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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爬墙记_炼之蜻蜓【完结】(7)

  木鸢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应道:“自然。”

  ——魔教人说的话,信耶?不信耶?

  宁弦和白墨的谈话不欢而散,白墨当天就消失不见。

  大概他这辈子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般“不贤德”“不淑良”“斤斤计较”的女人,所以……嗯,也许,大概,找他的“小鸟依人”去了吧。

  她看了看溜进她房间里偷吃她西瓜的木鸢,旁边坐着的自然是因为不放心而寸步不离紧跟木鸢的语霖。

  “木左使,你客房里不是有西瓜么?非跑我这儿来吃?”若叫旁人看见了一个大男人在她屋里,她还有名声么?——虽然她本不在乎名声这东西,以他的身手也不可能被人看见。

  “你知道‘别人的东西就是好的’吧?”

  “不要把别人都跟你的怪癖混为一谈!”宁弦瞪了他两眼,眼睛一转,道:“木左使,你跟我回来,不是为了来吃西瓜的吧?”

  “这个自然。”木鸢抹抹嘴,总算没有忘记自己是来gān吗的。站起身,走到桌前摆好纸墨一挥而就——潇洒地把笔一扔,完全没注意到甩了语霖一身墨点子……

  “好了,拿去,这个抄上十份八份,让风chuīchuī满院子飞——这个么……贴门上,挂屋里,哪儿显眼摆哪儿就成。保准你那美貌夫君从此没有安生日子过。”把纸张往宁弦手里一塞,翩然转身,入眼便是清朗俊秀一身白衣的语霖,和他一身显眼的墨点子……

  “……”

  “……”

  “……我说语霖,你这么大孩子了,跑哪儿去玩弄这么一身黑点子?”

  语霖无语。

  宁弦没空理会他们,展开纸张去看上面的字,写的是——

  qíng似游丝,人如飞絮。泪珠阁定空相觑。

  一溪烟柳万丝垂,无因系得兰舟住。

  雁过斜阳,糙迷烟渚。如今已是愁无数。

  明朝且做莫思量,如何过得今宵去?

  “……”

  不愧是风流左使木鸢,小媳妇美公子勾引得多了,肚子里还真有点墨水。

  她那白家夫君的确实没安生日子过了,恐怕全府上下都要知道他们的新少夫人被大少爷冷落,变成了闺房怨妇。

  ——怨妇就怨妇,那白什么什么,我看你这次还去出墙?不让白老爷打断你的腿!

  第9、10章 表哥表弟

  白大少爷今日刚一回府,便在下人的窃窃私语中被白老爷叫去挨了半天的训,勒令他不许随意出门,要出行必须有人跟随,办完事即回!几乎要将他禁足在家里!最后才知道,罪魁祸首就是几张被风chuī走的词。

  ——他的新夫人,裘宁弦写的词!

  他捏着那张纸大步走向新房,走到门口略略停顿,深呼吸压了压心里的烦乱,才抬手敲门——屋里传来一声慵懒的“进。”连个“请”字都懒得被她吞掉了。

  那懒洋洋娇憨憨的声音让他微微一顿,不知道现在进去是否合适,推开门,一眼便看见宁弦懒懒地歪在躺椅上剥葡萄,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哪里像个“闺房怨妇”了?

  宁弦抬头扫他一眼,便继续专心在手上的葡萄上面,头也不抬地道:“稀客,似乎从新婚第一天之后白大少爷就没来过我这房间了,坐。”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如同一朵醉卧枝头的娇芙蓉,混着柔媚和慵懒,丝毫不因为白墨的到来而有什么不自然。

  他将那张词放到她面前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太闲了,练练字。”

  “你——!”白墨深呼吸,这件事是他欠她,他不责问……“既然只是练字,练完的纸张就请收好!”

  “风大,不小心chuī走了。”

  冷静,冷静——“应该不会那么巧,每天都有风,而每天都‘不小心’,对吧?”

  宁弦这次倒没反驳,出乎意料的点点头。

  白墨本能地觉得事qíng不会这么简单,她答应得太容易……宁弦剥完一个葡萄正要往嘴里送,抬头却见白墨还站在这里,拿葡萄的手停在半空——面对这个家伙,葡萄也会变得不好吃。她故作茫然地问道:“白大少爷还有事?……要吃葡萄么?”

  白墨顿时有种jī同鸭讲的无力感,转身便要出门,然而一回身,一副大字就贴在他身后的雕花隔断上——

  水纹簟映青纱帐,雾罩秋波上。

  一枝娇卧醉芙蓉,良宵不得与君同,恨忡忡。

  ——她、绝、对、故意的!!

  欣赏着白墨愤然离去的背影,内室的帐帘后面走出一身白衣的妖娆风骨,木鸢再一次端量着雕木隔断上的字,摸着下巴自得而陶醉的点头——

  “一枝娇卧醉芙蓉”——这句话,形容得是多么贴切,多么传神,多么让他自己都不得不崇拜自己的文采——

  他坐下来,从宁弦手里抢走那颗剥好的葡萄塞进嘴里,说道:“断弦儿,你这夫君生起气来的模样还真好看。”

  宁弦低头看看自己空dàngdàng湿淋淋的手,再看看一边回味美人一边品尝葡萄一脸餍足的妖孽,怎么就觉得他们好像一对合计着如何来气死正夫的jian夫yín妇?

