩,可你怎不问我为什么?不问我到底打算如何?你早早就在心里给我定下了罪,认死了我就是那十恶不赦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怎从不想想,我程皓然何苦要来讨好你,天天厚着脸皮百般讨好,却都换来你冷言冷语。就为了你那一封信?笑话,我程皓然要做什么,没得左安良一样能成。我从未想过与你做贵族门栏里醉生梦死的男女,我真真切切筹划着要娶你过门,安安静静过一辈子。你……你……子桑青青你的心怎么能狠成那样?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

  青青笑着,泪已经gān得透彻,眼角丝丝地疼,满是猩红的血丝,晚霞残云似地凄艳。“你问我有没有心?程皓然……你竟问我有没有心?”她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笑着,眼中含着盈盈凄楚的水光,泠泠轻漪摇dàng着他的神魂,“你眼见着没有吗?有的,有的,不过是给了个已故的人,实实在在,青青是未亡人,心中葬着的,是他,独独只有他。大约你又要笑我,赵四扬有什么好?不过是蠢人一个,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没个来由地遇上了,运气好得很,正是我伤心时,便就是天雷勾地火?不不不,现下我想想,分明爱得不是他,只是深深念着那时的自己,赵四扬好,真真的好,好在早早就死了,没得时间没得机会变坏。要不,将军也就这么去了吧,青青肯定记着您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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