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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为妻_双面人【完結+2番外】(22)


再看其他嫔妃省亲所备之赐物清单,除稍显体贴亲生父母外,余者俱甚合理。
皇后笑道:“贤德妃之封号难道就合理了不成?”
长泰帝不耐烦地道:“不一样。原本林如海撤了替荣国府归还欠银的折子,荣国府无功于国,朕想太上皇不会让朕对荣国府加恩了。谁知太上皇到底挂念贾代善救驾的前尘,又处处对勋贵额外网开一面,拿着林如海进献朝廷几百万两银子的事qíng来说,说林如海无后,荣国府是其岳家,理当施恩,不然,我何至于封一个已经二十好几岁该当出宫的女史做贵妃。”
就算没有这件事,太上皇想抬举勋贵有的是理由。他懒得听太上皇再找其他的缘由,索xing就晋升了贾元chūn,并加封为贤德妃,入住凤藻宫,恩准她回娘家省亲。
皇后掩口而笑,“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横竖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难不成没有随心所yù的时候?倒是贤德妃那个衔玉而诞的兄弟,听说自幼和姊妹们顽在一处,像是女孩儿投胎似的,想来是这个缘故将之与姊妹同列。那块玉,听人传得沸沸扬扬,有什么奇异之处?”
长泰帝摇头道:“衔玉而诞已是奇异,上头又有许多天生的字迹,至于有什么奇异之处此时尚未可知,不过定是有来历的,且往后看着罢,横竖如今没什么本事。”若是抓周时不曾抓了脂粉钗环,先出手的定是当时在任的太上皇,哪有今日之恩。
不yù多提宝玉,话题一转,道:“卫若兰被其父过继出去了,你可知晓?”
皇后疑惑道:“昨儿不就听说了?莫非又有什么新的消息?陛下快些与我说说,平常在宫里没个消遣,倒是不如听听宫外的事儿下饭。”
长泰帝含笑细说,皇后听完,道:“卫伯之偏心,较史太君更甚。”
次日,长泰帝和皇后便听说卫伯府在宗祠内举行过继仪式,将卫若兰正式过继给卫成为嗣,让他对卫成的牌位磕头,自此以后便口呼生父继母为伯父伯母了。纵使卫母心里一千一万个不同意,但卫伯有太上皇的旨意,最终只能任其作为。
因卫伯府尚未分家,卫若兰所居也不是正院的大跨院,故未搬家,仍住卫母前头院落。
最高兴之人莫过于妙真了,她到卫伯府受了卫若兰以嗣子身份行的礼,立即就从梯己里拿了许多东西给卫若兰,其中最珍贵的莫过于龙泉宝剑,又带他去自己娘家拜见舅舅、舅母和诸兄弟姊妹。闻得卫若兰无人指点功课,全靠自学,妙真又央求长兄,给他请了一位不惯官场的进士做西席,让他在不当差的时候好好用功读书,不能做个只懂武艺的莽夫。
卫若兰乃是七日轮休,当差的七日都在宫里吃住,结束后出宫休息七日,然后再上班。
刘嬷嬷将打听到的消息说给黛玉听,暗暗佩服黛玉的火眼金睛,竟真叫她说准了,这才五六天,事qíng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黛玉默默听完,感慨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刘嬷嬷一怔,难道卫若兰出继,对他而言竟是福不成?正yù细问,忽见贾母打发鸳鸯来请,谈及省亲那日的安排。薛姨妈和宝钗外眷无职,若无贤德妃宣召,自不能出面,然而黛玉却有县主之尊,遂安排她按品级大妆,一早与贾母并邢王夫人等人在门外迎驾。
刘嬷嬷跟在黛玉身边神色一变,她长居宫中,知晓嫔妃晚间赴宴看灯,最早也得在戌时方得以出宫,如何舍得黛玉在寒意浸浸的天气里站在府外等候?
