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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女武神_三千琉璃【完结+番外】(208)

徐青:“之前我……”

“咳咳咳!”

徐青:“还有啊……”

安陆大师:==拍飞!

于是,整个世界又安静了。

嗯,很好,现在轮到他跟她说话了。

于是安陆一本正经地问道:“晓晓,今天就你一个人在家?”

“不。”凌晓摇头。

安陆一听这话就是一皱眉:“凌渊也在?”

“不,他出去了,在家的除了我还有……凌暮在。”

安陆眉头先是一松,而后皱得更紧:“你还是跟我走吧。”

凌晓笑了笑,没有说话。离开她当然是要离开的,但在那之前,她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不过即便如此,心中的暖意却不是作假的——极度在意妈妈和她的安陆叔叔自然对凌暮没有任何一点好感,事实上,当他听说有这么一个存在时,星夜兼程地就跑过来和凌渊大吵了一架,还说要夺走她的监护权。虽说最终的结果到底不如人意,然而安陆叔叔对她的维护,她一直是很清楚的。

不多时,凌晓就将这对师徒俩同时送到了各自的房间之中。

安陆心满意足地看着没有一点改变的房间,走到露台上的下午茶桌边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晓晓,来坐。”

“不用再休息下?”虽说心中很是急迫地想要知道点什么,但凌晓还是如此问道。

“没事,我jīng神好得很。”

凌晓点头:“好的。”

在拿了一些茶点后,她久违地坐在了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的对面。

不得不说,师兄徐青虽然看起来很二,但其实粗中有细。比如此刻,在知道他们需要私人空间进行jiāo流时,他很明智地选择了不来打扰。

安陆目光怀念地注视着小桌上的点心:“这些是你亲手做的?”

“嗯。”凌晓回答说,“和妈妈做的差得很远。”说到这里,她伸出手指了指其中一盘,“但我对这个还有些自信。”

“玛丽安拉啊……”安陆拿起一只,笑着说,“我记得这是雨泽教你做的第一种点心吧?”

“是啊,也是我做得最熟练、味道与妈妈亲手做的最像的。”

“……果然很像。”

安陆垂眸注视着手中的点心,半晌,轻笑了声:“说起来,我和你妈妈也是因为这个结缘的。我第一次见到雨泽时,她才十四岁。掐指一算,我其实比你父亲还要先认识她。”

“那时她在一家点心店做服务生,穿着白裙子,腰间系着黑色围裙,系带是红色的——漂亮极了。当时很多顾客都是冲着她去的。”

凌晓略促狭地一笑:“您也是吗?”

心里却想,果然她们是母女啊。

“失忆”能遗传,同样做过服务生也能遗传,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更多的共通之处。

而因为她们母女长得很像的缘故,所以妈妈当服务生时的样子,她完全可以清晰地想象到。

“咳!”安陆尴尬地咳了声,“我当时年纪还小……嗯,还小。”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凌晓更想笑了:“您当年怎么十六七岁了吧?”

“……”如果是徐青说这个话,安陆已经一巴掌拍上去了。但凌晓别说提这个,就算说的再过分点,他也绝不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于是颇为生硬地转换了话题,“我当时还很落魄,远没有现在的虚名,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你妈妈……她心地很善良,时而会接济别人。”说道这里,他目光温和地看着凌晓,说,“你很像她,从小就是这样。”

凌晓:“……”

过去的她听到这话也许顶多是害羞,现在的她……压力有点大。

不过说到这里,她也明白安陆大师说他们因为点心而结缘是什么个qíng况了。那时候,他应该也被妈妈接济过吧?

流落在街头的落魄画家,在饥饿jiāo加之时从心地善良的美丽少女手中得到了足以填饱肚子的食物,怎么看都是标准的言qíng小说qíng节。尤其,他们中一个在未来成为了享誉全宇宙的画家,另一个则是同样名声赫赫的歌姬。

可惜,不是所有故事都会按照“模版”发展的。

况且,也许凌渊和妈妈的故事也是标准模板呢?

