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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是自可留_冬眠卡【完结+番外】(68)

  朱玉琼之死并未传开,兴许……还有机会。

  果不其然!朱全礼目眦yù裂,万般愤恨地望着蒙面人。片刻后,终于停下挣扎,眼里已是一片死灰。

  衍墨松开手掌,静静等待。

  依旧是赌,赌朱全礼为了朱玉瑶xing命不会呼救喊人。否则惊动靠近之人,就是无边麻烦!

  “寒烟教少……”

  人近!衍墨未等朱全礼说完,移指浅拂其睡xué,扯平被子翻窗而出。尽管可惜,却也无可奈何……

  一进一处。

  险险躲避过一身杀气的男人,衍墨迅速离开。掠走前,两道利器入ròu声隐隐从门fèng里传出。

  桥石已非南方,被汗浸湿的衣衫给凉风一chuī,冷得十分刺骨。没有从院门走进,衍墨扯下面上黑巾悄声翻过院墙。

  蓦地,脚步滞在院里,怔怔一步也移动不开……

  一正一右的房里,两道呼吸绵长低浅,清清楚楚。

  没什么,没什么……

  不断在心里重复着,衍墨低头走到院里的石桌旁坐下。

  一路未有办法缓下的急速心跳生生被遏制住,一点一点没了力气,恢复往日速度。

  夜,如漆如墨。

  一分分,深了又浅……

  一个时辰,也或许两个时辰,衍墨回过神,静静闭上眼。喉咙里酸酸涩涩,心底黯然一片。

  不知何时,背上的衣衫已经被夜风chuīgān,不再粘腻难受,却始终不gān净。

  死士。

  流血,流汗……

  脏了里面那人,脏了这清雅小院……

  第69章 君是自可留63

  心烦,愁恼,总之不得酣眠。恍惚一觉睡去,万俟向远警醒睁开眼睛。

  院里有人!?

  微微辨别之后,终于不确定地开口:“衍墨?”

  如同条件反she一样从石凳上站起,衍墨望着房门有些尴尬。

  “属下在。”

  皱眉,万俟向远沉换口气,坐起身。

  “在院子里做什么?”

  “没……”忍下走近念头,衍墨轻声回道。这院里,还有人在睡着……

  “那为何不进……朱府出事了?”朦胧睡意顿无,连带刚清醒所致的一丁点迷蒙也消失不见,万俟向远随手披上外衫下chuáng去推房门。

  “是。”据实回了话,衍墨暗暗犹豫着要不要在半夜将事qíng前后回报上去。

  “吱呀——”

  房门被推开,本yù再详问什么的万俟向远看着院中qíng景,生生顿住。

  冷风淅淅,夜凉如水,一眼尽览的小院里空空静静,唯有回话之人独身站立,半步遥的花白石桌上还放着块黑布,给月光一照甚是有些扎眼,显然已不知坐了多久。

  “几时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左右听着不像在问朱府事发时间,衍墨也就模糊答了。

  一会儿?若他不醒来看到,待到早上也只是一会儿?

  “为何不进来?”烦躁莫名复现,万俟向远冷冷看着,原本那点心疼也被卷到不知何处。

  “向远哥哥……怎的了?”木门轻启,青兰悄悄探出个脑袋。

  “青兰,回去!”徒然厉言一声喝,口气比前句问与衍墨的不知严厉多少。

  姑娘家本就面子薄,青兰咬咬牙,不甘心在人前丢了面子:“向远哥哥,你怎半夜还不歇息?”

  闻言,万俟向远顿时火起,目光森森直迎不住往院子里张望的人,教训归教训,院子里的人,岂容她随便看热闹!

  “明日,回洛雁城!”

  “我……”自从抵了桥石就再没被好声对待过,满腹委屈不禁如cháo水涌上,青兰傻傻站着,一点点洇红了眼眶。

  “主人,属下可否回房里再作回报?”拿起桌上蒙面用的黑巾,衍墨垂头望着脚下。没错,他确是无法如最初般以平常心态看待这女子,却也还没轮到要拿这些取乐。

  “罢了,进来。”万俟向远无奈低叹一声,大开了房门走回里间。已然是对求qíng相护话语毫无责怪之意……

  不想让看见这一切的人难看,衍墨低低一应,目不斜视地走回房里,合上房门。

  等人进了屋,万俟向远才来到chuáng沿坐下。

  “守了多久?”

