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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遮天,一手捶地_容九【完结+番外】(114)

  心头有处很软的地方被轻轻的触动了一下,我静静看着他,这个人,任何时候任何事都不愿我受半分委屈,永远把我的心qíng摆得比他自己还要重要的位置上。

  他是我的驸马,我的夫君,我从小到大心仪之人。

  宋郎生闭了一会儿眼,见我没有反应,又抬眸看着我,他的脸通红一片,神qíng却是淡淡的,“我只不过是被这汤泉熏得热了些,你不必这样瞧我,我现下什么想法都没有。”

  我问:“真的?”

  “真的。”

  “哦。”我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本来是很有想法的,所以才邀请驸马同我洗个鸳鸯浴,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

  宋郎生倏然转身,因为弧度太大掀起了不小水花,“你……你说的可是真的?那……那方才又……”

  我抚着自己砰然的心,别过头去,喃喃道:“女孩子家总是会怕羞的嘛……有时候说不好其实是好,说不想其实是想……口是心非啊yù拒还迎什么的,哪能把想法都说出来……你,你总不能如此不解风qíng啊……”

  话音未落,他反手拥住了我,抬起手将我的脸正过来,神凝的目光渐渐柔和,嘴角再也止不住笑意,偏头缱绻怜惜的亲吻着我。

  从轻柔的浅到缠绵的深,暖意从心头层层叠叠的漾开,又层层叠叠的覆盖,所有的不安在消散,呼吸是滚烫炙热的,明明紧张得不敢睁眼,却还怯生生的回着他的吻,逐渐融入这温存泉中。

  他的手指划过我背上的肌肤,引得我全身绷紧僵硬,不知如何是好,他的舌尖轻轻撩拨我的耳垂,让我与他贴得更近一些。

  迷迷糊糊中,那只手悄然而下,仿佛在探寻更为羞涩隐秘之境,我下意识蜷缩起来,汤泉的热气把我蒸得晕晕乎乎,整个人仿佛飘在水上,又仿佛沉在水底,好容易找到机会喘了两口气,温热的唇再度缠绵的吮了上来。

  苏苏麻麻的颤意化作一汪柔水与这温温的泉水融合在一起,我只觉得那股炽热烧遍全身,还需要贴的更近一些,让心更满足一些。

  直待迷迷糊糊中,腰际被缓缓托起,伴着一刹那的剧痛,心底最后一处空虚也被填得满满的,从未有过的痛意与快意jiāo织在一起。

  龙头的嘴不断喷出细流,溅在水面上发点点声响。

  而缠绵的姿态在水中发出更大的哗哗声。

  艳阳从雕镂的窗漏了进来,所有的所有,都随着dàng漾的水纹,开始晃动了起来。

  他俯下身来舔着我的泪,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连呼吸失去了节奏,唯能以一声声低吟回应。

  不知过了有多久,直待心痒如麻得连意识都要抽离而去,一切才逐渐静了下来。

  事实上,驸马到底是怎样把我抱出池子擦gān水珠又是如何替我更衣抱我回屋,这些我统统都不愿再回想第二次。

  只是当神智逐渐找回来的时候,我除了把整个人埋到被子里羞愧到不能自己外,什么也做不了。

  宋郎生坐在chuáng边,幽幽地道:“阿棠……真的有那么疼么……”

  我恼羞成怒道:“要不要我找根棍子捅你试试?我不是让你先出去么?”

  他闷闷地道:“是你说女子素来口是心非……你让我退出去难道不是yù拒还迎的意思?”

  我崩溃:“……我说要慢一点的为什么不听我的……”

  他道:“……那,不是快一些的意思?”

  我:“……”

  这一刻,我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我更深层的意识到找一个一点风qíng也不解的夫君是一件多么惨烈的事了。

  宋郎生见我痛不yù生的在被窝里颤抖,道:“那……是我不好……我答应你,今夜我不会再如此莽撞了……”

  今夜……

  我忍无可忍的掀开被子,“什么今夜!谁答应你今夜了!”

  被吓到的宋郎生:“……好好,有什么明日再说……”

  我拿起枕头丢他,“明日也不行!食髓知味,你分明就是头恶láng!”

  驸马稍稍褪去的面色又红了起来,“诚然我确是饿了许久……”

  大哥哥,我想说不是那个“饿”……

  他看着我,面不改色:“但若不是你,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另觅他食。”

  我怔怔看着他,问:“这么难等大雅之堂的表白是出自你的口中?真令人难以置信。”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嘴角含笑,“所谓的闺中私语,唯有夫妻方能心领神会。”

  我抽出手,扭头:“哼。”

  宋郎生起身:“好吧,那我还是去另觅他食吧。”

  我扑腾捞住他的手臂,忿忿道:“你这个人,哄女孩子怎么才不到一炷香功夫……”

  宋郎生瞬时坐回chuáng榻之上,一把将我搂在怀中,“在至关重要的事qíng上远远超过一炷香就好……”

  我:“……”

  chuáng上的另一个枕头又被我砸了过去。

  在玉龙山庄待到日落时分,宫里的父皇终于忍无可忍,派人来勒令我们回去。

  ------------------------第三更---------------------------------

  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上的宋郎生频频回望山庄,道:“原本只觉得此处不过是寻常避暑之地,如今看来,还是清修的好去处。”

  “……”清修?

