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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别冲动是我_狐玖【完结+番外】(9)


那西一头浅金色的短发被血染出一片斑驳,有几处血迹已经gān了,将头发糊成了几束粘在一块儿,看上去非常láng狈。
两名牧师分别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年长的那名牧师往一个照明球里嵌了一块魔晶,在照明球亮起来之后凑近那西的伤口照了照,嘱咐道:“没什么大问题,有两块玻璃碎片卡在伤口里了,位置比较浅不碍事,待会儿治疗的时候记得拿出来。”
听他说话的语气,两人似乎是师徒的关系。
年纪轻一些的牧师应了一声,站到那西chuáng头处,将双手分别置于那西的脑袋两侧,闭起眼一边祈祷,一边开始与空气中的光元素沟通起来。
时值夜晚,聚集光元素并施展光系魔法比在白天要难得多,好在那西的伤势只是看起来有些恐怖,实际并不严重,一个初级治愈术就绰绰有余了。
光元素缓缓聚拢到了青年牧师的掌心,正当他开始向那西脑后的伤口释放初级治愈术时,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qíng况发生——
那一个简单的初级治愈术在注入的过程中仿佛唤醒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无数光元素倏地从黑暗中闪现,那密集的程度令人心惊!这些散发着温暖微光的小东西在几人惊诧的注视之下向那西的身体聚拢,像是找到了什么让这些光元素感到激动欣喜的东西一样,它们漂浮在那西的身体周围小幅度地摇晃着。
年长的牧师像是意识到什么,有些结结巴巴地问出这么一句话:“这、这孩子是……神眷者?”
这位牧师话语中的迟疑很明显说明了一个事实——连他自己其实都不太肯定那西的体质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神眷者”。
实际上,大多数普通人是很少有对“神眷者”有所认知的,原因也是简单,实在是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实在太少太少,少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在历史长河中任意截取五百年时间,将光明大陆和黑暗大陆并做一起统计,各个种族、职业中也许能够分别培育出五、六名能者,在各自职业领域中获得“贤者”称谓,这是一个相对而言较为稳定的数据,然而五百年却很有可能只会有一两个神眷者诞生。
有学者做过调查,就是这一两个都算是相对乐观的一个数字了。
提出质疑的这位年长的牧师也只是在神殿所保管的古籍中偶然看到了神眷者的体质特征,这才算是略有了解。
神眷者,顾名思义是被神祇所眷顾的宠儿,拥有神眷者体质的人能够轻易地和空气中游离存在的元素之力引起共鸣。拿最容易驾驭元素之力的魔法师来举例,他们必须先具备一定的jīng神力,与属xing相符的元素之力沟通,以咒语为引、身体为媒,这才能够顺利地释放出魔法。
但神眷者却能省略这之中的多数步骤,只要具备jīng神力,就能够随心所yù地释放对应等级的魔法,因为与元素之力的亲和力为满值,所以对自身消耗从来都是最低值,可以说,神眷者都是使用魔法的天才,一旦掌握了知识,他们就像是最qiáng的人形兵器一样犀利。
虽然惊异于伤者身上出现的奇异景象,但不得不说这名年轻牧师的自控力还是比较qiáng的,他在几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十分利索地将那西脑后的伤用初级治愈术治好了——当然,沾了血的玻璃碎片也被他释放的一个简易漂浮术给拢到了手里。
后脑的伤口已经愈合不再有疼痛感,但是被那一下撞得头还是很晕的那西慢吞吞地侧过头:“……神眷者?那是什么?”
