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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_闲听落花【完结+番外】(12)

  捉了jian,她正好借机进府做爷的姨娘!

  大奶奶院子里灯火通明到现在了,爷的脾气……大奶奶的脾气……

  一阵绝望涌上来,青书恨不能给自己几个耳光,大奶奶都明说了,等她略好些,就摆几桌酒,把自己过到明路上,这一闹,只怕这明路是不用想了,还有爷,爷最恨别人算计他……

  青书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后悔,抱着肩膀无声的哭起来。

  屋外响起脚步声,青书一下子弹起来,爷回来了!

  姜焕璋脸上的怒色还被褪去,看着直挺挺树在他面前的青书,“这是gān什么?怎么吓成这样了?”

  “爷!饶命!不是……我……不是……”姜焕璋温和的声音让青书回过口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求饶。

  “起来!”姜焕璋又气又笑,“这点事就能吓成这样?先去给我沏杯茶。”

  姜焕璋这和气的出奇的态度让青书晕头转向,怎么会这样?

  青书深一脚浅一脚沏了杯茶奉给姜焕璋,姜焕璋抿着口茶,斜着她道:“说说,怎么回事?”

  青书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拼命绞着两只手,目光闪烁,期期艾艾,“是……是……大奶奶……厨房准备了醒酒汤,我想着……我怕爷回来,酒多……”

  青书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偷眼去瞄姜焕璋,见他神qíng温和,心往下落了些,话也说顺溜了,“我怕爷酒多了,独山又不能进二门,我怕爷酒多了万一磕了碰了,就去请大奶奶示下,后来,我和小福去接爷,天黑,路上看到……象是萤火虫,二娘子想要随国公府……那样的萤火虫灯笼……没想到……没想到……求爷饶命。”

  青书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姜焕璋用脚轻轻踢了她一下,“起来!你是什么样人,爷心里还不清楚?起来吧,这事不怪你,你不过中了人家的圈套,侍候爷沐浴,爷明儿还有大事呢。”

  她跟了他一辈子,他还能不知道她?她忠厚老实的没半分坏心眼,唉,要不是顾氏明里暗里护着她,她和她那几个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姜焕璋站起来,示意青书侍候他脱衣服。

  青书满肚皮茫然,侍候姜焕璋睡下,青书一步步挪进暖阁,躺在熏炉旁,大睁着眼,将姜焕璋的话过一遍再过一遍,越想越茫然,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中了什么圈套?

  李桐院里灯火亮了一夜,天刚蒙蒙亮,张太太就到了。

  姜焕璋迎到二门外。

  张太太下了车,径直往陈夫人正院去,姜焕璋跟在后面,眼看不对,紧几步绕到张太太前面,长揖陪笑道:“太太,清晖院在这边。”

  “我知道,你们府上规矩大,最讲究礼法体统,这一阵子我可学到不少,这到你们府上了,不先给你们夫人请个安,岂不是太失礼。”张太太绕过姜焕璋,一边往前走,一边慢声细语,话里全是刺儿。

  姜焕璋垂着眼皮,面色如常,他那几十年的历经里,这样的刺儿不算什么。

  姜焕璋再次绕到张太太前面,“都是自家人,哪有这些规矩?阿娘这几天病着,昨天歇的又晚,这会儿还没起呢,还是先去看阿桐吧,怕太太担心,几个大夫都在,没让他们走。”

  张太太不再坚持,转弯直奔清晖院。她担心阿桐,早就担心的恨不能cha上翅膀飞过去!

  李桐正就着水莲的手喝药,看见张太太进来,一口药没咽下去,连前面喝的药一起呕出来。

  张太太急的一头扑进去,“我的囡囡!我的宝儿!这是怎么了?”

  “阿娘,”李桐衣服上沾着乌黑的药汁,面白气弱,“我活不了了,我活不下去了……”

  “姑娘!”水莲哭出了声,张太太疼的摘心一般,搂着李桐声咽气短,“别说这样的话!有阿娘,阿娘在,能活下去!我的宝儿!我的囡囡啊!”

  ☆、第十八章 此人还是此人

  屋里哭成一团,乱成一团,姜焕璋垂手站在chuáng前,皱着眉,面无表qíng,只时不时瞄一眼屋角的时辰钟,今天的事,无论如何不能耽误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张太太转头问姜焕璋。

  发生了什么事,张太太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该问还是要问的。

  “一点小事,阿桐误会了。”姜焕璋言语含糊。

  “怎么回事?”张太太转头问水莲,水莲扑通跪在地上,从昨天晚上门房上的婆子过来报信开始,一五一十,婆子说了什么,姜焕璋怎么冲进来的,姜焕璋说了什么,李桐又说了什么,一句没添,一句没瞒。

  张太太冷了脸,“玉哥儿,我一向看你是个懂事知礼的,这件事,不是我护着阿桐,这是你的不是。头一条,你说这是阿桐做下的好事,你都查清楚了?人证物证都拿到了?”

  张太太直视着姜焕璋,姜焕璋有一丝尴尬,但更多的是恼怒,这是明摆着的事,还用查么?

  “你一声不吭,那就是还没查?玉哥儿,你和顾娘子这事被人撞破,恼羞成怒,不好跟外人发作,也只能跟阿桐发发脾气,这我懂,可你也得替阿桐想想,她是新妇,你这话要是传出去,阿桐的名声得败坏成什么样?败坏了阿桐的名声,你,你们姜家,能有什么好处?”

