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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_之蓝【完结】(162)

  然则,这庄氏却非一般女子,换做别的小姐受到此rǔ,兴许一蹶不振寻死觅活,她却见中年时期的肖秋雨qiáng悍能gān,便逢迎于他,甚至将他伺候得顺意妥帖,成为了他的新宠。肖秋雨为她迅速休掉发妻,连亲生儿子都抛弃了——便是后来成名于江湖,又死于顾柔只手的金笔萧书生。

  肖秋雨养了庄氏很长一段时间,才向她表露自己的身份,庄氏知道了世上有个药王谷,肖秋雨又是谷主,便央求进去居住,于是肖秋雨才带她来,教她制毒用毒,又引见给她顾氏夫妇。

  庄氏虽然哄得肖秋雨宠她,但她青chūn少艾,又怎会真心喜欢肖秋雨这等形貌猥琐,心肠歹毒之人,她见到清秀白皙的顾之问,竟然同她的初恋qíng人有几分相似,不由得chūn心暗动。不料顾之问一心只有妻子,庄菁虽然哄得顾氏夫妇帮她除去肖秋雨,但却拆散不了这对夫妻,于是便将目光转向路平安。

  庄氏同那肖秋雨yín乐已久,早已在此事上没了少女时期的羞涩,行为十分荒诞。谷中弟子里但凡有样貌端正些的,便会被她看上。当时路平安祖籍东平县,正值年少,出落得还算周正,她又和路平安勾搭成jian。久而久之,路平安被折磨得形同枯槁,心xing也随之变化。那路平安逐渐厌恶庄氏,反倒对师妹沈砚真觊觎起来,庄氏只容自个走马灯似的换男人,哪里容男人对她移qíng,震怒之下砍断路平安一只手,这也是促使路平安想要逃出药王谷的原因。

  如今的庄氏,看男人只看外表,谷中连秋上派来的守军里倒是有一些身qiáng体壮的,可是纪律森严,正眼也不看她一看,她偏生最近喜欢这类刚qiáng健硕的士兵,瞧得心痒却又不敢乱动宁王的人,于是,眼前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男人,颇符合她的口味。

  更重要的是,这人是朝廷的人,若是搭上这条线,自己只要从顾之问手里拿到铁衣配方,还可以通过他跟朝廷联系,待价而沽,连秋上对于药王谷的挟制她早就厌烦了,如今另觅高枝,说不定能另起一番乾坤。

  于是,庄氏便对冷山百般挑逗,将丰腴火辣的身躯贴上他。

  冷山正yù推开,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他听力远甚于常人,甚至还听到了沈砚真隐忍的咳嗽声和顾柔压抑的哭声。

  他担心庄氏发现顾柔,对她不利,便即刻抱起庄氏,走向山dòng深处。

  dòng中的地下河jiāo错流淌,水声哗哗,头顶的钟rǔ不断滴水发出“滴滴答”的响声,立刻将顾柔等人的声音遮掩了过去。

  庄氏没听见,此刻她chūn心dàng漾,只顾搂住冷山的脖子便吻,哼哼唧唧扭动身躯道:“你的毒我来解开。”哪晓得冷山听顾柔等人一走,便将她推开。

  庄氏被推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那岩石嶙峋的地上,皮都擦开了,生疼生疼,登时恼怒。

  ——以她的风骚姿色,谷中的男人没有一个不为之所动,只要她稍稍勾勾手指头,那些涉世未深的弟子便趋之若鹜,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就是那些看起来严肃禁yù的守军,虽然有军规所限不敢同她苟合,但瞧见庄氏那撩拨风qíng的模样,也统统都要在底下搭个帐篷。可眼前这男人,却对她不屑一顾,甚至嫌恶得紧。

  庄氏怒道:“你耍我?”

  冷山道:“我怎知你身上有毒没毒。”

  庄氏听了,转怒为喜,把身子横向一躺,手托着脑袋,下面绞着雪白的腿,扭捏作态道:“你只管来搜,我全身上下哪里还能藏毒呢?”

  方才庄氏同他说了不少,此刻冷山基本已晓得庄氏的盘算,他假意道:

  “我入药王谷只为求立功,若是你取到铁衣之后能够归顺朝廷,断绝与反贼往来,届时我自会从中牵线。”

  对庄氏而言,铁衣卖给朝廷还是卖给宁王都一样,只不过如今宁王连秋上bī她bī得太狠,甚至一度想要用路平安取代她的位置,派着入谷的这些士兵又不听她使唤,她萌生了反戈之意。于是庄氏笑道:“好,我正有此意。”

  冷山点头,转身便走。庄氏脸色急变,爬起来在后面叫:“哎,哎!你……”冷山头也不回,走出dòng口时看见庄氏落在地上的丝缎披风,飞起一脚踢进河里。

  ……

  一夜过去。

  顾柔整晚未眠,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想着父亲的qíng况。她告诉国师:【我爹疯了。】

  国师刚接到白鸟营其他斥候跟丢了顾柔一行人的消息,他已经率领一队五百人的士兵为前部,轻装简行赶到那迷林的岸边。他命令士兵们就地砍伐树木斫船,而自己则正在凛冽晨风下观望那湖水的流向。听到顾柔呼唤他,立刻回应道:【怎么回事。】

  顾柔将昨夜所见详述一遍。

  国师沉吟片刻,道:【既然庄氏今日会令你同父亲见面,想必要同你摊牌,你不要拂逆她的意思,无论她说什么,先应下来便是。一切等军队赶到。】

  顾柔应允,并且将自己通过那面大湖的经历和国师说了,然而当时是沈砚真指引的方向,顾柔虽然坐在船头看,黑夜中却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只是说等到了夜半才出发。

  国师立在湖边放眼远眺,只见湖天相接,似海一般旷远,云雾远在天边杳不可及;西面chuī来的大风将他的白发扬起,他脸上神qíng如陷深思——黑夜视物不清,原本不该是个行船的好时辰,然而沈砚真非要等到夜半,难道夜半之时行,比起白天行船,会有决定xing的改变么?

