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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是自可留_冬眠卡【完结+番外】(109)

  “无妨。”谁也没有料到,陆闻听了不但没有不悦,反是扬起嘴角朝远方指了指:“他来了。”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半字不言地等着抹遥远白影从树林中穿出,渐渐靠近……

  然后随着白影越来越近,连瞿脸上就跟着越来越红。

  对那裴然,他算略有耳闻,其出身与背景也都偷偷查过,不敢说半点惊讶没有,可瞧不起是真不曾。

  当年他能从个路边小乞丐到上战场杀敌,再到后来当上将军,全要感谢一个人——他们的王爷——陆闻。虽说八年前打了胜仗后陆闻被封王又离京,可在他心目中,那人依旧是以前与他们同生共死,用兵如神的那个。

  而能让那人大江南北找了八年的人,他是绝对不敢有任何瞧不起念头的。

  但,他还真没有想到,今日看见的会是这么一个人物……

  印象里,小时候偶尔在茶楼外面听到说书的讲的世外高人就是这样,信马由缰,不疾不徐行在林道山间,于世人言语、目光,全然不予理会。

  这看起来简直比京城里的世家之后还……还……

  默默在心里还了半天,连瞿词穷了。

  此处围场是专供皇室狩猎用的围场,但因为来人不多,今日只圈出一小部分使用。

  不过,这已足够体现当今皇上对宁远王的重视。

  白衣白马,浩玉不急不慢一路行来,等到距离近得差不多了,又在脸上挂起许笑意。

  其实在老远时,他就看到那三个人了,也正是因为认出陆闻在其间,才没有装作未发现绕路走开。

  过去,他确实会带着不耐能避则避,但就在几日前陆闻说出此次行事计划的时候,他有些不舍得再如此了。

  那人说,罗宰相势力并非只在宫外,否则皇上大可不必纵他至今。御医里,说不准就有顶不住利诱、威bī的。样子,要做,且要做得bī真。到时动手你来,别人我信不过。用事先准备下的匕首刺一刀,再用些齐昇寻来的迷药。那药极特别,唯有等中迷药之人完全脱了药xing清醒,才能查出异常。

  他当时恰好正在气头,说了句什么王爷如此,浩玉日后还不起之类。

  然后那人愣了许久,最终带着满身青紫指印与咬痕躺进被里,不再看他。说是浩玉你欠我的,还不完。但日后你走,我也不会拦你。三年回来让我见一次,一次留十日,到你老死,就算还尽。然后你我各不相欠,下辈子就算投胎做狗,我也不要再看到你。

  头一回,他被噎得接不下话去。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人曾过说的,前世冷冷清清的宫殿,与每日叫人不舍清醒的梦寐……

  虽然依旧无法接受那人透过他身体寻找前世某个人影子的行为,可也真正不忍心再伤害什么。

  等待两世,苦苦期盼,即便不得也不该被人轻贱罢。

  “浩玉。”陆闻走前几步,接下浩玉手中马绳,“这是赵逸与连瞿,两人同为将军,南北各守一方。”

  “裴公子。”赵逸长眼色,赶紧抢在浩玉之前,接着陆闻的话开口。

  “裴、裴公子。”连瞿显得有些慌张,脸上涨啊涨,犯错似的把头低到不行。只是耳朵藏不起来,红得快要滴血。

  “赵将军,连将军。”没有任何一点自鄙,浩玉点头以示意,翻身从马背上下来。

  “王爷,我与连瞿再去别处看看!”赵逸丝毫不顾连瞿意愿,拉着人就往远处走。他们王爷这一“睡”可要“睡”上几十日,“睡”前总得与心上人说说话不是?

  “不是我的意思。”在浩玉面前,陆闻甚少自称本王,更何况是这种需要解释的时候。

  伸出手去取来马绳,浩玉上了马。就在陆闻眼神黯淡下去的前一瞬,轻声问了句:“可想上来?”

  “想。”丁点也不介意会被远处将士们看到,陆闻弯着嘴角出声应下,轻身上马坐到浩玉身前。“这是你我头一回共乘一骑。”

  默默抖开手中缰绳,浩玉看似无意地问了句:“前世,可有过?”

  “有。”之前的那点高兴被敲个粉碎,陆闻低下头,等待身后人的不悦。

  “像现在这般?”