黛玉垂头想了片刻,婉拒道:“外祖母看重,原不应辞,奈我虽有品级,却是外眷,名不正言不顺,岂非让人笑话?况我未出孝期,冲撞了娘娘倒不好。”
王夫人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贾母虽觉遗憾,亦觉黛玉有理,只得同意她留在房中,等待召见。
荣国府已处处安排妥帖,色、色点缀周全,时光一晃而过,到了正月十五,五鼓时分贾母等人就都起来了,皆按品级大妆,在大门外恭迎。好在早有太监来报,说明出宫时间,贾母和邢夫人、王夫人等方回房暂歇,各处都jiāo给凤姐打理。
元chūn尚未出宫,皇后先打发太监过来找黛玉。

第029章

这名太监名叫陶小菲,在皇后跟前十分得用,上回皇后赏黛玉的皮子和衣裳也是他带人送来的,今日他却挑着一盏极小巧jīng致的八角围明huáng细纱灯,上面挂着一个灯谜儿。他骑着高头大马在门外下马,并不进荣国府正堂,亦未进贾母之正房,只进了黛玉所居的东厢房。
荣国府中帘卷彩凤,珠宝争辉,里外亮如白昼,似锦如花,竟无一个闲杂人等,真是说不尽的富贵风流,陶小菲尽皆看在眼内,辨明院中树上红花绿叶皆是绫绢扎成,活灵活现,赛过真花,忍不住砸了咂嘴,方向黛玉含笑道:“今儿上元节,大明宫里设宴赏灯,娘娘特特吩咐小的拿个灯谜给姑娘猜,猜得了好回去领彩头。”
黛玉走过去瞧了瞧,却是一首五言绝句,一见就猜着了谜底,笑说容易,语毕便命紫毫和澄碧研墨送笔,抬手将谜底写上。
因顾房内无外人,陶小菲趁机从袖中取出一沓泥金笺子,递到案上,道:“娘娘说,这些灯谜都是各王公府邸进上的,挂在廊下,娘娘猜不出的吩咐身边女史悄悄抄录下来,都在这里,叫姑娘赶紧猜了让小的带回去,等娘娘得了彩头分姑娘一半儿。”
黛玉抿嘴一笑,一面命人倒茶捧果给陶小菲吃,一面细细翻看,有五言、也有七言、亦有四书五经里的三言两语,其实谜底都无甚稀奇,很快就将谜底写在笺子上。
陶小菲先将这些笺子藏进袖中,然后挑着花灯欢欢喜喜地走了,正眼不看贾家众人。
他态度如此,恭送他出门的贾家众人却不敢无礼。
贾母打发鸳鸯来询问究竟,黛玉径自去了贾母房中,笑回道:“上元节宫里设宴,又悬了花灯猜谜,皇后娘娘叫陶公公送一个过来让我猜,也是一乐的意思。”至于皇后为头伙同自己作弊一事,除了贴身服侍之人,黛玉自然不会告诉其他人。
贾母笑道:“娘娘如今尚未出宫,想来亦在宴上同乐。”
王夫人忙道:“这是理所当然,先前传话的太监不是说了,娘娘亦得在宫中领宴。”
彼时邢夫人、王夫人、凤姐、薛姨妈、李纨并宝钗、宝玉、三chūn、尤氏等人俱在贾母房中,俱打扮得珠围翠绕,金碧辉煌,连李纨都穿了一件颜色衣裳,脸上喜气洋洋。
若论最出挑者,仍是宝钗。
她梳着高高的发髻,正面绾着衔珠金雀钗,身穿大红团花牡丹的对襟褙子,富丽堂皇,和宝玉的大红撒花箭袖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黛玉进来,宝玉急忙让座,又关切地道:“今儿都起得早,妹妹别累着了。”
黛玉谢过,却坐在贾母的下手,听宝钗问是什么灯谜,笑将五言绝句念了,犹未曾说谜底,便听宝钗道:“好诗,果然难猜,不知妹妹猜得了没有?”其实这灯谜一点都不难猜,聪慧如宝钗,犹未听完便已得了谜底,只是嘴里故意谦逊罢了。
黛玉说时,诸姊妹都来细听。
宝玉先有了,和探chūn相互对了自己的答案,问过宝钗和黛玉,再问迎chūn和惜chūn,前四人的谜底相同,独迎chūn和惜chūn猜错了,迎chūn自以为小事,并不放在心上,惜chūn则面有不悦。
