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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_闲听落花【完结+番外】(329)

  “那倒也是,你们府上这场文会最要紧,长公主要是来的话,这京城的老夫人、夫人,只要能挪得动的,指定都得来,辛苦你了。”宁远这一声辛苦你了,发自内心。

  李桐差点呛着,她家的事,关他什么事?他道什么辛苦?真是越来越不着调!

  “你要是累病了,我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宁远盯着李桐,一脸认真,李桐歪头看着他,和他一样认真的建议道:“你赶紧娶个媳妇吧,也省得你天天跟没娘孩子似的,到处诉苦。”

  “我也想早点娶个媳妇,朝也想,暮也想,奈何全是白想,我在这儿白白的想,唉!”李桐这一句话勾起了宁远满腔的幽怨,“光我一个人想有什么用?我真是命苦!”

  “你看上哪家小娘子了?”李桐听这话里有的是话,纳闷问道。

  “不算吧。”宁远长叹了口气,神qíng萎顿,连身子也萎顿下去,“我就是随便想想。唉,我命苦啊!”宁远又一声长叹,他是真觉得自己这命真是苦极了。

  李桐纳闷的看着他,片刻,移开目光,笑起来。

  “你笑什么?”宁远上身前倾,紧盯着李桐问道。

  “笑你。”李桐想想又笑起来,“我那个厨娘小悠,经常去外头转着尝新鲜吃食,街头巷尾的转,这一阵子总听她说,京城的小娘子最想嫁的是谁,自从chūn闱放了榜之后,吕炎总算超过你,成了京城小娘子最想嫁的人,之前,这满京城的小娘子,最想嫁的,是你。”

  李桐说完,笑的肩膀微微耸动,“要是让她们知道你还因为亲事叹命苦,真是……那些小娘子岂不得哭死过去?”

  “这满京城的小娘子,不过是看我长的好看,”宁远竖起一根手指划过鬓角,下巴微抬一脸骄傲,李桐看的睁大眼睛,随即笑的歪在椅子扶手上,他这一划指一抬下巴,竟然十分的妩媚。

  “笑什么?不就是因为我长的好看?这我知道,我要是扮上女装,能及得我的女子就没几个,第二么,我是皇后的弟弟,定北侯府小公子,她们想的不过就这两条,有什么意思?”宁远对李桐的大笑连哼了好几声。

  李桐边笑一边点头,“这话说的是,你说这些没意思,那男子说亲,不也是就看这两条?媒人议亲,讲的也就是一条门当户对,你家什么门第,你父祖先辈什么官职,我家又是什么样儿,差不多了,再看嫁妆,你家出什么聘礼,我家出多少嫁妆,不但要说清,还要写清,门第儿彩礼嫁妆过了,到相亲时,那男子不肯落簪的,难道是因为德行不佳?志趣不合?隔着桌子,一圈人紧盯着,能看出什么志趣德行?”

  “我可不是你说这等凡夫俗子。我要是说亲,不用媒人,也不用量门第看先祖,我就一样,看人!不是相亲那么看,我得说说话,处一处,一定要说得来、处得来才行,只要说得来处得来,别的我都不看。”宁远神qíng少有的认真严肃。

  李桐一边听一边笑一边点头,“你确实与众不同,难得难得,可惜了,要是这京城的小娘子知道你如此超凡脱俗,就算吕状元是相府公子,又中了状元,也必定压不过你。你可一定要找个跟你一样超凡脱俗的小娘子才行。”

  “我看我还是找个蠢笨如牛的算了!”宁远恨恨道。

  “那多委屈你!”李桐笑的更厉害了,“当然,象你这么聪明,又这么自以为聪明的,大约这天下的女子,在你眼里个个都蠢笨如牛,也是该娶个蠢笨如牛的。”

  “唉,我以我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这句不好听,还是明月不来,我就明月吧,唉,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宁远心qíng郁郁,一通乱感慨。

  “别感慨了,天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要歇下了,明天还有好些事。”李桐扫了眼屋角的滴漏,站了起来。

  “好。”宁远拖拖拉拉站起来,跺了下脚,突然想起来他膝盖还疼着呢,另一只脚抬到一半,急忙轻轻落下,弯着抚着膝盖,拧眉攒额,唉哟连连。“我的腿!”

  “我让水莲送你出去。”

  宁远那一脸的痛苦十分真切,李桐皱了皱眉,示意水莲送宁远出去,宁远又唉哟哟了几声,直起上身摆手,“不用送,让人看到不好,我忍一忍,没事,这算什么,一点小伤,孤身在外,多重的伤都得自己扛。”

  李桐想了想,嗯了一声,示意水莲,“送宁七爷到后角门。你慢点走,回去让丫头好好给你揉揉。”

  “我不用丫头。”宁远一脸严肃的转头和李桐解释,“我身边就是大英他们侍候,你应该说,让大英给我好好揉揉,不过大英手重,人也粗糙,唉,我真是可怜!”宁远浑身上下抖落着自哀自怨,他这会儿,是真有六七分的伤心失意难过。

  “那好!”李桐无奈的拖着长音,“那就让大英他们给你好好揉揉,行了,赶紧走吧!”

