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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错_红糖/袖刀【完结+番外】(33)

  栖霞村离都城并不远,但不知为什么,外面的消息愣是穿不进来,不止如此,很多次,红线站在最高的谷垛上都看到了配着金刀的汉子四处搜罗,但每每都是绕着小村走了一圈,硬是没进来。

  夕文说,那些人是皇帝派出的密探,他曾不止一次在周边的小城看到,听说,那些人见了眉心有红痣的人便抓,当然最后都偷偷放了,但那人没死心,一直在锲而不舍的找你。

  命格笑眯眯的说,这里我设了界,若非有缘人,是进不来的。红线想问,什么是有缘人,可又怕惹得命格一句愚钝外加怒目而视。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chūn到夏,从夏到冬,红线的思念逐渐集中在某个点上,有时思念家里后院那池荷花,有时思念爹爹那身亮银铠甲,有时思念娘亲那方永远洇了泪水的cháo湿小帕……渐渐的,还劫与否,回升与否,都不再那么重要了,看着夕文独断独行的身影,他越发觉得,这个劫是还不上了的,不如,好好的过日子,等风声过去,找到爹娘,再给贺宝寻个好姑娘……

  “你为什么最近总在叹气?”夕文像只小鸟,张开双臂,呼的一下飞到红线占据的谷垛上。

  “我在想家,我不打算还劫了,我决定回家。”红线认真地对着夕文的脸说道。

  夕文眨巴眨巴圆圆的眼:“你这次是当真的?不要又跑出十米又回来哦。”

  “我上次回来,是因为碰见那群狗腿了。”红线依旧很认真。

  “哦……”夕文也开始认真了,他拿出向命格作工作汇报的劲头,开始掰手指头:“那上个月那次呢?你说没带够gān粮,下雪那次呢?你说找不见回去的路……你说你烦不烦啊!”

  “你记这么清楚gān吗?那叫近乡qíng怯!懂不懂啊你?!再说……我走得毕竟不光彩……我……”红线开始抓狂。

  夕文伸出一根手指挡住红线的凶猛气势:“你这次要是认真的,我就捎你一趟。”

  红线有点蔫了,结巴了:“啊?什么……什么……意思啊?”

  “今晚的任务,是去都城……我顺便把你捎回家啊!”夕文展着眉小声道。

  一只拖着漆黑尾翼的小燕扑棱棱飞过,擦着红线的鼻尖,带来鸟屎的味道,他揉揉鼻子,难道chūn天已经到了么?

  按理说,晚饭吃的不多,天还没黑,红线却开始坐不住了,一坐下就觉得胃里有什么堵得慌,是想如厕吧?白蹲了一刻,啥也没解出来。

  他又以消食为借口去外边狂转,确定huáng芪与白芍都散得很开,每一粒都能沾到阳光后,他又去找命格,拐弯抹角半天,终于在命格发火前问出了如果不还劫报会怎样这个白痴问题,命格怀疑的瞄他几眼,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红线忐忑地将这个答案默诵了几遍,并斗胆地认为,命格的意思是该怎样就怎样吧,早晚会好的。

  所以当夕文如约来敲他的门时,他喜滋滋地随他去了。

  一路足不点地,红线被夕文夹在臂弯里也能感受到那呼呼的风声,腆着脸道:“夕文你轻功又有进境了。”

  快到城门口时,红线果断地喊了停。

  夕文面无表qíng冷冷瞪着他:“你现在若要回去就自个腿着回吧。”

  红线一仰脖子道:“我是那么言而无信的人吗!我是想先去看看宝儿……”

  夕文面色稍缓,也是,这离兵部训练场很近,道:“好吧,我把你放门口,我先去办事,你在哪等我?”

  红线四处看了看道:“你先把我放进去再说。”

  贺宝睡的是通铺,要想离近了看,很难,红线与夕文趴在窗口,愣是没认出那两排脑袋谁是谁。

  夕文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红线只得耷拉着脑袋随他往外走,前面不远处燃着一小汪篝火,两个值班的小兵正在浅酌。

  其中一个大着舌头道:“你说……那小子怎么爬得那么快啊!现在咱这甲字营里,除了成哥……就属他了……”

  另外一个喝的不算多,拍拍他肩膀道:“少喝点,解解寒就算了,别让瑞副统领听见。”