黛玉笑道:“不过是猜来顽的,小事尔,惜chūn妹妹快别恼了,再恼就是我的罪过了。”
“都是二哥哥和三姐姐的不是,猜出来便猜出来了,非要对一对谜底,你们是亲兄妹,和林姐姐、宝姐姐一样聪明,可不就是显得我和二姐姐难看了?明儿再不猜谜叫你们知道了。”惜chūn起身挨着黛玉坐下,执意叫黛玉出个自己能猜得出的谜语。
黛玉近来因学画之故和惜chūn多有来往,较以往亲密了许多,远胜其他姊妹,见她如此,忙随口念了一句诗词叫她猜出,她面上方高兴起来。
贾母由着他们顽闹,笑道:“这有什么,值得四丫头恼得跟什么似的?等接了咱们娘娘的驾,明儿闲了,咱们正经猜灯谜来顽,好彩头都是你的。”在忙完省亲,正月未尽,贾母意yù如此的时候,忽有元chūn赏了灯谜来猜,而后又借此取乐,暗合今日之语,且是后话不提。
一时听到外面说“来了,来了”等语,贾母忙重整妆容,领合族女眷去大门外等候。
黛玉自回房里。
刘嬷嬷呈了一碗他们房中单独给黛玉熬的灵芝红枣汤,道:“晚上在老太太房里不曾好生用饭,姑娘喝点儿汤,用皇后娘娘赏的灵芝所熬,健胃润肺,倒比燕窝qiáng些。”
黛玉侧耳听着隐隐传来的细乐,犹在府外,料想元chūn此时尚未进园,距离召见自己的时候早着呢,便低头慢慢喝了汤,重新刷牙洗脸,另换一身衣裳。又等了一刻钟,方听得元chūn等人从园中出来,径自进贾母之正室,过了许久,待东西两府家下人都在厅外行了礼,方有太监前来传唤,出了房间,见薛姨妈和宝钗在房外久等了,遂与之一同进屋。
黛玉并薛姨妈宝钗母女yù行国礼,元chūn忙命免过。
在薛姨妈与宝钗上前各叙阔别寒温之际,黛玉悄悄打量元chūn,这是她在荣国府居住数年来头一回见到元chūn,据说比宝玉大十一二岁,今已二十有五,面如满月,眼如水杏,眉宇、体态倒与宝玉、宝钗有些儿仿佛,只是凤冠huáng袍,其雍容华贵远胜宝钗。
元chūn亦在打量黛玉宝钗二人,灯光下如同姣花软玉,非旁人可比。
带进宫的丫鬟抱琴等上来请安之后,诸人退散,只留几个太监在内,母女闲话家常,元chūn一面与祖母、母亲闲话,一面想起逢二六之期王夫人进宫所言之语,言道贾母意yù双玉联姻,自己却看重天赐的金玉良缘,又爱重宝钗为人,明面上虽无争执,私底下却难融洽。
元chūn细看时,比对着黛钗之优劣,心中亦难抉择。
若以出身及地位来说,自是黛玉上佳,出身书香世家,乃官宦之女,又有县主的封号,极得皇后恩宠,宴中赏灯尚不忘先送灯谜让她猜了带回宫中,呈与写下灯谜的当今御览。若娶了黛玉,便是宝玉不肯读书上进,亦有二品武官之职,隶属上流。偏她已没了家资,且身娇体弱,常与宝玉争闲气,又无劝谏夫君上进的贤妻之资,母亲心里很不中意。
若论端庄稳重,却是宝钗为上,xingqíng宽厚,安分随时,时常劝谏宝玉读书上进,又深得母亲之心,便是下人也都十分敬服,没有说她不好的。比起黛玉之病,宝钗珠圆玉润,鲜有病痛,亦利于子嗣。况且,今日所见之省亲别墅十分奢华,耗费无数,只怕府里日后过得捉襟见肘,薛家又出了钱尽了心,将来宝钗嫁妆亦是丰厚,当可补贴父母兄弟。
直至贾政在帘外跪安参事,元chūn方中断所思,犹未作出决断。
黛玉与姊妹们站在下面,只觉得百无聊赖,听贾政说些冠冕堂皇之语,又听元chūn感慨身不由己等语,幸而虽是感慨,言辞间却极有身份。
黛玉觉得元chūn不如皇后看得开,皇后同样锁于深宫,既无天伦之乐,亦无子女承欢,却常说人各有命,做出了决定便没有回头路,不能因自己一时不得开怀,便嫌富贵是枷锁,在自己嫌弃的时候不知多少人羡慕呢,只能说人生有得有失。元chūn既感慨富贵中骨ròu各方,没有意趣,又何必进宫去博富贵,而非守在家中过天伦之乐?
