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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伤之狱_上下一色【完结】(10)

  经过几千年的洗礼,木láng族所拥有的妖láng之血已经很稀薄了,即便如此,根深在骨血里的属于魔族的野心与好战yù望都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他们需要一个qiáng大的首领,然后千年下来,都不曾出现过传说中的“隔代遗传”,直至五十年前,一个láng族的孩子降生,虽然不是纯粹的“隔代遗传”,却也是这么久以来拥有最纯血统的láng族生命,也正因此,让木láng族错误的认识自己已经拥有足以掌控天下的力量。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当jīng灵王与天帝把灾难之后的人界之权jiāo给人界当时唯一的君主之时便已决定了人类在这片土地上的地位与影响,一切的胜利最终都会落在人类身上,而拥有最qiáng能力的人类终将成为这个人界之主。

  所以哪怕面对木láng族已qiáng大到拥有一百万军队的时候,纳瑟也不曾眨一下眼睛。

  “哼,你居然把燃这个名字给了他,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你错了,不是我的燃,是然,自然的然……”

  纳瑟一边悠哉地研究行军图,一边轻挑着眉听着来自龙延的抱怨。

  而龙延则是照常地做着自己每日必做的事,给他的“人偶”疗伤上药。

  这次因为龙延几乎下足了药量,所以“人偶”真的成了人偶,饮下混入了纳瑟血液的千鸩之后,除了杀敌基本上不会做多余的事,包括保护自己。

  这对于龙延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现在他巴不得这“人偶”能快点死,省得他每天在心里纠结着。

  可纳瑟倒好,不但给起了名字,偶尔心血来cháo替他挡挡冷器,每每都看的龙延心慌慌。

  “嗯唔……”

  轻微的闷哼成功引起纳瑟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行军图来到龙延身后,眉头越触越深。

  目光盯着龙延放在那人白皙肚皮上轻轻按揉的手说:“龙延,他的内伤你有在给他治吗?”正说着就看见一股血丝从然的嘴角流了下来,那鲜艳的红色由他消瘦的下巴滑落一滴一滴地落在苍白单薄的胸膛,有些刺眼的妖冶。

  龙延撇撇嘴道:“治什么治,反正治不好。”

  手下稍稍用了力,平坦的小腹微微陷了下去。

  “他平时有吃饭吗?”

  龙延没好气的冷笑一声:“你没看见我第天都在当保姆喂他吃粥吗?”

  “就那些??”

  那可以叫饭吗?不过是一碗清粥而已。

  想他旗下那些士兵哪个不是大碗大碗的白米饭那么吃的?

  “我说纳瑟,他现在根本没有自主意识,会吃东西就不错了,难道你认为他能分辨酸甜苦辣?”

  纳瑟一时被堵的不知该说什么,正想着自己或许真的不该给对方起名字的时候眼角却瞄到那人纤瘦的身子虚晃了下,急忙伸手扶住他的肩,掌下的传来的手感让他皱了下眉。

  “给我吧。”

  纳瑟也不给龙延拒绝的机会,直接从他手里接过药盒:“你昨晚没睡吧?去休息吧,以后换药的事由我来吧。”

  龙延张着嘴想说什么,却被纳瑟一个挥手挡了回去,想想也懒得去揣测纳瑟的心思,自己也真的是很倦了,于是转身走出纳瑟的营帐。

  纳瑟打量了眼前的“人偶”一会儿,轻轻地唤了声自己给他的名字“然……”

  在药力的作用下,他当然不可能给纳瑟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站着,连痛苦也感觉不到。

  纳瑟叹了口气,伸手拉着他在自己的chuáng边坐下,这才开始一点一点地替他擦起药来,这些天,他身上的各种小伤又增加了不少,脸上也添了不少新伤。

  纳瑟用指尖沾着药粉轻轻划过他脸上伤疤,苦笑道:“你啊,脸蛋那么小,能不能别再让它受伤了?想把这半边脸也毁了吗?”

  说完,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对方压根听不懂不是吗?

  手抚过他有些散乱的长发,指间柔软的感觉让他有些留恋地停留了一会儿,他发现缠绕在手指上的发现夹杂着不少白发,这是以前根本不会注意的事,现在竟让纳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想他从哪里来,想他的年纪是与自己相仿呢还是比自己年长。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纳瑟轻抚着他布满伤痕的脸颊问:“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昨日与敌军对战时,你是不是保护了我?”

