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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故_寒衣【三部完结+番外】(4)

  那庄主眉头皱起,似是因为血污了手,眼中露出嫌恶之色,「下贱之人,血也是脏的。不过你倒也挺得住,邢八他们个个劲力非凡,这么多鞭下去竟然还没打晕你,要说你是寻常捕快,谁信?」

  君笑哽住,他说不信,可他本就是寻常捕快,对方若不信,他也没办法。想到此处,他抬起眼看着那庄主,眼神坦率。

  沈庄主见他眼神,眉皱得更紧了,尖利的指甲狠狠刺入他受伤的ròu里:「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巡夜的时候看到有人影进庄子,担心是蝶恋花来采花——」

  君笑重复刚才所言,沈庄主一巴掌打过去,指甲刮开他脸侧,血沿着他脸颊滑下。他抓住君笑右手手腕,用力捏下去。

  沈庄主武功虽然不如君笑,却也是好手,此刻手上施力一挫,君笑断裂的手筋和骨头间被挫开,手腕腕骨脱臼,其痛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君笑虽然尽力保持表qíng平静,额上豆大汗珠却不住滴下,左手上青筋bào跳,右手却无力垂下。

  「看来你是不肯说了,也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能撑!」沈庄主道,见去取东西的人回来,转身接过筷子和牛皮的勒条,让他们出去。他拿起筷子和勒条,几下缠绕,冲着君笑过来。

  君笑看着他手中东西,脑中忽然想起一物,脸忽然变得惨白。他虽然只是捕快,审讯犯人的事qíng不归他管,但刑讯场面他还是见过的,这东西尽管只是个大致形状,他也认得出是拶子。

  虽然被固定在墙上无法动弹,他身子还是不自觉向后退了退,眼底终于露出几分惧意。

  落入沈庄主眼中,他冷冷的脸上终于现出几分得色,将手中器物套上君笑双手:「十指连心,你还不快招?」

  「我说的都是实qíng——啊——」

  沈庄主用力一收,君笑顿时一声惨叫,手指处尖锐疼痛沿着手臂窜进脑中,当真是十指连心,一时痛彻心扉。

  沈庄主还在施力,他这拶子虽是简单弄就,却做得巧妙,收得甚紧。他又是习武之人,对方还被固定在墙上,用起力来十成十都加在君笑手上。

  君笑右手手腕脉络已断,手指上的疼痛已经不太能感觉得到了,但左手可是敏感之极,痛得整条手臂都抽搐起来。

  沈庄主也发现他左手感觉比较qiáng烈,放开他右手,两只手拿住拶子,轻轻一挫——

  「啊……」

  那筷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手指已经皮开ròu绽了,筷子却不断。君笑几乎能感觉到筷子触及骨头的触感,汗珠不再滴下,额上不停渗着细小水滴,声音也由开始的尖昂到后来只从喉间发出低不可闻的嘶喊。

  他闭上眼,全身无力垂着,痛得几乎要失去意识,却痛得无法失去意识。

  「好像还有只脚没什么事。」

  他听到身前人恶魔般的声音,在意识到他说什么之前,君笑感觉到右脚脚踝被什么击中,伴着直刺心脏的痛感而来的,是骨头的碎裂声,而同时左手一震,小指骨碎开。

  张开口,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胸中却涌上无尽怒气与恨意,他,为什么会受到这种对待?

  他本是一片好意,何况他已经表明了身份,无论是朝廷律法还是武林规矩,都不该这么折磨人。就算他擅入庄子犯了主人禁忌,技不如人留下点东西甚至被杀都可以,可这么折磨人……

  「姓沈的,老子说的句句属实,你不信就杀了老子!就算你用刑用出花来老子也没别的答案!你们这帮没用的乌guī王八蛋,有能耐凭本事抓老子啊,就会下毒洒迷香,呸!」

  仗着心中一股气,君笑大喊起来。嗓子虽然粗哑难听,却也大体骂得清楚。他把脑中能找到的所有骂人话都骂了出来,中间夹着带着血丝的咳嗽。

  那沈庄主出身豪贵,哪里听过这等市井粗话,一时倒是呆住了。

  ******

  君笑骂人的话实际也有限,大多还是从犯人那里学来的,骂了一会儿就开始重复了。

  沈庄主回过神来,秀眉微颦,对他一挥袖,虽然只是袖风,毕竟夹杂内力,君笑只觉仿佛大锤砸上身体,一时连呼吸都停了,骂声更是吐不出来,满身的伤迸出血来,不断滴下。

  「哼,别以为你抗得住拶指,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沈庄主从他肩上把匕首拔起,见血疯涌而出,想万一他死了就问不出话了,点了附近几个止血xué道,匕首一划,君笑身上本就破烂的衣衫便掉下。

  沈庄主对着君笑赤luǒ的上身,眉头一蹙,忽然觉得无从下手。君笑身上遍布鞭痕,几乎已经没有一片完好肌肤,有的地方伤痕累加,已可见骨,犹是沈庄主冷心无qíng,此刻也不由打了个突。

  君笑闭上眼,唇角泛起一丝冷笑:「痛到极点就是麻木,您请便,姓楚的不过就一条命而已。」

  对沈庄主来说,刻下倒已不是楚君笑来历的问题了,而是怎能让对方喊痛求饶。他脑中掠过一些不需要复杂刑具的刑罚——点天灯?不行,会死人;剥皮和梳头都需要工具,要是开口笑的话……呃,也会死人……

  沈庄主美丽面容上终于现出几分为难,他确是好读书,看过很多古怪法子,但是平素处理什么人哪里需要他亲自动手,自是经验不足,要不是好做个什么机关暗器之类的,那拶子也未必弄得出来。

