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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奴_彻夜流香【完结】(16)

  「放屁!」师傅的金鱼眼一翻,道:「要不是我徒弟失踪了十年,轮到他那个小娃?」

  我不愿与他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道:「我这个万能小炒锅可攻可守,可静可动,打累了,还能煎饪烹煮,吃了接着打,打了再吃,吃了再打!」

  我将小炒锅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上去,道:「在外旅行,不做吃的也可以坐下休息!」

  又将小炒锅翻过来顺手一丢,纵身一跃,踩着小抄锅顺地滑行,潇洒的弄了弄头发,玉树临风的道:「遇上下坡陡路,不想走路,还可以当坐骑,所以我的小炒锅是为万种兵器之首,实为杀人放火,出门旅行必备佳品!」

  我突然看见王爷露齿一笑,心神一晃差点从锅子上摔下来,刚稳住神形整个人突然被抛了出去,只见师傅夺了小炒锅,夹在臂下,落荒而逃,几个瞬间就消失在戈壁滩里,空留下一缕尘土飞烟。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想一个武艺能与天人齐肩的高手就这么被打发了。那些日式侍女与武士虽然面色难看,但都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王爷似也有一点意外,他微垂了一下眼帘道:「你们走吧,请你们回去告知宫滕藤进一,我随时恭候他的大驾光临!」

  那些武士侍女工整的向王爷行了一个礼,有序的退去了。我见王爷又转过头来看我,脸上又露出笑容,心里一阵激动,暗想难不成他终于发现我潇洒不群的一面。

  只听他笑着,摸出了一块手帕,用他那特有的沙哑嗓音道:「把脸上的锅灰擦擦gān净吧!」

  我讪笑着取过帕巾,暗想俗话说暇不掩瑜,就算我脸上有一点锅灰,那也是掩不住我潇洒的一面的。

  王爷将我与一郎带到书房,才转过身来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淡淡地道:「你不是顾九,你到底是谁?」

  我两眼放呆,茫然地道:「回王爷,奴才是顾九啊!」

  王爷冷冷地盯了我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道:「算了!」

  一郎愤愤不平,指着我道:「王爷,这个人搞不好就是jian细,他会沈海远的剑法,肯定与亦仁有关系!」

  王爷一笑,沙哑地道:「十哥的jian细哪里会有这么多破绽,也不是你能发现的!」

  我暗呼王爷英明,亦仁他自己本人就长得像jian细,他的jian细多半都像他,我看你一郎细皮嫩ròu的,倒也有几分似模似样。

  一郎还要再说什么,王爷把脸一沉,道:「出去!」

  一郎大约很少见王爷板脸,一时间委屈得眼圈都要红了,气呼呼地从书房冲出去。

  王爷看着我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轻哼了一声,道:「我不管你过去是谁,但你现在是顾九,是我的奴才,要是你敢在这里兴风作làng,我就剥了你的皮送大漠里去喂野láng!」他说完就往院子里走。

  我连声道是,乐呵呵地跟在王爷背后,心中暗道王爷您真是英明,老早就知道非要把我的过去赦了不可,我若是陈清秋,您老也有言在先了对不?王爷我见多了,但像您这么能掐会算、英明神断的真是绝无仅有啊。

  王爷在院子里捡了小石子又与我对起了五子棋,他虽然棋艺「jīng湛」,但总是偶尔失手。

  输了大约三四十回棋之后,他叹息了一下道:「其实你真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不过他是一个哑巴!」

  我的手一歪,棋艺「jīng湛」的王爷立即赢了当天唯一的一盘棋。

  第七章

  长夜漫漫,这一晚我无心睡觉,陈清秋必然是轻轻一跃上屋顶赏月,本奴才就只好吃力的扛来木梯子,一步步爬了上去坐在屋顶上。

  爬上去之后忽然发现戈壁滩的屋顶寒风呼啸,原来不适合赏月。我四处环顾了一下,突然看到屋顶上飘来一个长着章鱼头的人,若非本奴才我从来大智若愚,必定失声尖叫掉下去不可。

  月光下,寒风中,那人将头顶上的小炒锅往上捅了捅,露出一张尖嘴猴腮金鱼眼的脸困惑地道:「你真是我小徒弟陈清秋?」

  我静静地看着师傅,忽然发现其实我挺想他的,能活着再见到这个老杂毛真是好。

  师傅也在静静的看着我,我们俩用眼神jiāo流着。

  师傅突然老泪横流地道:「你,你真是那个小杂碎!」

  我眼见他嘴一咧就要嚎啕大哭,吓得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师傅顺手将我一提,几个飞跃就进入了戈壁滩中。