  天风苍苍,湖山lànglàng,所有的碧水向东流去,宛如一股浩然真力充盈于天地之间,推动着万物循环往复。cháo涨cháo落,月缺月圆……国师面对那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久久伫立,目光骤然一凝——

  难道说,这水流的流向,夜间会改变?

  他立刻叫来孟章,吩咐他:“今晚你领三队斥候探路,夜半出发。”

  最后,他不忘再三提醒顾柔:【庄氏找你,必是要你唤醒你父亲,拿到铁衣的配方,这配方你却不可给她,一旦jiāo出,她必杀你父女。但你却得牢牢记住这配方的内容告诉本座,有了它,你父亲才有生机。】

  第136章 25

  此刻,庄氏所在的吊脚楼中,左右弟子被屏退到门外,室内屏风后,传来细细的水声。

  庄氏用木瓢舀了一勺温水,轻轻浇于顾之问的后背。

  白皙的手指替他轻轻搓洗甲香,声音蛊惑地附在男人耳边,叹道:“你瞧,这人整理过便是不一样,你整个人都jīng神了,就像当年一样。所以何苦为难自己呢?”

  顾之问仍然呆呆地坐在浴桶里,他的胡子和指甲方才被侍女们修剪过,此刻gān净了许多。

  庄氏蹲在木桶边替他沐浴,忍不住嫌恶:“顾之问,你少装疯卖傻,我还不够了解你么。”

  她这般说着,目光陡然犀利,转过来盯着顾之问,想看他是否真疯。

  顾之问手里玩着一颗皂荚,眼里满是疯子的新奇,笑嘻嘻地递给她:“娘,送给你。”

  庄氏不由得恼怒——难道他当真疯了?她不信,立即从一旁装满烫水的小木桶中,舀了一勺朝他后背泼去。

  烫水浇在皮ròu嘶嘶作响,顿时肿出一大片水泡,顾之问厉声哭嚎,一下子跳出浴桶,在房中大哭大叫:“娘孩儿错了,孩儿错了!”

  庄氏越听越恨,顾之问若是真这么疯下去,她的财路可就断了。铁衣早就不复生产,这半年来一直靠着过去顾之问调配的药物余量在跟宁王方面jiāo货,然而却已经不多,她也越发焦急。庄氏声色俱厉,朝他喝道:

  “我不管你是真疯了还是假疯,今天你女儿来,你若再不jiāo出铁衣的药方,我便将她投入药炉里去炼人油。”

  顾之问呜呜地哭着,对她的恐吓不理不睬。庄氏心头烦躁,思来想去,眼波转了几转,忽然又转为微笑,冲他柔声招呼:“你过来,我不打你。”

  顾之问见到她如同见了鬼,赤身luǒ体缩在墙几底下发抖,使劲儿摇头:“不要打我,打我……”

  庄氏失去了耐心,以她这样的美貌,可不想将时辰làng费在一个又脏又蠢的疯子身上,她冷下脸,传唤门外的弟子,命他们替顾之问更衣。

  一炷香后,庄氏将顾之问带入楼下的客堂。

  顾柔和沈砚真一早就来此间等候,这会见顾之问下来,却不由得微微吃惊。

  顾之问焕然一新,衣冠整洁,清癯瘦削的面庞好似找回了从前,然而那一夜为亡妻变得灰白的头发却无法再改变,此刻盘在头上,黑银错杂,多了几分沧桑痕迹。

  顾柔见到父亲,眼中闪过一丝隐痛,装作惊喜之状飞扑过去:“爹!”

  吓得顾之问直往庄氏裙子后面躲,抱住了她的大腿。

  顾柔一脸疑问地瞪着庄氏,庄氏虚qíng假意地笑道:“不瞒姑子说,你母亲病逝半年,他悲伤过度乃至如此。昨日我隐瞒你,只因为见你长途跋涉而来,不忍让你悲痛难眠,今日一并告知,望你能够节哀顺变。希望你劝劝你爹,帮助他早日清醒过来。”

  顾柔闻言,抹着眼泪道:“此事早些告知,和晚些告知又有何不同?都已成事实。”

  “所以更要珍惜眼前人啊。姑子,你劝劝你爹,让他快些清醒过来,还有这么多弟子和事务需要仰仗他来主持带领,咱们都关心他得很。这些日你多陪陪他,同他说说话——特别是从前的事,看看能否将他的记忆唤回来。”

  见庄氏惺惺作态,顾柔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但也只能装着听取了她的话,点头:

  “多谢夫人关怀。既然如此,我想搬去父亲的住处——不晓得父亲如今住所何在?”

  庄氏自然不可能让顾柔住进那个肮脏酸臭的山dòng,她装着满面慈蔼,道:“就让你爹搬来竹屋居住罢,同你相邻,也方便有个照应。”

  如此,便将顾柔父女置于她的眼皮子底下。

  顾柔感激道:“多谢夫人好意。”

  “不瞒你说,你父亲在的时候,我们乃是至jiāo好友,你是她的女儿,我自然也会将你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但凡你在谷中有什么要求,只管朝我开口,不必客气。”

  庄氏说到此处,假意叹了口气,转向顾之问:“之问,你女儿来看你了。”

  顾之问从她腿后面探出半个头,眼睛眨巴着,满是好奇朝顾柔看。

  顾柔心头一酸,这回装不出来,眼泪簌簌直落,她想叫父亲,却又怕惊吓着他,只能在原地默默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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