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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为妻_双面人【完結+2番外】(124)


黛玉感慨道:“不承望晴雯有此奇缘。我就说,脱离了荣国府,只要有人照应着,哪个女孩子都比在府里过得qiáng,尤其是晴雯这些jīng致丫头们。”想一想书稿中王夫人说的那些话简直是不堪入耳,拿着晴雯含沙she影骂自己,又说唱戏的女孩子都是狐狸jīng等。
堂堂大户人家的出身,又是大户人家的太太,真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起来说的话。
卫若兰听了甚为欢喜,笑道:“千里姻缘一线牵,人生在世,各有姻缘。想那书稿中都说晴雯影she了你,如今晴雯平安,又有姻缘出现,自是好事一桩。”凡是原稿中影she黛玉的丫头们,卫若兰都希望她们平平安安,总觉得她们平安,黛玉更加平安。
黛玉不觉想起也影she自己的龄官,说道:“可惜龄官未能活下来,不知蔷哥儿如何了。”
卫若兰想起偶然听到的消息,说道:“我恍惚听说你说的贾蔷早就娶亲了,至于娶的是谁家小姐、何时成亲,我就不知道了。”
黛玉出了一会神,道:“这么看来,蔷哥儿倒像宝玉,料想宝玉也是极赞同,书稿里他赞同藕官那番话就能瞧出几分来了。也好,龄官已逝,活着的人终究继续活着。不说他们了,四妹妹在后头又说了一件事,果然大有不同了。”
这件事就是尤二姐六月初六生了一个儿子,据说眉眼口鼻极像薛蟠,薛蟠喜得发疯,大宴宾客,人尽皆知。薛家非士族,已经出了国孝,故可宴乐。
卫若兰笑道:“你想说薛家没娶夏金桂的事儿?”
黛玉轻轻点了点头,道:“正是。夏金桂之妒虽似琏二嫂子,但是我却不喜夏金桂的为人品格。再说,那书稿里好些都不对,据那书稿说,薛蟠是在出门贸易的时候去了夏家一趟,亲热得什么似的,哪有几年后才结亲的?”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一事,黛玉问道:“元芳,你说薛蟠在丁册上面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贾雨村那样判定,不知销了户籍没有。若是户籍销了,薛蟠自然是个死人,但是死了的话如何成亲?成亲得立下婚书,可不是拜堂成亲就全了礼数的。而且,薛蟠死了,薛家满门家业都守不住了。薛蟠既死,在朝廷律例上那些财物都该分的分缴的缴了。”
卫若兰笑道:“有什么想不通的?不过是贾雨村对外宣称的一个幌子罢了,横竖在护官符之下,无人追究详细。薛蟠自然不是销了户籍的死人,就像你说的,薛蟠的户籍销了,他就成不了亲,也保不住满门家业,贾王薛三家必定不依。”
黛玉放下手里看的书信,又拿起凤姐的书信和巧姐的功课、书信,拆开时道:“我也这么想。四妹妹信中说,薛姨妈正张罗着给薛蟠说亲,今儿说张家的好,明儿谈李家的好,连宝玉都说这些人家的女儿不知道造了什么罪,叫人家好端端地议论个不休。虽然咱们不知薛夏两家为何去年未能成亲,但是四妹妹说薛家好似正在和桂花夏家议亲,不知道成不成。”
侧头想了想,薛家衰败,看上了夏家的绝户财,夏家何尝不需要一个高门大户的依靠?寡母弱女,一门供奉的财富,岂能没人觊觎这样的绝户财?就像原稿中的自己一样。
卫若兰等她看完信,一股脑抢过来塞回匣子里,搬着黛玉的脸,面对面地道:“不许总想别人的事qíng,四表妹已然平安,余者都不必咱们费心,你就别想了。我好容易得了一日清闲,来家里陪你,可不是为了说别人。”
黛玉好笑道:“就是说些新得的消息,哪里就这样了。”
话虽如此,但是她却立即止住了,不再提凤姐在书信中说的一些新鲜事qíng,反而推卫若兰道:“一会子就该摆饭了,你让让,我把书信放好。”
卫若兰刚刚让开,就听外面说该摆饭了。
用过午饭,黛玉就着册子给惜chūn挑了四副赤金头面、四副翡翠头面和四副珍珠头面、四副白玉头面,吩咐铺子里的匠人慢慢做将出来,务必jīng细,又叮嘱紫毫等人过一个时辰就把书籍放回原来的地方,然后就换了衣裳,和卫若兰去庄内闲逛。
庄子的构筑朴素依旧,但初chūn时黛玉叫人在高墙内外墙角下栽种好些花糙和庄内的瓜果蔬菜,如今碧翠的蔓藤爬满高墙,点缀些星星点点的花朵,一派田园风光,显得格外好看。
黛玉指着墙上笑道:“丝瓜花极好看,就是丝瓜味儿怪。”
卫若兰抬头看到一朵朵的huáng花,也有一条条细细的丝瓜垂在藤蔓上,道:“夏日吃丝瓜倒好,晌午厨子做的我觉得味儿不错。”
黛玉掩口道:“晚上再叫厨房里做,你一个人吃,我不吃。”
卫若兰挽着她往前走,途经玫瑰花丛,端详片刻,飞身探手,从花丛深处掐回一朵大红的玫瑰,簪在黛玉鬓边,笑道:“莫不是你带丫头们做胭脂膏子?我瞧着院子竟没剩几朵花了,纵有几朵怕是你们够不到才没摘了去。”
黛玉笑道:“可不是,自从得了宝玉的方子,澄碧就爱做这些,我又不爱用搁了时间久的胭脂花粉,故而她们几个就亲力亲为,做出来的不比宝玉的逊色。”
提起宝玉,卫若兰难免有些想念,道:“宝兄至今依旧未曾定亲?”
