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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142)

  自己喜欢的人会yín乱糜烂?一个人说,或许不信,四五个人说,或许还是不会相信,可是一朝堂的大臣,上奏折的,没上奏折的,全都对风染和风园之人在街坊市井里欺男霸女,寻花问柳,寻欢作乐之事义愤填膺,对男宠如此不知自爱,枉负圣恩,胡作非为之事痛心疾首,恳请皇上不要再姑息纵容jian佞小人。

  这等私密之事,本就敏感,贺月再是信得过风染的品行,可也架不住大臣们的众口烁金,虽是qiáng把此事按压了下去,心头却不免有些将信将疑。

  晚上到了风园,本想跟风染好生轻怜密爱一番,却被风染冷眉冷眼,冷言冷语的相待,自己明明句句关心,风染却是爱理不理的样子。风染是根本不耐烦跟他说话吧?

  贺月忍不住要想,风染是不是真如大臣们所奏,背着自己在外面寻欢作乐了,所以才对自己大不耐烦,才对自己冷眉冷眼?自从叫庄总管护着风染之后,他对风园的事就不能事事知道了。风染从未踏出过风园?自囚于容苑?凭风染的功力,高来高去有什么难的?明明自己未圈禁过风染,风染为什么要自囚容苑?是做样子给人看的吧?再说,风染为什么要把他那个小院子看得那般紧?搞得跟禁地似的,风园下人谁都不敢闯进去。没准风染真是趁人不备,施展功夫跑出去寻欢作乐了,留下个空容苑,也没人敢进去查看。

  风染如今不比从前,已经初尝欢爱,还从中得了乐趣,不免饕餮沉溺,而自己一月才给风染两次,尽管风染不说,可是贺月知道自己并未能满足风染的需求。可是为了风染的身体着想,他不敢放纵了。自己的yù望一向较淡,也觉一月两次,实难满足,他的需求还可以在后宫妃嫔们身上得到排解,风染的需求呢?搞不好,风染的jīng元虚耗衰竭,就是偷偷跑出去纵yù寻欢,需索无度造成的!风染从没有让他省心过,以为这一年终于清静了下来,安份地等着他一月临幸两次,原来都是假的!

  这想法一在脑子里产生,就占据了贺月的思想,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很多事都不解而通,浑没想到那时候,风染的身体虚弱得站着都难,更别提高来高去出去寻欢作乐了。可是,贺月的脑子忽然间被那想法给占据了,再不能静下心来细细考虑这许多。那一再压抑的火气,猛然间蓦地窜起八丈高,揪住风染的衣领,拽到自己面前,冷冷问:开心?你就那么不耐烦跟我说话?

  风染只是陛下的玩物,供陛下玩乐享用,只需听命,无须说话。陛下旦有吩咐,风染无不遵命。这话,放在以前,风染也不说,懒得说;现下说,是想跟贺月先划清界线,回头再谋求脱离关系之法。

  媚药之前,风染偶尔还会跟贺月直称你我,媚药之后,风染连皇上也不叫了,只称陛下,越尊敬,越疏离,越卑下,越淡漠。

  为了给风染驱毒,自己不惜化掉内力,劳心劳力地陪风染双修双练;为了留下风染,自己不惜做出拿玄武山和医治郑修年来要挟风染这等丢脸掉价的勾当;为了不让风染伤心,自己终究放过了陆绯卿;为了让风染过得轻松,自己答允不把他带回皇宫;为了风染安心,自己力排众议,一意孤行,把太子府赏给风染;为了让风染过得舒心安静,自己数度在后宫下达了不许后妃侵扰风园的严令,惹来众多非议和劝谏,使自己的威信一降再降自己用心用意为风染做这么多,一个人扛住所有压力,把风染严严密密地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风染受到半点伤害和责难,原来在风染眼里,他们的关系竟是如此不堪!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在爱惜一件玩物罢了!自己那么真诚地求得母后的赐福,想跟风染长久;自己那么诚心诚意地与之结发,祈求白头到老,再续来生qíng缘这些,在风染眼里,不过是笑话吧?自己那么用心用意地去呵护一个人,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关于自己的天大笑话!这脸,真是丢到天涯尽头了!

  贺月只觉得人都要气炸了,可是他又想笑,笑自己的幼稚!他一个帝王,竟然会去期待一个yín乱之徒的喜欢!

  风染淡淡一句话,像火石一样,点燃了贺月。他只觉心口像有火在熊熊燃烧一般,被烧灼得疼痛无比,所有的理智一瞬间被烧灼一空。嘶地一声,贺月双手一分,逮住风染的衣领一撕,内力过处,便把风染穿着的中衣内衣两层衣服一起撕掉,露出紧实的肌肤,贺月双手不停,一把撕掉风染的裤子,提溜着风染赤条条的身体摔到chuáng上,喝道:趴好!

