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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爬墙记_炼之蜻蜓【完结】(38)

  会,或者不会?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明白自己的真正想法,找到答案之前,这样的选择就已经被推到了他面前。慈笙静静地站着,却没有移动。

  如果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宁弦遇到危难,是否他会明白?

  ……

  如果能够除掉左使木鸢和凤,对于幽冥天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创。尤其,是杀人无数宛若幽冥天的一把利器的凤。

  而对于玄láng门的大护法来说,他们送上了门,他没道理不把握机会。先前手下急功近利瞒着他杀去了幽冥天,他虽恼火,但死的毕竟是自己人,如何不得给他们讨回公道?而正在此时,那只有名的huáng鼠láng找上他。

  虽然对这个人没有好印象,但是无疑,与他合作,他的胜算将大大增加。他的计算很简单,就算是被人利用,最后得到的结果只要对他来说有利,是不是利用并没有太大关系。

  他正要去堵截凤,眼前白影一闪,木鸢却纸扇轻摇,挡在他面前。

  “大护法,不介意本使来当你的对手吧?”

  他们的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无疑是自杀。这一方只有三个人,而玄láng门却有数十人,在这种qíng况下,竟然还要分出木鸢来单独对付大护法,剩下的只有凤和宁弦二人,却要对付剩下的数十人。可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凤擅长的,便是群战。即使要他一个人对付数人也毫不吃力,只要没有了大护法这样的高手,其他人一时还无法对付得了他。

  这一点,大护法并不是没有想到。然而他眯起眼睛看了看眼前悠然而立仿佛只是闲步庭间的木鸢,对于这个东方教主座下的左使,纵然闻名见面已久,却从不曾见过他的真功夫。

  心中微微一动,江湖人的那一份不服输的热血在鼓动着,即使明知道自己现在该做的,是集中力量去解决掉那个棘手的凤。可是错过了眼前,这个向来滑头的木鸢要再一次bī得他出手,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让他很难不战而过。

  “木左使,领教了。”

  木鸢微微一笑,对他的选择毫不意外——毕竟,这才是玄láng门的作风。

  感慨啊……自己还真是伟大,竟然就这样做了一个大饵,另外那两头可要对得起他的牺牲才好啊。

  凤很清楚,自己才是玄láng门真正的目标,与其自己带着宁弦,不如让木鸢带她去找白墨,自己来拦住大护法或许更好些。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却很稀奇的,他并没有完全理智的去处理这件事。仿佛,只有把她带在身边,才能稍稍放心一些,即使明知道宁弦从来都不是温室的花。

  所幸这个堂口并不大,他们虽然不熟悉地形,却也不难寻找关人之处。

  “找到人尽快离开,我们没有时间去找解药,以后再想办法。”

  宁弦点头,趁凤拦住其他人的机会,踹开各个厢房的门搜寻。

  即使qíng况再凶险,对于宁弦来说,似乎也并没有太紧迫。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和凤一起出来,而这一次,还多了一个几乎从不出手的木鸢,意外地发现有他们两人在,周围的危机仿佛对她来说都相隔甚远几乎无关。

  凤始终不曾离她太远,如一层屏障,割断了外界。

  宁弦找到一处武器房外,从门上的雕花空袭便看到里面一抹白影,她一脚踢开门,见到的是一个奇怪的台子,白墨被困在中央,四周宛如阶梯层层而下。宁弦正疑惑,一个闷闷得声音响起:“劝你告诉外面的那一位,他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白大少爷头顶的悬剑立刻就会在他的头上戳上几个窟窿。”

  一道纤细身影穿着简单青衫站在武器库的最内侧,面上一副鬼面具遮住了面容,声音透过面具,沉闷地传出。宁弦抬头,果然看到白墨头顶的正上方悬着数把利剑,利剑若是坠落,就算他往一旁躲,也来不及躲开这个范围。

  她看了一眼白墨,见他手脚被缚,人倒是无恙,紧紧地抿着唇蹙眉看着宁弦,微微摇头。宁弦回了个无奈的笑容,随即撤去笑脸,对那鬼面人道:“你就是‘师爷’——冲天楼的大公子?”

  对方并未否认,声音似笑非笑道:“看来,凤跟你说了不少。”透过厚重的面具,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难以分辨是否曾经听过。

  “既然是冲天楼的大公子,若是伤了白家的少爷,恐怕也不好jiāo代吧?却不知道大公子跟凤有什么冤仇,让大公子这般煞费苦心?”

  yīn冷的笑容咭咭得令人感到从耳孔直入百骸,鬼面人并没有跟宁弦多话,只道:“你们不是要救白大少爷,他人就在这里,只要凤上来将他救出去,我保证他头顶的刀不会落下来。”

  宁弦细细打量,很显然,若是有问题,就必然是在白墨身下这层层阶梯之上。她片刻迟疑,凤却已经从门外走进,站在她身前将她往后挡了挡,“我去。”

  “凤……”宁弦犹豫了一下,却不知该说什么,只道:“你当心。”

  凤只看了一眼那数道阶梯,却没有迈步上去,而是足下一点,人已经飞身而起,在空中翻转,直向白墨而去——鬼面似乎早已经摸清了凤的身手,只见他的手突然摸向墙上的俄一个机关,两边墙上骤现数个黑dòng,在半空she出闪闪寒光的铁蒺藜,凤的剑在身侧绕出两道剑花打开数个,眼见还有两道就要吉向他,宁弦一急,长鞭已经飞出去,卷开两道银光。

  刹那间白墨头顶的利剑突然下弹数寸,几乎就要脱离禁锢直she下来,又突然停住。

  宁弦顿时一身冷汗,就听鬼面人冷冷道:“若是你再cha手,下一次剑可不会再停止!”

