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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的皇帝陛下_绣锦【完结】(35)

徐庚心里猛地一跳,不等顾兴开口就抢在前头道:“顾将军也想做生意,不如与我合伙?”

顾兴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太子殿下都开了口,他总不能傻乎乎地拒绝,连忙笑着道:“这可真是平白地掉下个大饼来,我家里头要是晓得了,不知道要怎么夸我呢。”

徐庚不yù他再问起别的,赶紧向辛一来打听起船厂的事儿,毕竟他此次来天津也主要是为此而来,“先生脸色不大好,可是为了什么事qíng在发愁?”

顾兴闻言“呵呵”直笑,辛一来白了他一眼,揉了揉眉心,正色回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不是嫌弃三千料的船太小么,想造条大船,结果工匠们说有难度,于是这俩晚上都在跟长锦熬夜,想看看能不能把图纸改进改进。”

顾兴嗤笑,“你以为造船就跟包饺子似的,你想包大点就往里头多塞点馅儿这么简单。熬两个晚上就想造条新船,你这是做梦呢,还是做梦呢,还是做梦呢?”

徐庚扭头看着他,沉默不语,表qíng里隐隐带着些许同qíng。辛一来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似乎完全没有把顾兴的揶揄放在心上。

顾兴被徐庚看得心里发毛,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道:“那个……该不会是真的做出来了?”

辛一来“呵呵”笑,“你这是做梦呢,做梦呢,还是做梦呢?”

“管我是不是做梦,你要是做不出来了,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辛一来嗤之以鼻,“给老子滚远点,你敬不敬老子都是条汉子。”

徐庚这才意识到辛一来真的有可能把图纸做了出来,顿时又惊又喜,“先生大才,您真把图纸做出来了!”

辛一来点头道:“算是吧,不过理论是是一回事,真要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这船能不能造好,还得看很多方面的原因。”他面露谦虚之色,但不管是顾兴还是徐庚都没有错过他眼底的得意。

顾兴特别好奇地问:“你怎么做出来的,能说说不?”

辛一来冷哼,“好像我说了你就能听懂似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听不懂。”顾兴立刻炸毛,“想当年我在京城也经常被老师们夸赞为神童的。太子殿下您说呢?”

徐庚一脸单纯地看着他,“真的么,顾将军读书竟如此出众?”

辛一来笑呵呵地道:“行了行了,你就别为难太子殿下了,他年纪轻面皮薄,不好意思说你。你不是想听嘛,我说就是,一会儿听不懂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是这么回事。”他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图纸,一边介绍一边讲解道:“……这里主要考虑的是浮力,F浮=P液GV排,P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液体的密度,这里的液体指的是……”

徐庚和顾兴全都傻了眼。

顾兴摸了摸后脑勺朝徐庚傻笑,“殿下,那个……我忽然想到营地里有点急事……”然后,在辛一来和徐庚都没反应过来之前,脚底抹油地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哭,包子生病了,刚开始吐了一次,我还以为没什么问题,可是刚刚码字的时候它又吐了两次/(ㄒoㄒ)/~~

它来我家从来没有生过病,也不出门,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吐啊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与顾兴脚底抹油相反,徐庚不仅没走,反而愈发认真地向辛一来请教起问题来,对于什么是密度,什么是浮力颇有兴趣。辛一来起初只是故意要逗一逗顾兴,不想徐庚竟然会对此感兴趣,他一方面觉得意外,另一方面又觉得挺有意思,未来的皇帝陛下迷上了科学,势必对大梁将来的发展有利无弊。

徐庚在物理方面没有任何基础,所以辛一来在解释的时候尽量用一种极为简洁的语言来表达,徐庚听了半晌,缓缓点头,又笑道:“这个还挺有意思的,比四书五经好玩儿多了。只可惜上书房不教这个,不然说不定现在我也能帮着出出主意呢。”

“殿下若是有兴趣,微臣就拿几本书给您看看。”辛一来对于热爱科学的少年十分有好感,难得地推荐自己编写的初等科学教材。这几本书都是他亲自手写给家里几个孩子启蒙的,后来胡长锦来府里也是从这些书开始学习。

徐庚立刻起身道谢,又道:“若是有看不懂的地方,少不得要总来请教您。”

“殿下尽管来就是。”辛一来捋着下颌的短须,笑眯眯地道:“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庚哄人的本事十分高明,不一会儿把辛一来哄得眉开眼笑,还丝毫没有察觉到徐庚在哄他,当然,对普通人来说,谁也不会想到堂堂太子殿下竟然也会花心思去哄人——去哄个漂亮姑娘倒还说得过去,哄他一个大老爷们作甚。

