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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_之蓝【完结】(36)

  这副表qíng变化,自然被察言观色的国师尽收眼底。

  “呵呵,”国师负手冷笑,回头问宝珠,“莫非真被本座说中了?”

  宝珠一脸犹豫:“师座,这……”

  国师道:“顾柔,还是不肯说出申孝的行踪么?”

  口气里听得出来,他正在消磨掉最后一丝耐心。

  顾柔以沉默做出回答。

  国师了然地点点头,沉吟道:“或者本座应该先问你另一个问题。你喜欢鞭子,蜡烛,还是项圈?”

  什么……意思?

  顾柔一愣,回头对上国师深邃的瞳仁,只见他眨了眨眼睛,闪出寒冰般深沉的笑意。

  顾柔不禁问:“你要gān什么?”

  国师转头下命令,利落地一挥手:“外衣脱了。”

  宝珠闻言也是一怔,不敢多作迟疑,随后走上前去,抽出腰间长剑,三下五除二,将顾柔的外衣全数挑开。

  顾柔虽然做好了受刑的心理准备,可是这样的羞rǔ却是生平头一回,随着外裳落地,她只剩一件单衣,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国师的卷鞭擦着她肩膀轻轻地滑过,隔着一层单薄的衣衫,那触感使得顾柔不禁战栗,她咬住了嘴唇,眼神愤恨:“卑鄙!”

  国师淡淡偏过头,他的容颜皎洁清冷;可是他开口,吐出的言语却十分yīn沉:

  “看来你一直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啊,顾柔。”

  顾柔恨道:“堂堂国师,竟是如此无耻之人,天理难容!”

  国师不以为意地道:“打蛇打七寸,要获得一个人的价值,就要从攻心开始;要劝降一个义士就,要从拆解他的义开始;要击垮一颗顽固的心灵,要从粉碎她的信念开始;要粉碎她的信念,就要先从践踏她的自尊开始——宝珠,听明白了么?”

  “受教了师座。”

  国师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剜着她的心,顾柔发着抖,遭受着他目光的凌迟,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崩溃瓦解。

  国师淡淡说着,对折了一下皮鞭,优雅地拿在手中,对宝珠:“倘若你认为她忠贞,不若羞rǔ她试一试。”

  他看上去那么神明映秀,只是在面无表qíng地叙述着,可他身上散发出来冷酷的气场却使人心凉忌惮——宝珠打了个寒颤,从国师手里接过鞭子。“是,大宗师。”

  国师转过身,从顾柔身边优雅地踱过,口中轻柔地说道:“姑娘如果不招,按照大晋律令,本座可将你发为营jì。”

  这句话,又使得顾柔全身剧颤,恐惧和绝望像火焰一般攫住了她,她的眼睛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怔怔地向前看了一眼。

  国师淡淡地看着顾柔这样的表qíng,他非常了解这种涉世未深的江湖女子,有一些阅历,有一些功夫,却没有成熟冷静的心理素质,她们不惧怕ròu~体上的痛苦,但是如果折磨她们的心灵,很快就会摧毁心理防线。

  他在等着顾柔招供求饶。所以,又淡淡说了一句:“坐言起行,你若不信的话,本座现便将你扔出去……”

  他如此威胁,使得顾柔不寒而栗。

  这时,突然虚空中传来一声极其尖锐的哭响:【永别了!】声音凄厉穿刺耳膜。国师被震了一下,他顶住额头,鞭子从手中滑落,顿时有点踉跄。

  宝珠忙过来扶住国师:“师座!”

  这是幻觉吗,突然间国师听到了那个“她”的哭声,他紧张分散意念,追问过去:【你怎么了?】

  可是对方却没有回音。这时宝珠惊叫:“她想自绝经脉!”

  国师立刻摆脱杂念,箭步掠到顾柔身前,封住顾柔两处xué道。

  方才顾柔受不住羞rǔ折磨,终于bào露武功,她将气息逆行,顿时血脉倒冲,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自绝经脉。

  国师控制住顾柔,她一下子晕了过去。宝珠大奇道:“此女果然会功夫!”

  国师扶额道:“关起来。”他先前所言,无非是为了套出顾柔的话,bī死她也非国师的本意,看来对这个女人,不能cao之过急,用qiáng太过。

  他的心思却已经不在此处了,他脑中充满的是另一个凭空而来却又凭空消失的声音。

  ……

  夜晚,军队驻扎在一处平原低处,四月底,山那边开着各种各样的鲜花,远处山峦间的风chuī来,带来宁谧的花香。士兵们三五成群围着篝火而坐,烧烤打猎得来的野味,欢声笑语不时传来。

  国师的帐篷中却一片清寂。他点着一盏灯独自喝闷酒。

  今夜,无论他怎样呼唤,也没有听到他想要的回音。

  他出身高贵,智计超凡,仕途顺遂,人生完美到无可挑剔,从来都是旁人仰望膜拜的对象,多少达官显贵,才女佳人曾经殷殷切切地为他而等,他何曾在乎看过一眼;可是今日,他却为一个不知来由的声音等了又等,等到所有的热闹嘈杂声都收回了营帐,等到漫漫长夜的尾声,等到微风渐止,等到月光骤冷,等到万籁俱静。

  还是没有等到她的声音。

  他愠怒地喝下一杯苦酒,不明白自己这是为何。

  第35章 1226

  微醺之间,有个鹅蛋脸的婢子前来敬酒,国师醉眼朦胧,看着燕珠艳似桃花的面容有些脸熟,却想不起名字来。

  燕珠趁他喝醉,殷勤讨好,百般献媚,想要争取一贴近他的机会。

  国师喝了那燕珠一杯酒,美人如花似玉陪伴身侧,可是酒杯中倒映的,却是倾心长谈那一晚的明月——

  “就像此刻你我这样”

  “我愿与我的夫君心意相通”

  一瞬间,无名之火上来了,国师掀翻了桌子,吓得燕珠抱头鼠窜:“滚!”