年长的牧师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只得让他的徒弟去取测属xing的水晶球过来。
那西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没再说话。
他自然知道神眷者是什么,虽然不知道那牧师的具体想法,但神眷者是六属xing体质这一点毋庸置疑,只要用测属xing的水晶球一探就能知晓他的底细,也不知道对方打得是什么主意——毕竟神眷者虽然稀少得不像样,可却不是什么好的,光是一个最qiáng人形兵器就容易让他被各国军方盯上,另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谣言诸如“将神眷者炼成补药吃掉就能获得对方的体质”等等……这可绝对不是什么省心的体质。
等到年轻牧师拿来水晶球一测,透明的晶体中顿时散发除了比寻常耀眼数倍的rǔ白色光芒,也正是这单一的色泽,足以证明那西并不是什么神眷者。
少年有些懵懂地缩回手,侧过头,再一次问道:“那个、神眷者是什么?……我只是光元素亲和力较高而已。”
年长的牧师点了点头,脸上的表qíng有一瞬间也说不出是唏嘘抑或是释然,混杂着复杂的qíng感一闪而逝,末了向那西点点头:“你的体质天生就是当牧师的料,我会向主教提起你的事。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了。”
大概是因为那西的光属xing体质备受青睐的缘故,他被特许留在神殿的治疗室休息一晚,而赫尔则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不过他也得马上回到城主宅邸向温斯顿汇报那西的qíng况。
很快,治疗室里只剩下那西一人。
他慢慢趴回chuáng上,半阖的浅蓝眸中有幽光一闪而逝。

第10章

窗外的雨声渐渐转为淅沥。
那西安静地侧趴在光明神殿治疗室里的chuáng上,没人知道他在某个不为人知的频道承受着系统的狂轰乱炸,语速堪称疯狂。
【宿主你造我有多担心吗!!】系统哇啦乱叫着数落道,看上去之前一场担惊受怕让它有向话唠发展的趋势:【从武力值上来看你完全不是那个骑士的对手为什么还要和他硬碰硬!?你这才驱逐了两个异端就这样冒险!你造我在这个位面找到一个适合承载我的宿主有多不容易吗!你造吗你造吗你造吗!?】这是急起来连“本系统”那个傲娇的自称都给忘了。
那西不由莞尔,转念想却到费莱西的守护骑士阿里——在他被赫尔带到神殿来治疗之前,那位骑士的话语和神qíng无一不让那西感到难以自抑的焦躁。
从哲里城内费莱西的种种传言来看,接手了那位魔法师体内的异端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按照系统给他科普的知识来看,那个没有魔法天赋的费莱西是真正的原主,而在十五岁之后接管了费莱西身体的异端,才是发明了各种平价魔法用品来造福哲里城的人。
‘……他会去哪里?’那西在系统喋喋不休的电子音中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被我驱散的那个异端,他应该是人族吧?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后他会去哪里?’
系统听见前半句时还没回过味来,等到那西把那句话问完之后才蓦地一怔,片刻的沉默之后,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在那西脑中响起:【希望宿主认真对待我接下来要说的话——站在异端们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种事,以后都不要再做了!这些异端们就算再好又怎样?对于这个位面来说,他们是侵略者,他们对这个位面造成的改变是会使整个世界最终走向崩坏的!】系统以相当严厉的口吻说完了这番话后,缓了缓语气又继续道,【在这个世界里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运,所有人的气运是一个固定值,这个概念宿主能理解吗?】那西在心里“嗯”了一声。
【假设位面中存在一两个异端,他们就会或多或少地抢夺他人的气运,这对世界的正常秩序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如果是数百个、数千个的异端进入这个位面,会有怎样的后果宿主能想象到吗?】联想系统之前所说的世界崩坏,那西脑中也有了个大致的概念,于是试探着问:【他们从人们身上抢到的气运会变得更多一些……?】【这么理解也不算错,但我想宿主已经从知识海里获得了不少信息,异端原本所在的世界也是有各种各样的。如果文明、科技发展等方面远超于这个位面的人如果来到这个世界,他会因为不习惯而以他的理解层面来对这个世界进行改造,这样的行为即是毁坏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对于这个位面来说就是秩序的破坏。】系统语毕,又添了一句:【宿主也不想让这个世界走向毁灭吧?】听到系统最后的问话,那西本来还算平静的思绪一瞬混乱——毁灭?要是真的能毁灭……
那西费尽力气制止自己打消那些可怕的念头,然而有那么几秒钟,负面qíng绪就像是冰冷的藤蔓满满地占据了那西的全部思维,脑海中的景象不断在厉声指责和扭曲的面容中来回切换,绝望从回忆里翻腾而出,本就受到撞击的大脑立刻涌起一阵胀痛。
系统也感到事qíng不好,大量缓和qíng绪的能量立刻被输送进那西的脑中,一遍又一遍地稳定住宿主的心神。
那西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全是冷汗,手脚冰凉让他不由自主地蜷起了四肢。
他没再多问些什么,刚才发生的思维混乱让那西也不敢再在此刻思考些什么,他召唤了一些光元素聚拢到手心里,就这么搭在枕头边上,掌心的rǔ白色光元素闪着微光,温暖柔和的感觉有效地安抚了那西的心。
系统也是被那西突然bào动的qíng绪给唬了一跳,见那西平静下来之后也不敢再多说,只安抚道:【宿主别想太多,你现在需要休息。】感受到来自系统的关心,那西简单地应了一声就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侧躺的时候手习惯xing地垫到枕头下方,却没想到指尖碰到了一样什么东西,触感好像有些粗糙的样子。
咦……?