黛玉叹了一口气,道:“宝玉若能做主倒好,可惜不能。宝姐姐今年十九岁,这么些年都熬过了,更加不可能不等下去。”
卫若兰道:“可怜宝兄是满心的不愿意。韩奇也没说亲,他和我一样,比宝兄大两岁,都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害苦了,他们俩倒是一对难兄难弟。今天我收到韩奇的书信,他要去西海沿子从军了,免得在家里面对父母的挑三拣四。”
韩奇是有志气的人物,自从父母那样对姜蓉后,他就觉得不妥,偏生又不能说什么,唯有远走他乡,避开京城纷扰。锦乡侯和锦乡侯夫人现今奉承皇长子,皇长子待他们也不见青睐,韩奇劝不得父母,唯有自己争气,意yù立功再回京。
黛玉听了,心头一凛,道:“西海沿子如今仍是南安王爷统率?千万别跟那些红学学者的揣测似的,极有可能战败被俘,生出和亲的事qíng来。”
卫若兰笑道:“放心罢,咱们有了炸药宝船等宝贝,若再战败,实在无能。”
长泰帝爱民如子,从来不视百姓兵士之xing命为无,纵使他有心削了南安王府在西海沿子的兵权势力,也没想过南安王爷战败被俘,以方便自己派人过去接手,因为南安王爷战败,伤及的是将士之命和当地百姓之命,他们何其无辜。
所以,北疆粤海等军中得了火铳炸药等利器,西海沿子亦有,不过派了心腹监管。
黛玉倏尔一笑,瞅着他道:“在屋里你说我光想着别人的事qíng,瞧瞧你现在又如何?难得一日清闲时光,可不是为了说别人。”她拿卫若兰的话堵卫若兰。
卫若兰往手上chuī了chuī气,道:“你说我,看我怎么呵你的痒!”
不等他说完,黛玉就已经拿着手帕握嘴,远远地跑开了,但见她身姿轻盈,裙摆翻飞,一面跑,一面回头看卫若兰,谁知后面不见卫若兰的踪影,心中怦的一跳,尚未转过头,就一头栽倒在卫若兰的怀里,原来他竟倚仗轻功,赶在头里拦住了。
黛玉气恼地道:“哪有你这样的,仗着功夫好就欺负人!”
卫若兰一脸笑容,这些日子以来的紧绷顿时烟消云散,他到底舍不得呵黛玉的痒,拉着她往屋里走去,道:“外头太热了些,咱们回去。明儿一早趁着清凉的时候,我带你去外面逛一逛,往东四五里处的路边有几个相邻的种藕池子,荷花开得正好。”
黛玉目露憧憬,道:“好。咱们庄子里虽也有一口池子,里头养得几支菡萏初绽,但是太小气了些,瞧着连入画都不想。”
随即又笑道:“未免惹人瞩目,咱们扮作农夫农妇如何?戴着大斗笠。”
卫若兰不忍黛玉每日足不出户地在家里呆着,笑道:“都依你。不过扮作农夫农妇可不能穿绫罗绸缎,不然出去就被认出来了,咱家有农人穿的粗布衣裳?”
