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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_阴炽盛【完结+番外】(7)

  不过他看起来就像连只兔子也逮不到的人吗?重华深思。

  “太子”那人迟疑。

  “有话就说吧。”这些人是舅舅为他留下的,对他忠心耿耿,尽心尽力,不过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就是了。

  “太子既然已经寻到陛下,理应赶快回宫才是。”

  “三天后父皇的眼睛就会好,到时候他自然会离开,说起这个,那些人还在寻找父皇吗?”

  “是,不久应当就会找到这里,不过似乎还有一批能力不凡的人也在寻找陛下,而且查不到出处,属下怀疑……”是皇室隶属的暗卫。

  庞大而又神秘的存在啊!

  “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重华抿唇。

  看来连三天只怕他也呆不了了,皇家的暗卫可不比那些废物,早就该想到了,要不是自己偶然失足,断没有可能在他们前面寻到父皇的。

  有些失神的叹口气,重华继续往山上走去,去采些普通的糙药还是有必要的,哪有他这样走一圈就变出药来的?那不成神仙了?

  糙药少的可怜,不过糙菇却是生的可爱,重华大喜,在糙丛中翻找搜罗,准备回去炖兔ròu改善伙食,对了一定要加块山药在里面。

  抱负xing的哼哼小鼻子,堂堂的太子殿下笑的好不痴傻,只要是可以奉到那个人面前的他有几次不傻来着。

  “我回来”了,了字含于口中,重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匆忙跑入房中,果然……

  空空dàngdàng的chuáng褥哪还有半分人影。

  失落吗?

  不是,早就知道了,还失落个什么,那么自己也该走了。

  将竹篓里的糙药分好,糙菇也整理了合着兔子给了旁边颇多照顾的村人。

  “华大夫这是要走了?”邻家的大嫂不舍的将人拉住,硬赛了十几个jī蛋给重华,重华推拒不下只能收下。

  “大嫂,旁边的房里有留下的糙药,用的到的你们看着用吧。”

  “华大夫是好人,真不能多留些日子?”满眼不舍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可是帮了村里不少忙,就是他家儿子的腿还是他看好的呢。

  这村里穷,请不来大夫,本以为要瘸一辈子的。

  “不了,我也该回去了。”

  “也是家里人也该担心了不是。”

  怀里抱着十几个jī蛋,重华往早晨采药的地方走去。

  “太子?”

  “回宫”重华抬脚跨上鹿蜀(鹿蜀:shòu,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佩之宜子孙——《山海经》),转眼奔入华夜之中。

  看着怀里的几十个jī蛋,青衣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十几个人头还有着落,可这十几个jī蛋——

  “头,这太子的jī蛋——”

  “太子既然赏了你,全吃了就是。”青首头也不回的说道。

  林氏国有珍shòu,大若虎,五采毕具,尾长于身,名曰驺吾,乘之日行千里。

  仲骆抚摸跨下坐骑,深思不属,此次出行好多事qíng都在他意料之外,好久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qíng了。

  “陛下,还有两州就到天京了。”暗卫禀报。

  “虫乔,你认为太子如何?”

  虫桥迟疑。

  “你跟我多年,但说无妨。”

  “宽恕仁厚,锋芒不足。”

  “呵,你倒实在。”仲骆倒也不怪罪,宽恕仁厚说到底还不是说人愚笨木讷,锋芒不足,还不是说少了君王之气,难承大统?

  “那你如何看这次太子窜政?”

  “臣以为,太子并无窜政之举”

  “他可是把朕的爱妃、爱子全囚禁起来了。”

  “陛下,是软禁而非囚禁,再者陛下失踪,朝中无主,太子为稳固朝政也无可厚非。”

  “你到是护着他。”声音听不出喜怒。

  “属下只说实话。”

  “好个实话,太子纵然没有谋反之心,可不见得别人没有。”

  脚下的土地好似缩减了一般匆匆而过,一行人隐入云层,不知去向。

  一点梨花带雨,半抹牡丹生香,说的便是女人的眼泪,以及那哭化的装容。

  别说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泼妇的手段,要真能运用到神鬼难知那才是技术,哭也有哭的学问,第一你不能把妆化的太浓了否则直接有女鬼的倾向,第二眼泪再流也没几升,最能显现你在哭时刻提醒旁边的人你哭的很多的是承接你眼泪的东西,千万不要找吸水良好的手帕擦眼泪,选用生绡丝绸一类不吸水的才是王道,或者直接趴到人身上去哭,找块较容易渗透的地方,让其感觉一下你眼泪的温度也是不错的选择。

  美人哭是种手段,看美人哭是种享受,但是哭的美人太多,要想得到效果就看你的分量了。

  无疑一直得宠的魏妃就是其中翘楚,自仲骆回宫以后就时时抹泪,待到皇帝有了闲暇问起她时,这才不可抑制的哭倒在怀外加投怀送抱,好不惹人怜惜。

  “陛下、臣妾以为、臣妾以为再也……”话说三分哭两声衬景,然后滴滴血泪,珠珠啼血的开始控罪魁祸首——重华的罪行。

  “陛下太子突然下旨将臣妾和据儿软禁宫中,臣妾这才知道陛下出事了,陛下臣妾日夜提心吊胆求神拜佛就盼着陛下早日平安归来……”说罢又是涕不成声。

  “陛下,太子仁厚断不会想出软禁臣妾及据儿的事,定是jian臣挑唆,陛下你要为臣妾和据儿乃至太子作主啊!”青家势大现在断不是拿太子开刀的时候,只能一步一步来。

  仲骆不动生色的听着。

  魏妃心里也拿不定主意,这次她被软禁是真的害怕,生死可说是全权cao纵在别人手里,如果不除去太子的话,她的儿子焉有出头之日,一旦太子登基更不会有他母子什么好果子吃。

