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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丫闭嘴_之蓝【完结】(5)

  “痴线,你是不是眼盲,非要娶这个贱jīng?”

  韩丰听母亲用词如此不堪,心中烦躁,便夺门而出,又听得周氏追到巷子口大骂:“死蠢没良心,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你啦!”

  韩丰逃离家门,只想出来透一口气,但仰头一看天色渐晚,已经到了吃完饭的时候,又不想回家,便来到了顾柔家的院子门口。

  他叫了两声,院子了没人,推门门是掩着的,他就直接走了进去。

  堂屋里也没有人,他犹豫了一下,进了里屋。

  顾欢走之前,为了掩盖被褥的血腥气传出去,在里屋烧着浓郁的一支线香,韩丰闻到这廉价刺鼻的香味,不由得练练捂鼻皱眉:阿芙说小柔没品味,还真是这样,没有钱就不要焚香,难道不晓得炉瓶三事这些风雅之物都是大户人家的玩意吗,她折腾这些真是东施效颦。

  韩丰嫌恶地想着,朝那chuáng上望了一眼,就呆住了——

  顾柔躺在chuáng上,双颊雪白,嘴唇殷红,如冰雪雕琢的一尊玉像,那紧闭双眸的模样冷艳至极,像是骨子里都剔透起来的女神。

  韩丰忘记了捂鼻子,身体的某个部分登时燥了起来。

  他来顾柔这边,本来就是因为心qíng不好想找点慰藉,吃一顿饭听她说几句温柔话儿就走;可是现在他光听温柔话儿不成了,他的双腿却一步都迈不开,眼睛痴痴地盯着卧在chuáng上的冰美人,眼中露出一种饥饿贪婪的神色。

  反正小柔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早晚都得是他的人,碰了她又有什么关系?

  念头在脑子里一转,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双手颤巍巍地伸出,正yù掀开被褥——

  砰!

  韩丰头晕目眩,几乎昏倒,他原地摇晃了两下,回过头,只见个头才到他胸口的顾欢双手高举着一个旧的粗瓷花瓶,血红瞪眼地盯着他。

  后脑上热乎乎的淌下来一串东西,韩丰伸手一摸,手里黏糊糊一团血迹。他登时气坏了,这个顾欢!

  他一把揪住了顾欢,用武功招式三两下就把他制服,掐着顾欢的脖子把他双脚离地捏了起来。

  瓷花瓶摔烂在地上,顾欢双脚在上方用力挣扎,牙fèng中愤恨地咒骂:“畜生,你不是个东西!你是畜生!”

  韩丰狂怒不止,他早就看这个小杂种不顺眼了,小柔嫁给他,这个拖油瓶他一点也不想要,想到他以后会受着自己韩家的恩惠,却还一脸看不上自己那副衰样,他就想这么一捏把他给捏死。

  可是顾欢仍然不放弃挣扎,双腿浮空乱踢乱蹬:“狗东西,yín~贼!畜生!你不是人!”脸色渐渐青紫。

  他喊得很大声,韩丰一下慌了。他的理智回过神来,韩家虽然算不上有头有脸,可好歹身家清白,这样招来别人抓他一个现行,他的前途和名声可就全坏了。

  他慌得一下子把顾欢扔了出去,夺门而出,用轻功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掩着脸。

  顾欢摔在墙根,脸上头上都擦破了皮,少年的脸因为闭气涨得乌紫,他慢慢地爬起来,忽然想起什么,慌忙摸了摸胸口,还好衣服里包着的药材还在。他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这时候,才爬到chuáng边,带血的小手牵住姐姐顾柔冰凉的纤手,低声哭了起来:

  “阿姐……你一定要好起来。”

  第四个夜里,顾柔终于彻底醒转,家里没有jī了,顾欢做了jī蛋汤给她喝。姐弟一起吃过晚饭,顾柔哄睡了弟弟,一个人在房中换药。

  白天的事qíng顾欢一个字也没有提,顾柔还只当弟弟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她对着生锈的铜镜,看着镜中自己背上那道深深的箭弩创口,心里头充满了疑虑不安:我九尾出来混有几年了,只卖消息,不卖人头,也从不跟人家抢单生意,更没有得罪过离花宫的人,为什么呢?

  不管怎么样,不管是别人先招的她还是她先招的别人,可这梁子一旦结上,就没那么容易了事了,顾欢深深知晓,现在的qíng势是,即便她不找出对方,对方也一定会因为害怕她报复而报复。

  顾柔叹了口气,跃上房梁,把藏在fèng隙里的江湖小报取下来。

  对着灯翻阅竹简,近五年来的江湖杀手排行榜上,前十名几乎全是离花宫的人,密密麻麻,前三更是无一例外。

  顾柔翻到近三年的榜单。

  前年,也就是平昌十八年的排行——

  榜首:金飞燕;离花宫

  榜二:夜盗千户鬼老七;离花宫

  榜三:金笔国手萧书生;离花宫

  去年的排行——

  榜首:金飞燕;离花宫

  榜二:点红尘;离花宫

  榜三:卓夫人;碧海阁

  今年年初新鲜出炉的排行——

  榜首:金飞燕;离花宫

  榜二:卓夫人;碧海阁

  榜三:小谢;离花宫

  在密密麻麻属于离花宫的排行上,“卓夫人”这个名字引起了顾柔的注意。

  她的组织是碧海阁,也是江湖老牌的刺客组织,和离花宫不同,据说成员骨gān多为南人,这个组织多半在西部南部发展得风生水起,只是近几年来拓展势力,把生意做到了洛阳,大有和离花宫分庭抗礼之势。

  跟离花宫结了梁子,顾柔就开始动脑筋,想要借碧海阁这个势。虽然她一直喜欢单gān,这样不必太受制于人,但是事qíng既到这里,便有种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qíng势。

  她跟牵线人联络,朝碧海阁递了消息,没过多久,便得到卓夫人亲自回信,约她夜晚在京城郊外三里驿馆外接头。

  顾柔如约前来,一见面,就晴天霹雳地站住了:孟……孟姐?!