那西把枕头掀开,指尖触碰到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那居然是一张两端微卷的羊皮纸。
见状,那西揉了揉额角,露出了一个有些意外的神qíng。
神殿的治疗室怎么也算是个公用区域,理论上是不会有私人物品被落在这里才对。
那西屈指在那羊皮纸上摩挲了两下,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勾勾手指召来一些光元素,在它们制造出的亮光中将那张羊皮纸摊开。
不大的纸张上写着一句话——「竟然受伤了,今天的表现不合格喔。」
简短的一句话字迹连贯潇洒,笔锋透着自信张扬,右下角的署名则是一个花体的R。
那西看完之后不知想到什么,先是脸色骤然一变,随后又缓和下来。
这留言应该不是给他的……吧?毕竟治疗室里每天都有伤患来来去去,或许是哪个人给受了伤的朋友的留书?
然而,那西却不知怎么地硬是联想到了那个昨天偷偷潜入他房间里的男人,……难道是被这字迹给人的感觉所影响的?
因为想到了讨厌的人,少年jīng致的脸在微光中显出些微的别扭,自己曾经被一个同xing压制着qiáng摸了几把腰的不慡感再度涌上心头,那西一个没控制好qíng绪,手上不自觉地使劲,“哗啦”一声就把那张羊皮纸攥成了一把。
意识到自己qíng绪上的波动似乎有点太大了,那西有些懊恼地将手里捏成一把的羊皮纸重新展开,皱褶抚平,他想了想,决定询问系统:‘环境探测功能一直开着吗?在我进入治疗室之前这里面有人吗?’
【好嘞让本系统看看记录!】系统很快就给出了答复:【记录显示当时到现在都没有异常。】言下之意他是自作多qíng了?
总觉得就是不那么对劲……对了,刚刚在与阿里对峙的时候,有个让人很不舒服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碍于当时的qíng形他没法在一堆人里揪出看他的那个家伙……那系统呢?
那西再一次问了系统,可这一次他得到的回答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系统竟然用略带迷茫的电子音问他——【之前哪里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过他?】末了还质疑他是不是因为太紧张而出现了错觉。
可那怎么可能?
那西始终清晰地记得那如芒在背的感觉,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也太令人难忘了,他又怎么可能记错啊……
想多了头疼,得不到答案的那西也只能选择作罢,也许真的是他多心了?这么想着的那西将那已经被抚平了的羊皮纸重新卷起,放回了枕头底下。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这留言应该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万一它的主人回来找它,看到它这个状态也不知道会怎么腹诽自己。
如此想着,那西合上眼皮,侧躺着蜷起身体,一阵困倦席卷而来,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那西完全不知道,他内心深处隐藏着的不安在他自身都没有意识到的qíng况下,又加深了那么一些。
第二天一早,那西就洗漱完毕,还把治疗室的chuáng铺给整理了一番。
他醒来的时候就自己摸索过后脑勺,伤口已经愈合得连一点痕迹也找不到了,但是因为受到撞击的力道不轻,到现在头还感觉有那么一点昏昏涨涨的不适感,这种感觉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畴内,并不影响那西行动。
昨天夜里为那西治疗的年轻牧师出现在治疗室门口的时候,那西正好把枕头拍完放回chuáng头,看见年轻牧师的出现,那西立刻冲着对方友好地问了一声好,又为昨晚的治疗向他道谢。
年轻牧师看到整洁的chuáng铺又收到了那西的谢意,立刻对面前这有礼貌的孩子有了一番好感,想到未来很有可能这孩子就会进入神殿成为牧师,对着这名未来的同伴,年轻牧师露出了一抹笑来:“走吧,我送你出去。”
那西点头,从善如流地跟在年轻牧师的身后朝外走。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前脚刚跨出治疗室,身后那西曾经睡过的那张chuáng上,被那西重又藏到枕头底下的那张纸条突然泛起一阵黑色的光芒来,那抹黑色迅速蔓延至整个羊皮纸的纸面,下一秒,整张羊皮纸蓦地化作齑粉,连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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