  猝不及防,衣衫猛然被撕掉,身子无遮无挡地bào露在季chūn三月的料峭寒风中,尽管寝宫里还生着火盆,风染仍是一瞬间就僵硬了,屈rǔ的感觉象被天雷劈中,整个人都被劈懵了,脑子全然不听使唤,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只能任由贺月把自己粗bào地扔到拔步chuáng上。

  贺月气咻咻地从chuáng柜里拿出先前替风染疗伤时曾用过的绳索,冷哼道:只是朕的玩物?随便朕玩?好哇!今儿朕就要好生玩玩,叫你知道什么叫做玩物!贺月一摆出皇帝的谱,风染就知道贺月是真的动怒了。

  贺月胡乱地把风染的双腿分开绑在chuáng尾的两只chuáng腿上,两只手却吊绑在chuáng头横梁上,这么一个斜绑的姿势,人完全借不了力,也使不上劲,上半身的重量全落在绑着两只手的绳索上。

  这是个极其难受又难以持久的姿势,风染只得自己紧紧拽住绳索,尽力把身体的重量多分摊一些在手掌上,以免手腕被勒死血。

  第166章昔日欢烟消雾散

  贺月绑完,扯住风染的头发,把风染的头拉得高高仰起,森森地笑道:很舒服,是吧?这人就是贱!自己好好地爱惜他,呵护他,他不在乎,非要认定了是自己的玩物。既然那么想做玩物,自己就好好糟蹋他一回,叫他知道,什么叫做玩物!朕说过,要这么绑了gān你!这个念头当时在脑海里闪过之后,很快就忘了,此时这念头却无比清晰地蹦了出来。

  风染抿紧了嘴,一声不吭,半眯着眼,看着贺月在chuáng柜里找出那条鞭子。风染并不后悔惹怒了贺月,他自己心里难受,便要拖贺月下水,不能让贺月好过了。他宁愿惹恼贺月,自己吃亏受罪,藉着身体上的伤痛,去掩盖分担内心里的苦楚煎熬。

  啪!贺月右手拿起软鞭一抖,向后击出,挟带着内力,狠狠抽在风染腿上,只抽得风染一个哆嗦,在风染玉石一般光洁的身体上印下一道暗红的血痕。那条鞭子,本是贺月给风染特制的,想威慑风染忘了陆绯卿,结果抽得风染体毒发作;后来,风染掩护陆绯卿逃跑时,拿走了它,想手边有个gān净的兵刃;再后来,风染用它抵御击退过刺客,从而救了贺月一命;再再后来,风染被贺月胁迫,呈上鞭子,表示自己的屈服。贺月带着风染和鞭子回到寝宫里,给风染疗伤之后,鞭子和那些绳索一起,被收在了chuáng柜里,一直也没有再用过。如今这鞭子带着内力,又一次抽在自己身上,风染不觉得有多疼,只是觉得无比屈rǔ。

  风染这种表面顺从,内心抗拒,棉里藏针,似恭谨实疏离的恶劣态度,一次次刺伤刺痛着贺月的内心,贺月耗尽耐xing,终于彻底爆发。

  啪啪贺月又抖出两鞭,抽在风染背上,一边抽,一边骂道:无话可说?既然你无话可说,朕就当奏折上的事全是真的,你就是个欠cao的贱货!

  贺月这话一骂出来,风染脸色一瞬间变成一片惨白,连淡粉的唇瓣都失去了颜色,闭着眼,颦着眉,散落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被绑着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一直以来,贺月还从来没有用语言羞rǔ过他,忽然听贺月骂出来,风染只觉得极度的羞耻。他本来就想贺月相信奏折上的事,误会自己。但贺月真的用奏折上的事rǔ骂自己,风染又觉得难以忍受,仿佛被巨大的羞耻和屈rǔ扯进无底的深渊,无限酸楚,无限伤痛。

  风染觉得,两个男人要取得身上的欢愉,不管谁进入谁,都是不可避免的,并不算屈rǔ。想象中,如果他跟陆绯卿成了好事,也会做这样的事,他们一定会很缠绵温柔地爱怜对方,彼此间绝不会拿这个去羞rǔ对方。前两次不算,从媚药那次开始,贺月不说,但风染能从贺月的动作里体会得出贺月对自己的爱惜和qíng意,因为有这份爱惜,并没有让他觉得屈rǔ,他才愿意被贺月进入,他才喜欢并沉沦在那份由贺月带给他的欢愉里。

  可是,贺月那句欠cao的贱货,象刀锋一样,无qíng地贯穿撕裂了风染承受的底线,践踏着他仅有的一点尊严,也把最后一点薄如蝉翼的温qíng绞得粉碎。原来,所有的爱惜,所有的温存,都是骗人的,他在贺月眼里,终不过是个玩物,不过是贺月用来发泄的贱货!

  是了,他就是一个贱货!

  一个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贱货!

  一个沉沦在ròuyù中不知羞耻的贱货!

  一个被人玩弄了还被玩弄出欢愉感觉的贱货!

  两年多以来一点一点郁积在心底,蚀骨剜心的鄙夷和屈rǔ,如泼天巨làng,倾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鸣着辗压过风染的身体和尊严,被那巨大的悲伤和沉痛辗压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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