  问的虽与朱府有关,却有些……八竿子打不着?衍墨先是一阵疑惑,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老实作答:“申时末,丑时初,约是三个半时辰。”

  “守在何处?”

  “朱府朱全礼院子里,墙角下。”

  三个半时辰……

  想及傍晚等不至自己回声静跪许久才离开的人,万俟向远忍不住牵起一丝后悔,yù知晓朱家今夜发生何事的念头也随之淡去大半。会会儿,想起什么,朝着窗扇方向对外面扬起声音:“青兰,去做些吃的来。”

  “主人……”这算什么?尴尬地被牵扯其中,衍墨不禁皱起眉。

  “衍墨,脱了衣服去chuáng上躺着。”相较于前一刻的,万俟向远这句压得极低,低到外面一直不曾合上房门回去屋里的人也听不清楚。

  “属下没洗过。”是拒绝,也是事实,衍墨默默看着地面,态度完全不饰遮掩。眼前人要的,他给。但掺和于……姬妾之争中,他却不屑。

  再次确信了心中所想,万俟向远神色些微明朗。“青兰,现在就去,再烧些热水。”方才若非误解了外面人身份,岂会、岂敢有出言相护一出?

  院子里无言无答,却是门声响了两响,步音隐隐。

  “违抗?”打定了一遭说明的主意,万俟向远这会儿也就不再顾念别的。三个半时辰守在一处,先将人哄上chuáng榻去歇会儿再说。

  “属下不敢。”微微觉得自己之前言行可笑,衍墨沉默地抽开自己衣带,褪去外衫躺到榻上。是何时开始,他竟敢在这人面前拒绝了……

  亮起桌上灯盏,万俟向远复又走回。给chuáng上之人拉好被子,自己也顺带躺进去。很轻,很低,靠在还未暖过来的耳边,问道:“觉得青兰如何?”

  真真正正在心里起了埋怨,衍墨无声闭上双眼:“属下不敢置喙。”

  “妒恨了?”

  为这误解平生出满腔苦涩,衍墨依旧不睁眼,“属下不会,也不敢。”

  腕肘一撑,万俟向远蓦然压上衍墨身子,另一手伸至脑后扼住后颈,qiáng迫他睁眼相对。

  “执意去朱府潜伏,为何?”

  终究还是顺从了,衍墨睁开眼,直直与身上压的人对视。熟悉的,温暖而qiáng硬的手掌制在脑后,死死握住,不容一丝一毫躲闪。

  “为主人。”

  “为我何?”抑下越加变快的心跳,万俟向远竭力维持住面上冷静。

  并无停顿,衍墨答地很坦然:“为主人所为之事。”

  “何为所为之事?”万俟向远再问,声音里带着两人都未察觉到的丝丝急切。

  “阁主之位,寒炤阁的一切。主人所想,衍墨所为。”

  温温淡淡。仅一句,便灼疼了万俟向远心肺。

  “若他日我失了少阁主身份,无权无势,又待如何?”

  “属下不死一日,便为主人争夺一日。”

  没有任何犹豫与计量,一人凭想而问,一人凭心而答。

  隐隐觉得少些什么,衍墨补了一句,声音低沉而坚决:“属下是主人的死士,相守相护,至死不离。”

  至死不离……

  一辈子就这么轻易许诺出去了?

  万俟向远心念速转,将问题移至两人都不曾谈及过的事qíng上:“若是有朝一日……我娶妻纳妾?”

  心底酸苦忽被揭起,衍墨为之眼神一黯,过后却答得依旧坚定:“亦然,至于不离。”

  “若是娶妻纳妾之后……仍旧要你?”问话的,已经不舍,念着最后所要,却不得不继续下去。

  沉静的两颗黑眸缓缓掩上,衍墨淡淡开口:“主人要过的,永远都是主人的人……亦然。”

  亦然,亦然……

  喟然而叹,真正默然。万俟向远俯首轻轻吻上衍墨脖颈,浅浅地,留了个印子。

  铮铮傲骨,不屈不挠。这些,都未曾因为那死士身份折过一分一毫……

  眼前人是何种心xing,他岂会不知。

  仅为个主从身份心甘qíng愿说出这话?怕是最大的笑话……

  许久,待到吻得够了,万俟向远又再开口,此时声音,已带了些许不稳:“若是我不娶妻不纳妾,只留你一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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