可惜,并不是所有故事都会有一个好结局的。

“因为这个,她当时的店主经常会骂她……”说到这里,安陆皱起眉头,“他不是个好人,吝啬贪婪,一直对雨泽有觊觎之心,时常会借机对她动手动脚。我当时一直想劝雨泽找一份新的工作,可是……她从小是孤儿,没有钱读书,也没什么学历。更别提她还未成年,工作很不好找。而光靠政府给的救济,无疑养不活她自己。而且,当时的我也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立场劝她。”

凌晓注意到,安陆叔叔说到这里时,一点点地握紧了拳头:“后来……我接到了一份邀请。”

“邀请?”

“嗯,去绘画之城凯里的邀请。”安陆苦笑了声,“我当时高兴坏了,你知道的,对于没一个学习绘画的年轻人来说,能接到来自那里的邀请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事qíng。我……当时的我无法抗拒那种诱|惑。”

“我明白的。”

“嗯?”

“我明白的,安陆叔叔。”凌晓笑着说,“就像星盟军校向我发出了邀请一样,哪怕明知道他会反对,我也无法抗拒那种诱|惑。”

安陆怔怔地看了她片刻,笑了:“晓晓,你真的很像她。”他微叹了口气,“当时雨泽也劝我去,因为她觉得我去到那里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当时……其实真的希望她能和我一起走,但是……”他放在桌上的双手下意识地合在一起,攥紧,“当时随信而来的只有一个人的路费,我们俩身上的钱全部凑起来也不够再负担另一份路费。更别提……就算我说出来,她也未必会跟我走。”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

这也成为了他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没有之一。

因为他时常会觉得——在那挣扎纠结的时候,在她送着他走过漫漫长街的时候,在她笑着对他挥手告别的时候,如果自己真的说出了心中的诉求,也许一切都会变得和现在不一样。

也许不会有什么差别。

谁知道呢?

可惜,现实很残酷,压根不存在任何“如果”。

他想自己直到死都会记得很清楚,当年的自己背着简陋的行囊和她肩并肩行走在狭窄的巷道里,阳光在前,影子在后,拖得长又长。巷子肮脏又cháo湿,空气也很难闻,身边的那个人却散发着淡淡的馨香。她穿着白色长裙,长发披散,整个人的身上好像都在发光。

他走在她身边,总感觉如同行走于梦境中。

当时的他心中怀揣着“野心”,想要一夜成名,想要名扬四海,想要让身处那颗遥远星球的她都能知道自己的姓名。然后,用最好的姿态与她再度相会。

可惜……

在他才刚有了一些薄名之时,她就已经成为了闻名宇宙的“歌姬”。

看似久远的回忆,想起来也不过是几秒间的事qíng,所以安陆很快就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轻声说道:“我和你妈妈分别之后再次见面,是在三年之后。”

247|6.27|

“这期间你们都没有会过面吗?”

安陆摇了摇头:“没有。”至于原因,当然是现在看来很无聊、当年却很被他看重的“自尊心”。眨眼之间她成为了那么耀眼的人,而他还在底层苦苦挣扎。更别提别离时还许下过那样的“宏愿”,又怎么肯轻易以这样的láng狈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呢?

直到……

“那一年她刚好来凯里开演唱会,我都准备去买票了,”说到这里,安陆的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结果被她给堵在了门口。”他抬起手比划了下,“那时也是个夏天,她穿着很有凯里风qíng的彩绘长裙,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乍一看见,我还被吓了一跳。”

不过下一秒,就认出了她。

“被堵的感觉如何?”凌晓听着这话觉得很新奇,毕竟在她的记忆中,妈妈总是温和的,倒真没想到她还有着这样“活泼”的一面。

“……挺好的。”安陆很是“实在”地回答说。才一刚见到她,他就觉得过去的那些‘坚持’全是狗屁,没什么比见到她更好的事了。

“那应该是一段挺好的回忆吧?”

“……挺好的。”安陆再次回答了同样的话,不过却隐约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如果能忽视掉你父亲的话。”

凌晓:“……”什么鬼!

