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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_之蓝【完结】(247)

  顾柔回过头,惊喜:“唐三儿哥!”

  唐三的确特地在这里等了她一等,他道:“我有话同你说。”他回头张望,确信无人追赶,便继续道:“我这次上蓬莱,原本是为了跟他红杂毛要一件东西,只可恨他剑阵厉害,又仗着人多势众,老子打他不过,便留下来同他打了个该死的赌,谁晓得又教他给骗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穷霉。”

  他说到这里,却很很可惜的眼神看顾柔一眼,叹道:“你回去见到阿qíng同他讲,我唐三是帮不了他的忙了,离花宫的事也再管不了,以后江湖上都没金飞燕这个名字,别再打听我的消息,就这样。”

  顾柔仍旧听了个云里雾里,追问他道:“唐三哥,为什么,你要退出江湖么?”

  唐三仰天叹道:“虽然,我是个无赖,但无赖也有无赖的规矩;红杂毛耍诈使jian,我却不能不遵守赌约,否则拿什么脸见人?走了。”

  “你不找翘儿了吗?她就在后山,没有走呢。”

  “算了。”唐三已经迈开大步,只见他的背影摇了摇手,没再解释什么。

  其实,在他踏入房间不久后,看见桌上的茶杯,便晓得自己已经中计,再凭着他武者的气息感应,就知道屏风后面躲了一人,多半是陈翘儿了。只是,他被慕容停设计而被迫退出江湖的苦闷,一时间实在无法对这些姑子们吐出。

  ——离花宫这个宫主他做得并没什么乐趣,丢了也就丢了罢,反而像是从一种枷锁中挣脱;然而为了陈翘儿输掉赌约,当他发现这一层的时候,他却深深觉得,这人生不过是从一种枷锁跳入了另一种枷锁罢了。

  唐三走了很久,顾柔还在发呆,唐三走得太急,等顾柔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想起忘记同他提小谢在找他,甚至也忘了问一问他要去哪里。明明他也对翘儿有意,可是为什么每次离开都这么毫不留qíng呢。

  夜幕彻底地降临,漫天都是星星,顾柔抬起头,忍不住想起曾经在连秋上的亲兵队伍中,和国师一起同行前往汉中的qíng形。那时候彼此相见不相识,而如今却相识不能够相见,不由得一时伤感。

  【夫主,唐三哥千里迢迢跑到蓬莱来和大伯拿的东西,倒底是什么这样重要】

  国师听到,也不由得一时地沉默,半响道:【这小子看着机灵,想不到也够傻。座想不到,他竟然为了我……】说罢叹息。

  他这样yù言又止,使得顾柔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呀。】

  大抵因为晓得终究瞒不过去,他终于决定吐露真相,于是道:【太上忘qíng。】

  顾柔彻彻底底惊呆了。

  【你把太上忘qíng,给了大伯?为什么?】

  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瞬间已经想到了——为什么?因为以慕容停这样无利不起早的人,他怎么肯荒废十年功力去搭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冷山?

  原来夫主竟然是为了这个,才失去了佩剑。

  顾柔被彻彻底底震撼了,她知道丈夫不喜欢冷山,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冒着风险去做,也亏得他能忍,这么久,竟然一个字都没透露过其中的原委。

  当一个人不爱邀功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好,和过去为自己牺牲的种种,那种猝不及防却又击中心房的感觉,真叫人心酸。

  顾柔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那你不是……更傻了。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这时候,陈翘儿跑了过来,看见顾柔在哭,慌张了:“小柔你怎么了,是不是唐三出事了?他死了?”

  顾柔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他没事,他刚刚走,你去找他吧。兴许现在还追得到。”

  “好。”陈翘儿追出两步,却又忽然放慢了脚步,最终还是回头走到顾柔身边。

  “你怎么又不走了。”顾柔问。

  “如果他不想见我,”陈翘儿苦笑道,“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他呢?”

  说罢,她双手捧起,朝着空旷的山谷高声喊道:“三少爷——如果你想见我,就回来我找我啊!我等着你——我一辈子都等你!”

  待她喊得声嘶力竭之时,脸上也挂满了泪水。

  山间凉风习习,只有远处传来的海làng声音做着回答。

  自然地寂静之中,陈翘儿和顾柔两两相对,心中皆有一些感伤。

  身后的山路上,忽然来了小道童,是方才掌灯的童子。他道:“你们二位还站着做什么,我家师尊说了,让你们赶快收拾东西,他同意和你们一起去洛阳。”

  顾柔微微张开了嘴,短暂的惊讶,很快便被欣喜若狂所取代,她擦gān眼泪,轻轻道:【夫主,大伯已经答应,我们很快就要回洛阳了。】

  【嗯,你教他不要掉以轻心,江遇白的招式剑走偏锋,尤其是那把剑……待他抵达国观之后,我通过你之口同他细说罢。】

  第206章 文学38

  ——洛阳。

  自从国观风雨台战胜之后, 南派剑宗的人便暂时居留在京城的醉仙楼客栈,一时间引起反响无数。

  随着半个月很快过去, 离江遇白的战约只剩下半月,看着国观内的槐树一朵朵开出花来,各位长老均是愁眉不展。

  他们这些人之中,除却玉清掌门, 没有一个人的武功能够和国师相比,既然国师也已经战败, 他们便更无信心去和南宗的江遇白比武。

  而国观当前的qíng况是, 已经输掉一场,此事在江湖中传播开,必然使得北宗名声受挫,下一场绝不能再输了。于是一时之间, 国观陷入了焦灼。

  沈砚真听得消息,也曾入宫求过皇帝一回。

  当她跪在皇帝面前, 请求皇帝能够出面要求国观释放国师出塔时,皇帝显得既欣喜又忧愁。他沉吟再三,开口道:

