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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_紫微流年【完结+番外】(52)

  箱子小而厚重,显然是特别订制,已经快置满了。其中有玉瓶,也有锦袋玉盒,他逐一翻看,有些着实太过希罕,即使方外谷中的医书也仅记载了形状,颇是开了一番眼界。

  一枚异形果实,外层似赭色的鱼鳞密覆,最顶端是鲜明的碧色,应当是传说中的碧心兰;另一枚通体发灰,散着奇异的香气的块jīng应该是幽陀参;盛在一个圆肚玉瓶中的是地脉所凝的佛叩泉,寻常一滴已极为难得,她居然得了近乎一瓶;那块份量极轻的软粘huáng胶必是风锁竺huáng;而长仅一指,通体如玉的藤状物,大约是汉旌节;加上鹤尾白与锡兰星叶,这一箱子正是她耗尽心血,用xing命搏回来的灵药。

  白陌看得眼发直,喃喃道,“这些东西她居然肯托过来?当真是信重公子。”

  左卿辞闪了一下眸,无表qíng的阖上了匣盖。她会将这个送来,大概是前一阵风声太紧,匿处尽被勘破,她即将远去寻药,别无可靠之人相托。

  至于信重,左卿辞淡讽的笑了笑,再是信重,也远不如一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出来估计很多人会骂,某忏悔一下,孩子没教好,小左就是一个心狠手黑大魔头

  别看他现在一副良民状,实际上杀人如剪糙,比起来阿落才是心地纯洁的正道好孩子

  还是尽量不要让这个大杀器出动了,咳咳,难得回头是岸,就让他好好泡妞过日子吧

  小剧场:

  薄候:那谁,这货你们宫出来的,自己收拾

  金虚:擦,忍你很久了啊,又来这一手

  薄候:别BB,就说gān不gān吧

  金虚摔杯:两个字,不gān!

  薄候摔杯:有种啊,走着瞧!

  ☆、临时小剧场

  八卦紫将夜行歌、蔷薇之名、一寸相思三本书的男女主角召集起来,午后轻松访谈如下:

  女方问答:

  1、请用一句话概括自己的心上人。

  迦夜:非常温柔体贴

  伊兰:qiáng大又温暖

  苏云落:很迷人,也很善变,不是好人

  2、说说对方做的让你暖心的事。

  迦夜: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离不弃

  伊兰:为了我,他甘愿舍弃权力

  苏云落羞涩:他愿意让我抱,也愿意抱我,不嫌脏呢

  某紫默默的泪了:闺女你这是多容易满足啊,这叫事吗

  3、初H时的想法?

  迦夜:想偿还他的感qíng

  伊兰:渴望逃避压抑的现实

  苏云落想想:算是——完成jiāo易?

  4、对方H后的反应?

  迦夜:很温柔

  伊兰:不说话,但让人安心

  苏云落:他找我要补偿,可是最后又没有要,好奇怪

  左魔头一口老血哽在胸口。

  5、觉得自己对对方的意义是?

  迦夜:类似执念吧

  伊兰:两段生命的彼此见证人

  苏云落犹豫:呃,互相暖chuáng的——

  直播中止了,有人bào走了,来人哪开通风口排毒气叫救护车,哔——

  ---------------------------我是惊魂甫定的分割线------------------------------

  男方问答:

  1、请用一句话概括自己的心上人。

  谢云书温柔:没有人比她更优秀

  菲戈深qíng:我梦境中的女人

  左卿辞淡淡:蠢透了,不过有时还蛮可爱

  2、说说对方做的让你暖心的事。

  谢云书:太多了,说不完

  菲戈:她给了我另一次生命

  左卿辞:一个也想不起来

  某紫拍桌:最后那个差不多一点,阿落送你那么多东西你丫全忘啦

  左卿辞冷淡的扭过脸:啧,那一点小惊喜也算?

  3、从认识到H的时间?

  谢云书微赧:七年

  菲戈骄傲:第五次见面吧

  左卿辞撇嘴:一年多吧,比楼上某个笨蛋稍qiáng点

  云书的胸口中了一箭:谁和你这个毫无节cao的流氓比,你丫有本事不用药?

  左卿辞剔了剔指尖:切,输给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很不甘心吧

  4、对方H后的反应?

  谢云书:从未有过的柔软害羞

  菲戈:脸红了,然后在我怀里安睡

  左卿辞静默: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某紫窃笑:不就是谈到赔偿金了嘛,可见技术太差,妹子不中意,你那也叫百人斩叭啦叭啦

  左魔头忽然微笑,某紫消音了,某紫狗带了。

  5、觉得自己对对方的意义是?

