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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飘呀_一世华裳【完结+番外】(106)


章倨微微一怔,顿时张扬地笑出声:“好。”
桃苑的主人也在房间里,忍不住道:“你真是坏死了。”
萧安木微笑问:“不喜欢?”
“喜欢,”桃苑主人含笑看着面前的人,眼底带着一丝隐藏不住的炙热,这个男人有实力有野心也有手段,简直让他把持不住,他不禁凑近了点,“不如咱们的约定提前一点?”
萧安木柔声道:“不行,说了事成后便是事成后。”
桃苑主人qiáng迫不了他,只能摸摸他的脸gān过瘾,接着见他们有话想说,便不舍地出去了。章倨目送他走远,憋了一会儿问道:“大哥,你真要和他睡?”
萧安木笑道:“做人要守信,反正也是我睡他。”
屋里的几人几乎同时开口:“他要是想睡你呢?”
萧安木挑眉:“嗯?”
几人想象一下那个画面,默默别过头:“……不,没事。”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白湖城再没发生过波折,这天便到了中秋佳节。街上早已挂满灯笼,哪怕最近城内武林人士多了不少有些不太平,也没阻挡人们的热qíng,到处都热热闹闹的。
沐十里看着高兴,拉着无冤和钟离志一大早便出去了。祁真知道风雨楼的人会跟着他们,对此很放心,老实窝在分堂等天黑。莫惑则在想煊王应该会来,便耐心陪他熬到傍晚,听着外面的阵阵欢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出去逛逛?”
祁真问道:“不陪你父母?”
莫惑道:“逛一圈就回来,顺便买点吃的。”
祁真没意见,乖乖跟着他离开。
街上人来人往,笑语盈盈,不远处放起了烟花,砰地一声炸开,落了满地星火。莫惑握着祁真软软的爪子,顺着人-流缓步向前走,中途路过卖桂花糕的小摊,便为他买了一包,见他伸爪子抱进怀里,不由得想起儿时的事,眸子顿时柔和了些。
二人不知不觉到了白湖边上,抬头远望,只见月影与点点河灯相互辉映,美得几乎不真实。祁真张了张口:“好看。”
莫惑道:“放一盏河灯?”
祁真想起自家几位哥哥,便点点头,找老板要了笔,蹲在河边开始写字。莫惑拉他出来就是因为记起了以前的事,所以想看他写自己的名字,便垂眼望着,见这小东西写了大哥二哥等几个哥哥,接着往水里一放,推走了。
莫惑道:“再放一盏吧。”
祁真应声,要来一盏新的,写了“莫惑”的名字。莫惑顿时满意,尚未来得及高兴只见他又写了沐十里、无冤等人的名字,写得密密麻麻,放入了河里。
“……”莫惑道,“再放一盏。”
因为过节,白湖城没有太早关城门,几匹快马由远及近奔来,很快进了城内。骑马的是几位公子,等到了人多的地方便翻身下来,牵着到了解忧堂分堂。
管事抬起头,见一位气势极qiáng的俊朗公子进了大堂,此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位是风雨楼的阁主秦肆,另外一位则是花舵主。他见这二人簇拥着为首的俊朗公子,并且花舵主脸上还带着伤,顿时不敢大意,笑容满面迎了过去。
秦肆对他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过来,带着煊王去了风雨楼的小院。
风雨楼的人没有全部跟着楼主出去,剩下那些和无qíng门的人与暗卫凑到了一起,打算弄点酒菜过节。他们刚刚分配完工作,谁知这时一转身就见到了自家阁主和舵主,反应一下,怒了:“花舵主你怎么了?谁打的你!”
煊王道:“我。”
风雨楼的人立刻不慡,刚要问一句你谁呀,就听秦肆介绍道:“他是杨少侠的二哥。”
“……”风雨楼的人又反应一下,急忙凑过去,笑得特别和气,“原来是杨公子,快坐快坐,我们舵主有时总犯蠢,就该打一打!”
“对,您手疼么,这里是解忧堂,都是好药。”
“这是来找杨少侠吧?他和我们楼主出去逛街了,一会儿就回来。”
“杨公子吃饭了么?我们去酒楼给您炒几个菜!”
煊王已经习惯风雨楼的人这副态度,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径自走到院内的石凳坐下,解下腰间的佩剑霸气地往桌上一放,一副“谁敢往前凑我就弄死谁”的模样。
风雨楼的人:“……”
哎哟,好凶!