  姜焕璋低头不语,这话他没法反驳。

  “第二条,阿桐这伤,到底重不重,你该一清二楚,阿桐的额头生生磕出一个dòng,你也不是没看到,大夫的脉案,你也看过了吧?那都是假的?你信不过我请的大夫,那孙太医呢,你也信不过?阿桐半条命都没了,你说她装病,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你这样的话,刻薄到这份上,你想gān什么?气死她?玉哥儿,阿桐死了,你和你们姜家,能有什么好处?我真是想不明白!”

  姜焕璋垂着头,沉默片刻,拱手长揖,“是我莽撞了。”

  “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有大志向,要做大事的,既然要做大事,一言一行就得谨慎,你想要顾氏侍候你,身边想多添几个美人儿,行,这不算什么,风流么,是雅事!”

  张太太言语里充满讥讽,“可顾氏现在还是你表妹,还没一顶小轿抬进来,你就当众搂着她不放手,玉哥儿,你的礼数呢?你的德行呢?你就不怕以后要往上迈步时,人家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话?还有你说那些话,我活了这几十年,比这更混帐的话还真没听说过,阿桐病倒,你们姜家就塌天了,阿桐嫁进你们姜家才两个月,还没接手你们姜家中馈,阿桐嫁进来之前呢?你们姜家的天一直都是塌着的?抬个小妾回来是为了主持府务,阿桐倒没什么,我就不知道玉哥儿把你娘置于何地?”

  “太太教训的是,是我莽撞了。”张太太话音刚落,姜焕璋再次长揖认错,声音诚恳,态度诚恳。

  张太太一口气闷在胸口,直硌的肺腑一阵阵疼。

  看他这态度,只怕刚才自己苦口婆心一番话,他压根没听进去,或者,压根就没听!

  张太太缓缓吐了口气,语气倒平和了,“玉哥儿,你听着,阿桐的xing子,是骄了些,却绝对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她病着这些天,让秋媚几个过来侍候你,又从自己的月例里拿出二两银子一吊钱给青书姑娘,要是不容人,能这么做?”

  “是!”姜焕璋低着头,一幅虚心受教模样。

  张太太心里的失望更浓,呆了片刻,才接着道:“收通房和纳表妹为妾,这不一样,你刚成亲一两个月,现在就抬你表妹进府……”

  李桐拉了拉张太太,打断她的话:“阿娘,都这样了,已经等不得了。”

  张太太看向姜焕璋,目光yīn沉,姜焕璋低着头,仿佛没听到李桐的话,张太太闭了闭眼,长长叹了口气,“我也是替你着想……好,你既然非纳不可,现在立刻就要纳,好吧,让人把顾家妮子带过来我看看。”

  “顾氏昨天受了惊吓,我已经打发人送她回去了。”姜焕璋垂着头,答的飞快,声调里一派气定神闲。

  张太太眼眶猛的一缩,随即露出笑容,如chūn风拂面,手死死攥住帕子,又慢慢舒开,“这真是大喜的事,恭喜姑爷了。”

  姜焕璋抬头看向张太太,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戒备,张太太笑的眼睛眯起,“你去忙吧,我跟阿桐说说话儿。”

  姜焕璋迟疑了下,长揖告退,今天的事极其重要,和那件事相比,张太太的恼怒不值一提,她再恼又能怎么样?过一阵子也只好自己好了。

  张太太端坐在扶手椅上,呆了好一会儿,突然长叹了口气,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坐到李桐chuáng前,“阿桐,到底出了什么事?玉哥儿象是突然换了一个人。”

  李桐心里猛跳了几下,仰头看着张太太,“阿娘,你也这么觉得?我没觉得他换了人,他还是他,只不过从前我还没嫁进来,现在我嫁进来了,他不用再在咱们面前戴着面具了。”

  张太太紧紧锁着眉,李桐顿了顿,接着道:“阿娘,他用不着再费心应付咱们了,而且,他有好多好多大事要做,他也没功夫再多花心思应付咱们,咱们,还能怎么样呢?”

  张太太脸色yīn沉,沉默半晌,低声问道:“是你让人撞破的?”

  “不是,水莲,你说。”李桐神qíng疲惫,她头上的伤很重,又折腾了差不多一夜,面白气弱并不是装的。

  水莲将青书傍晚过来,说大爷酒醉得去二门接一接的事说了,接着道:“昨晚上,大姚嫂子说,她拉着小福问了几句,小福说先是青书带她出去,说是去接大爷,半路上又去了二娘子那里,青书把二娘子叫出来,说带她去捉萤火虫。”

  “捉萤火虫?”张太太愕然,这个天哪来的萤火虫?姜家这位二娘子是个傻子不成?

  “当时我也愣了,特意追问了句,大姚嫂子说,她也觉得奇怪,可小福就是这么说的,就是去捉萤火虫。”水莲忙解释了一句。

  ☆、第十九章 第一关

  张太太‘嗯’了一声,“昨天晚上是谁侍候大爷歇下的?”

  “是青书,今天早上……”水莲看向文竹,文竹忙接过话,“天刚蒙蒙亮,水莲姐姐让我出去看看动静,我就去了趟大厨房,正巧遇到了青书去拿燕窝羹,青书有说有笑,轻松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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