黛玉嘻嘻一笑,道:“庄外驻守上千个将士,厨房里的女人做不来许多饭食,故而我命人明察暗访,从附近人家雇了几十个gān净利索的农妇来做饭,她们穿的衣裳我见了,就叫人去买了几匹百姓常穿的布料,仿着他们穿戴的款式做了两身衣服,也给你做了两套麻衣。”
卫若兰一听,就知道黛玉早打着主意了,不禁莞尔一笑,又觉心疼,心道幸亏平安州虽然伤了元气,诸事繁忙,但是自己忙碌了几个月,终究得了几日清闲可以陪她。
次日早起,卫若兰睁眼就见黛玉穿戴打扮好了。
她上面穿着一件白底蓝花的麻布斜襟单襦,下面系着一条蓝色的细折裙,亦是麻布的料子,头上包着一块和裙子一样的蓝布,将一头乌溜溜的好头发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两边的耳眼穿了红线,在耳垂下面打个结子,通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
黛玉转身问卫若兰道:“如何?像不像咱们赶路时见到的农妇?她们都用布包着头,据说是为了避免尘土满头。咱们三五日洗一回头发,她们却是十天半个月都不洗一次。”
而农妇每日都得劳作,十分辛苦。
卫若兰侧身卧在chuáng上不起,以手支着头,含笑打量一番,道:“更俏皮了些。衣服的样式倒是像,不过人不像,这样的冰肌玉骨,细皮嫩ròu,谁见了不说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哪怕你就是穿着破衣烂衫,行动举止依然有大家风范。”
黛玉对着穿衣镜看了看,眉头紧皱,镜中的自己确实不像在庄内做活的农妇,她们每日风chuī日晒的,皮肤黝黑粗糙,而自己却是肌肤如冰雪,白嫩异常。
卫若兰翻身起chuáng,道:“横竖咱们就是逛一逛,没人凑近打量,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拢了拢中衣,拿chuáng头黛玉早备好的一套藏蓝色麻衣套在身上,连同一双糙鞋,尺寸合适,处处熨帖,就是粗糙的麻布磨得肌肤微疼,察觉到这一点,他拉开黛玉的衣袖一看,果然臂上磨红了好些,瞧着触目惊心,不由道:“快换下来,你穿不得这些衣服就别穿。”
黛玉拉下衣袖,正色道:“哪里就这样娇嫩了?只有穿了才知道百姓的辛苦,更加珍惜目前所拥有的一切,免得不顺心就作践起绫罗来。”
不管卫若兰如何劝,黛玉执意要扮作农妇去赏荷。
实在拗不过她,卫若兰只得拿了两块细棉布做的手帕子缠在她雪白的腕子上,隔开肌肤和麻布的碰触,瞅着她被领口磨红的脖颈,叹了一口气,好容易收拾妥当,外间丫鬟进来服侍梳洗,见状都大吃了一惊,齐声道:“大爷和奶奶这是做什么?”
黛玉笑道:“今儿没有大爷和奶奶,只有庄子里雇的一对农家夫妻。”饭后戴上早备好的大斗笠和小背篓,以布巾覆面,催促卫若兰出门,身边一个人都不带。
两人沿着路往东行,将手缩在袖中,一时也没引起别人注意。
看着路边的大片庄稼,以及早早就出来在田间劳作的农夫农妇,黛玉轻叹一声,道:“往日深居雕梁画栋之中,每日穿绫罗食膏腴,何曾见过人间疾苦?住在这里我才明白李绅作的悯农之诗。一首是‘chūn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一首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两首诗竟道尽了农夫之苦。”
卫若兰看着在田埂上跑动顽耍的几个童儿,低沉着声音道:“自古以来皆如此?何尝有人能改变?唯有自己秉着良心,少收些租子,叫他们多剩一斗粮食。”
黛玉心里明白,所以他们成亲后,庄田都是jiāo过税后只收三成租子,剩下七成归佃户所有,而世间大户多是五五分,或者四六分或者三七分,佃农辛苦一年只得四成或者三成,连糊口都不能,正应了“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她常在庄内闲逛,走四五里路倒不觉得累,况且她背的小背篓里只装着三两件轻便之物,远远比不得卫若兰备的大背篓,而且途中又有卫若兰托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卫若兰说的大片荷花池,好几个池子相邻,每个池子都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qíng景。
这一个村子的地都被他们买下来了,这几个池子也是他们的,一向是由村里的佃农照料着,荷叶、荷花和藕用来供应他们所用,旁人不敢随便掐花摘叶。
二人沿着池边漫步,走了没多远,就听到有人喝问。

第121章

听到喝问,夫妻二人抬头望去,却是附近的佃农,一个五大三粗、衣裳上打着补丁的老汉,不是照料藕塘的那几家佃农。这个村子里的百姓皆是聚族而居,共有四个大姓,别姓者极少,向来相互照应,忽见有不认识的生人靠近藕池,自然要问。
若是自己家种的藕,一个月里偶有一两个人掐花摘叶不算什么,但这是节度使大人府上的藕塘,离这里又近,他们须得万分小心,免得叫人糟蹋了。
因此,老汉道:“节度使大人家里买了地免费赁与我们三年,我们须得守好这藕塘。”
卫若兰和黛玉出门前早预备了妥当的说辞,听到他问来这里作甚,便由卫若兰说自己夫妻是节度使大人庄子里收留做活的农人,脚程快,过来瞧瞧藕塘怎么样,顺便摘取一些荷叶荷花回去做大人和夫人爱吃的荷叶莲蓬汤。
老汉瞅了他们几眼,见他们举止不俗,兼附近民众感恩戴德,没有敢冒充庄子里的人,心里已经有些信了,这时又有照料藕塘的佃农之子、一个七八岁的童儿光着膀子跑过来吆喝道:“节度使大人的庄子里有人来说,节度使大人一早派人来摘荷叶荷花,叫咱们不要为难。”他沿着路吆喝,告知正在田间劳作的所有人,免得他们看到有人掐花摘叶以为是盗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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