无qíng门的人恰好拎着酒菜回来,见他们默默望着中央的人,便也看了两眼,觉得肯定不好惹,便问道:“这谁呀?”
风雨楼的人低声道:“我们夫人的二哥。”
无qíng门的人眨眨眼,看看煊王,又看看风雨楼的人,然后又看看煊王,顿时沉默。
无qíng门的人:“………………”
这不是真的!
“桌子来了!”暗卫扛着一张大圆桌迈进小院,快速放好,拍拍手,“好了,吃饭吧!”
煊王问:“吃什么?”
“问我们作甚,菜不是你们弄的……么……”暗卫说话间望过去,瞬间对上煊王一张霸气四溢的脸。
暗卫:“=口=”
救……救命!

 

124、仙山绝壁10

  中秋佳节向来热闹,虽然发生过这么多事,但平家众人仍是在一起过了一个节,正当气氛越来越好,只见家丁从外面跑进来凑到了管家身边,后者静静听完,看向家主:“老爷,外面来了位老妇人,说要见盟主。”
平家主几乎都有心理yīn影了,暗道好好的日子千万不能再闹起来,试探问:“……多……多老?”
管家问了问家丁,回来答道:“看着有六十多。”
平家主略微放心,觉得这次应该不是谁的红颜,便低声询问盟主可愿一见。盟主点头,尚未开口说将人请去书房,就见旁边的云卓好像忽然动了恻隐之心,轻轻叹气:“老人家不陪家人过节而是特意赶来这里,定是有要事,总觉得有点可怜。”
盟主看他一眼,gān脆不换地方了,直接让他们把老妇人请进来。石大侠也不由得看了云卓一眼,端起酒杯喝酒,借着这个空当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云卓同样抿了一口酒,笑眯眯地道:“想看看乐子而已。”
石大侠便确定云卓要么是提前知qíng,要么是猜到有这么一出,稍微等了等,很快见那位老妇人迈进大堂,然后往中央一跪,叫道求盟主做主。盟主急忙把人扶起来,耐心问她是什么事。老妇人便看向萧家的方向:“萧夫人,你可还记得老身?”
萧夫人一怔,惊疑不定地看她几眼,神色顿变:“不不你不是……”
“不是死了?”老妇人冷笑,“可惜老身命大,滚下山崖后没死成。”
萧夫人脸色发白,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妇人不再理会她,转回视线重新跪下:“这毒妇当年杀了我的丈夫和儿子,还想追杀我,幸亏被一个孩子救了,这才活下来,求盟主做主!”
众人听得哗然,从她口中的“孩子”迅速联想到章倨,继而开始猜测是否与萧家的秘密有关。萧家主也坐不住了,迟疑地看着她:“你可是孙产婆?”
老妇人点头:“不错,劳烦萧老爷还记得。”
萧家主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问道:“内子为何要杀您?”
“因为她的孩子是我抱给她的。”老妇人石破天惊地道出一句,见他神色一变,便继续往下说,告诉他当年萧夫人确实怀有身孕,可惜没能保住,并且伤了身子,将来很难再怀上,萧夫人怕地位不保,便没将滑胎的事告诉萧家主,而是打起了歪主意。
她是被请去接产的,后来一时鬼迷心窍被金钱收买,便偷偷弄来一个孩子,而且挑的还是家主不在的时候,顺利帮助夫人将孩子“生”了下来。
萧家主脸色铁青。他其实早在章倨说完那件事便记起当初夫人生产时自己恰好没在,只是一直没敢深想,如今……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你可有证据?”