  “砚真,自从你入太医院之后功劳甚多, 朕一直想要嘉奖你,你却坚辞不受, 朕正愁无以回报你;只是你提的这个要求,确实使得朕很为难。”

  沈砚真恳求道:“皇上九五之尊,只要您金口一开, 慕容qíng自然有救了,恳请皇上念在他昔日功劳,能够降恩开言。”

  皇帝听了微微蹙眉,停下来思考了一瞬,问道:“砚真,你同慕容一家倒是很熟悉么。”

  沈砚真道:“我师父生前留下一子一女,其女顾氏正是慕容qíng之妻,我深受师父恩惠,不敢忘记。如今顾氏有孕在身,却又鸿雁分离,我实在于心不忍,恳请皇上开恩。”

  皇帝点点头,道:“慕容爱卿的确赤胆忠心,为我大晋立下无数功劳,原本朕也应当为他出面的;只是……”他说到此处一听,看见沈砚真殷切希冀的眼神,不由得叹了口气,继续道:“不瞒你说,宗教之事,最难cha手;先皇在世之时便常教诲朕,不可动摇宗教,道宗中人一度为先皇提供治国方略,其势力在大晋也遍植根深;如今朕废道而从儒,立志革新,早已得罪道宗,如今民间的反对势力也不少;倘若这个时候朕在cha手道宗内部的事务,激起道宗反抗……只怕这将来的史书上,还不知要如何写朕了。”

  沈砚真终于明白皇帝不可能帮忙,眼中瞬间闪过失望,却又很快地掩饰了回去,低头拜道:“砚真明白了,是砚真无礼过甚,请陛下原谅。”

  皇帝微笑道:“你能理解朕,朕已是欣慰。不瞒你说,你今天能来主动开口求朕,朕的确很高兴。”

  沈砚真微微一怔,她看见皇帝目中闪过炽热的光芒,不由得心里一沉,低下头去。

  皇帝继续道:“自从你入太医院以来,朕还没有一件像样的赏赐给你,现在你可以开口跟朕要件赏赐了,除了方才你说的那件事,你就尽管和朕开口罢。”

  皇帝言语中,隐隐已含有暗示之意,然而沈砚真却垂着头,低声地道:“为皇上效力理所应当,砚真不敢有别的要求了。”

  “不要紧,此处并无他人,你可以大胆地说。”

  沈砚真觉得,她不但没有解决顾柔的麻烦,反而让自己陷入了另一重麻烦,她今日真不该贸然进宫来的。

  这时,她跪在殿中,忽然发觉,皇帝早已屏退了左右,富丽空寂的宫殿中只余下他们二人,纱帐轻轻地飘着,带来龙涎和白檀混合的余香。

  她更惶恐了,只好复述道:“砚真没有别的要求了。”

  听了这样的话,皇帝显得失望——须知身为一个男人,他再怜香惜玉,也耐心有限,何况身为九五之尊,后宫佳丽三千人无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唯独这个沈砚真,清秀美丽中带一点傲骨,真让他心痒又头疼。

  皇帝张开嘴,刚要再说什么,忽然,随身侍奉的内侍进来通报:“冷太尉求见。”

  来得不怎么是时候,但冷元中来觐见必有要事,而这个小女子也不必急于一时;于是皇帝按捺住心火,点了点头道:“宣,你退下吧。”

  沈砚真如临大赦,藏住心内突然释放的轻松:“是陛下。”面无表qíng地退出大殿。

  下丹犀的时候,沈砚真低着头匆匆而行,只见前方左侧一人锦袍玉带而来,她朝他望去,冷山亦是朝她一瞥,眼神各自jiāo汇,又各自擦肩而过。

  出了内宫宫门的时候,沈砚真回想方才冷山的那个眼神,仿佛严肃中带着一些责备,忽然间心有灵犀——他该不会是听知了消息,特地来为自己解围的吧?

  一时间,她不由得停住,回身望去,只见重重的深宫掩映在chūn日的碧色中。

  ……

  国观内,长老们仍在为谁来迎战江遇白而僵持不下。

  玉明长老道:“如今玉衡已经战败,我们之中再无一人可匹敌那姓江的,唯有请掌门师兄出山了。”

  玉清掌门长叹一声道:“说来惭愧,我虽师承气宗,但那日在旁观看玉衡和南宗决战,竟也不敢说有必胜江遇白的把握,只因为他那套剑法路数着实诡异,如今想来,还不曾想通。”

  玉清掌门年事已高,他生平心地慈和,不好与人争斗,一生中少有比武的经验,他这样说,使得几位长老皆显得十分丧气。

  正在这时,有童子匆匆来报:“玉素长老在外头和人打起来了。”

  玉明大吃一惊:“玉素师姐怎会如此地冲动?”

  一行人匆忙赶至门外,却见玉素长老紧紧捂着右臂,弯腰气喘不止,玉清急忙上前搀扶,问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在国观之内,还从未有人如此大胆敢和长老动手。玉素长老咬牙切齿,目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恐惧之色:“是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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