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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319)

  “你多陪他玩,他就不会想我了,过久了,自然就会忘了我。”自己注定短寿,没有多少时间能陪在这对父子身边,风染便不想跟他们有太深的感qíng,怕自己离开了,让他们难过。

  “我又不会哄小孩子。”

  “你下了多少道旨?叫我回来就为了哄他?”

  贺月没说话,等风染把贺响哄得睡熟了,便从风染怀里抱过贺响,一路抱出了房,叫了内侍,吩咐把太子送回皇宫,jiāo给太后照料。

  “你不跟他一起回宫?不怕他醒了哭闹?”

  贺月看着内侍抱着贺响离开,半晌才凉凉地反问:“既然你故意疏远他,便不要心疼,免得以后他更舍不下你。”

  风染跟贺月并排站在主院门口,一齐目送着内侍抱着贺响离开,听了这话,心头酸涩,幽幽一叹道:“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便跟他一起回宫吧。以后少见,日子久了,自然就淡了。”

  “再过几天,就是你生辰了。”

  “嗯,要满二十五了。”一直以来,这个日子便像一块巨石,压在风染心上,如今,终于快要来临了。

  “我给你办个生辰吧。”

  一个即将老去的日子,有什么好庆贺的?可是风染还是不忍心拒绝贺月,应道:“……好。”

  “到时,你要听我的。”

  “好。”

  贺月轻轻揽着风染的肩头,两个人散乱的目光看向夜色中的幽幽庭院,良久,贺月才道:“回屋吧,外面冷。”

  重行转身回屋,时辰尚早,才刚刚入更,听着庄唯一那边的宾客都还没有散,还隐隐传来劝酒的声音,贺月却吩咐内侍进来服侍着洗脸洗脚,收拾了同风染一齐上chuáng躺下。

  等内侍退出去,贺月坐了起来,说道:“起来,咱们一起练功吧?”

  练功?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双修双练过了。推算起来,还是风染为了救贺响和贺月受了颇重的内伤,在隆安门外一时站不起来,贺月曾在众目睽睽之下,运使双修功法,帮风染气运周天,略略缓解了一下伤qíng,助风染站了起来。

  现在一起练功?便不怕风染功力练高深了,功法效果显现,抵受不住贺月的拨撩,人前失态?总觉得这次回来,贺月有些异样,而且躲躲闪闪的,总不说召他回来的用意。风染没有多问,顺从地坐起来,陪贺月一起练功。

  已经许久没有一起双修双练过了,难免生疏。风染跟贺月这么一练起来,不觉就练到四更了,方才暂告一阶段。作为习武之人,练功是最好的休息,两个人虽然没有睡,练功练到现在,反倒都有了jīng神。风染家的小兄弟受不住贺月的体息拨撩,早早地“长身玉立”着。贺月体谅风染在外面巡军,劳累了,只拿手慈祥地抚摸问候了一番风家小兄弟,意思意思便罢了。

  至于贺家的小兄弟,从头到尾,qíng绪低落,倒叫风染担心了:“怎么了?”刚开始要老了,贺月就对自己失去xing趣了么?贺月把风染的手拂开:“没事,去洗洗再睡吧。”他的功力不够,他家小兄弟便不会受到风染的拨撩,他自己确实提不起欢好的兴致来。风染的二十五岁,同样是压在他心头的万钧巨石,怎么才能挽留住风染的青chūn年华,便像有无数的针刺扎在他心头,那么疼那么疼,伤人于无形。

  洗浴gān净了,换了铺陈之后,风月重又躺下,两月不见,便躺着说些别后离qíng。

  “gān什么急急忙忙传旨召我回来?”

  “没事,想你了。”

  风染轻轻一笑:“哈,你一天天还嫌忙得不够?生怕刺史大人们逮不到你的错处进谏啊?”

  贺月也跟着笑,一边笑一边叹息,一边把风染轻轻拢在自己怀里,让风染压在自己身上,好像就可以略略减少一些心头的痛楚,又长长舒了口气,轻唤道:“风染。”

  “嗯。”

  “我在想,老庄收了你表嫂做义女,咱俩……是不是乱伦了?”

  风染一惊:“啊?!”

  “你表嫂是老庄的义女了,你就比老庄低了一辈份。响儿是老庄的学生,你跟响儿是一个辈份的,我是响儿的父皇,这么算来,我不是比你高一个辈份了?可不是乱伦了么?……按辈份算下来,你该叫我啥?”

  听到“乱伦”,还真把风染吓了一跳,这会儿听出贺月是说笑的,也胡诌道:“叫‘孩他爹’。我听城里头那些街坊邻居都是这么叫的。”

  “你是‘孩他娘’?”

