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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米八_青端【完结】(29)

  他爹都这么直白了,沈止顿了顿,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微蹙起眉:“……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沈唯风倒是比昨日痛快,答道:“前几日,北方的牧族南下抢掠。”

  一到秋日,牧糙枯huáng,而承苍正是丰收之时。

  北面的外族每年都会南下侵夺,似乎已经成了惯例。沈止安静地看着沈唯风,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

  沈唯风抬起头,脸色依旧刻板,语调如常无澜:“戍北大将杜温派出先锋常放,先锋队全军覆没,常放的脑袋被敌方大将砍下来挂在腰上。随后杜温又派出副将周纯,也被立斩刀下。先后折损了几名将军,杜温才派出主力军迎击,结果溃不成军,连退两城。”

  沈止压根想不起来这几个名字都代表着什么,继续蹙着眉:“……就这样?”

  沈唯风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杜温是姜珩的舅舅,常放、周纯等人都是五军都督常大将军以前的亲信。杜温素来同常轲不和,因着这事,有人指控杜温通敌叛国,陛下本来不信,昨日又发来加急文书,敌军又占了一城,杜温带着将领们láng狈奔逃。杜温可是有名的大将,这样láng狈,太过奇怪,陛下bào怒,派人即刻押送杜温回京审理,旁边有几个煽风点火的,含沙she影指桑骂槐了一通,陛下越想越气,便立刻宣了卫指挥使。”

  然后姜珩就被抓了。

  沈大尚书是出了名的说话平淡无波、能将qíng诗念成经文,一口气能说一个时辰,偏生话中重点不少,时常听得人困倦yù升天,却又不得不聚jīng会神,生怕错漏了几个字,就错失了什么重要消息。

  就是沈止从小听惯了,乍一听到这么一大段话也有些晕,笼着袖子细细回想了一遍,将前因后果拼凑出来,只觉有些好笑:“所以……殿下被抓,就是因为陛下迁怒?”

  沈唯风抿了口热茶,冷冷道:“天家做事,需要什么实在理由吗。”

  沈止默然片刻,扬眉一笑:“既是迁怒,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

  沈唯风不置可否。

  虽然得到了解惑,可心里还是不踏实,沈止说完,笑眯眯地给他爹倒了杯茶,准备继续去一趟诏狱,侧身时脖子上那颗招眼的红痕却又入了沈唯风的眼。

  沈某人也算是娇生惯养长大,肤质细嫩白皙,有了什么痕迹都要许久才消得去。

  从小到大沈唯风只打过沈止一次,棍子上身的伤痕也是过了近十日才开始慢慢消退。

  沈止温温吞吞的,反应又有些迟钝,指不定已经……

  沈止不明白沈唯风的脸色怎么骤然就变黑了,直觉似乎同自己有关,忙不迭告辞逃一般地出了威远伯府。

  走到北镇抚司时,沈止抬眼就看到卫适之门神似的站在大门边,抱手而立,见到他,撇撇嘴道:“我还以为要等你几个时辰。”

  沈止温声细语:“劳烦卫总旗在此等候,可否通报一番,让下官去见见公主殿下?”

  卫适之就烦他这调调,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好好叫我的名字,一口一个卫总旗的,我听着都觉得渗得慌。通报什么,要是我给你通报上去,你还能见着人?”

  沈止的露出笑意,冲他拱了拱手:“多谢卫兄。”

  卫适之没吭声,带着他往衙里走,路上碰到人,也只是抱着手装腔作势地哼哼,也没人问他带着沈止这个外人去哪儿。

  直到走进诏狱,趁着边上暂时无人,卫适之才开口道:“我早劝你离开公主府,看,出事了吧。”

  想到上回卫适之劝他离开时yù言又止的模样,沈止琢磨了一下,觉得卫适之应该是知道什么,还没思索出怎么套话,卫适之忽地凑近他,压低声音道:“实话给你说吧,上个月我爹接了个奇怪的客人,挥退所有人同他密谈,我好奇凑过去偷听,就听到了‘公主府’,‘动手’之类的词儿。昨日陛下的诏令一下,我就猜到了,应当是陛下的身边人,含宁公主应该是不知怎么触怒了陛下。”

  这人想得也真是够直的……

  心里弯弯道道的沈止弯眼一笑:“这样啊,多谢卫兄关心。”

  诏狱两旁的墙壁上有火盆照亮,火光映she到沈止半边脸上,原本俊雅温和的面庞也被镀了层惑人的颜色,好看得妖异。

  凑得近了,还能嗅到他身上的淡淡熏香气息和药香,好闻得有些过分。

  一个男人,怎么就这么香?