  我枕在他的腿上,看着轿顶摇晃,“我早上一直想问你,你原本不是说,你有说服太子的方法?此次是父皇醒了真相方能大白,若父皇依旧不醒,你意yù如何?”

  宋郎生道:“反正……是有办法的……”

  我坐直身子,皱起眉头,“所以是什么?说说看。”

  他的声音徐徐入耳,“自然不是什么沁人心脾的好办法,事qíng都过去了,何故再去回想那些?”

  我一琢磨,觉得颇有道理,也不再追问,只叹道:“我只希望经此一役,太子弟弟能够看得开一些,不要再因为你是瑞王的儿子就针对你了。”

  “皇上金口已开,文武百官皆是信服,太子深明大义,自不会再难为我了。”

  “那是因为他还只是太子,”我摆了摆手,“算了不提这些扫兴事,大不了我们远走高飞,过我们自己的好日子,什么国啊民啊的,再也不cao这份心。”

  他嘴角微微一扬,笑着挑起我的下巴,“说得正是。”

  这话原本也只是说个痛快,毕竟我与驸马都不是那种能够眼见战祸缭乱而躲起来闲云野鹤的人,风离虽除,却还有势力更大的聂光,而如今竟得知聂然才是嫡系的前朝皇嗣,宋郎生回到朝廷之后,只怕天下旧朝余党便会齐齐聚往聂家。

  真正的战争才要开始。

  进宫前,我反反复复告诉自己,见了父皇切不可哭哭啼啼,得让他安心宁神慢慢调养为佳,可一踏入父皇的寝宫,望见龙榻之上坐卧的父皇深陷的双眼,所有抑制的qíng绪轰然崩塌,我热泪盈眶的跪下身:“儿臣……参见父皇……”

  父皇朝我招了招手:“襄仪……过来给朕瞧瞧。”

  我抬袖擦gān眼泪挪到父皇chuáng边,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是瘦了……”

  我被看得心头再一热,哽噎道:“父皇如今醒了,襄仪很快就会胖回去的……”

  父皇被逗得一笑,岁月无qíng的在他脸上刻上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可他笑起来的模样仍有几分风采,“这么久以来,苦了你了……”

  屋内侍奉得人都知qíng识趣得默默退下。

  父女两人促膝长谈了许久许久。

  大多数是我在说,父皇在听,朝事国事家事还有琐碎的儿女qíng长,说到后来,我甚至觉得像是回到了儿时,依旧是我滔滔不尽的说,父皇耐心的听。

  父皇说他醒来有几日了,我问他何不召我来见他,他道在他醒来的时候成公公奉太子之命前来探望,恰好几位太医也在场,都觉得成公公面色有异,一查之下才知他是中了毒。

  成公公是父皇一手调教出来的内监,连他都在不知觉中中了奇毒,不由让父皇疑心东宫有鬼。故而父皇勒令在场所有人决不能将他醒转之事传给任何人,而他就趁此机会派人顺藤摸瓜。

  我恍然,“原来父皇比襄仪还要更早一步查到真相,那之后也是太子弟弟配合的将计就计?”

  父皇微微颔首,“朕确实未料想他们真正的意图是引你上钩,若非如此,朕也决不让你涉险其中……”

  我道:“万事皆有两面,我若不入虎xué,风离与聂光也不会掉以轻心,bào露京中所有势力与兵力……能一举扫平这最大的隐患,即使日后打起战来,也会省下不少兵力。”我自然没提及自个儿差些被那什么,否则,还不知父皇得气成什么样。

  父皇淡淡一笑,“能平安最是难得,朝中诸事jiāo予太子,你也勿要cao太多的心。朕听闻你与驸马此前闹决裂,连朕赐的府邸都炸了?”

  “那,那权是我与太子中了风离的计……”我把眼神瞟向别处,不过经此一提倒想起了另一个问题,“父皇,您让驸马只身周旋于敌方阵营倒也罢,可弟弟毫不知qíng,若非您醒的及时,只怕太子最后会把驸马当作是反贼给处置了。”

  父皇沉吟道:“太子qíngxing温和,处事优柔寡断,如他知悉真相,必会处处留qíng,反叫人看出端倪。至于驸马……朕早在此前赐给了他一道旨意,若太子真要动手,此旨能保他平安。”

  我诧然,“那他怎地不告诉我?害我白白担心了一场。”

  父皇皱了皱眉,淡淡道:“或许驸马有他自己的想法……事qíng都过去了,不必追根究底了……”

  这话听着甚是耳熟,我那夫君几时与父皇会如此的口径一致,配合默契的?

  我耷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看父皇的样子是真的乏了,我也就不敢久留,恋恋不舍的jiāo待了几句,请了安这才缓缓退下。

  一出寝宫见太医署规规矩矩站了一排,遂上前询问父皇病况,他们相互jiāo换了一下神色,道:“皇上能醒来已是天之鸿福,臣等自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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