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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是自可留_冬眠卡【完结+番外】(87)

  “属下……”心里慌得不行,偏偏又不敢如往日一样去扣那只温暖的手掌,衍墨死心闭上眼,等待着预期中的恼火。

  “为何想帮他?”然而怒火未至,有的只是下一个问题。

  默然,不是拒绝回答,只是不知用什么能讲明白。

  “衍墨,你是笃定了我不会奈你何?”未揪着上一问题不松手,万俟向远很快又问出声。只是这一问题……瞬时令屋里气氛凝重起来。

  “属下不敢!”惊惶下,历来沉稳声音扭曲得让人心慌,衍墨如坐针毡,全身都紧绷起来。

  “不是,还是不敢?”心疼归心疼,万俟向远却严肃起脸色。恃宠而骄,恐怕没有几人愿意纵容。

  “不是……”明知答了不是,必定惹来下一问,可衍墨还是不想再对身旁的人有任何隐瞒。

  即便是,又真能如何。不忍再bī迫什么,万俟向远手臂一紧,避开断裂的肋骨,将人箍进怀中。“说说。”

  艰难地,衍墨开了头,将那些被划入卑劣、龌龊范围内的想法一点一点道出来。

  “属下忘了本分,属下以为……以为……”

  “无论是什么,不追究。”隐隐觉出其中古怪,万俟向远适时补了句承诺。

  “属下以为……可以陪在主人身侧。属下……想……”带着些许绝望,衍墨攥紧身下被褥,气息越发不稳。

  “好了,不必说了。”何尝不是时刻在猜测,这话开了头,万俟向远如何还会不知。“衍墨,既敢信了我真心待你,就该同样信我会为你设想。”

  紧张过后,脑子怎还能转过弯。衍墨怔怔望着眼前一片虚空,好似完全没有将话听进去。

  第81章 君是自可留74

  “该告诉我你想如何。衍墨,可知道了?”伸手扣住身侧人下颚,万俟向远认真地说道。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

  “主人……”不是不明,而是不敢确定,衍墨看往近在眼前的人,竟忘记眨眼。

  “想我放了曾云秋,就该来与我说。”手指微微施力,万俟向远拧起眉。这反映,着实不讨喜。

  “唔……”疼痛慢慢召回神志,肋下某处也紧随其后,跟着跳快一拍。

  而衍墨,依旧惊愕得做不出丝毫回应。

  “嘭——!”

  然确实也不需要回应,仅仅一晃神,暗色门扇就被人用力撞开。

  “我说万俟小子,你怎么到处乱跑?!害我在这一堆院子里好找!”邱老头进门一通吆喝,等真正看清眼前一切,立刻老脸一红,转过身去。

  “万俟小子!你……你莫要欺负我徒弟!”

  虽然是人有错在先,可那般对待……确实也当得上欺负二字。万俟向远从榻上起身,边在心中想着改掉不落门闩的习惯,边给躺着的人拉好被子。

  “那日qíng急未来得及询问,前辈前来寒炤阁,所为何事?”

  “安慈老和尚正暗中联络武林各派,三个月后围剿寒烟教。寒炤阁必定也会牵扯其中,万俟小子,你可看好我徒弟。”老头头也不回,哗啦一下子,把手里一叠书籍扔向后面两人所在。虽然力道大得很,书册多得很,可不偏不斜,一本一本整齐又摞到一起。武功之深厚,可以想见。

  只是……压的地方正是衍墨断裂的腹肋!

  身子剧烈一阵痛缩,衍墨生生忍下口中疼哼,不声不响地继续躺在软榻上。

  这哪里还了得!万俟向远立刻就要伸手将书推下榻,却被只汗湿的指掌握住手腕,使力不得。

  无言摇摇头,衍墨小心地将一厚摞奇门遁甲书册移开。他不愿身旁的人被人呵斥,一句都不愿……

  “多谢前辈前来告知。”万俟向远径自说着,可眼里哪儿还有一点谢意?

