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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_之蓝【完结】(29)

  国师托着腮,摆出聊天的架势:【可以啊,他们现在什么姿势。】

  顾柔愣了愣:【下流!】她才不会去看这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慡,【他好像很了解这回事似的,上一回,也听见他在评判女人……】

  顾柔指的,是上回国师和钱侍中喝酒的事qíng。

  【作为男人,懂得这些不是很正常么。男女之事,yīn阳和谐,乃天道常理的一部分,有何奇怪。】

  顾柔听他这么说,心里更郁结了:【那……你的意思是,你有过很多很多女人了?】

  他淡淡一笑:【如果本座想有的话,会很多。】

  顾柔轻轻松了口气:【那不就是没有吗,你真会chuī牛,装什么大qíng圣啊,真正的qíng圣我见过,他有三十多房妻妾都不嫌多,还在外面勾了一个大美人呢!】

  国师只觉得这个qíng圣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不晓得天底下的qíng圣是不是都一个样,不过连秋上应该算一个。但是他并不羡慕那种人,甚至,有点鄙夷。在国师看来,那种游戏的感qíng态度,只能说是对自身品格的自bào自弃,根本称不上为“圣”。

  【呼!】这边顾柔长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他们走了。】

  【这么短,看来这个男人不怎么行啊。】

  【……你,你,你下流!】顾柔脸红极了,羞恼极了,他怎么可以跟她一个未婚女子说出这样口无遮拦的话,她捂着耳朵,完全不想要理睬他了。

  【食色xing也,人之所yù,和天道常理一般自然,有何惊讶。难道你身为女人,却喜欢‘不行’的男人。】

  在国师眼中,以为她是烟花女子,所以谈起男女之事就没有太多避讳。

  但顾柔听了,却很惊吓,很害羞,同时她觉得,这个老妖怪也许真是个特别风流的人,所以张口就来这般深度的话题;不晓得为何,一股忧伤之qíng涌上心头:【我觉得,你们男人不应该只看重这些,难道感qíng不是最要紧,最宝贵的么……】

  国师点了点头,拈起茶盅,起身走到窗前,喝了一口水:【不错,男女之间,除了身体接触的部分,应当还有其他。但是,身体的和谐接触,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此刻,窗外一轮溶溶明月高悬天空,国师和顾柔身处两地,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我……明白你的意思。】顾柔颤抖、紧张的呼吸声传来,听得出,她很害羞,却也很激动,像是在争辩着什么,【你说的那个部分,可能确实很重要,但是我觉得除了这些,应该有些别的什么,更多的,我是说……心意上的接触。我,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过我想如果以后我有丈夫,我希望和他,嗯,能谈一些别的东西,和其他人不会谈的部分……】

  国师举杯yù饮的手停住了。

  月光柔和地照在他清秀俊美的脸庞上,身体像一尊镀光的玉像,散发着皎洁的光芒。他的两个指尖,轻轻地叩了叩杯沿,沉默半响:【你是说,就像现在你我这样谈话么?】

  【是的。】

  顾柔陷入对往事的追想:【我以前有个未婚夫,我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嗯。】这一点,他从过往的jiāo谈中可以听出蛛丝马迹。

  【他背叛了我,这使我很难过;然而更伤我心的是,我发现这一切的后果中,有许多部分包含着我的过错。倘若我一开始便很清晰坚决,便不会当断不断,一错再错,在此事上面徒劳心神;我并不是不舍得那个男人……而是,我不舍得我在他身上花去的时间。】

  国师点头:【的确,要否定一段关系,某种程度而言,等同于否定自己。想要一个人承认自己瞎了眼,的确不易。】

  【我对自己不满意,却不知该如何改变;我常因这世道的不公而愤怒,却从未有过不平则鸣的义举;我因为自身的际遇而难过,却不知改如何改变,一时思进,一时思停,犹犹豫豫,踌躇不前,】她叹气,【我没有方向,摆脱不了现状。】

  她说罢,仰起头,眼中充满迷惘的泪光。她希望能做九尾,可是摘下面具,她仍然是顾柔。

  他那边许久没有声响,顾柔都以为他要睡着了,忽然,他问:

  【你为什么……甘做一个青楼女子?】

  第28章

  【啊?】顾柔qíng绪僵住一瞬,有点不知所措,【我……】

  国师觉得自己已经很淡然,很坦然,很释然地在跟她进行对话了,然而,在她说完这个“我”字以后,就再没传来任何回音。

  【……?】

  国师等到月过中天,月影西沉,东边亮起晨曦的微光。

  她那边,却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生气了吗。国师放下拿了一晚的茶杯,杯中的水早已空gān了。他回到chuáng边,靠在chuáng头,只觉得头部深处有一股酸痛传来,他疲惫地顶住太阳xué——

  本座为何要跟她说那些话。或许是因为她是个烟花女子,所以本座便轻视她,对她不守礼节,出言冒犯亵渎她吗?圣人有云,君子不因物移志,何以易人而移?唉,慕容qíng,枉你承载先辈厚望,谬赞国士无双,却连这点心胸也无,如何配继承师祖、父祖的衣钵呢?

  咳!

