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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_张毓麒【完结】(27)

  曾竹溪“诶”了一声道:“怎么能呢?我与罗小兄弟可是同道中人,他同我一起才能体现其价值。你们看不起他,我看得起啊。若是还让他跟着你们所谓\'正派\',受你们白眼,指不定还要吃多少苦呢。你们这样,岂不是太可恶了点?”

  瞧着他yīn冷的笑脸就觉得怒火中烧。洛飞鸟想着一计不成,又换了种说法:“罗尧遥,当初仙道大会上的事,全是你身边这人一手造成,是他让你蒙冤,所以你为何要同一个害你至深的人合作?!”看了看那个犯罪者,对于洛飞鸟的指控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还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又如何?”当事人本人竟一脸毫不在乎地摊手,“纵然我没有被诬陷,我还是要走的。你们这儿,根本容不下我。”他顿了一顿,又道:“还有,洛宗主,当初你既然知道真凶是谁,为何不说?”

  洛飞鸟一愣,被他堵了个正着。

  这背后的原因,解释了也无用,解释的愈多,愈会让他觉得自己只是在狡辩什么。

  罗尧遥也懒得再跟二人多废话,牵着铁链的手一抬,另一头就这么自行解开了。他淡淡道:“魔王,去吧。”

  洛飞鸟早就猜到那个“阿温”只是空有其外壳,内里已经不可能是她了;可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罗尧遥祭鬼所祭出的恶鬼,竟是在几十年前的讨魔之争中殒命的魔界之王!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问题了。这二人有心一统修真界,原本可能还好对付;而如今有了魔王这威力巨大的杀器,再看现在这魔王如此听他的话,这件事qíng便能变得轻而易举起来。不要说是一统修真界,就是要了这个国家,要了这人界,又有何难?

  想来,曾竹溪找上罗尧遥,看来也是这原因吧。

  难道,这魔王的再世,还要让这个世界再重复一次当年的灾难?!

  可现在已经来不及细想了。对面的魔王脱离了铁链的束缚,原本压抑下来的魔气大涨,bī得那二人也退避半步。魔王不愧是曾经的一界之主,即使是被附身在一具残破的尸体中,而且还没有自主意识,其能力也未完全苏醒过来;却已经能够让人招架不住了。

  他攻过来速度奇快,根本来不及逃离,便已经要应下他的一击。洛飞鸟和岑清酒二人联手抵挡,竟也落于下风。

  剑光在三人之间浮动,对于魔王竟是毫发无损。在那头看戏一般看着二人跳来跳去,完全被魔王所压制的曾竹溪,笑得猖狂。洛飞鸟气不过,却也无法分心来反驳他。若是松懈一刻,二人极有可能命丧于此。

  决不能在此继续与之缠斗,根本撑不了多久。好不容易找准时机能够脱身,洛飞鸟低声朝着岑清酒到了一句“逃”,也不知他听到否,便朝后一跳脱离战场。没跑两步,忽然发现岑清酒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就见他竟还在同魔王缠斗。

  一下子少了一个队友,他自然是力不从心,眼看魔王一爪就要划破他脖颈之时,洛飞鸟大喊一声:“休要伤他!”便折返回来,搭弓朝着魔王she去。

  一支灵力充盈的羽箭就这么朝着魔王而去,一箭穿透了他的箭头,qiáng大的冲击力使他后退一步,岑清酒有机会能够避开那危险的一击。紧随其后的洛飞鸟拔剑而出,从下挑起,自下巴到额头,一条狰狞恐怖的裂口在其脸上显出。喷出来的不是血,是一股异常浓郁且纯净的魔气。

  “莫......”后面原本只想在一旁看戏的曾竹溪见此qíng景,一激动,上前准备出手。被身旁罗尧遥拦下。就见他手头一动,咒语轻唱,那道恐怖的裂口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旁边的曾竹溪才平静下来。

  可此刻再没有人注意到方才曾竹溪的失态。受了魔气腐蚀的洛飞鸟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回身又是一砍。在一旁做短暂微调的岑清酒看出来了,他出手竟比平常凌厉不少。上前助攻,偏头细瞧,就见在他深邃黑眸周围,那快速攀上来的丝丝血红。

  此景,似曾相识。

  “看不起我,为何要用我所铸的剑?”罗尧遥忽然看见洛飞鸟手上的梦瑶,如此喃喃。岑清酒心下一惊,下一秒,就见罗尧遥暗中使力,梦瑶,断了。

  洛飞鸟现在全无意识,只是靠着自身本能挥舞着手头的武器,砍杀着身前所有能攻击的东西。

  砍着砍着,忽然觉得手头一空,整个人随着惯xing倒在地上。

  他现在只想着去撕碎些什么。

  抛弃掉手上残损的物事,他爬起来,朝着一个方向扑了过去。

  而后投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芈!”那人低声呼唤着,声音甚是温柔,致使他内心深处某块儿地方受到重击,陷入迷惘之境。

  后颈处不知被拍上什么东西,苏苏麻麻地疼,忽然间,感觉先前那种难以抑制的狂躁感瞬间消失,自己就这么乖顺地躺在那人怀中,宁可一睡不醒。

  ......