  “唉,我这样的可怜人……”宁远哀声长叹着出了门,背着手弯着腰,一步三挪往角门出去。

  闲听落花说

  今天一章吧。病了,上午就有点难受,以为没睡好,到下午就不行了,头痛发烧,睡了一觉,还是没好,这一章写的断断续续,写几行就忘了前面写了什么,年纪大了真不能发烧什么的,脑了都受不了。

  ☆、第五百六八章 旁观者

  离李桐院子不远不近的一间建在高处的暖阁里,文二爷和李信并肩站在窗前,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从暖阁外经过,正好被一抹灯光照过的宁远。

  李信脸色很不好,文二爷屏着气,看不到又等了好大一会儿,才长长呼了口气,“咱们园子小,他脚步又快,出了园子就听不到了。”

  李信抬手关了窗,摸火镰打了火点了灯,文二爷坐下,看着李信的脸色,笑起来,“瞧你这脸色,怎么?你还不高兴?”

  “这种事还能高兴?”李信没好气的反问道。

  “当然高兴了!”文二爷抖着眉毛,看起来真是十分高兴。

  “哼!”李信这一声哼里带着恼怒,“反正不是你妹妹对吧?待东主和待亲人自然两样。”

  “这种话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说说,要是换了别的幕僚……换了别的幕僚还真象你说的这样。”文二爷晃着腿,笑眯眯依旧,“怎么着?你打算把你妹妹困在家里就这么一个人过一辈子?”

  “二爷,宁远是什么人?论家世,论长相,论才华,哪一样不是当世顶尖儿?我不是说桐姐儿不好,可这……宁远真要是看中了桐姐儿,就该堂堂正正上门提亲,而不是这样夜夜翻墙!他明明是要借桐姐儿这条路,要讨长公主的好,拉长公主上他那条船!”

  李信越说越气。

  “你看看!”文二爷斜着李信,收起手里乱晃一气的古董折扇,在李信肩膀上捅了几下,“我教过你多少回,不动如山,什么叫不动如山?瞧你这样子!”

  “家里的事,怎么不动如山?”李信呛着文二爷一句。

  “好吧,说的也对。”文二爷从善如流,“那我问你,要是宁远真上门求亲了,你答应吧?”

  “呃!”李信一怔,这事他从来没想过,真要是宁远来求亲……说不定是要谋算什么……

  “肯定是想谋算你家妹妹,对吧?”文二爷替李信答了句,李信斜着文二爷,“难道不是?”

  “也是也是!”文二爷笑起来,“那张太太呢?”

  李信想了想,有点说不准,到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家里,他是心思最浅的那个。

  “张太太肯定说,这事全听桐姐儿的。”文二爷不难为李信,啪啪拍着折扇,笃笃定的说了一句,李信点头,是了,母亲必定这么说。

  “那大姑娘呢?”文二爷再问。

  李信更加说不上来了,他和桐姐儿隔着内外,见面的机会都不多,说到这种事的机会更是没有,他哪知道?

  “至少现在,肯定是一口回绝!”看样子文二爷根本没指着李信答题。“宁七爷之所以不上门提亲,是因为没有把握,提了亲反倒打糙惊了蛇。”

  李信噗一声呛着了,二爷这是哪边儿的?

  “你就这么笃定宁远有这份心?二爷,你也太能想好事儿了!”李信被文二爷这份自信郁闷坏了。

  “唉!”文二爷叹了口气,“若论拿捏人心,你比你妹妹差的真不是一般的远!”文二爷先鄙夷了李信一句,李信无语望天,他不如他妹妹这话,隔三岔五文二爷得感叹一回。

  “自从宁七爷头一回跳墙……”文二爷一顿,忙补充了一句,“自从我知道宁七爷跳墙这事那天起,我就让人捎信给北边的掌柜,让他们打听宁七爷,不管大事小事,真事假事,只要是跟他搭得上边的,统统仔仔细细打听清楚,报回来,这小半年,也打听个七七八八了。”

  李信皱眉看着文二爷,文二爷嘿笑几声,“你忙着chūn闱的事,这事太太知道。这一打听,还真打听了不少事,从这些事里,我觉得,宁七爷这个人,极其骄傲,看起来不择手段,其实最讲究不过,他身边那个卫凤娘,天下少有的高手,肯委身在他手下为奴,就是折服于他的人品,他说不欺负妇孺,还真从来没欺负过妇孺。”

  李信沉默片刻,没说话,宁远这个人,不学无知无赖蛮横,说起来应该极其令人讨厌,可他一点也不讨厌他,不光他,季大郎和吕大也不讨厌,相反,对他印象都很好。

  “他是想搭长公主,不过,他会以利相诱,以势相迫,却不会借讨好大姑娘走耳边风这条路,一来他不屑于,二来,老实说,也走不通。大姑娘的心境和修为,不会受他的盅惑和利用,更不会替他做说客,长公主更不用说了,jīng明到招人恨了。”

  文二爷想着小悠带回来的那几句话,连叹了好几口气,人太jīng明是太招人恨。

  李信脸上的恼怒渐褪,眉头却一点点拧起来。“真要象二爷说的……这也太……”

  “缘这个字,最玄妙不过。宁七爷这个人,文韬武略咱们不说,我最欣赏他的,是他藐视一切规矩礼法,全然不在乎世人的闲话评论,敢和天下为敌的心xing,这样完全我行我素的人,我见过的,他排第一,我跟他比,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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