  “没事,咱副统实在,只要不是……”大舌头那人忽然压低了声音,不知又在说什么,听得那人一阵笑。

  红线只听到他们似乎在背后说谁坏话,只是醉成这样还知道放低声音,惹得他忽然特别想知道那人到底要说什么,可是耳力实在不达,只得gān着急。

  腰后一痒,原是夕文捅他,回头看见夕文笑得古怪,又被他忙不迭往相反方向拉去。

  只见夕文左顾右盼不知在寻哪里,红线深知他的脾气,这时候还是别烦他的好,惹急了真能把他一人丢下。

  他们终于在一处单独的屋前停住,夕文指指门旁飘着三角旗帜,旗上隐约写着一个大大的“瑞”字。

  “他们刚才说,只要不是说他那俊俏哥哥的坏话,他就不会生气。”

  见红线仍是一脸问号,夕文怒道:“真够笨的!你那傻弟弟瑞贺宝,成了瑞副统领啦,快去吧!过会我来接你!”

  说完,一脚踹门,将红线推了进去。

  等红线适应房内的黑暗时,夕文早已不知蹿到了何处。

  贺宝升官了?他住在这里?

  红线的心蹦得极qiáng烈,他紧紧靠着墙壁,一动不敢动。

  黑暗里有轻微的鼾声响起,既轻且缓,这是红线所熟悉的,每当白天玩累了,夜里贺宝就会打起这样的呼噜,红线曾经觉得很烦,他曾试过悄悄捏住他的鼻子,或者掐开他的嘴巴,但都没用,一切照常后,呼噜照旧。

  后来,竟曾因为没有了这动静而失眠过……红线自嘲的笑笑,一点点向声源处靠近。

  这孩子!

  还当什么副统领呢,一点警备意识都没有!

  红线已来到贺宝chuáng前,后者的鼻息依然酣畅连绵。

  眼睛适应黑暗后,连月光都明亮起来,红线看着贺宝的眉眼,仿佛久旱后饮尽甘露,贪婪而满足。

  枕上的人露着光滑的胸膛,仿佛还出了些汗,在月光下发亮,五官和棱角更加突出了,尤其是下巴,已呈现出深邃的弧度。

  红线也说不好他到底哪变了,他不禁摸摸自己的脸,默默算着日子。

  分开多久了?不知咱们长得还像不像?

  熟睡的贺宝忽然不安分起来,喉头处上下滑动,连眉毛都微微皱起,红线抿着嘴笑了,心里有数,他定是做梦呢。

  “仙……贺仙……”睡梦中的贺宝皱着眉喊他的名字。

  红线顿时苏了半边,轻声应道:“在呢,哥在呢。”回答了又觉不妙,傻宝儿怎么叫我贺仙?不应该叫哥的嘛?

  贺宝仿佛开了天眼似的,一把攥住红线的手,jīng准无比,还往怀里带。

  红线吓了一跳,想跑又跑不了,梦游时若叫醒他,别再落了病根,于是就任他攥着。

  贺宝的胸膛比手心还热,红线的手被按在上面能感到对方心脏的跳动,qiáng而有力,和自己的跳成了一个拍子。

  贺宝不住口的唤他的名字,红线就小声应着,一个没留神,被贺宝揽进了怀里。

  红线的脸贴着贺宝脖子下锁骨窝的位置,上半身被双臂紧紧箍着,屁股便可笑地翘着,鼻子里闻着专属于贺宝的味道,那是代表儿时美好生活的一切,是骑在他背上粘鸟时的味道,是俩人挨在一起在轿子里晃悠的味道,是那只jīng心修剪了的白牡丹的味道……

  贺宝还在轻轻的,唤他的名字:“贺仙……贺仙……别走了……”声音dàng在耳边,红线微微发颤,他小声道:“你这孩子……怎么做梦还使这么大力气……哥都要被你捏断了……”

  箍在身上的力道立时松了很多,红线腾出功夫抬头,贺宝也正微微张开眼睛看他,满室星光都收在了这一眼里。

  贺宝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他,眼中平静无波,仿佛神游物外。

  红线定了定神,想,他还是在做梦吧。

  便也借这机会看他。

  贺宝的眼睛极亮,仍是那么黑白分明,在氤氲的夜色里,竟有些蓄了水的味道。

  红线忽然觉得这样一双眼睛好像在哪见过似的,然而还没容他细想,贺宝忽然弹起,同时把他狠狠按在了怀里,双唇相贴,反复研磨。

  第30章 暧昧

  接吻也是一种运动。

  ……

  红线忽然觉得这样一双眼睛好像在哪见过似的,然而还没容他细想,贺宝忽然弹起,同时把他狠狠按在了怀里,双唇相贴,反复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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