  他以为他不过是个“人偶”,却了自己快被敌人暗算的时候不顾一切地冲到身边挡下那足以致命的一击,当时的纳瑟真的为之动容了。

  “人偶”当然不会回答他,只是任由他摆布着,却在他的手放在腹脐上时微微触了下眉。

  纳瑟惊讶地看着他:“这里会疼吗?”

  11

  说着,他刻意加重力道压了压,果然,对方的身子不可抗力地颤抖起来,脸色又白了几分,原本直直坐着的身子渐渐有些失力地往旁边倒去。

  纳瑟心惊地扶住他,让他背靠着自己,继续取药抹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栩栩如生的牡丹仿佛活物般绽放着,绝顶妖艳。

  掌下的感觉十分柔软,每摁揉一下,就引起一片轻颤,让纳瑟有些沉迷,他奇异的发现这个人的身体竟让自己有种熟悉的感觉,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非常奇妙,也许是因为自己按揉的缘故,他比常人要来的寒冷的身体,只有腹部是温热的。

  “嗯……”

  大约是疼的厉害了,然曲起修长的左腿,头努力向后仰起,半晌才软软地瘫在纳瑟怀里,纳瑟低头看着他,却正好对上他乌黑的眸子,惊异地发现,他的眼里含着浅浅的泪水,没有落下,只是在眼眶里打着转,他好像很努力地睁着眼想看清眼前的东西,但纳瑟知道他根本看不见。

  “乖,抹了药就不疼了。”

  心里有些酸涩,手轻轻地抚去他眼角的眼泪,纳瑟入魔般地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下一秒却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放在他腹上的手下意识地一握,怀中的身体猛地一颤,怀里的人倒抽一口气气,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咳嗽,血从他的的喉咙溅出来洒在苍白的脸上。

  纳瑟手足无措地拍着他的胸膛,又轻抚他差点被自己误伤的腹脐,脑子里依然空白一片,他想不通自己究竟怎么了。

  待怀中人的咳嗽声渐止,纳瑟才把人放在chuáng上,却在起身那一刻发现那人竟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他诧异地低下头,空dòng的眼睛正努力地看向自己。

  “你……醒了吗?”

  纳瑟在chuáng边蹲下,怔怔地看着他,又问了一次:“你醒了吗?”

  “纳……”

  “嗯?”

  纳瑟俯下身子靠近他。

  然抬起细瘦的手轻轻搁在小腹上,苍白的唇微启着,声音依旧是听起来很费力的沙哑。

  “纳瑟……纳……”

  那瞬间,纳瑟努力地低下头,因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人偶”居然在叫自己的名字??

  不过与自己对战那么多年,知道名字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呼唤他?

  纳瑟抬手在他眼前摆了摆,死水般的眸子并没有反应,可他的嘴里却固执地轻唤着自己的名字。

  血从嘴里溢出,他的身子微微地挺动两下,纳瑟放在他腹脐上的手明显地感觉到从掌下传来的剧烈蠕动,他有些慌张地将内力缓缓输入他平坦的腹中,可然却在一个挺身后喷出一大口血来,吓的纳瑟什么都来不及想腾地站起来冲出营帐,大喊着“龙延”把刚刚睡下没多久的医者又抓了回来。

  龙延还来不及穿好衣服,就被拖到这边,看了一眼chuáng上禁自抽搐吐血的人,没好气的给了纳瑟一记白眼。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就为这事又把我叫起来?”

  “他吐血了,怎么不是大事?”

  纳瑟几乎是用吼的。

  “药效过了而已,继续用药就好了。”

  纳瑟竟一时不明白龙延的话,奇怪的看着他:“什么药?”

  “噗……”龙延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差点没全喷出来,他看向一脸着急的纳瑟,“不会吧你?除了千鸩还能有什么?”

  纳瑟闻言呆了一下,好像这才想起来,抚着额头苦笑起来。

  “纳瑟?哪不舒服吗?头又疼了?”

  “不……没什么,”纳瑟朝他摆了摆手,“你出去吧,我想我只是有点累了。”

  龙延纠结地看着他:“纳瑟,你别太勉qiáng自己了,等会儿我会让人送千鸩进来。”

  纳瑟点了点头,疲惫地朝他扯出一个牵qiáng的笑,目光落在那虚弱的只能浑身抽搐痉挛连半点抵抗痛苦的力量都没有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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