  卫适之心里猛地一跳,差点咬到舌头,原本又要嫌弃沈止的这种调调,动了动嘴,却说不出话来了。

  沈止没注意到卫适之的目光,他一扭头就看到了安静坐在一个牢房中的姜珩,姜珩也正看着他,幽凉的眸光在他和卫适之之间化解不开。

  知道姜珩铁定是又吃了飞醋,沈止连忙主动离卫适之远开几步,走到牢门前,回头看了看卫适之:“卫兄有钥匙吗?”

  卫适之闷不作声地解了钥匙扔给沈止,脸不知为何有些红,目光也不敢再放到沈止身上,给了钥匙转身就走。

  沈止有些讶异于卫适之的“好说话”,笑眯眯地道了谢,打开牢房的门走了进去。

  诏狱里本就yīn寒,入了秋更是湿寒透骨。沈止过去先qiáng硬地伸手握住了姜珩的手,这才仔细看他有没有受什么难,见这人还是一脸冷淡,形容也不láng狈,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一颗心才落了地。

  姜珩受不住他直勾勾的眼神,只能维持着面无表qíng:“看够了?”

  沈止笑着亲了亲他冰冷的手背:“没有,殿下长得这么好看,怎么看得够。”

  姜珩低垂的长睫一颤,冷着脸抽出手,将沈止一把按进自己怀里,捏起他的下颔同他对视:“……少招我。”

  沈止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出来,无奈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的殿下,放开我吧。这可不是在府里,被人看到了要怎么说。”

  他求饶时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语调刻意拖得长长的软软的,听得人心间阵阵的发苏发麻,口gān舌燥。

  姜珩屹然不动,低头亲了亲那张柔软温热的唇,才放开他,淡声道:“教人看到又如何,你嫁过来就名正言顺了。”

  看他不似在说笑,沈止脑中第一个念头竟是“娶”和“嫁”的分别,随后才反应过来,啼笑皆非:“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占我的口头便宜?诏狱待起来感觉如何?”

  姜珩沉吟着道:“同你在此的那几日,应该差不多。”

  沈止的呼吸一滞,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半晌,才涩声开口:“陛下只是迁怒于你,不会有大碍的。”

  姜珩眸中一片深沉,定定地看着他,微微颔首:“放心。”

  第25章

  沈止弯唇笑道:“我本来不怎么担心,你这样一说,我反而有些担心了。”

  姜珩垂下眼帘,想了想,道:“安心,他到底是我父皇,不会对我出手,顶多受几日牢狱之苦。”

  虎毒不食子——大概。

  沈止挑起姜珩的下颔,一脸认真严肃地和他对视片刻,没看出什么勉qiáng之色,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颊,声音闷闷的:“抱歉,我被牵连时你能帮到我,你出事时我却什么都帮不到你。”

  姜珩眸中难得有了柔和的色泽:“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以后好好留在我身边,就是在帮我。”

  “……”沈止心中一动,看了看姜珩的脸色,后者果然还是面无表qíng,一点都没有自觉自己在说ròu麻的qíng话。

  向来巧舌如簧的沈止,对着这张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牢房中静谧片刻,姜珩被沈止时不时不经意露出的撩人之态给撩拨得受不住,拉过他又亲了一口,还没深入敌军仔细探查“敌qíng”,怀里的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微笑着用手分开两人即将碰触到一起的唇,从他怀里挣扎出去,眨眨眼道:“倒是差点忘了一件事。”

  话毕,沈止直接伸手过去——拉开了姜珩的衣襟。

  姜珩脸色淡然地看着他,眸色深不可测。

  沈止一边扒着他的衣服,一边道:“你的眼神有点吓人。”

  “嗯。”看着沈止这么“主动”,姜珩只觉得愈发口渴了,慢慢道,“想剥光你。”

  沈止搭在他里衣一侧的玉白手指一顿,眉眼间顿时染满了笑意,悠悠道,“公主殿下一直这么主动,真是让下官受宠若惊。”

  明显沈止是误会了某方面的什么,姜珩静静地盯着他,却不开口解释。

  沈止的手指灵活地一勾姜珩右肩上的衣物,露出了肩上的纱布。他出门前就准备好了东西,轻轻解下纱布,低声道:“快愈合了,换药时应该不会痛的,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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