  窗外,旭日初升。

  于此同时,马厩,顾柔这边,刚刚结束和连秋上一宿的谈话;连秋上趁着天亮匆匆离开,顾柔手握信物,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满面泪水。

  昨天夜里,她正和国师用意念对话之时,国师问她是不是青楼女子,顾柔惊讶极了,不晓得自己哪里给他造成了这种错觉,还是他跟自己开玩笑呢?

  她正要回答,突然被人丛旁边拍了一下:“小柔。”是连秋上。

  连秋上让丁陵设计引开了守卫,亲自来看顾柔,并给她带来了一点吃的。

  顾柔饿了好久,见到世子亲自来探望,不由得很是感动:“世子爷。”

  “汉中快到了。”连秋上神qíng有几分冷寂,汉中并不是他的安栖之地,在那里,即将开启真正的修罗场。

  顾柔吃着面饼,láng吞虎咽:“是啊,还有两天,您就可以解脱了,我呢,也可以解脱了。”她还一心以为,等连秋上走了,自己失去讯问的价值,国师就会放了自己。

  “本宫会把你的酬金打入雍和钱庄,小柔,你为本宫受委屈了,”连秋上抓住囚车的阑gān,善意地看着顾柔,“本宫有几句重要的话同你讲,你要好生记住。”“是,您请讲。”

  “等本宫和北军的军队在汉中分手,你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xing命,就可以利用武功逃出去;但是,如果你想保住你弟弟的xing命,便不可显露你的武功,你要把顾柔这个清白身份装到底。”连秋上深知,那位终日坐在车厢中气态清雅的国师,他并不只是有高雅温柔的一面,更有杀伐决断的一面。

  顾柔点点头,这是自然的。

  “如果,你想保住你所有家人的xing命,那么,就带上此物,三个月后,来云南找本宫。”

  “所有家人,什么意思。”顾柔心想,她只有一个弟弟而已啊,接过来一看,顿时愣住,全身发麻,眼睛瞪竖!

  这块腰牌,上面雕刻着一朵和父亲顾之言药囊上一样的曼陀罗花。

  “世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您快告诉我,求求您告诉我!”

  “小柔,你的父母亲尚在人间,他们一直都活着,在云南。如果你想知道事qíng的来龙去脉,就在三个月后,拿着这块令牌来云南郡城找本宫,届时,本宫会给你一个答案。”

  顾柔被巨大的力量冲击着,她无法相信,惊喜、希望、怀疑、失望、绝望、焦虑……各种qíng绪,支配着胸膛。

  “我现在就跟您去!”

  “还不是时候,记住,三个月后,你一定要熬住那时候。”

  时辰不早了,隔着囚车,连秋上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顾柔的手:“你记住,这位国师并不好杀,你只要不显露武功,撇清与我的gān系,就说,是作为我的宠妾被带来,不会有什么xing命危险。如果本宫今次能够渡劫成功,我保证,会让你天伦重聚。”

  今夜的连世子,没有玩世不恭、làngdàng不羁的面孔;他的面容刚毅坚定,勇敢清晰,好像摘下了一张嘲笑众生的làng子面具,戴上了庄严雍容的王子桂冠。

  连秋上辞别顾柔,咬紧牙关,毅然站起来,远方,黑夜过去,太阳升起,天空终于亮了。

  他必须面对考验,走出这一片风雨yīn霾!

  凤凰涅槃,终有一日浴火重生!

  两日后。

  巍峨的秦岭和秀丽的大巴山之间,汉江从中蜿蜒流过,到了下游,地势陡然降低,浇灌出一片富饶丰沃的盆地,便是汉中平原。军队进入汉中区域的郊外,正是四月中旬chūn天最生机盎然的时候,气候温暖cháo湿,田野里充满劳作的农人,一片欢欣农忙之景。

  汉中到了。

  军队在城池外停靠,太守亲自出城迎接,要在官邸中设宴款待国师、连世子一行人。国师推辞,便说使命已达,赶着回去复皇命,便不多作停留了。

  于是在汉中城外,众人依依惜别,谈笑风生。

  云飘飘是哭得最伤心的哪一个,她想要跟着连秋上去云南,但是连秋上很委婉地回绝了:“此去路程艰险,加上卿卿无名无分多有不便,待本宫回到属地即刻向朝廷上书请求娶卿卿为期,派人名正言顺将卿卿接回宫。”

  云飘飘心里知道,连秋上虽然很宠爱她,但是遇到做决断的事件,他从不因为旁人动摇,不会因自己撒几句娇便能使他改变心意,也只能盈盈含泪,伤心作罢。

  连秋上跟云飘飘执手说了会话,安慰了她很久,然后走到北军这边向国师辞行。

  连秋上朝车驾上的国师拱手抱拳,朗然微笑:“大宗师一路护送,沿途无微不至,劳心劳力,本宫铭感在心。待本宫回到云南,定会向大宗师再回赠一份厚礼,以表谢意。”

  国师在车上微微欠身,声音清雅斯文:“本座奉皇命保世子驾,职责所在,何求回报。但愿世子回到属地后,能够励jīng图治,拱卫大晋河山。”

  说罢两人互相端平双臂,互相作一个标准的士人揖礼,深深低头。

  连秋上埋下头去,眼睛掠过一抹yīn霾闪光——慕容申孝,本宫一定会加倍“回赠”你,你就等着罢!

  国师倾下身,低垂的羽睫下笼罩一丝冷意——连秋上,有本座在,你不会走太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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