  经过这一击,凤虽然无伤,却冲力已过,落向地面。他脚下已是那数道台阶,由不得他选择。

  宁弦的心微微揪紧,她几乎想要开口喊凤回来,可是,此时丢下白墨就这么落荒而逃,她做不到,他们都做不到。

  白墨什么话都没有说,没有开口要他们救他,也知道对他们说别管自己根本只是一句没用的废话。他迎上宁弦的目光,那其中微微的歉意,似乎在为他们连累了他而愧疚。可是,他却觉得连累与否都不重要——看到他们为了来救他而这般涉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谁连累了谁,事qíng因何而起,都不再有意义。他qíng愿凤能够放弃,立刻带宁弦走,可是,是什么样的心qíng让他明白,他们不会丢下他,而这样的相信,令人心里如此微涩的激dàng……

  第一次,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江湖,看到了一个刀光剑影,却有血有ròu的魔教。

  第五十章 迷茫重重

  那是宁弦生活的江湖,离自己如此遥远。

  那种毫无原因的知道着,他们不会丢下他,不会就此退缩的感觉让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而理由却既不是因为他是宁弦的夫君,也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感qíng,恐怕就算是去问宁弦和凤,得到的答案也只是:没为什么。

  凤在落地之前已经加了小心,就在他落地的瞬间,他所在的那一层台阶突然冒出密密的细刺,幽幽的蓝光昭示着上面淬上的毒,凤几乎是在毒针露出地面的瞬间就已经再次跃起,时间之紧,甚至以宁弦的眼力都没能看出毒针究竟有没有碰到凤。

  只轻轻借力,凤便跃到了白墨身边,这一瞬间,宁弦看到鬼面人的手已经按在启动机关的把手上,那面具上的鬼脸仿佛狰狞地笑起来——冲天楼大公子yīn狠如狈,狡诈如狐魔道皆知,就算他说过只要凤独自救人就不动手……谁、信?

  头顶的利刃落下的瞬间,凤挥剑砍断白墨身上的绳索,已经来不及运气,拉住白墨用力一蹬地面,两人直接摔落下来——险险避过的利刃仍旧在二人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伤口,两人跌在地上,却总算xing命无忧。

  鬼面一见白墨被救,立刻开启身后的一道暗门准备离开,宁弦要追,凤却拦道:“别追,我们走!”他和白墨从地面站起来,身子难以察觉地微微一晃。

  宁弦停住脚看向凤,他看起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但是,这不是凤的作风。

  “你碰到那毒针了?”宁弦紧紧地盯着他,连他脸上微小的变动也别想逃过她的眼。凤微微沉默片刻,眼下这种qíng况让同伴了解他的真实状况比起一味隐瞒要有益得多,道:“毒xing并不十分猛烈,我的内力暂时压得住。”

  宁弦用力一点头,“我们走!”

  慈笙去搬的援兵还没有来,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赶来,他们得靠自己离开,越早越好。

  不管凤表现得是否无所谓,宁弦还是上去扶住他,替他分担一些力量,“我们去找木鸢吗?”

  凤摇头,“不,我们先走。没有木鸢拖住玄láng门的大护法,我们谁都走不了。”

  宁弦瞄了他一眼——就是要甩了木鸢拿他殿后?

  “反正那家伙死不了。”凤凰如是说。

  连凤大人都这么说了,宁弦还说什么?她在心里反复的默念——能者多劳,能者多劳……“走!”

  白墨:“……”他们会为了救他不怕危险,却说甩就把木鸢甩了?魔教中人……果然还是无法理解。

  他们既然要甩了木鸢,让他拖住玄láng门大护法,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自己来应付出现在眼前的任何阻隔。

  重重的人马拦截了去路,毫不意外鬼面不会放过凤中毒且有伤在身的机会。凤蔑视地看了一眼带了重重人马,自己却依然站在安全之处的鬼面,缓缓将自己的手从宁弦臂上抽离,握上自己的剑。

  “能配合我吗?”他侧目看了宁弦一眼,宁弦一怔,随即在嘴角扯开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容,“小看我么?”

  这还是第一次,向来独立承担一切的凤居然会开口要别人协助。

  宁弦手中长鞭重重往地上一甩,宛若有什么东西被崩开,细长的鞭身上无数倒刺显现,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壁辅助凤的防守,沾身,便带起一片皮ròu。

  ……

  杜慈笙不知道自己游dàng了多久,他也想过,也许把宁弦bī到绝境,说不定可以bī出自己的答案,可以在怨恨与放下中,做一个选择。

  然而最终依然没有得到答案,他去了,去联络霓裳,却是在明知道已经来不及的qíng况下踟蹰而去。他这样做,是想挽回些什么,还是不过想让自己的良心能安一些?

  援兵来不及的。

  若宁弦他们不能以自己的力量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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