  师傅是哭得天地色变,稀里哗啦,倒是勾起了我几份伤感。

  「师傅,话说我这几年……」

  「你这个小杂碎,害我整天为你提心吊胆……」

  「是,是,师傅您不是一向都忙得很,我还以为你没功夫惦记我呢,不过话说我这几年…」

  「你这个小杂碎,当初花言巧语说要给我养老,都是骗我的,啊,一没消息就是十年……」「师傅,我也不想的,再说了我没消息十年之前,你已经没消息五年了,我们也没处找你啊。唉……话说我这几年……」

  「咦,我有过了十五年吗?」

  师傅开始认真的用手指掐算子丑寅卯,我叹了口气,裹了裹奴才们不太厚实的棉衣。

  「师傅,你怎么会认识宫滕藤进一的?」我开始了正题,在小炒锅内给师傅留下记号告知身份与接头地点,就是为了打听宫滕藤进一。

  这个妖怪不死,恐怕我们谁也别想活,他既即然能找到师傅,那么十成有九成可以化解我留在他体内的那点冰心诀。

  他的武功一恢复,现在的我与王爷再次联手必定不是他的对手。

  师傅停下了手,支支吾吾吱吱唔唔不肯言语,我吼道:「你脑子坏啦,你知道是谁把你徒弟害成这样的!」师傅挠了挠脑门,道:「怪不得宫滕藤身上的那股冰心诀这么差劲……」

  他见我板着脸,小声地道:「喏,几年以前,就是你说的十五年以前,你二师兄找到了我,说他身上中了一股很奇怪的毒,要我去东海上找一座流破山,杀上面一头长了一条腿的蛤蟆,用它的血给他解毒!」

  我心中一动,二师兄武艺极高,可以说是唯一尽得师傅真传的弟子,而且为人极其谨慎,怎么会无端中毒?

  「那我就去啦,这头蛤蟆长得是你们从来没见过的青黑色,身上的皮刀剑不穿,嘴巴既即会打雷又会闪光,若非你师傅我即聪明又英俊,那是回不来了。」

  我略有一些讶异,没想到古异志里记载的东海神怪「夔」真的得存在。

  武林中能与之一战的,大约只有眼前这个武艺高得像神,人丑得像鬼,脑子弱的像婴儿的我的师傅了。

  「你真的得一个人杀了它?」我略有一些怀疑。

  师傅老脸一红,伸出小指,掐了最尖上一小段道:「当然了,当时有一个年青人帮了一点点忙!」

  我皱了一下眉,道:「血对师兄有用吗?」

  师傅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当时我还想找怪shòu打,那年青人就让我摇船往前走,说上面多得是这种稀奇怪shòu。我就拜托那年青人给你师兄把血带过去啦。

  「然后我坐着小船,接着往前走啦,走啊走啊,又碰上了一个岛,这个岛上到是住的都是人,没见到怪shòu,只有宫滕藤进一。」

  我差点跳了起来,流破山必定难找异常,岛上有如此怪shòu在,肯定不会有寻常的人。那个年青人会跑到流破山去,十有八九与二师兄中毒的事有关联。

  师傅见我脸色异常难,板着手指道:「我最近见着你二师兄啦,他好着呢,要不我怎么知道你十年没消息了呢?」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师傅,苦笑了一声,有这样的师傅也不指望他能看出多少弟子的危机来了,只无奈地道:「那你又为何要救宫滕藤进一呢?」

  师傅得意洋洋地道:「宫滕藤进一跟我打赌,说我一定救不了他。放屁,我不用伸一根小拇指就能把他救了,我只要把冰心诀教给他不就行了吗?」

  我听了,立即脸就绿了。一时间心乱如麻,心中一动道:「那你又为什么来找王爷的麻烦?」

  师傅板着手指,支支吾吾吱吱唔唔地道:「他答应带我去找我的师傅。」

  我差点昏过去了,晕头转向地道:「师傅你今年贵寅,您十岁的时候掉一个dòng里,看了一些图,练就的武艺,你哪有师傅?也罢,就算你真有一个老杂毛当师傅,他恐怕也只剩下一把骨头……」

  师傅头晃着小炒锅道:「我有跟你说过,那一年我爹爹带着我到西番去做生意,我一路上骑着骆驼,骑着骑着就打起盹……」

  「慢着!」我大声道:「你说你骑什么?」

  「骆驼啊!」

  我跳了起来,道:「你过去明明跟我说你骑得是一头大白马!」

  师傅挠了挠脑门,裂开嘴讪笑道:「白马可比骆驼俊多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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