  “不是。是你在前,我在后面。”

  “那倒是委屈王爷了。”出口的,是完全听不出喜与怒的语气。浩玉伸手环上陆闻腰肢,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旁的,手指恰好搭在衣带结扣上。

  “那边林子里……没有人。”一物降一物,陆闻就算在人前再威风,到了浩玉面前也只能当只纸老虎——还是那种一戳就倒,用最软的纸做的那种。

  “我何时成了王爷的泄yù工具?”

  “哼。”总算被bī出些许脾气,陆闻嗤哼一声,讽道:“谁拿谁泄yù,你自己心里明白。”

  “王爷不qíng愿?”其实开始浩玉只是想吓吓人,并未打算真做什么。不过被左一句泄yù,右一句泄yù说上半天,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去那边林子。”虽说还是些让人为难的话语,陆闻却隐隐觉出身后人的语气与往日有些不同。

  “去那边林子里做什么?”手指闲闲抽散开掌下衣带,浩玉问得正经又严肃。

  “去让你拿本王泄yù!”脸上微微现了点薄红,陆闻咬着牙狠狠夹紧马腹,终于赶在自己被扒个jīng光之前藏进树林。

  第97章 君是自可留89

  “谢谢客官!”乐呵呵地接下打赏碎银,李宝福弯腰贴着笑脸再三感谢。

  竟还是那么势力……

  默默将桌上最后一个包子挪进口中,衍墨冲对面那张陌生的面孔皱起眉。

  极好的面皮与易容手法,都这么给糟蹋了。

  “又在腹诽什么?”

  看的那叫一jīng准,万俟向远前语刚出口,衍墨就差点心虚得被噎死。

  “咳咳——咳——”

  “没、没有。”

  略为嘲弄地哼了声,万俟向远显然是不相信。但对着张同样令人提不起兴致的脸,还真讲不出什么调戏话语。

  丑是不至于,可实在平凡得……人神共愤,扔到人群中都找不出。

  ——倒胃口。

  “邱老头教的心法,练得如何了?”

  “第四层。”

  “不错。”鹤发之年的邱平壑也不过练到第九层而已,这半年工夫的进度,已经很值得真心称赞。“我教的,如何了?”

  说好有自夸之嫌,说不好又实在违心。衍墨看着去牵马的人,半晌也没jiāo代出个只字片语。

  枣红的高头骏马两匹,都是钟横昨日才从外面买回的。万俟向远将马绳之一递出去,朝人还没多起的街道伸出手指,“走罢。”

  “是。”以为是不打算再问了,衍墨便接住缰绳翻上马背。

  五岁习剑,七岁修心法。待到一十六岁那年,他才勉qiáng将两者共同练到第九重。而身旁的这个人,仅是半年光yīn,便把炤水剑法练到了第五式。

  信手紧紧掌心马绳,万俟向远睨往道旁垂柳,闲闲感叹道:“衍墨,你的确不简单……”

  用心与刻苦不假,可放眼武林,用心、刻苦的又岂在少数?

  苦修数十载仍旧默默无闻的大有人在,而真正学有所成的,仅屈指可数而已。

  “若不是困身寒炤阁,单这资质就可在江湖中立下威名。”

  “属下不觉得。”眼下尚身处在街道中,衍墨也就不便做些什么惹人侧目的亲近之举。只是轻一点马腹,与前面之人并行:“若非主人将属下带回寒炤阁,只怕今日那些包子、馒头,都会由属下亲手送上。且属下并无德仁之心,要立,也是立骂名。”

  前面的几句,仅是由境所生的感慨。放人离开万万不会,可听到传入耳中的……安抚话语,万俟向还是十分受用。

  毕竟,于那面皮极薄的人来说,此般已是不易了。

  其中心意,远比盟誓密语来得真切。

  “习武八载,今日便考验一番。若是表现得好,赏赐自会跟在后面。”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调戏之嫌。衍墨闻后黑眼珠少了些,白眼珠多了些,大是在心中腹诽开来。

  “去城郊围场!”似乎是心有察觉,刻意要阻挠不知腹诽到哪儿去的某个人,万俟向远倾身夹紧马腹,立刻驰出老远。

  “驾——”

  不甘落后地沉喝一声纵马追上,衍墨丝毫不质疑易容事qíng,反对之后安排生出几许跃跃yù试的期待。

  安生日子过了这么久,他的确有些……手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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