  他想了半天尽是书上字句,呆呆站着不知该怎么作,直到君笑继续开骂他才回过神来。

  「人彘!这个比较简单!」沈庄主喜道,冷峻的气息去了不少,此刻的他看来倒像是残忍的小孩子,兴奋的表qíng让他脸上显出炫目光彩。

  君笑睁开眼看到,愣了下,然后又是冷笑:「反正我四肢已废,人彘又有什么了不起。」

  全身疼痛已经到了近乎极限,身上一寸寸开始麻木,麻木到习惯疼痛。眼睛在牢中扫了下,想起做人彘的话,恐怕下一步就是剜眼,趁还能视物的时候多看眼这世界。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什么了。最多不过被折磨死,或者稍获自由时自行了断,眼前这男子若想看他怕极求饶,却是不可能。

  「谁说人只有四肢的?」沈庄主见他轻蔑神色,心头涌上怒火,觉得眼前男子虽然完全受制于己,却在嘲笑着自己。

  他眼珠一转,手中匕首向下,割断君笑裤带,「你刚才说,叫一声疼你就不算好汉吧?我现在让你做太监,看你还不是男人之后还能不能当好汉!」

  君笑感觉下身一凉,见沈庄主匕首一挥,心中大惊,竟然晕了过去。

  ******

  君笑悠悠醒转,眼前是一双极晶亮的眸子,带着些古怪的眸光。

  他想到昏前的事,低头向自己下体看去,见自己全身赤luǒ,双腿间的男xing特征还在,不禁轻轻吐了口气。

  沈庄主见君笑神qíng,挑眉笑道:「原来……用刑凌nüè多痛都不怕,就怕当不成男儿汉吗?」

  他手中匕首在君笑下身划来划去,凉意直袭他脆弱柔嫩的地方。

  君笑咬牙,为刚才的昏厥羞愧起来。

  「你……」喉咙极痛,几乎无法发出声音,君笑拼命咳了数声,才能说出来,「你要斩就斩,拖拖拉拉算什么男人!」

  沈庄主眉头紧皱,匕首贴上君笑下体:「还嘴硬,只要我一刀下去,看到底谁不算男人!」

  匕首寒气侵入,锐利锋芒在君笑分身上轻轻划过,渗出极细的血丝。

  君笑一时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

  沈庄主见他这样,唇边勾起嘲讽的笑。

  他表qíng落入君笑眼中,君笑暗骂自己没用,大不了就是死呗,他还非求个全尸吗?于是开口骂道:「哼!就算我……被什么了,也比你这兔儿爷男人qiáng!你小子自己娘娘腔,就靠这种无耻手段威bī别人——」

  「啪」一声,他被打得头侧过去,悬在半空的身子剧烈摇动。

  此刻他手脚踝皆是伤筋断骨,这么一晃动就是碾碎一般的剧痛,他咬住牙,倔qiáng眼光she向对面男子,却见沈庄主柳眉倒竖,脸上怒意深重,胸口不断起伏,呼吸都重了几分,显然是愤怒之极。

  君笑平素对jì女小倌极是礼敬,若不是眼前男子rǔ他至此,他也不会说这等话。

  他却不知这沈庄主自小因容貌秀美着实受了些挫折,因此最恨别人说他像女人,更况是「兔儿爷」这样的称呼。

  沈庄主是何等样人,此刻怒气上涌,一双美目眯起来,全身气势变得qiáng而危险。

  「哼,我倒要看看——」沈庄主伸出左手,托住君笑下颔,神色于愤怒中还有几分轻薄,「你到底怎么比我男人。」

  他薄薄的唇勾着,右手扔掉匕首,抓住君笑要害,「如果……你被人压在身下,像女人一样被cha进cha出的话——」

  君笑一震,分身被男子握住,上下摩挲。似是有一点快感,然而那处柔嫩皮肤上的划痕随之越发疼痛,被男子搓揉,不住流下血来。君笑向来不涉秦楼楚馆,被这么轻佻地碰着,整个人都呆住了。

  沈庄主挑眉,露出一抹媚笑,在这昏暗地牢中看来尤其诡异。他俯下身打开君笑两脚铁链,然后伸手抓住君笑左膝,用力向上一抬,抬到肩膀处。

  君笑只觉胯骨像是要裂开一般,不由得全身震动,手上链子发出铮铮响声。

  男子笑意不减,拽起锁住君笑左脚的铁链,缠在悬着他左手的铁链上,君笑下身几乎完全露出。男子却还不罢休,把他右腿一样处置。

  他整个人悬在空中,两臂分开,被铁链固定在墙上,两腿大分,几乎和两臂绑在一起,男人身上最脆弱隐秘的地方完全bào露在那人面前,由不得他做半点遮掩。

  「你……你做什么?」

  身体重心上移,所有的重量都悬在细细的两根铁链上,手腕被勒得出了血,脉搏所在的地方被紧压着,血液流动不畅,剧烈跳动着,手脚软软垂下,稍微一动就会引起四肢的无尽疼痛。

  然而这样羞耻地袒露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的姿态,让君笑不能不挣扎,扭动身体,却只能让沈庄主眼中得色更深。

  「啧啧,等不及被我上了吗?」

  男子抬手,按在君笑胸前,手指摸上他胸口淡红茱萸。君笑胸前已是体无完肤,两点上也是鞭痕。

  沈庄主拇指食指并拢,狠狠捏住微凸起的小点,用力搓揉。君笑「啊」一声叫了出来,上身最敏感的部位被这样摧残,针扎般的痛感直冲上脑中。悬在空中的身子尽力向后退,牵动其他部位的伤,让他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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