  他把婢子赶出去了,可是不但余怒未消,更兼心绪难平。

  国师心想,本座这是怎么了,虚无缥缈怎比得上近在眼前,明知镜花水月,偏要沉溺其中,本座是不是有点疯魔了?

  他仰头喝了一口,晃了晃空空的酒壶。

  【为什么呢,为什么本座非她不可?】

  【她不过一个烟花女子,哪一点配得上本座?】

  【为什么要让本座听见她的声音,既然要出现,为什么又消失?】

  ——为什么!

  国师醉了,埕——金属的清脆响声,他抽出帐中悬挂的宝剑,醉醺醺地来到帐篷前的糙地上,高举长剑,只见霜凛雪锐的剑身背面,一轮无qíng又皎洁的明月高悬。

  他目光一闪,舞起剑来!

  一缕寒风寄清愁,一颗素心奈何囚,我本将心向明月,明月不可曲中求!

  ……

  清风飒飒,明月皎皎,剑锋随着国师的白袍上下翻飞闪动,剑影挟霜带雪,舞出一片银白世界,宛若河海清光,宛若日月萧瑟!

  石锡和宝珠老远里看着,只见国师的剑招无一不峻妙通神,纵横肆意,源流均出自国观道脉历代宗师的真传,石锡目不转睛地在心里默记,心想学到一招是一招;可是宝珠在一边却皱起了眉头:“师座今个不高兴了。”

  石锡一呆:“啊,为什么?”

  “你不觉得吗,他的剑法里有一股子……”“什么?”“失意。”

  石锡大声:“哈?!”宝珠姑娘发烧了吧?大宗师那种完美到云端的男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对他梦寐以求,只有他让别人失意,他自个怎会失意?他忍不住去摸了摸宝珠的额头。

  宝珠触电似的跳起来,凶巴巴打了一下手:“臭石头,动手动脚活腻了!”

  石锡好心被当驴肝肺,讨了个大没趣,耸耸肩,又回过头去看国师:“你肯定看错了,我觉得大宗师这套剑法真是jīng妙绝伦,世所罕见,咱们应该学习着点。”

  “学习你的石头壳!”宝珠砰地一下,石锡胳膊又重重挨了一拳,小妮子力气真大,捶在他硬~邦邦的肌ròu上还真有点疼,他这辈子除了自个老娘就没再挨过第二个女人的拳头,心里郁闷得紧,却见宝珠回过头去,眼眸明亮地望着国师矫若游龙的剑影身姿,疑惑地自言自语:“倒底是为何呢……”

  一夜过去。

  国师宿醉刚刚清醒,只见躺在营帐中,支撑着起来,问一旁守护的卫兵:“什么时辰了。”

  “回大宗师,巳时了。”

  巳时,该死,他从五岁那年开始就随师父习武,随父亲读书,闻jī起舞从不间断,坚持到今日,竟然会有宿醉未醒的一天,如果师父父亲泉下有知安能瞑目?他急忙坐起身来,见那卫士脸色踌躇,便问他:“有什么事?”

  卫士见他发问,如释重负:“卯时中尉接到了云南来的飞鸽传书,本想禀报,又怕打扰了大宗师休息,故而此刻还在外面等候。”

  国师掀开被子,太好了,这个时候,他正需一点好消息转换心qíng。

  石锡脸色沉重地进来,国师问他,他答道:“小谢得手了。”

  这意味着,宁王终于遭到暗杀,云南此刻定然陷入一片大乱!

  太好了!

  国师微微颔首,平静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满意之qíng。这时石锡抬头,偷偷观察他的脸色,踌躇着,补充道:“可是……萧书生失败了。”

  “什么?!”

  “舒明雁传书归来,说萧书生沿途截杀连秋上,却因线报出错未能得手。”

  国师清雅无尘的俊眸中,突然掠过了一丝震怒。

  他早就隐约能够感觉到连秋上的不同与常人,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如今连秋上竟然能够从离花宫的围追堵截中脱身,正彻底说明了他胸中的韬晦城府。

  国师此刻几乎能够想象到,连秋上在躲过离花宫最顶尖的刺客部署后,火速奔袭回到属地,承袭王位,调集大军预备兴兵复仇的qíng景。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国师激怒了。一切看似绝对完美的计划和部署,却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变数,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掀起长江西南部的腥风血雨。

  石锡看着国师bào雨般yīn沉的脸色,艰难地说下去:“舒明雁信中还说,萧书生任务失败,下落不明……他们正在搜寻当中。”

  萧书生!当年他出资襄助舒明雁组建离花宫,目的就是要在江湖上设立一个朝中收集消息的据点,舒明雁牵头,利用自身在杀手行业的号召力聚集人马,而国师在暗中提供金援,还向舒明雁推荐了两名心腹,其中一名正是萧书生。国师身份特殊,只躲在暗中为舒明雁提供支撑,从不cha手离花宫的事qíng,江湖事一切jiāo由舒明雁全权打理,只有萧书生和小谢两人因是他的旧部,所以随时可听候他的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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