  谢云书:她的羁恋

  菲戈:她需要我

  左魔头yīnyīn蹙起眉,寒气聚集中———

  某紫善解人意:扯后腿的?泼凉水的?闹酸气的?时不时需要哄一哄的小公主?咳咳,另据场外提示,备选答案还有——pào1友/小护士/保险箱/医药代表——哔——(以下画面过于血腥bào力,不适合观众继续欣赏)

  ☆、明月夜

  灼人的骄阳直投下来,晒得肌肤火辣辣的痛,长剑远远的落在地上,反she出的白光异常刺目。

  这一次门中较技,有多位长老在场评议,也让同辈师兄师姐稍有顾忌,仅仅是击飞了她手中的剑。对手已经利落的离场,她低着头,慢慢拾起剑,耳际的议论又开始涌入。

  “……天资不佳,学了三年依然不成器,不堪造就。”

  “……习剑已晚,又心智愚钝,难有大成。”

  刺人的议论一句句烙在心上,她听得麻木,却无法不去想,昨日才回来的师父是何种神色,在高高的看台上见自己的徒弟这样无能,会不会觉得耻rǔ。

  忽然一片衣袖替她遮住了阳光,抬起头,她看见世上最亲近的脸,与平日一般平和随xing,“比完了就好,师父今天弄了只羊,回去烤给你吃。”

  她的心头忽然就酸了,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跟着师父转身而去,将练剑场抛在后方。

  一名年长者从高台追下来。“苏璇,此女毕竟是胡人血脉,根本不具习剑的资质,将来只会rǔ没师长,不如另收良材,我那里有几个根骨不错——”

  “多谢长老好意,我懒散无状,有一个徒弟已是误人子弟,哪还敢再收其他。”她身畔的人说的很随意,蕴着不羁的洒落。“她学剑不jīng,自然是我这师父之过,何况就算不成器又如何,有我在,必会让她一生不弱于人。”

  最后一句还在耳际回dàng,苏云落睁开了眼。

  窄小的木船随着海波摇晃起伏,她取下覆面的布巾,漫天的云霞映入眼帘,深蓝的大海无边无际,衣上凝着gān涸的盐粒,唇舌gān燥如火灼。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里衣,取出一个层层包裹的水晶匣,里面一枝赤红如珊瑚的短藤,满布奇异的黑色斑纹。

  一切伤痛都被遗忘,她摩挲了许久才小心翼翼放回怀里,转为处理腿际的伤。敷帕浸透了渗出的伤液,她揭开看看,又覆了回去,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

  左卿辞给了许多灵效的伤药,小腿已经褪去了黑紫,不复撕心裂肺的痛楚。

  赤眼明藤在东海的蓬莱阁,那是一座孤岛,最大的难处是入岛与离岛,她已经成功了大半,只需划至海岸,安全的踏上陆地。茫茫大海上,辨别方向并不容易,好在她有一个出色的助手,灰隼双翼一展,长唳一声,从高远的天穹滑过,她拾起浆,在暮色沉沉的大海上划开,朝着飞鸟指引的方向驶去。

  漫天的星光荧荧烁烁,一如她心头溢不尽的欢喜。

  药已经齐了,她所牵挂的人会再度醒来,执剑君临天下。

  那枚最璨亮的晨星,将重新回到苍穹。

  适逢皇后寿辰,宫中设下盛宴于内庭欢庆,同时邀了数百皇亲贵戚,重臣亲眷。满宫锦绣铺陈,云裳鬓影,笙歌阵阵,更在御花园内设了诗咏台、华灯阁,兼有投壶猜枚等游乐,处处欢笑人声。

  左卿辞本不爱这种场合,但这一次也恰逢晴衣生辰,他避过盛宴,到游园时分才入宫,一袭简雅的玉色锦衣,引来无数淑媛流连注目。

  “大哥!”一身浅粉宫装的晴衣似一只明丽的蝴蝶,相当惹眼,她等得心急,好容易见到翘首以盼的身影,喜出望外又忍不住抱怨,“爹爹不来,二哥近日当值也是忙得紧,我盼了大哥好久,怎么这时才来。”

  左卿辞但笑不语,递过盛着生日贺仪的锦盒。

  左晴衣接过,jiāo由侍女捧了下去,引着长兄向略为僻静的宫池行去,爱娇的嗔道,“明明在金陵也不来看我,若不是生辰,想见大哥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既逢佳节,宫池畔亦是jīng心装饰,丝帛缠枝,丝毡铺道,池畔的枝桠间还悬了金丝鸟笼,置着画眉莺歌,听取脆声清啼。

  左卿辞随着她缓行,“频繁入宫易落人话柄,你既已安好,我也放心。”

  晴衣十分敏感,“难道大哥以后都不来看我?”

  左卿辞挑开池畔垂落的长枝,让晴衣行过,“再两年晴衣就要嫁人了,我也未必会长留金陵。”

  左晴衣一惊,“大哥要去哪里?”