看了帘外的贾政一眼,黛玉忽然觉得,也许进宫并非元chūn的意愿,但谁知道呢?
闻得贾政说园内匾额皆系宝玉所题,黛玉心里暗生不满,竟似将自己姊妹等人的功劳一概抹去了。元chūn倒是非常欢喜,忙问宝玉,又命引进来,揽在怀里亲热非常。
事后游园用宴,宴毕限制作诗,黛玉顿觉无趣,随便搪塞了一首,倒是和宝钗平分秋色,俱拔了头筹。回头忽见宝钗提点宝玉,宝玉则急得一头是汗,悄悄碰了碰惜chūn的胳膊一下,姊妹俩相视一笑,惜chūn笑道:“瞧二哥哥急得那样儿,简直跟在老爷跟前一样了,姐姐天生大才,念着多年的姊妹qíng分,也该去帮二哥哥一帮,老太太心里也记着姐姐的好处。”
多年qíng分甚是深厚,黛玉此时自未涉及旖旎qíng思,只念着旧qíng分,怕宝玉急出病来,反倒扰得阖府不宁,过去问过,趁他抄录前三首的时候已做得一首杏帘在望搓成纸团扔给他,果然得到元chūn十分的赞誉,心下暗暗得意。
少时贾政进了《归省颂》,众人称赞不已,元chūn又赐琼苏金脍给宝玉和贾兰,别人都不曾得,有多少人心中不快黛玉不知,却清楚定有人为此不乐。
作完诗就是看戏,她不耐此富贵,可巧陶小菲又奉皇后谕旨来寻,便告罪回房。

如陶小菲前言,这回送了许多彩头并琼苏金脍等物。

陶小菲笑道:“娘娘接连解开数十个灯谜儿,凭那灯谜多高深娘娘都猜得了,反倒是先前娘娘写在花灯上的灯谜有一多半儿未曾被人猜出,瞧着众人绞尽脑汁地猜了无数都不曾正确,太上皇和皇上不约而同地称赞娘娘大才,和皇太后都赏下许多东西,连同彩头各分出一半,娘娘命小给姑娘送来,一起乐乐。”
黛玉听了,顿时眉开眼笑,好不得意,她自然不是为了区区几个彩头,而是得意于和皇后娘娘联手作弊未曾被人发现的乐趣。
刘嬷嬷等人在旁边抿嘴一笑。
黛玉不愿去前头看热闹戏,遂翻看彩头打发时间,她拿起一件,陶小菲便在旁边说明其来历,道:“这个茜牙诗筒是猜得皇太后之灯谜所得,这个旃檀佛是北静王府上的,这块澄泥砚是忠顺亲王府上的……姑娘莫小看这根崭新的明huáng绦子,其实是姑娘先前猜中皇上灯谜所得的彩头儿。”陶小菲不会说皇上命戴权准备了一匣子宫娥太监做的荷包彩绦充当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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