  “我说……你们、你们大白天的……”老头闻着屋里一零星伤药气味,犹豫再犹豫,还是将一张老脸豁出去了,“万俟小子!你……莫要太过分了!我邱平壑的徒弟可不是给你欺负用的!”说完也不管屋里人听没听到,一溜烟,没影了。

  这话里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只是对于少闻风月之事的衍墨来说,还是略显深奥。

  万俟向远噗呵一声笑,越发觉得那呆愣着冥思苦想的模样惹人喜欢,qíng不自禁必然想亲热几分。可一弯身子,恰好挣到胸前伤口,蹙眉工夫便引起有心人注意。

  顷刻间,轻松气氛不复存在,衍墨脸上表qíng渐渐僵硬起来,连胸口起伏都变得难以察觉,显然是在压抑着什么。

  那日惊心种种毕竟不是说忘就能忘,况且保下xing命仅仅因为一场巧合。万俟向远从旁边拿起个瓷瓶,便yù往门外走去。原谅归原谅,失望在所难免。而且折腾许久,伤口也确实该处理一下。

  “主人。”带着满腔惶急,衍墨出手抓住渐远的衣摆,连带身子也差点从软榻上跌落。“属下会去东阁,等主人气消了,属下再回来。”只要有个期盼,疼痛与折磨也就不那么难熬了。

  衍墨扯紧手中温暖衣料,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几下。

  只要还有回来的一日,无论要在东阁待多久,他都愿意等待。

  闻言不语,万俟向远只是站在原地。恨已不恨,怨确是真正存下了。

  “有一必有二。”衍墨挣扎下了地,在最靠近万俟向远的位置跪下去,手里那点牵扯却始终不舍得松开。好似只要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摔门离开。

  “属下日后绝不碰任何药物,待助主人事成,属下自会废去武艺。若到那日主人仍旧不嫌……属下愿随主人身侧,至死不离,无论主人娶妻生子与否。”

  武艺不过是最初念想,现下,早已非最重要之物。衍墨低头看着地面,不安地等待着。其实心里面,又如何不在害怕?除去那些信任,这一身武艺便是他唯一用处。

  “对曾云秋,就那么放心?”省去背叛二字不说,万俟向远还是将横在心口的疙瘩问出。短短几月时间,能生出那般盲目的信任?旁人还有辩驳之词,但对于东阁训练出的死士……若不是曾云秋真的本事上天,那必是眼前人还存着旁的心思。“还是对他生了别的念想?”

  曾云秋三字就像一盆冷水,让人从头冷到脚。衍墨试探地伸手触上万俟向远垂在身侧的手掌,得不到回握,便更加不安,惶急中顾不得许多,只知想的什么就说什么,“属下心中……绝无第二人。”

  这句听着还算称心,万俟向远握上那只等候多时的手掌,将人扯着站起身。“怕什么?不过是去叫谭恒来上药。躺着去。”

  原来不是要离开……衍墨心里踏实许多,极顺从地躺回到榻上。忽又想起些别的,坐起来,“属下服侍主人。”

  “服侍?如何服侍?”血才止住不久,便动来动去!略微气恼地斥责声调,万俟向远倒也不再往门边走。

  霎时没了底气,衍墨再次躺进被里。“可否让属下看看?”

  未有应答,只留空叹,万俟向远真正无奈至极,肃着张脸坐回chuáng沿,脱去外衫,散开里衣衣带。

  半晌,“可看够了?”

  被水泡到发白的伤口在眼前一晃,衍墨猛地回过神。

  “属下给主人上药。”说罢默默解下渗着血的松散布条,从榻边拿来块gān净布巾,一点一点印去伤口流出的血水。

  低头瞧瞧看似狰狞的伤口,万俟向远伸手抚上眼前人的发顶,隐隐觉得不解气,就又使力抓住,将人扯至跟前吻过去。

  连啃带咬,只折腾得衍墨老老实实呻吟出声,才罢手……

  “先上药。”把手里药瓶递过去,万俟向远神色自若倚躺下。

  “是。”恭顺地接过瓷瓶,衍墨却有些为难起来。伤口周围有些gān掉的血痕,榻边偏又没有水。

  瞥眼十几步远的铜盆,万俟向远心底恶念顿生……

  衍墨正茫然着,下颚突然就被钳制住。脸上微微一热,倒也乖顺地低下头,舌尖略伸,一点点扫弄着伤口附近血痕。

  血的腥味伴着药的苦涩……瞬息间,便心疼得喘不过气。衍墨qíng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将人环住,合唇在胸口位置轻轻摩挲。

  一遍遍,一回回,没有言语,却如泣如诉……

  “对不起。”

  不是请罪,也不是请责,只是一个道歉……

  呼吸蓦地一沉,万俟向远逮住温度明显过高的后颈。“闹什么,嫌后面伤的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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