  左卿辞摘下一枚青叶,抿进唇chuī了一个短音,如一声悠婉的鸟鸣,“去何地我也不知,大约是有好风景之处。”

  左晴衣顿觉惶急,“你离家那么多年,好容易回来,为何又要走。”

  见妹妹焦然无措,左卿辞轻笑一声,“又不是永不再见,我终会去探你。”

  左晴衣只恨自己言辞无力,二哥又在值宿,qíng急之下乱不择言,“大哥不要走,我瞧着沈姐姐很好,你娶了她,在金陵安家可好。”

  左卿辞当她说的孩子话,根本未放在心上。

  左晴衣执着的苦劝,“我说的是真话,淑妃娘娘也觉得沈姐姐相宜,除非大哥另有意中人。”

  一弯上弦月映在湖水中,随着水波变幻着形影,左卿辞没有回答,长眸蕴着月色看不分明。明明他是那般温润可亲,这一刻又异常神秘,左晴衣看不透,禁不住脱口道,“真有这样一个人?是谁?为何大哥从来不提?”

  幽寂的水面倒映出一颗划过夜空的流星,左卿辞居然给了答案,“她是个傻瓜,心里有另一个人。”

  左晴衣听得傻了半晌,瞪着兄长俊逸的脸庞,“还有这样没眼睛的女人?她哪里值得你喜欢?”

  左卿辞莞尔,半晌后淡淡道,“晴衣说的不错,我也腻了,正好到此为止。”这句话本是随口而出,却衍生出一种恶意的快感,仿佛某种纠结的烦乱蓦然一空。

  左晴衣松了一口气,然而见他的神色又难解疑惑,试探的劝解,“世上佳人无数,既然大哥已经放下,何不多看看其他。”

  树下的画眉听得人语,扬翅扑动,左卿辞漫然不经心的逗了两下。

  左晴衣见他并无不快,心气又定了一些,“沈姐姐美貌温柔,大哥觉得如何?”

  左卿辞不动声色,“看来晴衣近日与她往来颇多?”

  左晴衣脸一红,吱唔了几句才道,“她时常出入宫中,我见她和气聪慧又武功高qiáng,做了大嫂正可以保护大哥。”

  左卿辞轻哦了一声,俊逸的脸漾起一分似笑非笑的讽,“原来我在晴衣心中如此无能,甚至需要妻子倾身相护。”

  话中的嘲弄太过分明,左晴衣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她绞尽脑汁的绕开话题,抬眼瞥见前方一座宫灯高悬的石台,石台上人影jiāo错,笑语哗然,其中有晴衣jiāo好的女伴,眼尖瞥见,扬帕笑唤。

  依左晴衣的安排,她本是要将兄长引过去,此际反而踌躇起来,一心想问个明白,“大哥为什么不肯留下,是怕——”

  不等一句说完,两名女伴已经迎出来,将兄妹二人笑迎至了台上。

  台上有十余位青年男女,有陌生也有熟悉,左晴衣各自见过,她的礼仪是淑妃教养出来的,一举一动高雅合度,谁见了都挑不出毛病。

  沈曼青赫然在座,但见她一席曳地月华裙,挽云鬓束宽袖,被众人簇拥,落落大方的在台心烹茶。她显然谙熟茶道,姿态流畅而优美,碾茶、煮水、加入茶末,杓去沫饽;三沸之后复浇,香气散开,均匀的斟入碗中,碧绿的茶汤色泽赏心,视之心旷神怡。

  “素瓷雪色飘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一名青年当先品饮,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慕,“今日一品何其有幸,沈小姐烹茶之技可谓炉火纯青。”

  沈曼青谦柔的回应,“骆公子过誉了。”

  左晴衣在兄长耳边介绍,一圈下来左卿辞已了然,座中并无皇子皇女,多半是世族公卿子弟,场面也较为随意。随着兄妹二人的到来,座中的气氛不知怎的有微妙的变化,女儿家似乎羞涩起来,比方才更显文静端庄。

  唯有沈曼青神色如常,将两杯茶汤分至二人面前,婉然一笑。

  左卿辞致了谢,接过来不疾不徐的浅啜,偶然回应几句。

  座中的几名青年男子也觉出了异样,发现一众女子的目光尽投在左卿辞身上,隐生不快,骆公子首先发难,“方才见识了众位小姐的诗文,也品了沈小姐茶,不知左公子有何才艺,容我们有幸一瞻。”

  另两名世家青年随即附和,左卿辞淡淡道,“骆兄抬举了,左某并无长才。”

  骆公子存心要扫一扫他的颜面,岂肯轻易作罢,“二公子能百步穿杨,左小姐能双手同书,阁下既为兄长,必是更为不凡,何必过谦。”

  左卿辞第一次听闻晴衣还有此能,倒是轻讶了一下。

  左晴衣见兄长被人刁难,顿时起了护卫之心,她虽然年少,但出身侯门,又得淑妃疼爱,在宫中也不怯弱,花容一沉刚要开口,突然一个悦耳的声音□□来,奇特的异国腔调傲慢而娇哝。

  “他长于琴艺,却只为引诱云雀而奏,就凭你,也配听?”

  一个金发雪肤的丽人悠然而现,冰蓝色的美目过处,满座男人尽失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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