  “我说断弦儿,用不用我和语霖去帮你探探你那夫君外面的小qíng人?”

  “你去查那个做什么?”

  “你不是那么宽宏大量要让他们这么继续下去吧?自然是解决掉那个女人,把他抢过来——”

  “免——了!”宁弦做了个坚、决、不、要!的手势,“他不是我那盘菜!我只要给他个教训,让他被白老爷禁足不能去会他的小qíng人已经够他受了,我可没有榜打鸳鸯的恶劣兴趣。”

  木鸢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你和他才应该是一对鸳鸯吧?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对那个女人感到好奇?”

  “跟他做鸳鸯死守一辈子我会活不下去!我跟他,就是jī不同鸭讲,这辈子走不到一条道上!有那个时间去为他和他的qíng人好奇,我还不如好奇一下我将来的姘头在哪里!”宁弦擦了擦手起身,懒得和他在这里说,不如去找语霖打发时间。

  木鸢对她升起的兴趣被这一句话瞬间熄灭——果然不管外表怎么变,假正经也变不成真的——他喜欢的是那种“良家”的调调,毫无疑问。而对于跟自己有着相似气味的人……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木鸢又摘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也许……他可以先去会会那个白大少爷。

  自从方才二人彻底摊牌,白墨已经完全了解他这个看起来娇若芙蓉的新婚妻子既不娇,也不弱。本来就不喜欢和她有过多接触,这下完全不打算靠近新房了。只是新房本来就是他的房间,书房也在同一个院子里,被禁足在家里,他能离多远?

  在花园里呆了半晌,最终也只能回去。他正往书房走,身旁却突然一声“白公子。”

  他蓦地驻足转身,只见木鸢竟不知何时来到他身侧——难道是方才自己想事qíng没有发觉,为何这样一个大活人靠近,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不过此人他方才见过,也已经从白夫人那里听说他的身份。

  “裘公子。方才失礼未曾好好招呼,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白公子已经是我的‘妹婿’,一家人何必客气。”他妖娆一笑,白衣邈邈,妖魅bī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好似会吸魂夺魄,那魅惑的风骨竟是天成,毫不做作也毫不掩饰。

  白墨一怔,对于这位“大舅子”实在颇感意外。

  木鸢盯着他腰背的曲线——虽然两人身高相似,木鸢纤细妖娆,白墨却是显得高挑修长,骨ròu匀称,尤其腰背到臀部的曲线……真是引人遐思。

  “似乎你和‘小妹’之间的相处……有些问题?我身为娘家哥哥自然还是比较在意的,若有什么问题,不如跟我说说看,我帮你参考一下……?”说着越靠越近,白墨感到脊背发凉,小心翼翼不着痕迹地向后退去……这个……“大舅子”是不是有点……奇怪?

  未察觉,木鸢的一只手已经向他腰上捞去——

  风声微动,一颗小石子划空而来,击向木鸢的手背。他已然有所察觉,迅速抽手,石子打在白墨的臀部。他一怔,愕然回头,却分明什么也没有。身边只有一个笑得一脸茫然无辜却依然不失妖媚的“大舅子”。

  “怎么了?”

  “不,没什么……”白墨疑惑地转回头,木鸢向后方看了一眼——树丛微动,露出宁弦的脸,她狠狠做了个“再敢出手就杀了你”的手势——这个风流妖孽!果然一时不看着他就要发qíng,明明警告过他在她离开白家之前不准出手!幸好她还没走远……不然木鸢真的动了手,她要怎么面对白家人?难道要她现在就落跑?

  媳妇跑了落人把柄,待白家找上裘家,她一样得被龙珏拎回来。

  ——丫的为什么白墨的贞cao要她来守啊!?

  第十章 表哥表弟3

  白老爷和白夫人这厢,也为了白墨和宁弦这小两口的关系烦恼不已。儿子心里有人,他们是知道的,可是那种女人根本进不了白家的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生意场上结识的裘府的小姐,儿子不曾拒绝,他们也知道他不会拒绝——因为这是规矩,这是礼数。

  可是现在的qíng形,却并不乐观。儿子如此冷落着媳妇,他们除了把儿子关在家里,也不让他去账房管理事qíng,就专心留在家里陪媳妇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可是这样做,几天过后下人的通风报信却是:大少爷至今睡在书房里,同少夫人的关系颇为僵持,甚至只有两位裘公子到访的时候才露个面,其它时间都把自己闷在书房。好在两位裘公子也许是看出qíng况尴尬,时常会过去坐坐,给他们制造点机会。

  这样的汇报简简单单,看似死寂无波,却不知这小院里的暗涛汹涌——

  木鸢来,哪里是替宁弦制造机会?分明是给自己制造机会的!

  小院里一张桌几,四把椅子,白墨这个主人自然是要作陪的,宁弦不喜欢坐他旁边,就是能坐对面,结果一抬头就打照面。她不慡地把身子侧转,一看是木鸢,再转,对着语霖才舒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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