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袍人也不瞒着他。
“这等好事居然让你给碰上了, ”摇光骤然听闻红五喝的是悟道茶, 心底也免不了发酸。自从他们离开神虚前往归墟后, 已经许久未尝过悟道茶的滋味。
归墟……
“嗯, 悟道茶的因果太大, 我需要偿还，这件事我不能旁观，任由你上报给尊上。”
“那你可明白你此举是在得罪于尊上，”摇光怒道。
“我知道，摇光，我实话与你说，作伥鬼我也有些累了，若是这次我命该绝……”
“闭嘴，当初你我好不容易突破至道尊境，为了突破，你我费了多大的心力，甚至不惜……”摇光喘.息了会，尽量控制自己不暴怒打醒红五，怒其不争，压低声音道：“临了，你竟然不珍惜，你明明知道，只要熬过今年，便能得尊上赏赐，我们未必不能再进一步，你明白吗？”
“你说的我都明白，”红五拍了拍摇光的肩膀：“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上，我们一同修炼，一直闯荡至今，一同踏入道尊境，还约定终有一天突破至尊，但……”红五摇摇头道：“摇光，我们走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当年，他们踏入归墟，成为那位尊上的手下，为那位尊上效力，这一路走来，他们做错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他扪心自问，自己也不是个好人，没脸说这些话，可只有他明白，真的见到那位前辈后，才知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回想那座小院，红五的心还是免不了颤抖，真的只有踏入其中，才方知自己的渺小。
他只是瞟了一眼，便能看到不弱于尊上收藏的秘药，比起尊上，那位前辈还是在一处种植。
药性不同的秘药都能不合常理生长，也不见周围的元气被吸空，可见那位前辈的本领，至少在道法上，要高于他们。
甚至，他心中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即使是尊上，碰到那位前面，恐怕也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事实却未必如他所想，也不必说出来徒惹摇光为此劳心费神。
“我们还是先完成尊上交代的事情，近日里，有不少人突破至隐元境，需要好生观察一番。”
刚说完，红五心情复杂起来，心想，那群人会不会和前辈有关？
都多少年了，神虚也未曾出现隐元境，现如今，倒像是雨后春笋一茬一茬地冒出来。
墨玄琛突破之时，他们顾忌着，才没有出手，这次……
“这还用你说，只是墨玄琛那小子，已经许久未见过他人影，上次来报，说他已经进入了帝路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他要是在帝路中突破至道尊境，那可就是你我失职了。”
摇光又道：“上次我在月桂那感应到道韵，会不会是墨玄琛出手。”
话还未说完，红五打断道：“不可能，你还不如说是那座小院的主人，你先前不是也察觉到危险，一个刚突破道尊境的人，岂会让人都感到棘手。”
摇光细细想来，也觉得是那座小院的人出手的可能性较高，就凭墨玄琛，还不至于他放在心上。
……
救出闫如明的魂魄后，他们刚走出墓穴，就同一伙人马对上，若不是月冥出面，他们几人差点被当成贼人抓起来。
月冥同他们解释，没有暴露闫如明魂魄的事情，只说自己奉师命回来，特意带师门中人前来拜见。
对面的人也相信了他这一说法，纷纷放下手里头的武器，不在将利刃对准他们。
“殿下，你这次回来也不说一声，我们也好去迎接你，”领头人说的话声音并不小，青琐他们也能听见。
听到这话后，青琐几人挤眉弄眼，好似在说，这里还有个隐藏深的。
对于月冥的身份，他们很早就有了猜测，故而此时也不觉得惊讶。
倒是月冥十分不好意思，要拦又没拦住，他拉着领头人朝前走了几步，才道：“还是莫要喊我殿下。”
在师兄弟面前，还有一点点不自在，有一种手脚都不知如何放才好。
“殿下，这怎么可以，难道殿下你想放弃族长之位，任由他人取而代之？”领头人惊讶地皱起眉头，像是不明白殿下为何会这么说。
“不……”也不是，月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族长之位他还是要的，可却又不好解释，便只有任由他们随意喊了。
反正……大概……
师兄弟应该都知晓他的身份吧，月冥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在他们的护持下，月冥带着青琐他们，安全地下山，走到月族的族地。
月冥安顿好他们后，同月爹月娘好好说了说他离开月族后发生的事，包括拜入李浮云门下。
乍然听到这件事，月娘的第一反应是，“你不会被人骗了吧。”这世上哪有那么厉害的人，还是什么至尊。这要放在远古的时候，她还能相信几分。
月冥本以为只有他娘不信他，没想到就连他爹也摆出不信的姿态，询问他：“你说你师父是至尊境，你可知他师承何人，神虚的人我大多认识，即使是万年前，我也有几分交情，李浮云，没听说过哪家子辈唤这个名。”
“爹，”月冥不满意地喊了一声。
“儿啊，你不会真的是被什么人骗了吧，不行，”月娘转过头对月爹道：“我们赶紧出去看一看，看看这个傻小子的师父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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