于是,徐庚如愿以偿地留在辛家用午饭,席间自然与玳珍见了面,看见玳珍神采奕奕的一张小脸,徐庚的心里顿时就踏实了。他隐隐觉得自己现在的qíng况有点不对劲,但却拒绝往别处想,自己告诉自己这只是xingqíng相投,没什么大不了。

“你那镜子的生意怎么样了,谈好了吗?”吃完饭,喝茶的工夫,辛一来随口问玳珍。

玳珍点头,“原本是想卖到高丽和倭国去的,不过眼下天津没有船过海,倒是南边有商人得了信一路追到了这里,给了价钱很是不低,我想着眼下不正缺银子么,就答应卖他们一些。等将来我们自己的船能出海了再谈别的。”

徐庚忍不住cha话,“江南那边最是富庶,你要做生意,为何不去那边开铺子,平白地让别人挣了钱去。”

“这不是没人吗。”玳珍一脸无奈地道:“我们家又不是什么世家大族,没有那么深的根基,京城这边还好,江南那边真正地错综复杂,我爹在南边待了十年,不知道吃了多少亏。我虽然想赚钱,可又不想惹麻烦,索xing就不去跟他们争了。反正镜子这生意就我们一家在做,大头还是被我们挣了,给他们一些利润也没什么。正所谓有钱大家一起赚,什么时候都不能吃独食,不然就没好结果。”

辛一来赞同地点头,“三郎说得对,咱们坐在家里头等人把银子送上门不也挺好,虽然赚得少些,可胜在安全轻松,省得一会儿cao心这个,一会儿cao心那个。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吃个饭喝个茶呢。”

“说得也是。”徐庚一脸受教,“是我目光太短浅了。”

辛一来笑着摇头,“殿下不必如此,三郎打小就跟在我身边看我处理各种庶务,耳濡目染自然有经验,也看得透彻些,殿下自幼就在宫里,跟着太傅们学习四书五经,以前甚至连宫门都没出过,怎么会知道商道上的事。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殿下您经历的事qíng多了,便自然就明白了。”

徐庚点头,“的确还是要多出来走动才好。”

他现在是太子,出京的阵仗才能一再削减,一旦日后登基做了皇帝,想要再出来就难了。徐庚想到此处也甚是头疼,说实话,他对登基为帝并没有特别qiáng烈的yù望法,一来他认为自己距离一个合格的帝王还有很大的差距,二来他的登基就意味着鸿嘉帝驾崩,徐庚无法想象要怎么面对这种痛苦。对他来说,鸿嘉帝是他唯一的亲qíng来源,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无条件没有任何保留地对他好的人,徐庚光是想一想父皇驾崩的场景就觉得天好像要塌了。

自从徐庚重生以来,他就暗地里使人在民间遍寻神医,说实话收获不大,这也让他愈发地忧心,在鸿嘉帝面前格外孝顺懂事,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刺激到鸿嘉帝,害得他伤了身体。

“……殿下,殿下。”

徐庚猛地醒转,才发现辛一来和玳珍正齐齐地看着他,辛一来关切地玩笑道:“殿下这是想什么去了,这么投入?”

“我……想到了父皇。”徐庚想了想,决定还是向辛一来求助,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门路,总比他一个人急得团团转好,“辛先生可曾认得什么民间的神医?尤其是擅长医治心疾的。”

辛一来微微一愣,“殿下身体不适?可是宫里的太医有何不妥?”他的脑子里立刻脑补出了一个跌宕起伏的宫斗故事。

“不是不是。”徐庚连忙摇头否认,“不是我,是……我父皇。”他顿了顿,见辛一来和玳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眸中全是关切,他的心里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满足感。上辈子他没见过小三郎,而辛先生虽然也在帮他,更多的却是为了替家人报仇,可这一次,他能明显感觉到他们流露出来的关心。除了辛家人外,还有武英侯府,还有金子,还有更多的人。

徐庚鼻子酸酸的,他觉得自己有点多愁善感了,可是,这种被人关心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父皇身体一向不算太好,他有心疾,平日里还好,就是不能受刺激,一刺激就心绞痛,眼下他年纪越来越大,我担心他哪天会病倒。”

辛一来立刻就明白了,如果他没有猜错果真有上辈子的话,鸿嘉帝一定驾崩得比大家想象中要早,而且十分突然,所以徐庚才会如此紧张。

“要说医术自然还是太医院里最厉害,去民间找找也成,不过殿下别抱太大的希望。这心疾嘛,确实不好医治。”不说大梁,就算是现代社会,心脏病也是个困扰医学界多年的大问题。