“那个时候你父亲……也就是凌渊那家伙已经认识雨泽了,整天跟屁虫似的跟在她身后,别提多烦人了。”安陆撇撇嘴,用很不屑的语气说,“明明我们是老朋友见面,他却厚着脸皮跟在一边,轰都轰不走,太无耻了。好在你没遗传到他的无耻厚脸皮。”

凌晓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

随着这位长辈的叙述,她的面前展开了一幅有关于过去的图卷。故事中的妈妈和她记忆中的有很多类似之处,但同时也有了一点差别。当然,这也是正常的,婚姻对于女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妈妈因此而改变也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

不知不觉间,日暮西垂。

两人手边的茶已然完全变凉,再没有一点热气。

安陆侧看着依旧有些灿烂的夕阳,微眯着眼,看着看着,微叹了口气:“真漂亮。”真想雨泽依旧能看到这一幕。

凌晓垂下眼眸,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安陆叔叔,妈妈的左侧肩头是不是有块疤?”

“有吗?”安陆下意识地反问,“我不知道啊。”

凌晓看的分明,他并没有撒谎,而是真的不知道。

但这就奇怪了,妈妈去世前半年,安陆叔叔来的很频繁。大约是因为职业病,他的观察很细致,如果她肩头真的有伤,绝对躲不开他的关注。而那夜匕首刺地那么深,妈妈又不是修习者,按道理来说伤口不可能好得太快。

凌晓斟酌着下,又问:“安陆叔叔,你觉得……我父亲这个人怎么样?”

“他是个无耻小人!”

凌晓听着这果断的言辞,实在是压力略大。但她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好吗?

于是她只有重问:“我的意思是——你觉得他对我母亲怀有怎样的qíng感?”

此言一出,安陆愣住了。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晓晓,你是不是发觉到了什么事?”

凌晓不得不承认,只要是有关于沈雨泽的事,这个男人总是敏锐地厉害。但她显然不能说实话,于是只是说——

“每当看到她的存在,我就总觉得他对妈妈的感qíng大概没有我想的那么深。”

所谓的“她”,指的当然就是凌暮。

某种意义上说,她真是天然的借口和挡箭牌。

安陆果然信了她的话,他犹豫了下才说道:“虽然我从来都看不惯凌渊,但我觉得……他对雨泽的感qíng并不是虚假。”他们曾经是qíng敌——虽说是他单方面如此认为,但正因如此,很多事qíng才格外看得清。

若非如此,他当年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就选择了退出——在发觉雨泽选择了凌渊之后。

虽然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们是相配的一对。并且,在之后的若gān年间,她也一直过得很幸福——发自内心的笑容是做不了假的。

“至于凌暮……我更愿意相信是凌渊一时糊涂,或者因为别的一点什么。”安陆脸上的表qíng变得有些yīn沉,“虽然就这方面而言,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但至少雨泽还在时,他还算尽职。”

“……是么。”凌晓点了下头。

她并不意外从安陆叔叔的口中得到这样的答案,因为在之前的若gān年间,她也从不怀疑“父亲深爱母亲”的事实。若非之前想起了那段回忆,她恐怕也不会对这份qíng感产生怀疑。

“但是,他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

安陆注视着凌晓有些讶异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任何一个会让子女对自己产生这种怀疑的父亲,都绝不能说自己合格。”更别提,这些年来凌渊对晓晓的冷淡,他一直看在眼里。虽说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即使凑得太近,他也只是个外人,有做得到的事,也有更多做不到的事——

“晓晓,你受苦了。”

“不,”凌晓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她曾经很在意这些事,但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下一秒,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头上。除此之外,还有些微的叹息——

“傻孩子……”

虽说并没有从安陆叔叔的口中得到什么线索,但凌晓依旧觉得这一下午的时间没有白费,起码她知道了很多过去不曾知晓的事qíng。

她本以为这次会无功而返,却没想到居然能“无心cha柳柳成荫”。

事qíng源于晚餐时徐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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