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空眸子一紧，刚刚营造好的悲qíng氛围又僵硬住了，我立刻打断：“你不是要研究医书的吗，怎么来到这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末汍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道：“那点医书我早已看透。至于找到你们只是一点小法术而已，不用太过在意。”
北冥空几步上前，拦在末汍的身前：“攻一末汍，你说知晓本座的过去，还请告知。”
末汍垂着眸子，肤色仿佛透明衬着黑色的睫毛更加纤长，他轻启唇：“极夜所告知你的消息定当不会是准确的，因为你的一家，是我灭的口。”
我刚yù上前的步子陡然一停，这一刻所有的人、事、物都静止了，连耳边的风也不再作响。北冥空的身子停止了，他死死地盯着末汍，没有动作。
我率先反应过来，立刻上前隔开北冥空，笑着打趣：“末汍你别开玩笑了，那时候你与我在琥枇峰上，如何去苏州灭的口？”
末汍回答迅速，声音冷漠：“一点小法术而已。”
“末汍！”北冥空轻轻一掌将我拂开，运起全身的气力袭向末汍。那掌势凶狠，内力猛烈，将我震开来。
反观末汍却不费气力地伸出右手，迎向北冥空。只是轻飘飘的一个抬手，便简单地接下了北冥空的攻势，不费chuī灰之力地击溃了北冥空的雷霆万钧之势。
北冥空见状，扯开掌劲，伸手抽出腰间的长鞭便向末汍抽去。红鞭动作灵巧，角度刁钻，时而速度快得连我也不见了它的踪影。
末汍左右避让了一番后，倏地侧开身子一手接下了那凌厉的鞭子。北冥空手间一松，便舍弃了那鞭子，又是一掌袭向末汍。
末汍接过那一掌，似乎也是用上了一些气力。
在这两方对峙之机，末汍倏地开口：“我灭那一家自是有缘由的，攻二不要莽撞。”说着，末汍一掌尽了全身的内力将北冥空击退，虽然占了上风但也只是让北冥空吐了口血罢了，没受多大的伤。
末汍拂袖，轻叹：“此事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第19章 第16.5计
远方的天际线浮着稀少的几流云丝，天空碧蓝澄澈，广阔无垠。身处在这chūn天的花园里，身边弥漫着醉人的花香，眼前亦有蝶蜂翩飞，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与这怡人的美景相对称的便是末汍与北冥空之间那僵硬冰冻、令人尴尬的气氛了。
我将身体横在末汍与北冥空之间，面对着北冥空，背对末汍，gān笑着：“那个，北冥空啊，既然末汍说有原因，不如你先听一听？”
北冥空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一把将脸转了开去。“好，攻一末汍你有什么理由最好赶快说，否则即使本座无法杀你，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听着这话，心中焦急万分。北冥空虽然是全书武功第二的人，可是与末汍光凭武力后来还是被他打了个重伤，更不用提末汍居然还会法术了。
因此，与末汍为敌北冥空必败。即使这样……
“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我的眼前陡然一黑，稀落的指fèng间可以看见透过的阳光。是末汍的手指，纤长削瘦却很有力道，完全不觉得女气。
末汍抬步，上前将我隔在身后，与北冥空平视。两人对视不过半晌，只听末汍声音清淡：“你的家人是回居山上的土匪，在你刚出生的时候便将你的父母杀害，夺你家产，令你认贼作父。”
我闻言一愣，立即从末汍的身侧向北冥空看去。只见他瞪大了桃花眼，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他身子颤抖，似乎想要伸出手：“末……末汍，你休得胡说！”
末汍的声音依旧清冷，不带任何感qíng：“我无须说谎。十五年前我灭你全家，便是要将你从那贼窝里救出，免得你成为真的凶恶之人。”
北冥空愣了半刻，突然大笑，他用手掩着半边面孔，眼神凌厉盯着末汍，恶狠狠地道：“按你所说，那你为何没有将我救走，反而让我呆在苏州？”
末汍沉默了半晌，垂眸看我一眼，轻叹：“已经教出一个攻三，我不想再去gān涉攻二的人生，阻止你成为匪首贼头已是我的极限。”
我痴傻地看着末汍，他清冷的眸子里映衬着我的身影。眼神清澈，眼角高挑，那一双凤眸仿佛出尘的不属于这个世界。