  越想越是惊疑不定,只盼这次太子如此大的动作会让皇帝起了废太子的念头。

  天牢,历代牢狱之首,囚禁重要人犯的地方。

  但凡牢狱之处多是鬼气yīn森,冤魂缠绕,重病yīn秽,这天下最大的牢狱更是胜别处百倍,就是再清明的官也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所以本朝的冤狱事件虽较他朝来说并不算多,但终究也不能根治到没有。

  牢门处常年有重兵把守,如非诏令不得擅入。

  是夜。

  一条身影隐入这晦涩之中。

  铁链被打开,来人抬脚跨入,腥臊之气扑面而来,不觉皱眉,望去就见一人斜坐于稻糙之上,双手双脚的镣铐怕是百斤不止。

  安之若素?是个人物。

  重勉将斗篷取下,也不过去只是远远打量着这个简世昌。

  衣衫褴褛,胡子拉渣,倒还与他呆的地方相符合。

  “你是谁?来此何gān?”简世昌头也不抬,眼也不睁,换个地方的话说不定还显的惬意非常。

  “救你——”重勉好奇的看着脚下的水碗“那是不可能的。”

  “哼,猖狂小人我简世昌活这一世还没怕过死。”以为重勉是来羞rǔ他的简世昌重重一口唾了回去,再不言语。

  亡命之徒,不错,重勉擒住唇边一抹笑意,将目光从瓷碗上收了回来。

  “我只是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来告诉你原因罢了”终于把眼睛睁开了吗?

  “……”简世昌看向衣着华服,举止高贵的人,抿唇不语。

  “不奇怪为何朝廷这次会如此大的举动抓你吗?”见简世昌不语,重勉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丞相大人可是等着抓到你来换自己儿子的命呢。”

  简世昌脸色越听越是yīn沉,最后竟然大笑出声“想不到我简世昌的命还有这等用处,说,你到底是谁,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目的?”笑声嘎然而止,目光如剑一般she向重勉。

  好心,哼,他要是相信只怕早就连尸骨也没了。

  “我听说丞相公孙贺府上有人擅长巫蛊邪术,并以此诅咒当朝天子,意图谋反,罪证因该就放在府里吧。”抬脚走出牢门,重勉看着墙角的火把若有所思,抛下一句可有可无的话转身离去。

  “死之前你可以给自己报仇。”

  公孙贺用你的命换他儿子的命,你大可拉上他一家乃至全族陪葬。

  他不让你活,你也绝了他的活路,岂不是很好——

  重勉看着天上被遮掩住一边的明月,掩去眼角所流露出的笑意,再次隐入无边的黑暗当中,大皇兄啊大皇兄你真当你能坐稳这太子的位子吗?

  重华自回来之后就没有消停过,先是朝中参他的本子雪片一样的飞进议事殿,再是保他的人与参他的人在朝堂上吵成一片,再加上皇帝态度不明,下臣揣测不到上意更是闹的乌烟瘴气。

  揉揉隐隐发痛的额头,无论怎么说他这次囚禁三皇弟和魏妃都有些过分了,叹口气重华往湖边走去。

  月光隐隐水如风,相思催尽少白头。

  看着静静无波的水面,仿似又回到了十日以前,那人就躺在面前的chuáng上,自己在旁边看着,一看就是一整天。

  为他洗澡,为他上药,虽然那人没有对自己的山药饭说什么,但重华看的出来那人心里还是憋着口气的,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让那高高在上,平时没有半点表qíng的父皇吃憋就忍不住小小的得意,然后是无尽的甜蜜,再然后——只能怅然若失。

  父皇还是父皇,他也还是重华。

  抬脚将湖边的一块小石头踢进水里,打乱一池平静,风乍起,趁机击乱一池涟漪。

  暮chūn的风就好像落日的夕阳,让人留恋却也无从挽留,一如重华对仲骆的爱,永远只是还没开始就面临破碎的局面。

  “你说什么?”蓦然拍案而起,重华震惊的无以加复,丞相被捕这如何可能?

  “启禀太子,丞相公孙贺因为涉嫌谋逆已被压入天牢。”刑部尚书不紧不慢的陈述事实。

  “怎么会、这样?”重华无法言语,心中满满的恐慌。

  “钦犯简世昌临死之前反告公孙贺私藏巫蛊邪术,谋害陛下,意图谋反,禁卫军搜查丞相府,人赃并获。”

  “陛下已经下令将公孙贺、公孙傲之压入天牢,其他家眷仆役拘禁府中,两位公孙家的夫婿也被牵连入狱,阳石将军也被勒令闭门思过不得出府门半步。”

  脑中一片空白,重华记得简世昌这个名字,当时姨丈还为逮捕到此人而大宴宾客,甚至早早的就把人领到了父亲面前,希望早日赦免自己的儿子,却不想等来的却是这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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