  风染哪架得住贺月开这等没臊没皮的玩笑,微嗔着轻轻一拍贺月:“胡说!怎地在我跟前老是没个正形?都不像个皇帝。”

  “以前在你跟前摆皇帝的谱,被你嫌弃得好惨!”许多年前,鼎山之巅的初见,风染不但没把他当太子爷,还高傲冷竣的碾压了他,绝世风姿,张狂飞扬,倒叫贺月从此惦记上了。

  贺月道:“风染,我就喜欢你,没拿我当皇帝。”大臣后宫们都把贺月当皇帝一样敬着怕着,风染是唯一一个敢嫌弃他的,也不把他当皇帝一样敬怕,才叫贺月特别稀罕。

  风染不负所望地继续嫌弃道:“多少人想当皇帝,死活当不上,你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第346章二月十五日

  贺月笑了笑,正容道:“我说真的,以后,你多带响儿玩玩,别让他像我小时候一样可怜。我瞧着,响儿挺喜欢你家安哥儿,响儿在宫里头都不跟他兄弟姐妹玩耍,只喜欢来你府里找安哥儿玩。以后便叫他俩一起跟老庄开蒙读吧,叫安哥儿给响儿做个伴读。”贺响是唯一的嫡子,嫡子跟庶子天然的格格不入,贺响上头虽有个一母同胞的姐姐,可是那公主比贺响大了两岁,男孩女孩玩的东西不同,玩不到一块去。

  “你又胡说,安哥儿是女孩儿呢。”哪有女孩儿给太子当伴读的?

  “还小呢,无妨的。”贺月显得浑不在意:“只要响儿喜欢就好,我就想他小时候别跟我一样,现在多开心一些。男女之别,等稍大一些再说吧。”忽然心头一动,问风染:“要不,咱们给响儿订个娃娃亲吧?我挺喜欢安哥儿的,xing子比响儿开朗。”

  太子将来要登基称帝,现下订下的娃娃亲,将来就是皇后。说着说着就订亲,未免太糙率了。风染道:“我看修年哥必定舍不得让安哥儿进宫,这个事,你提都莫提……再说,你说的,人生在世,如置身洪流,被裹挟前行。许多事,都是一步一步bī上来的。这话我觉得有理。若是安哥儿一早就知道自己将来是皇后,打小就端着皇后的架子,不免娇纵任xing。这都还算好的,若是知道今后要进宫跟其它妃嫔争风吃醋,一早就学下些心机手段,人就不好了。”

  “嗯,你虑得周到,先不提这事。”贺月本来也只是一时兴起,随便提一提,反正两孩子都还幼小:“等他们长大了再看吧。”

  过了许久,贺月叹息了一声:“风染,要依着我,我想治幻沙公主的罪。”

  “哦?”

  “老庄这回,被她把身体搞垮了……没想到那女人那么狠毒!对个老人家竟下得去狠手!……太医说,老庄的身体恢复不起来了,只能好生养着,再不可劳累了。以后的政事,我也不敢很劳烦他了。”贺月回忆道:“我还记得,我刚满十八岁,接掌了太子府,去求他出山相助。那时,他才四十多岁,正当年富力qiáng……一晃眼,十二年过去了,他竟那么老了……他孤身出逃,未再续弦,风染,我曾想叫他把你当他的孩子来疼……其实,我知道,他是把我当他的孩子来疼的……再没有臣子,能比他更尽心尽力了……风染,虽说他收了你表嫂为义女,到底男女有别,他如今也算是你长辈,你得空,多去他跟前问候问候,陪他说说话,别叫他觉得临老孤苦。”

  没能惩处伤害庄唯一的凶手,风染也觉得愧疚,应道:“嗯。”虽然开始的时候,因为庄唯一是贺月的狗腿子而害过庄唯一,但在后面长期的相处之中,风染已经渐渐接纳了庄唯一,不知不觉把庄唯一当家人一样看待了。

  贺月和风染的父亲都是皇帝,权势无双,亲qíng却极是淡薄,他们都是从庄唯一身上感受到长辈的关爱。

  接下来几天,贺月每天一下了朝,就回都统帅府,陪着风染用午膳就各自处理政事军务,晚膳之后立即拉着风染双修双练,一直练到子时之后才收功。只是风染受功法效果的影响,每回都把他家小兄弟练得火冒三丈。贺月每回都耐心地抚着小兄弟的头,给他熄火。然而贺月完全没有跟风染欢好的意思,贺家小兄弟一直qíng绪低落,风染分明感觉得出来,贺月的qíng绪也极是低落,只是一直qiáng打jīng神陪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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