末汍，真的是我的师父……可是为何，不愿再叫他师父呢？
末汍……
“那攻一末汍我问你，既然那……那土匪杀了我全家，又为何放过我一马？”我的思绪一下子被狂颠的北冥空打散，再转眼看他只见他已放下了掩住面庞的手，苍白着脸色。
末汍冷声道：“他们本就是为你而来，养大一个魔教教主，一本万利。因为你一出生便带着攻二的主角光环，那时又不懂得如何收敛，自然被小人觊觎。”
末汍说的不以为意，可我却不敢回头看北冥空的脸色。
末汍这话的意思是……是北冥空害了他的父母，还害的自己认贼作父。
虽然我与北冥空相识不久，但是就我来看，以北冥空的个xing，如果事实真的如此，他必定难以释怀。其实这事放谁身上都无法承受，一直敬为父母的却是一群土匪，还是自己的仇人。更何况，自己的亲生父母是因自己而死……
“就此……别过。”北冥空僵硬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立刻转头只见他几下点地，便运起轻功飞远。
我看他远去的红影，不做他想便立即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话说我就没想过么，把末汍就这么扔在可以么……就我这轻功能追上外挂党北冥空么……当然，我要是想了我还真就追不上北冥空了。
似乎是因为qíng绪失控还是头脑抽风（？，北冥空飞了没多远就踉踉跄跄地走了。
恐怕因为是全文剧qíng发生的主场地，这无双城的郊外也不似寻常城镇。不说是商集琳琅，人流如cháo，但也是人来人往，比较繁荣。
一身红衣的北冥空在人群中穿行，众人纷纷让路，与他隔了一丈多的距离。
现在的北冥空已经可以自由收敛那攻二的主角光环，可是即使没有了光环，他照样一眼看去便与常人不同。反是那些无名无姓的路人甲乙丙丁，他们可以幸福平淡的生活一辈子。
这种平淡，反而是我……不，是我们最想要的。
人群中，北冥空的红衣渐渐黯淡。明明是火焰般鲜活的颜色，在这一刻我却觉得如此得苍白，苍白得与他北冥空的内心一样无助迷茫。魔教教主只不过是一个看上去坚硬的外壳，或许这一刻的北冥空才是他真正的自己吧。
我疾步上前，伴在北冥空的身边看着他缓慢的走着，一步步地跟着。不开口，也无法开口，只是这样跟着。看着北冥空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也只能在心里着急。
【粉环，你那有合适的计策么？】
【QAQ嘤嘤嘤嘤，坏消息齐齐……亲妈说三十六计用的太快，再快就木有ròu（？吃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T^T所以这章伦家不能提供计策了。】
【什么破金手指摔！】
我无奈地暗叹一口气，只得尝试着开口：“北冥空，你……没事吧？”
说完我就后悔了！北冥空这样像是没事？这种穷摇的“你醒了”“是啊，我醒了”的发展预兆是要闹哪样！按照穷摇定理来说，北冥空这时候应该回一句“我没事。”同时，眼神涣散，面色苍白，难掩心中的悲伤。
“我没事。”北冥空抬眸看我，眼神涣散，面色苍白，难掩心中的悲伤。
“……”我敢发誓亲妈绝bī不是在凑字数！（？
按照正常听到的话本，我这时应该猛烈地摇着北冥空的肩膀，不可置信地大喊：“你这样怎么可能没事？”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因为一点点的身高差，北冥空垂着眸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gān笑两声，道：“没什么，刚才窜频道了。”
“……”北冥空摇摇头，轻叹：“没什么，刚才是本座失态了。经历过这十五年的腥风血雨，那些陈年往事也无力再说些什么了。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什么根结，只能说一声……算了，造化弄人。”
我一愣，反she地开口：“北冥空你这也转变的太快了吧。”
“……”北冥空看着我先是沉默半晌，幽深的眸子看不清眼底，他勾唇轻笑：“派派你也太傻了吧，本座乃堂堂魔教教主，此等……此等小事，根本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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