  腌菜西施孟嫂子一袭羽衣,美若天仙,优雅徐徐转身。本以为会邂逅一个风度翩翩美少年剑客的她看见顾柔,登时头杠黑线,下巴落地,美不过三秒:“小小小小小小,小柔,你是九尾?”

  第4章 渣男想退婚

  原来菜市场上和自己一起摆摊整半年的孟嫂,竟然是碧海阁的头牌刺客卓夫人,今晚顾柔受到的打击不轻——自己看人的眼力见儿也太差了吧。

  孟嫂子亦有同感,连不住的摇头,喝酒:“挨球,老娘还以为九尾是个日他仙人板板的一个小白脸哦,亏得我还穿得嫩件新衣裳出来,白球打扮了!”

  顾柔嘴角抽了抽,不晓得自己何德何能,才使孟嫂子产生这等误会。

  不过她还是拜托了孟嫂子,希望能够借助碧海阁的力量摆平和离花宫的恩怨,从中调停。作为回报,她愿意免费替碧海阁gān一单生意。

  孟嫂子拿出了她卖腌菜讨价还价的那股抠唆劲儿,伸出三个指头:“三单。”

  这个jian猾的妇人!顾柔无可奈何,谁让人店大好欺客呢?“成,都听卓夫人的。”

  “夫人个锤子哦,就是个出来混饭吃哩艺名,你叫还叫我孟姐就得,”孟嫂子豪气gān云,一饮而尽,“你哩事就是我的事,包带我身上!”

  ……

  韩丰在家喝闷酒。

  他一口接一口,坛子里的酒很快空了,屋外院子里,母亲周氏还在大骂顾柔那个扫把星,克死父母,儿子自打认识她就没jiāo好运云云,他想起昨晚的事qíng,心里更不乐了。

  原本他逃回来心里很害怕,怕顾欢跟顾柔告状,也怕顾柔跟旁人揭穿他的行径;可是他担惊受怕了一整天,没见到风chuī糙动,心里就知道顾柔没有这么做,他安下心来了。

  他安心以后,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对顾柔的埋怨。

  小柔是他的未婚妻,竟然连碰也不给她碰;平日里在集市上卖几块粗布,收钱找钱,那只手不晓得让多少汉子摸过了,她真把自己当成千金小姐啦?不过是一只jī窝里的糙jī罢了!就这幅破德行,有什么脸在他面前惺惺作态故作矜持,装什么三贞九烈啊?还不早晚是他韩丰的人!

  韩丰越想越生气,又开了一坛酒,正准备继续喝,忽然听到院子外面周氏笑了起来,声音特别欢快,热qíng:“大小姐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老身一点准备都没,翠花兰花,还不快去备些小菜来!”

  “伯母客气了,我在家已经吃过了。我是来找韩大哥的,他人在吗?”

  阿芙?韩丰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酒醒了一半。才回头,就看见母亲带着薛芙进内院来,周氏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死仔,喝似肥猪佬!”

  韩丰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挠着头,满面通红:“阿,阿芙。”

  薛芙噗嗤笑了:“韩大哥你怎么一个人喝酒,这样很容易醉的,我陪你一起喝吧。”

  周氏喜逐颜开地退下去,连忙吩咐下人准备更多的酒菜。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可真是头一回开了窍,校尉家的千金小姐竟然会到他们这个狗窝里来!如果丰儿再机灵点,看那薛小姐热络的模样……嘿,这事有戏。想到能够甩掉那个破落户顾柔,周氏就觉得长吐了一口晦气。

  薛芙陪韩丰喝酒,美人在侧,美酒在旁,三两杯下去,韩丰就讲起了最近的烦心事,包括捉贼九尾的事qíng,弟弟欠债的事qíng,当然,不包括他对顾柔图谋不轨的事qíng。

  薛芙表示要借给韩丰钱还债,韩丰一惊,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在阿芙面前显露自己窘迫的一面?“不不不,我不能收受阿芙你的银钱。”

  薛芙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我已经跟爹爹说过了,这是开chūn屯骑营纳新的名表,你瞧一瞧,要是你有意向,我就跟爹说一说,保举你进屯骑营。屯骑营的月俸比廷尉司多一些,将士们逢年过节和祭祀大事都有朝廷额外的赏赐,要是功勋卓著,尉官还会给部曲加赏,到时候你的钱就够还债了,人命关天,先把你家二郎赎出来要紧,这些钱你可以用俸禄慢慢还给我。欠着也不碍事。”

  这份人qíng慢慢地还,这样韩丰就会永远地欠着她薛芙一点什么,永远地在心里惦记着薛芙这么个人。她是这么打算的。

  对韩丰来说,他自然欢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美人当前,又送来金玉前途,简直是他暗无天日的生活里的一道曙光,灿烂得他快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阿芙,你当真是对我好!我韩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他激动得握住了薛芙的双手,薛芙娇羞不已,低下头去,叫了一声:“韩大哥……”

  ……

  韩丰解决了弟弟的外债,就开始全力准备考入北军的事qíng,朝夕相对地和薛芙约出来练功夫,对衙门的差使更没从前上心了。正好这几天衙门来了案件,说宁王世子自从到京城以来屡遭暗算,皇帝特别加派人手保护,并且要求刑部和廷尉司尽快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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