“有,”老妇人说着掏出两封信,“这是她与她胞姐柳夫人的书信,我听说这个主意便是她胞姐出的。”
这两封信明显能看出已有些年头,其中一封还烧了一部分,老妇人将信jiāo给萧家主,解释说这是夫人当年坐月子期间柳夫人来的信,夫人行动不便,兴许是不想把信留在府内,所以不放心jiāo给丫鬟处理,便命她偷偷带出府烧掉。
她那时觉得夫人是信任她才将如此重要的差事jiāo给她,哪知这根本是因为萧夫人从一开始便没想让她活!不过幸运的是她那天回家恰好因为别的事耽搁了一会儿工夫,等到要烧信的时候,夫人派的杀手便到了,她急忙将信抢下逃命,途中滚下山崖,最终被一个孩子救了。
她伤得很重,在chuáng上瘫了几年,是那孩子暗中找人在照顾她,这才活下来。她手上虽有信,但没证据证明杀手是萧夫人派的,就是报-官也没用,而萧夫人在家里主持家务,早已收买管家,她也不敢轻易上门,后来听那孩子说会替她报仇,她便一直耐心等到了现在。
“毒妇,你当年一把火将我家烧了,一定是觉得这信被毁了是么?”老妇人见萧夫人脸色雪白,只觉畅快不已,“报应,这就是报应,我做了错事,老天爷让我一瘫几年,你做的孽现在该偿了!”她看向萧家主,“萧老爷,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萧家主简直怒火中烧,将信用力砸在萧夫人脸上:“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不,她……是她陷害我……”萧夫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想抓住他的衣袖,可紧接着就被挥开了。
萧家主想起身陷囹圄的唯一的儿子,脸色更加难看,质问道:“安木的娘是怎么死的?”
萧夫人整个人都慌了,猛摇头:“这和我没关,是她……是她自己跳……不,摔下悬崖的……对,是她自己摔的!”
萧家主一听就知道有问题,越发控制不住,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毒妇,我要休了你!”
接下来的场面全乱了,萧家主想转身走人,结果被萧夫人一把拉住,孟家主不忍看妹妹这样,忍不住凑了过去,另外几位家主见状便也劝了劝,而萧二公子大病未愈,受不了刺激直接跑了,有几个和他要好的当即追了出去,一场宴会顷刻被毁。
云卓笑眯眯地抿了口酒:“怎么样,热闹吧?”
石大侠看向他:“你早就知道?”
“猜的,挑中秋节这天来,真是符合某人的风格。”云卓啧啧道,最后看一眼混乱的局面,起身离席。
今晚是章倨亲自送老妇人来的,送完并没走,而是愉悦地听了一会儿墙角,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然后慢慢溜达到白湖边,打算找老板要一盏灯。祁真这时已经放了第四盏,怀疑地盯着让他放第五盏的人,半晌后猜测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单独写你的名字?”
“……”莫惑死不承认,“不是。”
祁真不信他:“那你让我放这么多gān什么?”
莫惑淡定道:“看你喜欢,想让你多放几盏。”
祁真道:“可我不想放了。”
莫惑:“……”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莫惑有点想把他扛起来扔chuáng上教育一顿,说道:“我们回去?”
祁真点点头,看一眼他淡漠的神色,想起卫玄说这人的xing格有点别扭,便还是决定再去找老板要一盏。老板此刻正忙,听见人声便下意识递过来一盏,祁真伸手想接,却和另外一只手撞在了一起,不由得扭过头,顿时对上章倨一张桀骜不驯的脸。
章倨:“……”
祁真:“……”
章倨道:“我就是来给我娘放盏河灯,我每年中秋都放。”
祁真道:“哦。”
空气有些凝住,章倨扫见莫惑的身影,迅速后撤拉开距离,忽然想起出门前大哥说过的话,看向莫惑道:“莫楼主,我哥说如果见着你,让我转告一声书已经放好,记得去拿,但若是我今晚没能回去,它就不一定还在上面了。”
莫惑见他说话间闪入人群,便懒得理会,而是看向祁真,望着这小东西蹲在河边认真地写下他的名字,心qíng立刻转好,接过毛笔在旁边写了对方的名字,放入河里。
祁真扭头看着他,见他冷淡的眸子柔和了很多,说道:“你就是想让我写你的名字。”
“……没有。”莫惑不想谈论这件事,拉着他起身,开始向回走。
二人没有再去别处逛,慢慢回到了分堂。他们迈入小院,只见一位气势很qiáng的俊朗公子独自坐在大圆桌前,正慢条斯理吃着左侍天剥的蟹ròu,风雨楼的人和暗卫则小媳妇似的远远地站在一旁看着,大气不敢喘一下,整座院子肃静非常,与外面热闹的景象南辕北辙,对比极其鲜明。
祁真:“……”
莫惑:“……”
众人发现他们,顿时齐刷刷求助地望过去,尤其是暗卫,简直热泪盈眶,特别想拉着小王爷的爪子哭一哭,他们媳妇还没娶呢,千万不能被煊王剁了,他刚刚都拔剑了呢,好吓人!
煊王祁杨终于看见弟弟,急忙招了招手。祁真几乎是在他招手的瞬间就跑了过去,扑到他身上抱住他:“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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