  “三位可否先放过我的徒弟?”那一仙风道骨的老修士将自己两个徒弟护在身后,拂尘直指魔王,魔王瞬间安顺下来不动了。

  “师父......”岑清酒一脸惊讶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布玄文,满面吃惊,惊的是闭关多年的师父今日怎的突然出现在此。

  “别说话,乖乖把他符按好了。要是被风chuī走了我们今天全死在这儿我就算变鬼了我也要把你第一个搞得魂飞魄散!”

  布玄文语速奇快,也不知他到底在说什么,但一脸茫然的岑清酒仍是乖乖地把洛飞鸟颈上的符按好了。

  “曾兄,你瞧,又来个送死的老头呢。”罗尧遥嘴一咧,“咯咯咯”笑得猖狂,疯癫程度倒是跟曾竹溪有的一拼。他见魔王不动了,也不慌张,又重新结了一诀。魔王收了指令,马上又活动起来,朝三人攻去。

  “把他抱紧了,走!”布玄文口令一下,岑清酒想也不用想,条件反she就这么跟着做了。他是向来很听师傅话的。

  等三人御剑上了天,他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看下边并没有追上来的二人一鬼,问师父:“师父,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过去?”

  布玄文看傻子一样地看了他一眼:“把你师弟给我。”

  “???”

  “下去。”

  “啊?”

  “你不是要跟他们打么?去啊。”

  “不是,”岑清酒一愣:“师父,你都能让那魔王不能动弹,为什么就打不过了呢?”

  布玄文不光用先前看傻子一样的表qíng,此刻眼神里还多了一丝怜悯:“你都说了那个是魔王你觉得我,加上你,带个要死不活的,能打得过?我不过是在它身上下了一道小小的禁制就算那人不qiáng行施术解开一时半会儿后这禁制也会自行解开的我根本撑不了那么久。我就是为了多剩点时间让我们跑的你现在居然还想着回去送死我自然是不拦你了去吧!”

  布玄文一大串说完也就能听得清几个关键词。岑清酒内心无语啊,师父他老人家如今年过古稀,这嘴咋还是跟年轻些的时候一样快得离谱啊!别人家的老年人不都是应该说话做事都不利索么?!

  布玄文仿佛看穿他心思一般,继续之前的表qíng看他:“你看我像普通的老年人么?”

  “......”

  二人加速御剑,很快就到了鞠和山。这里是布玄文的隐居之所,大片的密林深处,有几间小小的竹屋。除了四处逃亡避灾的日子,他们童年的其他部分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把洛飞鸟放在曾经他们一起睡的chuáng上,原先还可以睡两个小孩的chuáng如今已经只能躺下一个人了。屋内的摆设没有变动,甚至连灰尘都不染,看来师父还是经常进来打扫的。

  “师父你还经常进来打扫啊。”岑清酒环顾四周,问布玄文。后者不大想承认的样子,清清嗓子,道:“别管那些有的没的,先看看你师弟,等会儿他醒了这房子也快没了。”

  岑清酒看着沉睡的洛飞鸟,陷入沉默。

  这算的上是他们的噩梦了。

  后颈上的符被压得牢牢的,若是没什么灵力的变动,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醒来。

  布玄文摸摸洛飞鸟的额头,眉头一皱。

  “你师弟最近多灾多难啊......”

  岑清酒说起来倒还来气,冷冷笑道:“是啊,自己作死,作起来我拦都拦不住。”

  什么尸毒,咒文,仔细想想,还全是因为洛宗主的博大胸襟,励志要拯救苍生的qíng怀而自己作出来的。

  “即使看到同门落难,百姓生灵涂炭你也毫不在乎,由着她自生自灭?你的猜测罢了,要那那些人的姓名做赌注做抵押?还真是舍得。呵呵。”

  “那方宗主您还真是心怀天下啊。随你随你,别说我没劝过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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