徐庚闻言神qíng顿时黯然。

“不过,虽然医不好,但平日里多注意保养,活到七八十也不一件稀罕事儿。”

徐庚眼睛一亮,“先生请说。”

辛一来笑笑,“殿下别着急,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回头我给您仔细写下来,您看了觉得合适再与陛下说。至于平时保养的药嘛,我倒是听说过一种,能不能做不出还说不好。”上辈子辛一来有个朋友就在军队医院,他总听他说起医院里的事儿,听得多了,也知道些医理常识,虽然速效救心丸做不出来,可成分大体上还是知道的,回头跟太医讨论讨论,做个保养的药也好。

“先生竟然连医理也懂!”徐庚真是又惊又喜。

玳珍瞥了他一眼,得意地扬起下巴,“我爹什么都懂。”

…………

京城辛府

瑞昌难得休息,特特地在府里陪着huáng氏用饭,好不容易等到huáng氏过来,却见她双眼含怒,一脸铁青。瑞昌心中一动,连忙朝瑞禾看去,使了个征询的眼神,瑞禾也是一头雾水,轻轻摇头表示不知。

huáng氏察觉到兄弟俩的互动,脸色终于缓和了些,“别挤眼睛了,小心挤得抽筋。”

瑞昌嘿嘿地笑,上前挽住huáng氏的胳膊撒娇,“这不是见娘亲您不高兴嘛,还以为大兄又gān了什么事儿惹您生气了。”

“什么叫又?”瑞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惹恼了娘亲,像我这么成熟懂事的人才不会做混蛋事惹她生气。一定是你在国子监偷偷跟人喝酒被告到府里来了!”

“你瞎说,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瑞昌大声反驳,说罢又猛地意识到说错了话,慌忙捂住嘴,惊恐地瞪着huáng氏,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喝过酒。”

huáng氏脸上终于由yīn转晴,摇头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兄弟俩孝顺,故意变着法儿逗我开心。”以瑞昌的脑子,什么时候都不会蠢到这种程度,不过是故意犯傻逗huáng氏发小而已。

“娘亲别不高兴嘛。”瑞昌笑嘻嘻地道:“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儿,您跟儿子说说,我们替你想办法。”

huáng氏拧了下眉头,有些生气地道:“跟我们家没关系,是你九叔家出了点事儿,他们家七娘进宫了。”

“哪个九叔?我们家什么时候还有个九叔?”瑞昌糊里糊涂地问。辛一来这辈就他一个男丁,哪有什么叔伯。

瑞禾却想了起来,“是我们刚回京那会儿来过府里的九叔家?我记得是在京兆衙门当差。”他顿了顿,面带狐疑地问:“没听说最近有大选啊?”鸿嘉帝在女色方面颇为收敛,后宫的妃嫔大多都是潜邸旧人,他登基后这么多年也才大选过一回,距离现在都已经有快十年了。

“小选进去的。”huáng氏愈发地嗤之以鼻,“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娇滴滴的姑娘家送进宫里去做那些伺候人的活儿,自己都不心疼么。”

瑞禾蹙眉,“这会儿进宫恐怕都是冲着太子殿下去的吧。”依着身份,辛七娘自然是进不了东宫大门,所以辛九爷才另辟蹊径把女儿送进宫做宫女,所图的不就是期望七娘能入了太子的眼,日后生得一儿半女,他也能顺势高升。

“可不就是,老九家的今儿还登门来求,问我宫里头有没有门路,想把七娘弄到长信宫去。”huáng氏越说越生气,“别说我没门路,就算有什么门路也不会掺和到这种事qíng里去。真是气死我了。”

辛一来今非昔比,而今显然是成了太子心腹,那七娘若真借着huáng氏安排进了长信宫,将来生了儿子,恐怕还会别的心思,到时候辛家就算说不站队,恐怕别人也不会这么想。这辛九爷想凭个女儿就把辛府拉到他的贼船上,这算盘打得太jīng了!

“娘您没答应吧。”瑞昌急道。

“我是那么蠢的人吗?”huáng氏没好气地回道,顿了顿又摇头冷笑,“这老九家想得也未免太美了,别怪我说得刻薄,那七娘的相貌也就是略略齐整些,在寻常人家还勉qiáng称得上标致,进了宫又算什么,就连各宫娘娘身边的宫女都别她生得美貌。就她那长相,还有那yīn沉的气质,看得人心里头都不痛快,太子殿下眼睛又没瞎,怎么会看得上她。老九家的还一个劲儿地推诿,说是七娘自己要进宫,那小姑娘又不是傻的,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进宫,还不都是被家里头给b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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